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叔……死了?祥哥……親手殺死的!我是那么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可是這一切又是這么真實。在靈臺中能看到的畫面,做不得假,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的!
劉瑞祥!我要你死!
“你給我出來!”我聽到蘇西一聲怒吼,緊接著我的靈魂就被一陣吸引力吸出去了,老老實實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你是想弄醒他嘛?”蘇西臉色不善地問道。
“沒……我只是看到一些……”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是……有人離開了嘛?”蘇西問道。她是個很奇怪的女孩子,雖然總是不給我好臉色,但是卻總能十分敏感地感知我的情緒。像這個時候,我沒說太多,她卻猜到了,對我的語氣也溫柔了很多,“你出來,出來說。”
蘇西說完,當(dāng)先走在了前面,告訴申干臣的兩個手下,申干臣還要過會兒才能醒,讓他們照顧好他。我沒有說話,我還記得我現(xiàn)在的身份,蘇西的啞巴仆人。
蘇西帶我走到山中,自顧自地看了看周圍的景色,好半天才想起我,說道:“你知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嘛?”
“我……我知道。”我說道。
“大家都覺得你必死,也好;但是你一旦露面,結(jié)局恐怕比死都慘。”蘇西說道。
“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你能感受到我的情緒,我也一樣,你瞞不了我。”我說道。
“就在這給我當(dāng)個啞巴仆人吧,我這八百年也沒人來。這兩年的確是熱鬧了一些,但是九仙山還有很多僻靜的地方。給我當(dāng)個小仆人,雖然是慘了點,也比出去被人追捕或者追殺的好吧。”蘇西十分平淡地說道。
“不行,我做不到。我原本準備在這呆一段時間,但是看看現(xiàn)在的情況,我恐怕過兩天就走。”我說道。
“非要走么?嫌我這不好?還是嫌我不好?”蘇西終于轉(zhuǎn)過頭,正面對著我。其實,那一刻,我有些動心。如果后半生就在這世外桃源,和這外冷內(nèi)熱的姑娘一起生活,也許也好。
“這里很好,你更好。”我說道,“但是我沒得選,馬大叔已經(jīng)死了,端木姐一定已經(jīng)瘋了。我不能讓劉瑞祥再傷害任何人,所以我必須走。”
“你要走就走吧,”蘇西說道,“只是這一年,你到底在哪?許多人……一直在找你……”
“哎……我這一年,才叫生不如死……”我把我這一年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
“這樣啊……”蘇西想了想說道,“你竟然花了一年才出來?如果不是有人掉下來給了你啟發(fā),你是不是一輩子都出不來?”
“這個……一年很慢嘛?我估計其他人花的時間比我還長吧!”我說道。
“你說的那種魚,叫嬴魚。古代傳說中,見到這種魚,就會出現(xiàn)水災(zāi)。這個魚應(yīng)該是不吃人的,問題出現(xiàn)在魂湖上。魂湖據(jù)傳說通向地府的通道之一,人下去必死。就連嬴魚這樣的神獸也被弄成了吃人的怪物。至于那些魂魄,被魂湖束縛,必然無法轉(zhuǎn)生了,不過你倒是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這其中的好處,我就不告訴你了,以后你就知道啦;你說的那個大禿鷲,我要是沒記錯,叫做食尸零鷲,只吃尸體,但是不同于一般的禿鷲,它有個習(xí)慣,就是不吃無墳之人,而且食物一定要帶回到巢穴中食用。”蘇西說道。
“你說了這么多,也不能證明別人就比我更快出來吧?”我不服氣地說道。
“從常識來說,只要有魂湖,周遭就注定會有許多死亡事件;有死亡事件,又沒有尸體,就很容易地想到會有東西清掃了尸體。那么就很容易推理了……”蘇西偷笑著說道。
“我又不知道這個常識,所以我用了一年,也很正常。”我辯解道。
“還有個人,也不知道這個常識,但是他三天就出來了。”蘇西說道。
“哪有這種人!”我說道。
“酒神莫庭尊啊!”蘇西說道,“我還是小時候聽他和蘇清明聊天的時候聽到的,他是自己閑的無聊下去的……他雖然不知道魂湖,但是看到很多人都給自己挖墳,所以很快就摸清了頭緒……然后很快就出來了。”
“我才不和他比!”我說道。
“你誰也比不過啊!”蘇西笑著說道,然后又變得沒什么表情了,問道,“你打算怎么辦?”
“我正要和你商量。”我說道,“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
“休想,你先說。”蘇西說道。
“好吧……”我無奈地說道,“我要投靠伊戈爾。”
“伊戈爾是誰,我不認識。”蘇西說道。
“額……伊戈爾是俄羅斯盜寶組織‘k’的頭人。”我說道。
“然后呢?”蘇西問道。
“我要投靠他。”我堅定地說道。
“投靠他?投靠一個盜寶的外國人?你瘋了?”蘇西臉色十分難看地說道。
“沒錯,就是投靠他。我想了太久,他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只有他敢在這個時候接手我。有了他的保護和力量,我就可以做很多事。”我說道。
“你想過家人嘛?吉家和那些……等你的人怎么辦?”蘇西說道。
“我去投靠了伊戈爾,他們才能更加安全。”我頓了頓,把我構(gòu)思了一路的想法說了出來,“只要我投靠了伊戈爾,并答應(yīng)他幫他挖掘吉家寶藏,那么到時候,我吉野就是歷史上最大的賣國賊之一了,不管蔣旻和劉瑞祥想要干嘛,他們都是組織的人,必然會受命來攻擊我,到時候吉家就不會受到那么瘋狂的打擊了。而他們也是一心想要寶藏的人,更不會對伊戈爾坐視不管,到時候他們的目光一定會集中在我身上。”
“歷史上最大的賣國賊之一……呵呵……”蘇西冷笑著說道,“到了那一步,你就真的無從回頭了,你就真的只有死路了!”
“我現(xiàn)在又和死有什么區(qū)別?”我笑著安慰她,說道,“放心吧,我會帶著伊戈爾的人頭回國。到時候,有我三叔和李源朝的幫忙,我就會被包裝成臥薪嘗膽的臥底。那時我就能重新拿回‘山’的領(lǐng)導(dǎo)權(quán),劉瑞祥,也將血債血還!”
“所以……你饒了這么大一圈,就是為了給你的家人減輕壓力……以及,殺了劉瑞祥?”蘇西問道。
“沒錯,我從苗寨一路到九仙山,回憶了我認識的所有人,思考了所有人之間的關(guān)系,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辦法。”我說道。
“阿吉,你真的是個笨蛋,也是個混蛋……”蘇西淡淡地說道,“你這個計劃,漏洞太大了。伊戈爾就一定會收留你嘛?你又有什么本事拿到伊戈爾的人頭?當(dāng)你拿著伊戈爾的人頭回國,你怎么知道你先見到的就一定是你三叔,而不是其他想要追殺當(dāng)你的人?你笑什么笑!不許笑!看你那個傻樣!”
“雖然你一直絮絮叨叨地罵我,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哈哈哈哈!”我笑道。
“混蛋……”蘇西有些無力地說道,“我要怎么幫你?申干臣的手下已經(jīng)見過你了,到時候錯雜的關(guān)系,很可能讓一切露餡。”
“這個簡單,”我說道,“我一會兒就先走了,等我走遠了,你和申干臣說你受到了我的挾持,而我又被他驚走。這樣你的嫌疑就被洗脫干凈了,你告訴他們我要往南跑,而我要一路向北,越境去俄羅斯,找到伊戈爾。”
“我還要做什么?”蘇西問道。
“首先是錢,我需要錢;然后是去百里那里買一個去俄羅斯的蛇頭的聯(lián)絡(luò)方式,但是一定要保密,因為他們一定不會同意我這么做;最后要給我一些武器,你也知道,我的水平也就這樣,單殺伊戈爾的確是困難……”
“我哪來的武器!”蘇西說道,“我只是一個刻石頭的!”
“你少來,”我摸著下巴笑道,“你那些香,人聞了就迷迷糊糊的。你那些石頭,有能讓人靈魂穩(wěn)定的,就有能讓人靈魂崩潰的……”
“沒有。”蘇西十分肯定地說道。
“那給我一把槍也行……”我退讓著說道。
“沒有。”蘇西說道。
“那鋒利點的利器有沒有啊……”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屋子里刻石頭的刻刀有一堆,要拿你自己拿去。”
“老大,你非要這么對我嘛……”
蘇西最終還是給了我一塊石頭,石頭放在個小水瓶里,蘇西說石頭叫爆炸巖。我問她這石頭怎么叫這么一個簡單粗暴的名字,她說這是她自己取的。我問她真的能爆炸嘛,她給我找了一份報紙的簡報,讓我自己看。內(nèi)容如下:
“據(jù)美國《發(fā)現(xiàn)》電視頻道報道,這種石頭在打撈的過程中會突然變得‘瘋狂’起來,它先是‘嘶嘶’怪叫,就在研究人員疑惑的時候,它居然‘嘭’地一聲爆炸了。美國海洋學(xué)家戴爾?克勞斯45年前曾發(fā)現(xiàn)過這種會爆炸的深海石頭。遺憾的是,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人找到過這樣的石頭。科學(xué)家們曾多次組織潛水探險人員到海底進行搜尋活動,均未獲得成功。近日,加利福尼亞海洋科學(xué)研究所的地質(zhì)學(xué)家達納?烏卡維希又組織了一次考察活動,他們來到距離墨西哥圣迭戈300公里遠的瓜達盧佩島附近進行搜索。幾天時間過去了,潛水員還是一無所獲。正當(dāng)大家準備放棄的時候,潛水員于2006年10月11日在3200米深的一片海底山脊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些黑乎乎的巖石,與傳說中的‘瘋狂’爆炸石有些像,于是他們就撿起這些巖石,準備帶往考察船。在上升到距離水面幾十米的時候,石頭發(fā)出輕微的‘嘶嘶’怪叫,有些氣泡冒了出來。潛水員也注意到這就是爆炸的先兆,快到水面的時候,‘瘋狂的石頭’發(fā)出‘嘭’的一聲悶響,石頭居然爆炸了”
“臥槽?這么吊?”我震驚地說道,“你試過沒?”
“我沒有,我在拍賣會買來的。順便告訴你一聲,這個水瓶是特制的,里面水壓很高,保證了石頭不會爆炸。一旦把瓶蓋大概,會發(fā)生什么,我也不知道。”蘇西說道。
“我靠,你就沒點靠譜的東西給我?”我問道。
“沒有,”蘇西頓了頓說道,“你就一定要去俄羅斯嘛?”
“一定要去,”我接過小水瓶,堅定地說道,“傷我親友者,雖遠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