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色的床單上凌亂的鋪著一些還未整理的衣服,床頭的透明花瓶內(nèi),還放著早晨剛剛摘下的矢車菊,嬌嫩的花瓣上似乎還沾著點點露珠,紫藍色的花瓣正吞吐著芬芳。
在母親懷中哭的不能自已的溫暖聽到眼前的母子,“阿姨,你不要怪哥哥,是我不對,所以你不要怪哥哥好不好。。。”都是她不夠好,才會讓哥哥這么生氣的。
裴翎沒等自家母親說話,就惡狠狠地說道,“我要你給我求情了么我告訴你,我就是討厭你而且是十分討厭你”
他滿意的看著眼前臉上還沾著淚珠的小臉一寸一寸的變白了,喉嚨里嗚咽的聲音更加大聲了,眼淚也掉的更兇了。
凌依依看著溫暖哭的幾乎背過氣去,不由得站起身伸手拉著他的手,聲音里帶著一絲嚴厲,“裴翎,你怎么這么不懂事為什么要說這些話,你明明知道暖暖已經(jīng)很傷心了”
裴翎感受著手腕上的刺痛,雙眸還是倔強而冷淡的看著母親,“媽咪,我也說過了,我并沒有做錯什么,所以我憑什么要道歉。”他為什么要給這個搶了他母親的小女生道歉
他可是大男人了,怎么可以給女人道歉
凌依依忍不住氣結(jié),伸手想要招呼他臉頰的時候,卻被身后不知何時走來的白洛川拉住了手,只見他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鬧劇,“這都是怎么了,水淹金山寺了”
溫泠然眉頭微微一皺,面色焦急的走到寶貝女兒面前,聲音溫柔而心疼的說道,“暖暖,告訴爹地為什么哭”
溫暖抬起紅腫的雙眸,小小的手指都糾結(jié)到了一起,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裴翎,卻被他周身的冷氣嚇得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裴翎鄙夷的看了一眼眼前哭聲大作的小女孩,“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只會哭哭啼啼的。”
凌依依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眼神有著往日里沒有的失望,“裴翎,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丟你出去”
裴翎不甘示弱的看著母親失望的雙眸,心口仿佛被狠狠的割了一刀,“你敢拋棄你兒子,試試看”
白洛川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母子兩個,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心,側(cè)頭看了一眼正忙著哄女兒的男人,伸手抱起了還在掙扎的小男孩,聲音里帶了一絲嚴肅,“你給我安分點”
懷中的小男孩只能委屈的側(cè)頭將頭埋進了男人的肩頭,他不就是對那個人兇了點么
他抬頭看了一眼還在生氣中難以平復(fù)的小女人,“你照顧一下暖暖,我?guī)胤块g。”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凌依依看著小男孩還在掙扎的小臉,只能歉意的側(cè)頭看向還在不停哭泣的小女孩,“暖暖,阿姨代替哥哥向你道歉,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溫暖雙眸帶著一層層水波,聲音有著一絲沙啞,“那阿姨不要怪哥哥好不好因為阿姨心情不好,所以。。。所以阿姨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畢竟是五歲都不到的孩子,語言組織能力還是欠佳,凌依依卻是心底一暖,目光愈加柔和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好,阿姨答應(yīng)你,不再生哥哥的氣了。”
如果她也能生一個這樣乖巧的女兒該多好,該好么。。。
隔壁房間內(nèi),男人將還在掙扎的小男孩扔在了大床上,反手狠狠的甩上了房門,目光嚴厲中帶著一絲冰冷的看著他,“說說吧,你到底是怎么了”
往日里冷靜平靜的兒子怎么會做出這么沖動的事情更何況是去招惹一個小女孩
他可以發(fā)誓這點可不是遺傳在他的身上。
房間內(nèi)有著小男孩粗粗的喘息聲,他紅著臉頰狠狠的側(cè)過頭去,聲音帶著一絲抗拒,“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男人的心頭狠狠的刺痛了一下,深吸了幾口氣,平靜下心情坐在兒子的面前,看著他倔強的眼神,不由得輕嘆口氣,“兒子,我一直很愧疚沒能給你五年的寵愛,但是這不代表我不是你的爹地。”
裴翎抱起腿,目光閃著冷光看向眼前的男人,“你本來就不是我的什么人,拋棄媽咪的人有什么資格和我說話”
白洛川雙眸閃過一絲痛楚,轉(zhuǎn)而定定的看著他,“是誰告訴你是我拋棄你媽咪的”這句話會是依依告訴他的么,可是她這么做又有什么意義。。。
裴翎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用的著別人來告訴我么用頭發(fā)絲想也能想到了。”
淡藍色的床單上有著淡淡的星光,窗口還放著幾盆紫藍色的矢車菊,還有一個竹制的椅子懸在空中,微風吹過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格外的讓人靜心。
白洛川看著眼前年幼的兒子,忍不住伸手將他抱在了懷中,強硬的控制了他的掙扎,“你媽咪那是我和你媽咪之間的事,現(xiàn)在我們是在討論你的事。”
裴翎掙扎的滿身是汗,小臉紅撲撲的冷淡的氣息倒是減退了不少,他靠在他的肩頭悶悶的說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男人伸手將他換了一個姿勢抱在了懷中,“因為我們都是男人,所以我們可以共同擁有一個男人之間的秘密,比如現(xiàn)在的此刻。”
裴翎將頭埋在了他的肩頭,似乎很不情愿的說道,“我討厭那個妹妹。”不知為何靠在他的身上就有一種安全感,讓他無條件的依靠著他的感覺。
這就是父親的感覺吧。。。
白洛川感受著肩頭的重量,挑眉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我覺得暖暖應(yīng)該不是那么讓人討厭的小姑娘。”他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人家,就覺得討厭了
裴翎是絕不會承認他是因為他霸占著自家母親才生氣的,別扭的側(cè)頭說道,“反正我就是覺得討厭她。”
男人感受迎面而來的微風,雙眸閃過一陣精光,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兒子,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他想他總算找到兒子總是破壞他好事的源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