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萱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說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葉萱低頭抿了抿嘴,“我爸因為受賄被警察抓了,家里的公司也被查封了,之前的那些投資人知道我爸的事情之后,找不到我爸,只好來找我,說是要我償還當初他們投資的那些錢。如果不還的話,就找專門要債的人對付我。”
顧子墨皺了皺眉,然后問:“他們要多少錢?”
“一千萬。”
“行,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我會處理。”
葉萱頓時愣住,她沒有想到顧子墨會這么爽快的幫她。
顧子墨邪魅地勾了勾唇,說:“別這么看著我,我只不過怕那些要債的人找到家里而已。如果被那只母老虎知道的話,我可有得煩了,這一千萬,我權當買個耳根清凈了。”
說完,他大步一跨,走出了房間。
葉萱突然覺得這個家伙其實也不是那么討人厭。
出來之后,顧子墨表情肅然,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果然,從那以后,那些要債的人再也沒有找過葉萱,她的生活也漸漸恢復的正常。
繼上次‘海芋山莊’求婚的烏龍事件之后,夏宇一直在找機會再次向沐青悠求婚。
可每次他想有進一步行動的時候,沐青悠都以各種借口搪塞過去。
有時夏宇自己都很奇怪,為什么他對她會有這么大的耐性。
如果換做其他女人,早就爭先恐后地撲到他懷里,只有這個傻女人,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
沐青悠當然知道夏宇的心思,她也覺察出他對她的態度漸漸開始改變。可是,在她的心里,那個人的影子一直存在,在過去的幾年,想念夏明陽好像已經變成了一件她習以為常的事。
她也曾試著把他從心底拔出,可是他就像長在那里一樣,動一下便牽扯心的痛。
這天,沐青悠獨自在家,她無聊地上網瀏覽著網頁,忽然,一條新聞引起了她的注意。
‘遠達集團董事長葉孝義因受賄被判十年’
葉孝義?他不是葉萱的爸爸嗎?怎么會……
她急忙點開那條新聞,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了遍。
隨即她恍然,原來當初葉萱來找她的時候,她的吞吞吐吐或許就是因為這件事吧。
于是,她趕忙拿起手機撥給了葉萱。
“萱萱,你爸爸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對不起,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我卻沒有陪著你。”
沐青悠懊惱著,作為死黨的她卻絲毫沒有察覺出她的不對勁,真的是太粗心了。
葉萱輕笑了一聲,然后說:“傻丫頭,這有什么好對不起的。我爸爸確實是犯了法,應該受到處罰的。”
“你現在在家里嗎?我一會兒去找你。”
葉萱一聽她要來找她,急忙開口阻攔,“別!我…我現在不在家,你不要過來。”
“哦,那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
“不用不用。”葉萱忙不迭拒絕,說完之后意識到不對勁,又連忙解釋說:“那個…我在外面有點事,要不我晚些時候再聯系你吧。”
說完沒等沐青悠回答就匆匆地掛了電話。
沐青悠舉著電話,不由心生疑惑。
難道葉萱是遇上什么事了嗎?
葉萱掛了電話之后,一直握著手機在房里踱來踱去,她剛才的語氣明顯心虛,沐青悠也應該聽出來了,可是,她應該怎么向她解釋她和顧子墨的關系。
正當葉萱著急撓頭之際,顧子墨晃晃悠悠地開門進來。
“哇。”顧子墨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她的頭發,說:“小姐,你這是在玩Cosplay嗎?不過,這個造型有點low。”
葉萱心情正煩著,根本沒心情和他開玩笑。她白了他一眼,繼續不安地走來走去。
顧子墨無謂地撇了撇嘴,然后從書架抽出一本書,準備出去的時候,他又轉身對她說:“喂!你不會又被人*了吧?”
啪——
一個抱枕急速地飛向顧子墨,他急忙一抬手,接住了它。
“顧子墨,你愛滾哪兒滾哪兒去,別煩我。”
葉萱咆哮著,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OKOK。”顧子墨抱著抱枕悻悻地離開了。
里約咖啡廳
葉萱一手托腮,一手拿著咖啡匙攪拌著,眼神呆滯地盯著那一圈圈漣漪。
沐青悠抿了口咖啡,然后開口說:“這么說,你現在和顧子墨住一起了?”
啪——
葉萱一把將咖啡匙扔到桌上,大吼道:“什么‘住一起’,別亂說。我們倆只是相互利用的關系,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沐青悠看她生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葉萱愣了愣,不解地問道:“你笑什么?”
“萱萱,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么嗎?”
“像什么?”
“像一只明明喜歡人家還嘴硬的死鴨子。”說完沐青悠又是一陣大笑。
葉萱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于是,她揚起手朝她的頭頂敲了一下。
“臭丫頭,都敢耍起我來了。”
沐青悠捂住頭,連連求饒。
葉萱氣呼呼地拿起杯子,灌了一口咖啡,卻因為喝得太急嗆了嗓子。
“你慢點喝,這是咖啡,不是酒。”
沐青悠遞了塊紙巾給她。
葉萱白了她一眼,然后接過紙巾擦了擦嘴角。
“我告訴你,你別亂想,我和顧子墨之間充其量算是好哥們兒。他那么花心大蘿卜的樣子,根本不適合我。”
沐青悠無所謂地攤攤手,說:“反正我又不是當事人,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不相信算了。”
葉萱又喝了口咖啡,然后問沐青悠:“你最近在干嘛?有時給你打電話又打不通。”
“哦,我…可能沒聽到吧。”沐青悠微微心虛地低下頭。
“青悠,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其實,上次見面我就想問你,可是我總覺得這是你的隱私,做朋友的也不便多問。”
沐青悠抬起頭望著她,粉唇緊抿,猶豫再三,最后還是決定把夏宇的事告訴她,同時也把她心里的糾結和她說了。
葉萱仔細地聽后,細眉微皺,臉上的表情異常認真。
“青悠,其實你的心里也知道,夏明陽已經不會再回來了,你何苦總是糾纏在過去的回憶里。雖然我沒見過夏宇,但從你的話里,我能感受到其實在你的心里,對夏宇是有感覺的。
只不過你礙于心底的那個‘夏明陽’,你覺得這樣做是對你們的愛情不忠,你怕受到內心的譴責。”
葉萱字字珠璣,逼得沐青悠無言以對。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雙手抱頭,此刻心亂如麻。
葉萱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地勸道:“青悠,有些事該放下的時候,就要學著放下。不管你是否承認,夏明陽確確實實已經從你的生命中離開了,你不應該為了他而放棄你余下的生活。
‘珍惜眼前人’,千萬不要讓過去影響到你的現在和未來。答應我,從現在開始試著忘掉過去,忘掉夏明陽,好嗎?”
“可是我做不到,萱萱,我真的做不到。他就像一根刺一樣,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只要碰一下,心就會好痛好痛。”
沐青悠抬起頭,一雙眼睛早已紅透,淚水在她白皙的臉上肆意的流著。
“沐青悠,你能不能有點尊嚴!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成這樣!夏明陽他走了,他不要你了,你再怎樣折磨自己,他都不會回來,也不會憐惜你!”
那天和葉萱談完之后,沐青悠也開始覺得是時候忘記過去,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就像葉萱所說,夏明陽已經從她的世界離開了,她不可能再把他追回來。
與其每天自怨自艾地痛苦著,不如甩掉過去迎接新的生活。
想通了這些,沐青悠突然覺得身心一下子變得輕松許多。
對著夏宇,她也不再像從前那樣不自在,沒有心理包袱,正視自己的心。
夏宇也覺察出她的變化,雖然心里有些納悶,可還是感到很高興,至少她在試著接受他。
這天,夏宇接到夏倩的電話,讓他下班之后回家一趟,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說。
晚上,夏宇回到夏家,吃完飯后,夏振海一言不發地轉身上樓。
夏宇知道因為沐青悠的事,夏振海對他已經有了很大的意見。
夏倩見夏振海上樓后,放下碗筷,輕聲對夏宇說道:“宇,你真的要和那個女人結婚嗎?”
“是。”
夏宇夾起一顆青菜放入碗中,低著頭,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可是你明知道爸爸他肯定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為什么你還要這么堅決?”
夏倩不解地望著他。
夏宇緩緩地放下筷子,優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抬頭看向夏倩,“她是我喜歡的女人。”
夏倩微微唏噓,“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作為姐姐,我應該祝福你;可是作為夏家的子孫,你應該知道你身上肩負的責任。”
“姐,這件事你不必再勸我,該說的那天我已經說過了。”
“可是……”
“好了,不要再提這件事了。你今天讓我回來,不是有重要的事要說嗎,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