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句話真是石破天驚,我們抬頭一看,果然,那些喪尸竟然從平房的頂部往出爬,每一個喪尸的動作都無比迅捷,完全沒有所謂僵尸的機(jī)械,更像是一群訓(xùn)練有素的特種兵。喪尸特種兵?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一會兒會不會拿槍突突我們啊?
“還愣著干什么,快跑啊!”老陳喊道,但是我二叔和老瞎子沒發(fā)話,所有人都沒動。
“不能跑!”我二叔說道,“大門是關(guān)著的,咱們要是翻墻出去,肯定沒有這些僵尸快,我們每個人的速度也不同,而且到時候墻里一群人,墻外一群人,力量分開,更是危險(xiǎn)。”
“也不該跑,”老瞎子的語氣反而平穩(wěn)了,“修行本身是逆天的事,但是修行的人一定要順應(yīng)天意,如果讓這些僵尸跑出去,這片林子里的普通生物都沒活路,它們要是跑出樹林,那更是要造成不可想象的災(zāi)難。”老瞎子的話,讓我想起來我們剛遇見的時候,問他為什么要幫我,他說修行的人對一些事情不能坐視不管,當(dāng)時我還覺得他是吹牛,現(xiàn)在卻是從心里佩服了。
“哼,你還真是古道熱腸。”我二叔冷哼一聲,這兩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咱們和他們拼了?”韓三九好像是沒眼力見,這時候不識趣的插嘴。
“拼個屁!”
“你去拼!”
我二叔和老瞎子同時罵道,老瞎子接著說,“往那邊的小樓跑,拖到天亮我們就有勝算。”
得到了明確的指令,我們也絲毫不敢怠慢,往小樓的方向跑去,那些喪尸兵已經(jīng)爬出來一大半,有的已經(jīng)飛快的朝我們沖過來了,應(yīng)該不會超過半分鐘就會追上我們。
韓三九拖著已經(jīng)嚇呆了的孫不留,竟然還跑在我們所有人前面,李森說他是逃跑第一果然是名副其實(shí)。二叔拉著洋洋緊隨其后,我們剩下的人大概被拉下五六米。我跑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李森和屠重沒有跑,而是各自蓄力,看樣子是要斷后了。老瞎子手上拿著他那個破包和盲杖,站在兩個人的身后,小狐貍蹲在他肩膀上,不知道要做什么。
小樓的門是鎖著的,竟然還是密碼鎖!韓三九罵了一句,放下孫不留,看樣在是要破解這個密碼鎖了,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有這個手藝。我們其他人也跑到樓下了,二叔把洋洋和我護(hù)在身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些喪尸兵已經(jīng)和李森屠重短兵相接了,這兩個主要戰(zhàn)斗力這個時候展示了他們的實(shí)力。李森的打發(fā)非常刁鉆,基本上就是專打關(guān)節(jié),每一個試圖突破他的喪尸,都會被他剛猛的身法攔住了,他要么是踢喪尸的膝蓋,喪尸雖然還活著,但是只能在地上趴著前行;要么是一把抓住是喪尸的手臂,拉倒他面前,拗?jǐn)鄦适牟弊樱瑔适念^一百八十度旋轉(zhuǎn),后腦和胸變成一個方向了,雖然依舊能行動,但是要半天才能找得到方向。
對比李森,屠重的招式就簡單多了,也讓人目瞪口呆的多了。屠重的一手拎著一個喪尸兵,都是抓著腳踝,那舉重若輕的感覺就像是拿著兩瓶礦泉水。兩個喪尸被他在空中掄的上下翻飛,只要有人敢靠近,他就拿著兩個喪尸兵當(dāng)武器,那可是真真的橫掃一大片!
他倆的壓力其實(shí)非常大,因?yàn)閷γ娴娜藬?shù)是他們的二十倍以上,尤其是那個喪尸軍官,竟然一直站在喪尸兵身后,讓人非常忌憚。但是他倆一步都沒有后退,大概是在給身后忙活著的老瞎子爭取時間。
小狐貍在老瞎子耳邊念念有詞,我大概明白小狐貍的作用了。當(dāng)初我沒有還陽的時候,也曾經(jīng)做過這件事,那就是當(dāng)老瞎子的眼睛!小狐貍擅長幻術(shù),可是這對沒有靈魂沒有思維的喪尸來說根本是沒有用的,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輔助老瞎子。
老瞎子的盲杖像是一根揮灑這詩意的毛筆,在地上時而向東,時而向西,時而連線,時而打點(diǎn),在打點(diǎn)的地方,老瞎子從口袋里拿出一堆小旗子,每個打點(diǎn)的地方插個小旗。小旗插完之后,老瞎子又從口袋里拿出一把古幣,灑在地上,這古幣就是五花八門了,看樣子是什么年代的都有,我好像還隱隱約約的看見幾個人民幣。
“林爺,快!我們要攔不住了!”李森大喊,那些喪尸兵被打傷、打退之后,依然兇悍,雖然身上骨頭斷了,關(guān)節(jié)錯位了,但還是不光不顧的往前沖,所謂雙拳抵不過四手,腦袋旋轉(zhuǎn)一百八十度的喪尸就那么倒著跑過來,被打倒在地的喪尸竟然在地上把自己的關(guān)節(jié)糾正了。屠重那邊,他手上的喪尸早就沒了,現(xiàn)在只是一手拎著一條喪尸大腿在掄。
“退回來,別碰到旗子!”老瞎子這邊應(yīng)該是忙完了,帶著氣喘吁吁的李森和屠重退回到我們身邊,我觀察了一下老瞎子的盲杖,盲杖的底部竟然是血紅色的。
“老林,你這陣法行不行?”大概只有我敢直接和老瞎子這么說話了。
“時間倉促,只能撐一會兒,撐到天亮我們就有救。”老瞎子說道,“地上我用朱砂畫了一個玄武陣,無論是怎樣的僵尸,都會忌憚朱砂,但是這些僵尸過于靈敏,我怕他們有什么別的辦法,就在陣法下面還埋了許多大錢,錢這東西,經(jīng)過萬人手,陽氣最終,僵尸碰一下也舒服不了,埋在陣?yán)铮拖袷堑乩滓粯樱呛牵銈儾皇侨毡颈矗揖陀玫乩钻噷Ω赌銈兒昧恕!?
“呲!呲!”果然,有幾個沖到陣法面前的喪尸像是被燙了一樣,不得前進(jìn),他們撞擊陣法的一刻,我似乎看到了一只紅色的大烏龜,把我們保護(hù)在身后。
“吼!”那安靜了許久的軍官喪尸叫了一聲,其它喪尸兵都圍到它身邊,它似乎對我笑了笑,難道是錯覺?其它僵尸遲疑了,一下喪尸軍官不耐煩的吼了一聲,那些喪尸全都向它咬去!這難道是內(nèi)訌了?
當(dāng)然不是!那些咬它的喪尸兵像是得到了什么力量的補(bǔ)充,臉色統(tǒng)統(tǒng)變成了紫色!一波喪尸兵咬完了之后另一群喪尸兵就咬上去了,很快,所有的喪尸兵都變成了紫色,那些被屠重和李森打傷的喪尸兵像是得到了治療,都力量飽滿的站了起來。
喪尸兵悍不畏死的沖向了老瞎子的玄武陣,我看到那紅色的烏龜?shù)墓饷⒃絹碓降?
“完了,撐不到天亮了!”老瞎子一拍大腿,“韓三九,你好了沒有!”
“好了!”韓三九終于解開了那個有著密碼鎖的門,緊接著又大罵一句,“臥槽!”
我們轉(zhuǎn)頭看去,韓三九拉開那個密碼門,里面竟然是封死的!是用鋼板和水泥澆灌,把門完全封死,我再看了看小樓的窗戶,竟然所有的窗戶也是被這樣封死的。
屠重對著澆筑的地方打了幾拳,但是完全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絕望,一下子寫在了每個人臉上。
“嘟巴巴嘟嘟嘟~~~!”寧靜的黑夜中突然傳來了一聲軍號聲,像是一顆流星,劃破了黎黑的夜空。那軍號聲如此的突兀,但是卻一下子給了我們所有人力量!
中*人的沖鋒號!
澆筑的封口突然沖出了上百個靈魂!可是這靈魂很不一樣,沒有情緒,沒有意志,沒有波動,似乎只是一個幻影。
他們身著抗戰(zhàn)時期中*人的服飾,邁著整齊的步伐向前走著。走到玄武陣的時候,他們不得前進(jìn),老瞎子嘆了一口氣,移動了一個旗子的位置,我看到那烏龜似乎長了下嘴,這些軍人的靈魂一瞬間就從玄武嘴里沖了出去。
這些靈魂和日本喪尸相遇,兩方一下子都像是沸騰的開水,就那么直接沖撞開!
可是,喪尸是實(shí)體,這些靈魂是靈體,誰也傷害不到誰!他們對著彼此砍殺,但是都是穿過彼此的身體,并沒有任何影響,如果可以這樣拖到天亮,那么我們也有了希望。
“吼!”又是那喪尸軍官!它再次下達(dá)了指令,喪尸兵聽到之后,放棄了這些中*人靈魂體,再次對著這玄武陣不斷的沖撞!紅色大烏龜?shù)念伾呀?jīng)虛化到不行了。
中*人靈魂體想要攔住他們,但是只是徒勞。終于,他們也停了下來,他們看了看彼此,似乎是做了什么決定,也都退到了玄武陣邊上。這些軍人的靈魂在玄武陣邊上慢慢的消失,我看到每消失一個中*人靈魂體,烏龜身上的紅光就會更亮一點(diǎn)。
他們是在犧牲自己給這陣法補(bǔ)充能量!
“老林,他們,是什么,我覺得,他們不是正常的靈魂。”我忍不住問道。
“他們……”老瞎子的聲音有點(diǎn)蒼老,“他們,應(yīng)該是被日本人抓到這里做實(shí)驗(yàn)的一批中*人……你說的沒錯,他們的確不是靈魂,三魂七魄隨著時間的推移都已經(jīng)散盡了,現(xiàn)在你看到的,是最原始的精神力量,但是是他們的意志,支撐著他們到現(xiàn)在。這樣的支撐,會讓魂魄不完整,沒法投胎做人……”
“是什么意志,讓他們維持到現(xiàn)在,讓他們放棄了投胎?”我問道。
“是軍人的意志,是中國人的意志!”老瞎正氣凌然的說道,“是要保護(hù)中華兒女不受侵害的意志。這意志讓這精神力量存在到現(xiàn)在,讓他們現(xiàn)在犧牲自己保護(hù)我們。”
“老林,你錯了,他們是靈魂,”我堅(jiān)定的說道,“他們是中*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