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沙利葉爲首的戰天使們使用戰神武裝,在藤蔓和花朵包圍之中與那些大魔法師和大騎士艱難作戰,加布里爾說道:“不用看了,沙利葉他們所能做的只不過是拖延一段時間罷了。我們先走,阿娜爾,穆里爾在整理典籍和裝備,隨後也會從傳送陣離開。”
葉梓看著那些一個個戰天使被藤蔓裹住,然後死在刀斧魔法之下,心有慼慼的同時,不禁有些佩服加布里爾的果決。她能感受到眼前這個戰天使心中絲毫沒有怯戰的情緒,反而充斥著悲痛和憤懣,他渴望著衝下去與他們並肩戰鬥。但他壓抑了所有這些情緒,正在冷靜地操控著法陣。
加布里爾所說的傳送陣佈滿了整個房間的地面,而法陣的中樞是一把鑲嵌在地上的銀色長弓。這把神器原來屬於戰神麾下的一位半神弓手,能夠破開一切空間壁障直達目標。在他隕落之後神弓被戰天使們收了起來,但卻一直沒有找到有資格使用它的傳承者。於是在建立輝翼之塔之初,那一代的戰天使們將它做成了一個十分強大的傳送陣。
加布里爾從儲物戒指裡拿出幾塊晶石放在法陣的能量點上,閉目感受了一下說道:“越界之弓剛剛被開啓,儲存的魔力遠遠不到最佳狀態。敵人的空間封鎖,也大大限制了這個法陣的傳送距離。爲了讓後面的人也能夠從這裡出去,我必須把傳送點放到足夠近的位置上。你們從這裡出去以後,應該會出現在離皇家魔法塔不遠的街區裡面。你們不要做任何停留,立刻離開這裡,試著和中國之塔辦事處的人匯合。再想辦法出城,前往中國人的領地。葉梓小姐,這裡需要你的幫助。”
葉梓正色說:“加布里爾閣下,輝翼之塔和我有很大的淵源,也幫助了我很多,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中國之塔接納你們的。”
“很好,你們不會失望的。”加布里爾說道。
“那你呢?”梅問道。
“我會在你們之後傳送出來,然後試著在城市裡面吸引一些敵人的注意力。這樣你帶著其他人溜出去的機會能大一些。不用擔心我,他們的主力還在和沙利葉作戰,外面的敵人可能更好對付一些。”加布里爾眼見法陣開始一一激活,讓其餘三人站到了法陣的中間。
“我們得約定一個集合的地方吧?”梅焦急地問道。
“如果我們都能成功逃離的話,我們就會在黑山,或者去黑山的路上相遇的。記住,路上一定要果斷,任何人用以前的舊交情來阻礙你前進,都不要給他們機會!”
梅重重點頭,接著三個人就消失在激活的陣法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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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辦事處之外,羅玲跨上馬車的轅座,坐到了李天銳身邊。
“出發!”她發出一聲清脆的指令,三輛馬車快馬加鞭向城外駛去,這是中國代表處最後的十七個人,羅玲得到劉鵬飛的警告之後,並沒有猶豫,當機立斷地做出了全部撤退的決斷。
“你們出城以後,直接連夜去學校,不要停下等我。”羅玲說道。
“羅組長,讓我和你一起去吧。好歹我現在也是馬上要觸及中階的法師。”李天銳說道。
“還有我,我調查了這麼多天王都,你們之中不可能有人比我更熟悉王都的環境。假如我們需要躲避追兵,我知道很多條小路可以擺脫他們。需要暫時隱藏,我也能夠快速找到合適的避難地。”
“接應葉梓人越少越好,這樣不容易引起敵人的注意。不過卡特琳娜的本事的確能夠提供各種幫助,算你一個。李天銳不能去,你的任務安全護送這裡的工作人員到達黑山。”
“好吧。”
車隊在加速魔法的作用下,比正常情況下快了一倍有餘。在黃昏人煙稀少的街道上一路飛馳到了城門口。然而遠遠望去城門已經合攏,只留下一個小口,供回城的人使用。
往日裡,一個小隊士兵看管的城門,此時竟有整整百餘人嚴陣以待。見到三輛馬車到來,領頭的軍官一擡手,身後的戰士們都舉起了長矛和弓弩。這些人看上去軍容嚴整,紀律嚴明,和城防軍大爲不同,竟是負責王宮安全的禁衛軍。
“公主殿下已經下令,今晚城門封鎖,任何人不得通過!”禁衛軍軍官說道。
“羅組長,這架勢很難辦啊!”李天銳牽著繮繩說道,“雖然看上去沒有幾個強者,但是如果硬闖,我們損失只怕也不會小。”
“你讓大家做好戰鬥準備。我們先禮後兵,我先試試和那軍官‘溝通’一下。如果不行,只要我一出手,卡特琳娜就準備綁人。”羅玲說道。
“好的。”坐在李天銳另一側的卡特琳娜拿起馬鞭握在手中,然後身體微微前傾,做好了撲擊的準備。
李天銳往後面打了個手勢,後面車上的戰士或者拿起步槍,或者準備施法。
羅玲讓車停下,在車上遠遠對著軍官說道:“你過來一下。”
禁衛軍軍官有些遲疑,但是見羅玲身著法袍,胸口的三月標記熠熠發光,還是湊了上來,“這位魔法師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我們奉公主殿下的諭令出城。”
“公主殿下沒有說會發出任何出城的諭令。”
“你知道今晚在城外還有特殊行動嗎?”
“這個……我不知道。”
“這是公主殿下的秘密任務。”羅玲說話間帶著居高臨下的意味,“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說明你還沒有資格過問。”
“如果沒有公主殿下直接的書面諭令,我可能要請示一下……”禁衛軍軍官猶豫道。
“聽著,我作爲高階法師沒有時間浪費在你身上,讓你耽誤公主的任務,就算我現在把你打倒又怎麼樣呢?你以爲憑你這麼一個小小的中階戰士,會有人在意你的死活嗎?”說出這段話的時候,羅玲釋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那禁衛軍軍官頓時覺得自己身處狂風暴雨之中,完全提不起一點反抗的情緒。而他身後的士兵們,也感受到這種威壓,陣型一時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