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八抬大轎,白如蓮就像巡街的官紳帝王,被侍從簇擁在街市中間游走。
一路上引來眾人猜忌,都道是哪家小姐夫人出行,這般神秘排場?白如蓮禁不住心中得意。美人嘛就該受萬人尊仰。她輕掀轎簾,眼前便躍入繁華的鬧市景象。這里的繁華是和她生存的大都市完全不相同的,另外有一番韻味,街市上叫賣的東西都很簡單,卻有許多都是白如蓮沒有見過的。
白如蓮的好奇勁兒一下子竄出腦袋。
小青,叫他們停轎,我想下車看看。
這可不行啊,小姐,出門的時候媽媽說了,您可不能下車,這如今的采花賊可厲害著呢,藏在暗處就等著您這樣的美人兒現身呢!
白如蓮氣不打一處來,我就要下去又怎么樣呢?不是有保鏢嗎?
小姐,您就饒了小青吧,您可是媽媽的心頭肉,您要是有個什么閃失,您讓我如何回稟媽媽呀,看在小青伺候了您這么久的份上,您就為小青留下這一條賤命吧。
小青一連串的話又刺激了白如蓮的神經,額滴個神啊,想我是校花的時候自由也是我自己說了算,但了這個什么鬼朝代,倒是要這個鬼老鴇來管制我了。我今天非要下去又怎么樣了?我就看那采花賊把我采取了?
侍衛侍衛,小青大呼起來。旋即,兩名冷臉侍衛向轎中探進頭來,小姐還是自制的好,否則小的們和小姐怕是都不好交代!
白如蓮慎于殘酷的侍衛,這兩人是云滿樓里最殘暴的侍衛,樓里新買進什么丫頭小姐的,不聽話,都是這兩個人來對付,不出一天那些要死要活的丫頭們都乖乖聽了話。白如蓮雖然不知道他們使的是什么招數,但是只看他們對付過的女孩子后來的表現都打心底里慎的慌。況且這兩個人除了容媽媽的話油鹽不進,根本無法對付。
白如蓮一下癱軟在座椅上,心里縱有不滿也只能作罷,算了吧,我們
再繞城兩圈回云滿樓吧。
這時的白如蓮才算冷靜下來稍稍思考,我什么時候給自己找了個籠子?到底什么是我的籠子呢?我為什么要穿越到這個地方?為什么遇見黑契?為什么要進身云滿樓?為什么絕色卻給了我財富,卻連下轎的權利都沒有?媽的,當初還立下規矩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都是TMD廢話,那老鴇子會舍得放掉我這樣的搖錢樹?
她那許久不曾運動的腦細胞不曾從沉睡中蘇醒告訴她需要的答案,只是仿佛有了那么一點點明白,不過因為許久沒用,稍微一動腦就頭疼,疑惑也就一直被疑惑了下去。
打死他,打死他,偷我的包子,還長得那么丑!
轎外的咒罵聲驚醒了百如蓮,反復似曾相識。
她微微一怔睜開微閉的眼睛掀開轎簾,看見街上一個衣著襤褸的人卷曲在地上,周圍幾個人對著他拳打腳踢,菜葉雞蛋紛紛擊打在地上的身軀。這情景讓她回想起還沒有這副面皮時的自己。
小青,怎么了?
沒有什么,不就是一個偷東西的賊嗎,小姐別管了。喲,這家伙丑的呢,怕是不偷也不會有人有好臉子給吧。可別拙了小姐您的眼呀!
你說什么呢?人丑就該受欺負?剛剛還沒有來得及熄滅的怒火夾雜著剛穿越來此時的羞辱經歷竟讓白如蓮爆發出同情的寶貴氣質。
小青睜大的雙眼看著這個云滿樓的花魁姑娘,平時總在云滿樓里嘲弄那些姿色平平還要效顰的姑娘的白蓮還是如今這位同情街頭上的乞丐的白蓮嗎?
看什么看?去,叫侍衛把那人救下來。
呃……
還不快去,媽媽是說我不能下轎可沒有說我不能幫人吧?白如蓮端出花魁的架勢。
小青一想剛才白蓮被惹怒的樣子,心想還是給她一階下臺的階子,媽媽出門的時候也吩咐過,只要不出轎小小討她高興的玩意兒就給
她吧。畢竟是媽媽的掌中寶,必要時的伺候還是要的。
小青喚來侍衛救下了那個丑陋的男子。
那男子怕是有三十來歲吧,佝著個身子,左臉上一條長長的疤,連住了左眼的上下眼瞼,因此左眼便只剩下了一條縫隙,右眼倒是在,只是不知道是長期營養不良還是缺糖少鹽,眼瞼浮腫,那眼球卻又突在眼瞼里,乍一看,倒像是三顆橢圓的小球排在高突的額和顴骨上。嘴唇那個烏紫,活脫脫一個缺氧中毒癥狀。雙腳還不在一個海拔上,一瘸一拐。卡西莫多!這大概是白如蓮唯一能想起的名著里的人物,巴黎圣母院是她一直想去的地方,所以記得了那個一直暗戀美麗女主角的丑陋的敲鐘人。
卡西莫多即刻就跪在了白如蓮的轎前,一個勁兒的磕頭道謝。
一絲厭惡掠過。隨即一絲陰險的笑容從白如蓮的嘴角滲出。
小青,帶上他,回去做我廚房的幫傭,劈劈柴燒燒火,敲敲鐘什么的。
啊?敲鐘?您是說打更吧?可是我們有福伯呀?小青捂住嘴巴的愕然更加堅定了白如蓮要帶這個卡西莫多回云滿樓的念頭。你個老不死的容媽媽,你不是要關著我管著我,你不是賣笑的地方嗎,我就給你帶回一個驚世大丑鬼,就給你添點佐料,呵呵呵。一想起容媽媽見到這個卡西莫多的樣子她心里那個高興啊。
竟唱起了張學友的你好毒,不過她給改成了我好毒我好毒我好毒毒毒。
小青一輛茫然的聽著白如蓮不知所以的歌聲,憤怒的看著轎前跪著的卡西莫多,惡狠狠的說,你起來跟在我們后面,不知道我們小姐今天是怎么了,會收了你這樣的鬼怪,你就謝謝我們小姐吧!
白如蓮也不理會,只在心里盤算容媽媽看見卡西莫多的樣子。
卡西莫多心里泛起了無限的崇敬,心里想,這轎里的小姐就是我一生的恩人了,我要終身報答她的恩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