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十分震驚,因為他說道內(nèi)容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但是仔細(xì)一想就會發(fā)現(xiàn),他說的事情,竟然非常有可能。當(dāng)初清朝的時候,原本是吉家仆族的圣刀突然判處了吉家,作為吉家仆族中三大族之一,他們勢力龐大,而且在護(hù)佛宗以及吉家那些年,他們對陣法、暗殺、追蹤非常的在行。所以他們的突然反水,連續(xù)破了吉家當(dāng)時護(hù)院的七十二道陣法,差點將吉家斬盡殺絕,當(dāng)時的另一支仆家的大族為了保護(hù)吉家,更是被滅門了。
但是如果按照這個野鬼的說法,那一支仆家的人其實并沒有死,而是假扮成了吉家,從此和吉家互換身份,而真正的吉家開始隱姓埋名……按照吉家的作風(fēng),也是有可能的啊!
“你都知道些什么?”我問道,這個變成了野鬼的蔣生,腦子似乎并不好用,可能是被這個陣法困了多年,各方面的能力都大幅度的下降,但是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是他經(jīng)常靠吞噬別人的靈魂來補充自己,而偏偏他又不是什么厲害的鬼修。每個人的靈魂力,都包含了這個人生前的無數(shù)記憶和情緒,他掌握不好方法去消除,這些記憶和情緒會侵占他的腦海,所以他總是瘋瘋癲癲的。從這點入手,多和他交談,也許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呵呵……我知道的太多了,”蔣生笑了笑,“你們這兩支吉家,一支住龍城,一支住黑水城,每隔一代人,就在兩族中,挑兩個差不多大的嬰兒互換到彼此那里,以此來保證吉家真正的血脈能夠多一份活下去的概率,畢竟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你說的什么‘偽吉’了?”他說著說著,表情變得洋洋得意,似乎忘了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這就是他隨意吞噬靈魂的惡果了,吃不了兜著走。
“呵呵……”他每次說話之前,總要先笑笑,一副老子要開始教你怎么做人了,你給我聽好了的即視感,看來他還真的是蔣生了,生前官當(dāng)久了,死后也不忘放下架子啊!“我從哪里知道,不能告訴你,因為牽扯到那個人,只要我提到關(guān)于他的事,我就會被這個陣法擊殺!可是……嘿嘿嘿,我可以告訴你別的啊!我說別的,陣法總管不了我了吧!媽的,不是不讓老子說話嘛!老子偏偏要說!哈哈哈!你終究還是斗不過我蔣生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懶得聽他多啰嗦了,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才是要緊的。
“這個故事牽扯的就遠(yuǎn)了……”他回憶著,但是似乎回憶對他來說是個非常痛苦的事情,眉毛都皺在了一起,非常痛苦,“《護(hù)佛九卷》中有一卷是‘法’之卷,主要的內(nèi)容是管理、法律、行政,同時也包含法術(shù)和法陣,這一卷是劉家主修的。這劉家雖然勢力沒有李家大,也沒有沈家有錢,甚至都沒有韓家的戰(zhàn)斗力強,可是他們善于調(diào)遣和整合力量,其實算得上是整個護(hù)佛宗和后來的仆家十族的行政管理,地位自然超然在所有仆家之外。而且他們雖然不善于打斗,但是也有長項,那就是能守,尤其是善于畫陣法,所以有了‘仆家十族,李家善戰(zhàn),劉家善謀’的說法。不過圣刀的前身關(guān)家擅長的就是竊聽暗殺,終于還是找到了破開劉家為吉家畫的陣法的方法,叛出那天,吉家和劉家都血流成河……吉家從此之后基本上就沒了消息。不過,要說二十年前,這吉家消失了幾百年之后,又開始有了消息……”他說道斟酌了一下,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陣法,似乎在考慮怎么措辭才好,“媽的……要注意說話……不然一不小心就完了,二十年前,江湖上出現(xiàn)了許多消息,指向了龍城,說吉家的人還活著。我們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了許多錯雜在一起的勢力,比如那些韃子,還比如k,他們似乎都從不同的渠道得到了消息,都想要找到吉家……不過大家都并不能找到,龍城里有好幾個全村的都姓吉的村子,底子非常清白,大家都以為和以前一樣,只是謠傳罷了,基本各個勢力都快要放棄了。而且這個時候,黑水城那邊也有了消息,那邊有一支非常類似吉家的大家族,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轉(zhuǎn)移了過去……不過這個時候,龍城的吉家內(nèi)部有人反水了,告訴了我真相,齊齊哈爾鎮(zhèn)子里這戶吉家是真的,黑水城的是偽吉,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只是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要說這個叛出的人啊……啊!不要!別打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在這個八卦陣?yán)锆偪竦某榇ぃ礃幼邮潜焕着耍砩隙冀沽耍粩嗟脑谶@個有限的空間里奔跑,但是身上依舊是一塊又一塊的焦了,這么持續(xù)了有十分鐘,似乎才結(jié)束。
“那個人什么時候修改了陣法,連這個都不能說了么?哼,等我出去那天,一定將他碎尸萬段!”蔣生一臉兇狠的說,“那個人是吉家的人,你給他賣命,而你和他的氣息并沒有相同之處,所以,你只能是偽吉的人了。”
“我為什么不能是其他仆家的人?而一定是假裝成吉家的劉家的人?”我說道。
“因為那個人……啊!不要燒我!”他剛要說,身上似乎又起了火焰,原地打起滾來,其實也沒什么意義,因為鬼不能和地面接觸,怎么滾也是那么回事。他就這么又折騰了一會兒,似乎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了,整個人萎靡了很多。
“來的是你不是他,要么是他已經(jīng)死了派你來觸發(fā)法陣收拾掉我,要么是你是自己無意間找來的,否則按照他的性子,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這里,”蔣生有點頹廢的說道,但是陣法的幾番摧殘,似乎讓他更加清醒了,也不再和我多說什么劉家的事情,而是一臉殺氣的說,“如果他已經(jīng)死了,你來這里就是殺我的,所以我就該吃了你;如果你是誤打誤撞來的,讓我消耗了這么多能量,我怎么也需要補充點,所以我也要吃了你。”
“老大啊,我他媽是被那個金眼蛙人抓過來的啊!我特么坐著火車,吃著火鍋,唱著歌,青蛙來了啊!我無辜的啊!”我一下子語無倫次了,這特么說翻臉就翻臉啊!不過那個蛙人不在,他出不了陣法,也那我沒有辦法。
“小金豆抓你過來就是要讓我吃你的……真是個孝順的孩子,那我就更該吃你了!來吧,很快的,一點都不疼。”他一臉的興奮,我聽著卻有點出戲,這臺詞怎么這么耳熟……
“來尼瑪啊!你是不是后告訴我,你以后會對我負(fù)責(zé)啊!”我仗著他對我沒什么辦法,也不再畏縮,“要吃我,你來啊!要烤還是炸,我要是眨一下眼睛,我叫你爸爸!”
“你不要叫我爸爸,小金豆才是我的好兒子,是不是啊,小金豆?”他看著我身后,臉上露出了慈祥又和藹的表情,但是我心里已經(jīng)涼了半截了,那個金眼蛙人,回來了?
“小孩子把戲,逗誰呢!你覺得我會信么!”我假裝滿不在乎的說,瞬間回了一下頭。臥槽,完蛋了,那個金眼蛙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浮在水里,露出它的大腦袋和半個身子,當(dāng)然還有那雙金色的眼睛,看到我回頭,似乎還人性化的笑了笑。
“啊哈哈哈哈!我錯了,不要吃我啊!我剛才都是亂說的別當(dāng)真啊!你叫我爸爸還不行,我再也不亂說了!”我已經(jīng)嚇得語無倫次了,這蛙人殺戮的能力和恐怖的氣息在我心里留下了太大的陰影,這個陰影部分的面積大到求不出來啊!
“呵呵,見慣了你們這些兩面三刀的嘴臉,剛才還囂張,看到小金豆立刻變了臉色,真是該死,我餓了,小金豆,你先吃,剩下的爸爸吃,開飯啦!”蔣生對著金眼蛙人招了招手,那蛙人似乎很興奮,本來在游水,一下子跳了起來。
“嘩!夸嚓!”金眼蛙人剛跳了一般,一個巨大的蛇頭一下子從水底伸了出來,一下子咬住了它,那金眼蛙人奮力反抗,但是那蛇頭的鱗片實在是太厚了,饒是它牙尖齒利,也只能咬出幾個白點罷了。剛開始它還撲騰幾下,過了沒幾分鐘,就一動不動力了,然后那蛇就一口把它吞了!這大蛇當(dāng)然是巨型手足蛇了!手足蛇見到我似乎十分興奮,但是這個水潭十分小,它也只是能剛好轉(zhuǎn)出來,身上很多地方都擦破了,鱗片掉了很多,估計是為了救我,強行擠進(jìn)來受的傷。我對著它感激的笑了笑,它吐了吐信子,算是回應(yīng)。
“爸爸!你沒事吧!”我身后的蔣生,突然十分認(rèn)真地說道,“爸爸,我剛才和你開玩笑的,你不要當(dāng)真,那個什么蛙人,早就該死了。”
“你也早該死了,不過你造了那么多殺孽,讓你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現(xiàn)在沒了那個金眼蛙人,沒人給你抓東西吃,慢慢的餓死,魂飛魄散,似乎更好。”
我說完這句,就沒再理會他的哀嚎和怒罵,而是指了指頭頂?shù)墓庠矗瑢扌褪肿闵哒f道,“在地宮里,你要給我看的東西,我都看到了,現(xiàn)在我要出去。”
巨型手足蛇點了點頭,向上狠狠一撞,把那個原本拳頭大的光源周圍的石頭撞落了不少,現(xiàn)在大概剛好能讓我爬出去,它低下頭,我跳到它頭上,它把我送到最高處。
“謝謝你了,大個子!”我抓住山石,向上爬,回頭對著巨型手足蛇說道。黑暗中的人總是那么渴望陽光,尤其是我,失去了同伴,而且,我在黑暗中呆的實在是太久了。
“終于出來啦!”我爬了大概兩分鐘就出來了。還沒來得及興奮,一個人的刀就架在了我脖子上,我緩緩回頭,看到了身后那張臉,是那樣熟悉又親切的一張臉。
這是三九哥?不對……這是艾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