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次沅沅真的是無辜的,都是姐姐,都是她……。”
“好了!”蕭啟良實在受不了這個女人的聒噪。
“老爺……”袁沅癟嘴看著他,臉上的抱怨瞬間轉變為溫順。
懂得看男人臉色的女人,才會存得長久。
蕭啟良眼眸微低,哼了一聲,而后掙開她的手,徑直越過她。
“沅沅,你知道今天的這場宴會對蕭氏多么重要,你還在這個節骨眼上尋死覓活,看來我真的是對你太寬容了。”蕭啟良不怒自威,表情嚴肅陰冷。
“老爺,對不起,沅沅知道錯了。”她低下頭,又抹起眼淚來。
精明如她,又怎么會不知道蕭啟良此時是真的發怒了。
可是,他的弱點就是受不住女人的眼淚,所以,一哭二鬧三上吊并不是毫無用處。
果然,蕭啟良原本緊繃的臉頓時懈下來。
他煩躁的皺了皺眉說:“好了好了,別再哭了。我最受不了女人在我面前哭了。”
袁沅聽后,眼底閃過一絲得意,而后抬起頭,一臉無辜。
“老爺,其實我……”
“喲!妹妹就這么迫不及待地告起狀了?”
這時,門口又進來一男一女,女人一身雍容華貴地裝扮,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而她身旁的年輕男人,長相俊秀瀟灑,眉眼中的英氣和蕭啟良有幾分相似。
袁沅張著口,一時說不出話來。
轉過頭便看到那女人臉上的得意神色,她的眼神也頓時變得銳利。
女人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輕哼一聲,而后越過她走到蕭啟良面前。
“老爺,我是什么樣的人,您應該最清楚。究竟是誰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你該是最明白不過。”
女人邊說著,眼睛邊瞟向袁沅。
“趙淑珍!你看著我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我無理取鬧嗎,我警告你,你別欺人太甚。”袁沅怒吼著,不似剛才那般柔弱,此刻像極了一只受到挑釁的母獅子。
趙淑珍扯了扯唇,然后轉過身子,面露兇狠。
“袁沅,你也太不懂得尊卑了。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還有,‘警告’?哈哈,袁沅,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啟良權宜之下娶的小老婆,你有什么資格跟我平起平坐,蕭家根本不會認你,還有你那個兒子!”她越說越激動,連額上的青筋也微微起。
袁沅這一輩子最聽不得別人討論她的身份。
正如趙淑珍所說,她和蕭啟良之間確實屬于商業聯姻。
當年,蕭氏瀕臨破產,蕭老太太為了不讓祖業落入外人手里,硬是逼著蕭啟良娶了袁氏集團的千金——袁沅,如此,才讓蕭氏得以存活至今。
可是,解決了問題之后,蕭老太太對她的態度就180度大轉變,即使她為蕭家生了蕭哲,也換不來老太太的認可。
至今,她仍舊只是蕭啟良的小老婆,也就是死了,也入不了蕭家的祠堂。
袁沅銀牙緊咬,嘴唇瞬時變得血紅,眼睛里也布滿紅絲。
“趙淑珍,你別忘了,如果當初不是我爸出手救了蕭氏,現在,你還能這樣頤指氣使地欺負人嗎!如果沒有袁氏,蕭氏還會存在嗎!”
“夠了!都給我閉嘴!”蕭啟良隱忍了許久,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屋內頓時一片安靜,幾人都看向蕭啟良,表情迥異。
蕭啟良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而后抬頭看向趙淑珍,表情冷然。
“我把你娶進門,不是讓你來吵架的!作為蕭家的女主人,天天只會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鬧,不覺得有損身份嗎!”
趙淑珍蹙了蹙眉心,而后面露愧色。
袁沅一聽蕭啟良如此嚴厲地教訓趙淑珍,心頭的惡氣全數消散。
她眉毛一挑,洋洋得意勾起唇角。
蕭啟良說完,又扭頭看向袁沅,表情依舊冷厲淡漠。
“還有你,袁沅,當初我娶你,確屬權宜之計,可是,這些年來,我們蕭家沒有虧待過你,除了沒有給你蕭太太的名號,其他的不都是由著你的心嗎!我把蕭哲安排進蕭氏,幾乎和蕭睿平級,我自問沒有半分偏袒之心,但你現在卻是越來越恃寵而驕。還有,淑珍說得沒錯,你是該好好想一想自己的身份了,哪些話該說,哪些話該爛在肚子里,你心里最好掂量掂量,記住,禍從口出。”
蕭啟良字字珠璣,眼神狠戾地瞪著袁沅。
袁沅此刻心里也著實犯了嘀咕,看來這次她真的觸怒了他的底線。
其實,她知道在蕭啟良心中,最不愿提及的就是當年的那段事。
她曾偷聽到父親對蕭啟良的威逼,從那時起,她也懂得了什么叫‘商場無父子’,那種沒有硝煙的戰場,它的殺傷力絕對比*實彈來得猛烈。
“我明白了,老爺。”她低喃著。
蕭啟良哼了一聲,又道:“好了,今晚的事不管孰對孰錯,都就此打住,不準再提。如果你們還有吵架的力氣,就都給我下樓招呼賓客去,不要讓你們這些瑣事壞了蕭家的生意。”
說完,他便大手一揮,越過兩人徑直走出了門。
蕭睿看著父親遠走的背影,又轉過頭對趙淑珍耳語道:“媽,這件事就算了,剛剛爸也說了,今晚的這場宴會對蕭氏很重要,您就先忍忍。您放心,這口氣兒子一定會為您出的,但不是現在。”
趙淑珍看了眼兒子,又看看袁沅,雖然心里的怒氣亂竄,可蕭睿說得有理,此刻她不能發作,為了大局,她必須要忍下這股怨氣。
她沖著蕭睿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建議。
然后冷聲對袁沅說:“袁沅,今日之事,就如老爺說的,咱們都不要再追究了,雖然你我有矛盾,但我們的心都是向著蕭家的,所以,為了蕭家,為了老爺,咱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暫且放下吧。”
袁沅聽后,撇撇嘴,臉上稍稍有些愧色。
“既然姐姐都這么說了,沅沅也不能說別的,就這么辦吧,你我的芥蒂就先擱下,一切以老爺為重。”
兩人相視點了點頭,但眉眼間仍舊存著淡淡地憤恨。
趁著蕭啟良離開的空檔,夏振海當然要抓緊時機。
他端著兩杯香檳走進喬帆身旁,輕笑著說:“聽聞喬市長最近經常到埃爾斯會館打球。”
喬帆接過酒杯,禮貌性地笑了笑:“是呀,年紀大了,鍛煉鍛煉身體總是好的,哈哈……”
說著,他抬手抿了口香檳,眼底閃過一絲陰冷。
夏振海神色怔了下,隨即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這個喬帆果然變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聽他差遣的小苞班了。
可是,他別忘了。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都是他一手打給他的,這么快就像過河拆橋,他夏振海可不是那么好打發的人。
“我也經常去那里打球,不知能否有幸,一同和喬市長打一局呢?”夏振海微笑著,語氣謙恭。
“當然,能與夏總切磋球技也是喬某的榮幸。”喬帆端起酒杯向夏振海點頭示意。
夏振海聽了他的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喬帆,算你識相!
喬帆再次抬起酒杯,剛仰頭,唇邊的笑容就變得森冷,臉色也變得陰郁。
夏振海,你這只老狐貍,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和你的夏氏永遠在江城消失。
隨后,幾人又閑聊著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
夏振海幾次想引出桃源仙城的開發案,卻都被喬帆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或者就以‘宴會不談公事’為由搪塞了過去。
夏振海雖然心有不甘,但礙于公眾場合,還是不得不忍了下去。
此刻,夏宇的心思卻不在他們的談話之中,他一手舉著酒杯,雖然嘴邊掛著禮貌性的微笑,可眼角卻不著痕跡地瞄著門口處的沐青悠。
這個女人果然會招蜂引蝶,竟然背著他勾搭上了蕭風。
輕輕抿下一口酒,眼底流露出絲絲憤怒。
這邊沐青悠正像躲避瘟神一樣躲著蕭風,可是蕭風卻像塊黏在身上的麥芽糖,任由她如何打罵恐嚇,他依舊是一臉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后。
如果只是單純的跟著也就罷了,可他那雙不安分的爪子總是若有似無地逗弄著她,一會兒摟著她的肩,一會兒又握住她的腰,甚至還會伸手掐掐她的臉蛋兒。
她已經快被他的這種赤果果的騷擾搞得精神崩潰了,盡避她再三警告,蕭風依舊如常。
她有些納悶,今晚他的表現真的很異常,他沒有問她關于夏宇的事,也沒有刻意和她保持該有的距離,反而越湊越近,甚至比以前更加親昵。
他的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她不由好奇的擰起眉瞅著蕭風。
“這么看著我干嘛?是不是覺得我越來越倜儻了?”蕭風‘無意’地摟緊她的腰身,一張俊臉逼近她。
“蕭—風—”沐青悠伸出手將眼前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別開,然后有些懇求地說道:“蕭風,你別鬧了好不好?這里是公眾場合,算我求你,好嗎?放手。”
一邊說著,另一只手伸手背后,試圖掙開他放在她的腰間的手。
蕭風只哼了一聲,臉上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可手上的力道卻沒有絲毫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