夜深人靜,我卻徹夜未眠,香煙一包接著一包,心里始終拿不定一個主意。我現(xiàn)在可以確認(rèn)一件事,那就是我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的那些有關(guān)于盜墓的東西,全部都是真的,那個白色胡子的老道士說的那番話,恐怕不是我做夢時夢到的,而是真的出現(xiàn)了。
清晨,胖子醒來一睜眼,就發(fā)現(xiàn)滿屋子里都是煙霧,他一個激靈從床上蹦起來,衣服也顧不上穿,拉著我就往出租屋外面跑。我很懷疑胖子那一身肥嘟嘟的肉是假的,怎么可能有這么靈活的胖子。
跑出了院子里,胖子這才停下來,“兄弟你沒事吧?這回遇上鬼了,我就說黃勝利他家不吉利,你看今天,咱們家又走了水。”
“走水?哪走水了啊?胖子你睡迷糊了吧?”我啪啪拍了他兩下臉。胖子這才注意到,我們住的出租房,雖然不停地往外冒著藍(lán)煙,但是沒有一絲著火的跡象。胖子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屋子里,抽著鼻子使勁聞了一口煙霧的味道,被捂了一夜的廢煙氣嗆了一個大噴嚏。
“兄弟你夜里抽了多少煙啊,害我大早上起來以為著火了。”胖子說完,一屁股又跌坐在床上,拉開被子準(zhǔn)備睡覺。
我關(guān)上房間門,挨著胖子躺下,盯著又低又矮的天花板發(fā)著呆。胖子翻了個身,看到我魂不守舍的樣子,開口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在想啥,昨天那個黃勝利的話讓你心動了,對吧?雖然我對盜墓這些亂七八糟的營生不太懂,不過就沖昨天黃勝利對你那樣,我估計你一定知道不少這些事。”
“是啊,我確實知道不少關(guān)于盜墓的事情,別問我怎么知道的,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胖子……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你說我們應(yīng)不應(yīng)該去盜墓?”
“既然會,那就去唄!有發(fā)財?shù)馁I賣,為啥不做?難道我們找死人偷些東西,還有人要和警察告密?咱們這一代人,苦沒少吃,罪也沒少受,到頭來
,什么好處也沒落下,你下海,有了成績,我很高興,結(jié)果沒幾年你又灰溜溜跑到我這來了。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公司倒閉,一定是讓人把你給擠下去了。你說咱們忙來忙去這么多年,到頭來落了些什么?還不是在這個破屋子里住著?現(xiàn)在既然有機(jī)會,那就得抓住,社會沒有給我們回報什么,那我們也不用回報社會,管好自己就行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胖子一口氣說了這么一大堆,有些口干舌燥,起身倒了一大杯涼白開,咕咚咕咚兩口干了,坐在那喘著粗氣。
胖子說的這些話,其實也正是我想說的,我的父母都早早去世了,胖子更是孤兒,從小都是一個人長大的,我們倆都屬于那種一個人吃飽全家不愁的主,如果說今天我和胖子真的被燒死在這間破出租屋里,估計也不會有人來給我們認(rèn)領(lǐng)尸體。混到我和胖子這種地步,不得不說,也是一種悲哀。
我狠狠的把煙頭暗滅在茶幾上,確定了我和胖子未來的人生方向,是榮華富貴,還是貧困潦倒,就看我這個決定了,同時我也在心里暗暗祈禱,希望曾經(jīng)如夢似幻的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那個白衣老道,真的靠得住。
既然決定了,那就開始行動,我和胖子分頭行動,他去處理我們剩下的那些地攤圖書,我去用我和胖子這兩年的積蓄,購買一些物資裝備。
盜墓所用到的東西,非常復(fù)雜,不管有用沒用,我全部都寫在了紙上,一樣一樣的去購買。因為我和胖子這是第一次盜墓,也沒有什么大概的方向,純粹是兩眼一抹黑。
盜墓專用的大紅蠟燭,是我從一家婚慶會所購買的,驢蹄子我也從鄉(xiāng)下收了一些,那些老農(nóng)不知道留著這些黑乎乎的東西干嘛,反正以每個十塊的價格都賣給了我,足足買了七八個。
再接下來就是繩索和安全帶了,這玩意比較貴,我在一家登山俱樂部里找到了符合我要求的繩子,再剩下無
非就是一些野外專用的衣物,照明,取暖,食物,還有挖掘工具。
挖掘工具的工兵鏟,是我在琉璃廠市場上買到的,這種工兵鏟是越南戰(zhàn)爭時期,解放軍挖地雷用的,鋼口非常好。而且功能還特別多。又能鋸,又能砍,實在不行,還可以用來在案板上切菜。工兵鏟好是好,但是就是太貴了,一把鏟子足足崩了我八百塊,這樣一來,我們兩個人出門的車票,都快有些不夠了,還好胖子把那些我們賣剩下的書籍全部搞定,我們才又有了一筆周轉(zhuǎn)的資金。
我們沒有通知黃勝利,雖然他對我和胖子很是客氣,但是人心隔肚皮,誰能保證在見到價值連城的東西時,會不會動其他歪心思。
我和胖子帶著龐大的行裝,一路來到了傳說中墓藏遍地的南河省,盜墓專用的裝備,也是最著名的一件裝備,洛陽鏟,就誕生在這片土地上,洛陽鏟其實就是一把普通的圓頭鐵鍬,把兩邊敲彎,讓整個鐵鍬變成一個圓柱形的鏟子,需要用時,就用錘子一寸一寸的把洛陽鏟敲下地底,然后再拉上來,查看被鐵鍬圈住的那些土,這樣就可以根據(jù)帶上來土壤的陳分,陶瓷碎片,和封土堆的夯土層,來判斷這是一座什么年代的墓,有多大,屬于什么結(jié)構(gòu)。
這種方法其實正是黃勝利他父親那些人盜墓所用的方法,我腦海中的記憶和這些完全不同,而是用風(fēng)水來定墓,運(yùn)用風(fēng)水相術(shù),準(zhǔn)確的定到墓穴的位置,這是需要很高超的技巧和很出色的眼力。
我的意思是,南河省的盜墓風(fēng)俗想來已久,我們在這里下手,即使被發(fā)現(xiàn)了,也不至于太過難看。
傳說,有精通風(fēng)水的大師,只要看一眼地形,就知道這墓里埋葬著什么人,這墓是什么類型,有什么機(jī)關(guān),破解方法是那些,這種風(fēng)水秘術(shù)已經(jīng)是達(dá)到了大成的境界,再往上,就要遭到天譴了。人世間的有些事,也不是那些風(fēng)水秘書大師,想說就能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