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一片空白,被白漠森帶回房時,她還沒有緩過來,直到白漠森出聲:“什么都不要想,先去洗一下?!?
她抬起眸,望著眼前的臉孔,他在J市時說的那句‘他認(rèn)識顧慎行’的話浮在腦海,后來問他怎么認(rèn)識顧慎行的,他卻沒有回答,現(xiàn)在看來,這個顧慎行是他的姑父了。
“顧慎行是你的姑父?”她凝視了片刻問。
白漠森點頭:“對。”
話落,夏晨曦推開白漠森,轉(zhuǎn)頭往門口踏去,在她到達(dá)門口的時候,被白漠森一把扯?。骸跋热ハ匆幌?,一會再問姑姑。”
“我沒辦法等,我現(xiàn)在想知道我媽的下落,你姑姑剛才的話無非是知道我媽的下落,我一分鐘都不想等?!?
望著她堅定的眼神,白白漠森點頭:“算她知道,現(xiàn)在你先去洗一下,洗一下不會耽誤太多時間,你現(xiàn)在一身都是風(fēng)塵仆仆,談也該有好心情去談?!?
“乖,先去洗一下,洗完全,我保證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會讓姑姑全部說出來?!卑啄瓋墒侄酥哪?,目光柔和,完全沒有了在J市看到張俊出現(xiàn)的冷漠,終于,她還是應(yīng)了白漠森,進(jìn)浴室去梳洗。
待夏晨曦進(jìn)了浴室后,白漠森即時拉開房門消失在這個房間,下來。
“哥,我現(xiàn)在過的什么日子?要不是因為俞青,我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嗎?不管怎么樣,她要嫁跟漠森在一起生活,我是第一個反對?!卑装埠脠远ǖ穆曇袈溥M(jìn)了踏下樓的白漠森耳里。
“安好,一代的恩怨何必遷怒到下一代,再說了,漠森非惜芩不娶,前一段時間我的反對也沒能阻到漠森的決心,何況你這個姑姑,別把自己推在難堪的地步?!卑讎[天語重心長的話隨一字不落的落進(jìn)了白漠森的耳里。
諾大的客廳里,白嘯天和白安好據(jù)于一方,不見小豆丁和楊清水蹤影,應(yīng)該是小豆丁被帶去清洗了。
白漠森緩緩步下而來,耳旁依舊是低低淺淺的對話。
“哥,如果哥打心底疼我這個妹子的話,他和嫂子會該明白這樣的婚事對我有什么打擊,但是哥和嫂子覺的我在他們的心無足輕重,要同意兩人的婚事,那我也無話可說,認(rèn)了。”
“安好,有些事不能混為一談,漠森和晨曦之間的感情,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插手不了,你也看到了,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多好,你以往也是最疼漠森,又怎么會看著他難過?!?
白漠森從樓梯緩緩走下,步伐不急不慢,目光卻落在白安好的身,她垂著眼皮,語氣低沉:“哥,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跟你們說?!?
頓了一下,白安好的聲音很暗啞,暗啞到了白漠森要集耳力才能聽清楚。
“顧慎行現(xiàn)派人每天都照顧著俞青,你說,我怎么能咽的下這口氣讓她的女兒跟咱白家拉關(guān)系?”
他的腳步一頓,臉色頓時凝固起來,隨著而來的白安好的聲音是帶著異樣的堅定。
“所以,我沒辦法接受俞青的女兒再跟我們家有任何一丁點的關(guān)系。”
“慎行現(xiàn)在跟俞青還有聯(lián)系?”白嘯天的聲音有幾分訝異。
白安好點頭,隨后白嘯天拍著椅子的把手,怒吼:“慎行這真是太不像話了?!?
“姑姑,你見過俞青?”白漠森不知什么時候踏下樓梯了,朝著白安好走了過來。
看著走來的白漠森,白安好面色平靜,在他坐下后,開腔:“漠森,如果不出我所料,俞青現(xiàn)在在美國?!?
“把顧慎行叫回來,我倒要問問他究竟想怎么樣?”白嘯天氣的直拍椅子的把手,接著之后是恨鐵皮不成鋼的看向白安好。
“安好,為什么你不早點說呢?”
“哥,當(dāng)初是我執(zhí)意要跟顧慎行結(jié)婚,我不能自打嘴巴?!闭f著,把視線又落在了白漠森的表情悲痛:“現(xiàn)在我見到俞青的女兒竟然是漠森結(jié)婚的對象,我壓不住心底的那些秘密,俞青在我的生命造成我多少傷害,你們體會不到?!?
白安好的表情縱使帶著某種疼痛,但是白漠森掃過后并沒有過多的表情,眉目平淡的看著她:“姑姑,這么說,你是沒有在美國見過我岳母?”
白好安聽到岳母兩字,悲痛的表情突然起了變化,猙獰的眼神瞪著,追逼的聲音陡然撕裂:“漠森,姑姑這樣了,你還要跟俞青的女兒繼續(xù)生活下去?讓我們抬頭不見低頭見?”
白漠森垂下眸,兩手相交于膝蓋,面色平靜的看不出他任何的表情,在白安好瞪著大眼時,他的回應(yīng)她的追逼:“姑姑,暫且把這事先擱一邊,你先告訴我俞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白安好的眼里突然擰起一抹戾色,頓了好一會兒,才傳來極為淡漠的音調(diào):“我也不清楚俞青怎么樣了,但是我知道,他是在照顧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是俞青。”
“照顧?”白漠森揪住這兩個字,不由的疑心起來。
“顧慎行做事神秘,更不缺謹(jǐn)慎,完全不會讓其余人抓住他的把柄,但是我知道,他是金屋藏嬌。”
明亮的白熾燈光從屋頂傾泄在白漠森的頭頂,他微垂著頭,臉籠罩在光影,看不清楚他的臉色及情緒,一旁的白嘯天卻沒法像白漠森那般淡定,開腔的聲音重沉。
“把顧慎行叫回來,我倒要好好問他。”
“哥,手里沒有他的把柄,叫他回來他又怎么能夠認(rèn)?”白安好臉盡是一片不甘,那是正牌太太不甘丈夫偷偷背著她而養(yǎng)其他女人,她卻苦于找不到證據(jù)。
白漠森掀了掀眸,嘴角勾不勾:“姑姑,你這只是憑猜測?”
這樣帶著反問的肯定句刺激了白安好,她瞪著大眼:“漠森,我跟他是夫妻,誰都不會我了解他?!?
如此篤定的語氣,白漠森也無聲應(yīng)對,根據(jù)蕭院長的話及白安了的話,他已經(jīng)猜到俞青或許一直都沒有醒來,不然不可能被顧慎行藏的這么嚴(yán)實,雖然顧慎行有兩把刷子,但是他調(diào)查過俞青,是不會同意被人藏著的,那么只有一個可能,俞青一直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