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突然,趴在地上,看似毫無生機的七絕突然出聲道,並且右手有氣無力的啪嗒在鋼網上,五指微微探入網孔,一副欲入而不得的模樣。
“啊!”白夜梅被嚇得一叫。
俞哥則好點,只是原地跳了一跳。
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的鋼網給予了俞哥充分的安全感,使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旋即眉頭一挑,冷笑道:“咯咯,不愧是仙師大人啊,身中多箭,又流了那麼多血,居然還沒去地府報到。”
仙師大人,凡人對修真者近乎迷信的尊稱。
“呵呵,小俞啊小俞,好一個如俞得水啊,果然不負盛名,咳咳...可是你都沒死,我又怎麼能死去,這怎麼對得起僱主對我們下的重金……”窗戶大開,冷風捲入,忽明忽暗的火光使得七絕低垂的面孔更顯陰森。
重金後面的話,俞哥已然沒心思聽下去,因爲他總覺得之前的話有問題,但一時間卻又想不出哪裡有問題,最後還得他旁邊的白夜梅出聲提醒:“我們,俞哥,他剛剛說了‘我們’,來殺你的不止一個……”白夜梅最後一個‘人’字還沒說出口,轟隆!
一道雷電轟鳴之聲頓時響起,而聲源正是俞哥背後的樓梯口!
俞哥渾身一顫,頓時覺得脊樑骨有股冷氣直往上竄,他可還清清楚楚的記得七絕在出手前的那聲雷響,此時卻又在他背後突然響起,再結合七絕剛所說的話,這能說明什麼?
來殺他的不止一人!!!
莫大的威脅、驚恐之下,俞哥根本來不及多想,整個人猛地向右前方一個驢打滾,後背貼上鋼網,半蹲著向樓梯口方向看去。
不得不表揚一下,俞哥的反應很快,可是……
撲哧~
恍如利刃入喉的聲音響起驟然響起。
從始至終反應都慢半拍的白夜梅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這一幕,小嘴大張,整個人陷入了呆滯,正因爲她看到,才更覺得不可置信。
俞哥瞪著燈籠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前方,旋即又想低頭看看到底是什麼利刃,竟然能穿過鋼網的防護,刺入他的咽喉,可惜他的動作只能換來大口大口的鮮血止不住的從口腔涌出。
“下輩子,記得把網孔再弄小點,至少,也得讓尾指也無法穿過。”冰冷的聲音從俞哥耳邊傳出,撲哧~,說完,七絕抽出小拇指,還甩了甩上面的血液,彷彿那是什麼很髒的東西。
砰...
幾秒後,感到失去力量的俞哥應聲倒地,生機漸漸消散的雙眼上雖有了一絲瞭然,但更多的還是濃濃的不甘。
解決掉俞哥後,七絕緩緩立起身,乒呤乓啷……
被箭矢插的像是刺蝟的七絕全身冒出淡淡的金黃色光芒,插/入體內的箭矢被排出體外,發出一陣陣聲響,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來,這一切看著恍如神蹟,而那光霧後的面孔,更是顯得神秘且高貴,看得白夜梅更是魂飛天外,久久回不過神來。
但這也正好,七絕的身體需要回復的時間,腦袋裡也有東西需要好好整理,畢竟第一次殺人。
雖然七絕早就猜到黃金聖氣的恢復能力應該不差,但真正試驗過後,他還是被黃金聖氣的強大給驚到了。
心臟和腦袋,都是人體的致命弱點,在被兩位數以上箭矢直指的那一刻,七絕選擇了避開致命傷,因爲他不能保證黃金聖氣能不能連這種傷都治的好,但從現在那些傷口的恢復速度而言,心臟對他而言不會再是致命傷口,至於腦袋,若傷及神經而無法使用出黃金聖氣的話,那就危險了,所以還是保護著點好。
至於七絕是否有同伴的問題,這顯然不可能。
七絕之所以說:“僱主對我們下的重金”,是爲了誤導俞哥,讓他以爲七絕有同伴而已。這相對於七絕整個絕地反擊計劃而言甚只能算是其中的小計謀,不算什麼。
而忽然出現的樓梯口的雷鳴聲,那纔是真正有學問的東西,七絕給它總結,起了個名稱:“幻術·一日·詭音迷蹤”。
驚雷步,運用初階雷之法則裡的知識技巧,通過真氣強行轉移體內與腳下方的電子,形成兩個相斥的磁場,從而達到加速的目的,但電子的轉移往往伴隨著電流的產生,頻繁使用驚雷步會使七絕陷入麻痹狀態。
幻術·一日,用七絕的話說就是一投影儀,還是2D的,第一感覺是然並卵,一幅2D畫面也想騙人?也算幻術?簡直就是笑話,但很快,七絕就知道自己鬧笑話了,雖然是平面投影,但在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作立體圖畫。
而幻術·一日·詭音迷蹤,就是驚雷步的基礎上加上幻術·一日,利用初階雷、音之法則製造出來的僞音,巧妙的將驚雷步暴露己方位置的缺點改成優點。而能在一瞬之間想出此招數,將不利的因素才轉化爲自己有利的優勢,這是七絕智慧的體現!
對於這整件襲殺俞哥事件,從蹲點、跟蹤到現在成功殺了俞哥,七絕也做了一次總結,那就是別小瞧任何一人,即使那人不是修真者,雖說這是一個修真的世界,但能得到力量的東西卻遠遠不止修真一途。
“別殺我,別殺我,我只是個普通的女人而已,俞哥硬要了我我也反抗不了。”一道尖銳中帶有驚慌的女聲將七絕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白夜梅美眸圓睜,她恐懼極了眼前這個渾身明明散發著溫柔氣息,氣勢卻冷酷無情的男人,她忽然感到很悲哀,爲自己的命運感到不幸,覺得上天待她是如此的不公,平民的身份卻偏偏天生麗質,抵不過威逼利誘後選擇自甘墮落,明明什麼壞事還沒做過,也纔剛風光了幾天,突然,靠山的仇人就尋上門來殺死了像山嶽一般堅不可摧的男人。
白夜梅越想越是感到悲哀,竟不知不覺中忘卻了眼前的恐懼,再次失神起來。
“沒錯,女人,我只是...女人而已。”失神地喃喃兩句,突然,白夜梅像是想起了什麼,目光一凝,頭顱微微低下,目光看向自己的身體,眼中漸漸泛起某種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