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小姨!”
我驚喜的呼叫,甚至都沒時間去想小姨怎麼會出現在何東凌這裡。
小姨對於我的出現,倒是沒有表現出驚喜或者意外什麼的,她放下了手裡的東西,還摸了下何東凌身邊女孩的頭,才一步一步走到門口,給我開了大門。
“小姨,你怎麼在這?”我拉住小姨,上下左右的查看,上次打電話,小姨告訴我她去四處找小糖果了,我當時的心真是比放在油鍋裡煎還難受。
小姨整個人收拾的十分利落,身上的衣服也是新的,可是再看她的臉和手,我的鼻子還是酸了,她的手都乾裂的都扎人,還有她曬黑了,皮膚也變得十分粗糙。
看著小姨現在的樣子,我幾乎能想像得出,她尋找小糖果的這幾個月是怎麼過來的?
想到小糖果,我本能的就要問,這時小姨卻先我開了口,“進來再說吧!”
雖然我一肚子話想問,但站在這裡總不是個樣子,我隨著小姨走進了何東凌的別墅,而草坪上已經沒有了他和那個小女孩的身影。
“小姨,你怎麼認識何東凌的?”我沒等到進了別墅大廳,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我不認識他!”小姨的回答讓我一愣,然後就聽小姨說道:“我也是三天前纔來這裡的。”
“小姨爲什麼來?”我接著又問。
這時小姨停下來看著我,看了好幾秒鐘,然後我就聽到她嘆了口氣,這一聲嘆息很不普通,帶著幽怨,無奈,似乎還有失望。
“小姨......”我心顫的輕喚了一聲。
“一言難盡!”小姨給了我四個字,讓我無法再開口追問。
我和小姨來到了別墅內廳,何東凌正好從樓上下來,一身休閒的菸灰色的家居服,沒有了之前的花哨,顯得他穩重很多,我的目光與他的撞了個正著,不知怎麼的,我竟有些心慌。
“凌少!”我主動與他打了招呼。
他只是衝我點了下頭,也沒有了平日對我的輕佻,大概是覺得有小姨在,我坐到了沙發上,小姨和何東凌也一起入坐,誰也沒有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歐姨是我找來的,”最終還是何東凌先開了口。
我的目光一下子就投向他,雖然我沒出聲,但我的眼神已經告訴他,我想問什麼,只是何東凌並沒有回我,而是小姨,“洛洛,我千辛萬苦要找的小糖果其實被何少收留了!”
什麼?
我震驚的一下子摳住膝蓋,難道之前我見到何東凌帶著的那個小女孩就是小糖果?
祈向潮給我說過,小糖果是被人拐賣了,而且還說找不到下落,可是居然在何東凌這裡,我有些混亂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向何東凌,語氣十分凌厲。
何東凌呶了下嘴,衝著我詭譎的一笑,“怎麼著,懷疑當初是我綁了她?”
我沒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看著他,都說人的眼睛不會撒謊,我想從他眼底看出什麼,不是我心懷不淑,而是這一切太巧合了,而我身上總是一個陰謀連著一個陰謀,誰知道何東凌的內心是怎樣的?
畢竟人心隔肚皮,況且之前我爲了祈向潮,害他損失了好幾億,雖然他事後說原諒我了,但誰知道是真原諒,還是隻是那樣說,讓我放鬆了警惕而已。
“歐洛,你真是沒良心的混蛋!”何東凌起身,罵了我一句,直接擡步走人。
看著他這樣,我做了個吞嚥的動作,這時小姨又嘆了口氣,“洛洛,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話就是對我十足十的失望,我顧不得解釋,就對小姨說道:“小姨你不知道這些人,他們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小糖果的事當初就是個陰謀,就是......”
我話只說到這裡,眼前的光突的一暗,何東凌竟然折身回來,一把將我從沙發上揪了起來,拽著我往外走,根本沒顧小姨在場。
“何東凌你要幹什麼?”我掙扎著怒吼。
他把我一路拽到了外面的草坪上,然後才鬆開我,他雙手叉著腰,氣的胸膛一鼓一鼓的,“歐洛,是不是在你眼裡除了姓祈的,沒有一個值得你信任的?”
此刻聽他聽到祈向潮,我咬了下脣,“說這個幹什麼?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分手了,你特麼的還不是忘不了他?”
我此刻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我只想知道小糖果的事,於是問道:“何東凌,小糖果怎麼在你這裡?”
他擰眉看著我,“你不是不信我嗎?還問我幹什麼?”
“我沒說不信,我只是被太多的陰謀給弄的誰都不敢信了,”我無力的解釋。
何東凌盯著我,大概是我臉上的哀悽觸動了他,他的眼神不再像剛纔那樣毒辣,半天才緩緩開口,“我是聽寧寧說起了小糖果的事,我是抱著好奇之心去了歐姨生活的地方,結果到那裡的時候,小糖果已經不見了,當時歐姨瘋了一般的尋找孩子,我當時還能怎樣,只能幫著找孩子唄,找孩子的過程嘛......很艱難,不過我何少出馬,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最終我找到了這個小丫頭。”
怪不得那段時間,何東凌像是消失了,原來他是尋找小糖果了。
我的心微微一動,但想到這些日子我受的心理煎熬,想到小姨爲了尋找小糖果付出的辛苦,我還是忍不住責問道:“那你找到孩子爲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
“告訴你?”何東凌冷笑,“你正沉浸在與姓祈的甜蜜愛情裡,你有擔心過你的女兒嗎?”
何東凌的責問讓我難堪也讓我惱羞,“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擔心我的女兒?”
“你要是擔心她,你就會拋下一切,第一時間去找她,”何東凌指著我的鼻子。
我在他犀利的眼神裡,有種被扒光看穿的難堪,是的,我雖然擔心小糖果,雖然自責難過,但我並沒有做出一點實質的舉動。
“歐洛,你根本不配做個母親!”何東凌再次罵我。
此刻,我像是被人按進了水裡,幾乎要窒息溺死,不過最後我還是掙扎著活過來,我看著他,“那你呢?你藏著我的女兒,又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