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明宇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房間,剛才在走廊里遇見小青,羞愧的急匆匆的逃開了,此時小青一定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不知道小青把蓮兒安頓好沒有,不知道此時蓮兒怎么樣了?
杰明宇坐在椅子上,憂心忡忡,好看的劍眉緊緊的鎖在一起。
問題到底出在哪里?蓮兒是愛我的沒有錯,可是為什么這般激烈的反應呢?可是那日小青也只是避而不見,避而不談而已?難道女人和女人真就有著本質的區別嗎?真的是我錯了嗎?不該聽信龍俊的挑唆,做出這般卑鄙的事情?
想到此處,杰明宇方想起什么,覺得不妥,連忙在衣柜里隨意翻了件衣衫穿戴好,也顧不得蓬亂的長發,疾步又回到了白蓮的房間。
看來小青已經安撫好了蓮兒,此刻白蓮已經安睡在自己的床上,臉龐上也沒有了流淚的痕跡,只是如紙一般的蒼白,宛如死去一般,若不是那胸口若有若無的起伏,杰明宇當真要以為是這樣了。
杰明宇躡手躡腳的挪動到桌子邊,桌上還有昨夜的一些殘羹杯碟,有一部分已經被收走了,料想一定是小青伺候蓮兒睡下之后收拾的。
幸好!杰明宇唏噓一聲,那酒壺還沒有被收走,趕緊就抓了起來掩在袖籠里,一切做當才別過臉向門外緩緩舒了一口氣。想轉身就離開卻又擔心白蓮,輕輕的抬步像做賊一般來到白蓮的床邊。
怔怔的看著白蓮熟睡的樣子。
只是一夜,這件事對于蓮兒的刺激真的有這么大嗎?那蒼白羸弱的面容已經浮出絲絲的紋路,眼眶盡然有了淺淺凹陷的跡象,嘴角也微微的下癟,盡顯老態!
“蓮兒,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默默的在心底里騰然一絲愧疚。
小青剛撤了幾個盤子抬步進門就見到呆站在白蓮床邊的杰明宇,小青一腔的憤怒,難道這男女之歡就那么重要嗎?以至于要這樣傷害自己心愛的女子?
小青又不敢發出聲響,怕驚擾了好不容易才安撫入睡的白蓮,只得悄悄的來到杰明宇身后,拽了杰明宇的衣袖一下。
杰明宇一個不留神,袖籠中的酒壺滾落下來,哐當一聲!
杰明宇驚恐的看著床榻之上的白蓮,生怕驚醒了她,卻見得白蓮微微扯了嘴角,眉頭一皺,卻并不見蘇醒之勢,才舒緩一口氣,有些生氣的回過頭來。
見的小青鐵青著小臉,怒目注視著自己,杰明宇斂了生氣的怨視,微微的垂下了頭,像做錯事被責罰的小孩一樣,頓時沒有了底氣。
小青又拉了拉杰明宇,這一次的力道明顯有些加重,也沒有注意到地上為何會滾落一個酒壺,示意杰明宇離開。
杰明宇倉皇的拾起地上的酒壺,逃也似的離開了白蓮的房間。
小青目視著杰明宇離開了,回過身心疼的看了看床榻之上憔悴的白蓮,哀哀的嘆了幾口氣,又繼續了她的拾掇工作。
走在路上,小青對于自己滿是自責和埋怨,昨夜晚飯,她一聽張嫂說姑爺吩咐和小姐在房里用膳,因為強烈的嫉妒就沒有踏過來看一眼,如果她過來看過了,許是小姐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都怪自己,張嫂曾經無數次的提醒過自己,自己卻仍舊按捺不住的癡心妄想,鬼迷心竅,要不何來今日自己和小姐雙雙受到的傷害呢?
“小青,小姐還不起來用膳嗎?”張嫂顯然對于內院的事情毫不知情,看見小青端了昨夜的碗碟進來,還笑臉盈盈的問道。
這小兩口,還當昨夜是洞房之夜啊,都要巳時了還不起身。
“啊?”小青被張嫂拉回思緒,一時有些慌亂。
“我說,都要巳時了,小姐和姑爺還不過來用膳嗎?”張嫂這才注意到小青的失神。
“哦!小姐說她累了,想再休息一會兒,吩咐你給燉鍋雞湯。”小青不愿意再讓一個人知道小姐的事情,只得匆忙編了一個借口,隨后又吩咐張嫂燉鍋雞湯,小姐此時這般的虛弱,應該要好好給她補補才是。
“哦!好!我一會兒就上街去買只雞回來做。”張嫂以為小青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小姐和姑爺的恩愛,也不多想,更加覺得不該再多問,畢竟惹的小青傷心并不是她真心希望的,她一直當小青妹妹般,也想這下小青一定會對姑爺死心的。
張嫂畢竟是過來人,一想起昨夜小兩口的癡纏,這小姐怎么會不疲累呢,臉上幾綻開了討笑的笑意來,不過打心底里卻是為兩個人高興的!
杰明宇回到房間,緊閉了房門,才放肆的喘著氣。
從袖籠里掏出那個酒壺,剛想摔碎在地上,想想仍然覺得不妥,在衣柜中找了一方布巾仔細的包裹起來,又塞進了衣袖中,然后打開房門,四下張望一番,剛要出門
,幾縷長發飄落臉側,才想起自己還沒有梳妝,倉忙回到房間,挽了發髻,端詳了一下,就偷偷的出了門去。
喚來一輛馬車,向更偏遠的郊外駛去……
到了郊外下來馬車,一摸袖子,大叫一聲“不好”,招呼車夫急速駛回蓮花落!
小青收拾好東西,在廚房里裝了一爐滾燙的木炭,艱難的提到白蓮的房間。
小姐在冰涼的地上坐了那么久,又沒有穿衣服,萬一著涼了可怎么辦呢?
小青對于白蓮到底還是主仆情深的,雖然對杰明宇有著絲絲的愛慕之情,只是杰明宇對于她們主仆的種種作為讓這種情愫已經大大的打了折扣。
房間里頓時就暖和起來,熟睡中的白蓮也感受到了這種陡然升起的溫暖,瑟瑟發抖的身子緩緩的融化了下來,安分的又沉沉的睡去了。眉頭卻依舊緊緊的蹙在一起,嘴角偶爾還會輕輕的抽動,就像依舊在哭泣一般,只是眼角干澀的爬著絲絲藤蔓樣的細紋。
小姐怎么一夜之間就衰老成了這副摸樣?小青心疼的看著床榻上憔悴而衰老的美貌面容,心里隱隱作疼,和杰明宇先前站在這里一樣的疑問!到底姑爺對小姐做了什么?難道是霸王硬上弓嗎?可是小姐身上并未見傷痕?
難道?小青靈光一現,剛才姑爺那般重視那個酒壺,不會真是如同她的猜測吧?
想到此處,小青快步轉到杰明宇的房間,四處搜尋起來,忽然,梳妝臺上一個藍色布巾包裹物赫然引起小青的注意。沖上前,打開布巾,拿起酒瓶湊到鼻端一嗅,所有的猜測都被證實了。
小青出身青樓,對于這樣的氣味并不陌生,這是有些公子大人們為了春宵助興而經常使用的一種藥物,喚作逍遙散的,也就是俗稱的春藥!
小青徹底對于杰明宇失望透頂了,她萬萬沒有想到杰明宇竟然是這般卑鄙的小人。原來她一直以為他是坐懷不亂,用情專一的謙謙君子,否則她那夜也不會就勢委身于她,雖然她只是一介丫頭,卻也有禮儀廉恥之心,只是哪曾想這杰明宇竟然是這般齷齪的小人作為!
原本已經打折的情愫瞬間蕩然無存!對于杰明宇的鄙夷徹底升華成了鄙視厭惡惡心!
小青仔細包裹了酒壺,小心揣在懷里,把房間收拾了一下,看來和原先并無二樣,便關閉了房門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