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罷了,偌大的會議室內(nèi)居然已經(jīng)只有他們幾個人了,梁律師滿意的看著已經(jīng)空了的會議室,露出了一絲笑意,“早這樣也就不用浪費大家時間了。 ”
溫泠然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白洛川已經(jīng)黑成鍋底的臉,“我還以為今天聽不到了呢。”心底不由得好笑,一個呼風(fēng)喚雨的男人,現(xiàn)在居然只能保持沉默
秦天琪一直擔(dān)心白洛川會沖上來直接掐死他師父,所以一直站在他的身旁,“洛川,你就不要生氣了,我?guī)煾妇瓦@個臭脾氣,你和他計較,還不如去和頭牛計較。。。”
白洛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聲音似乎壓抑著極大的怒氣,“到底是什么遺囑,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他倒要看看是什么遺囑,非要弄的這樣神秘
空蕩蕩的會議室,陽光找不到長長的會議桌,此刻的空氣中只有中年男人整理文件的“沙沙”聲,風(fēng)吹動窗簾有了一絲小小的浮動,證明風(fēng)曾經(jīng)來過,垂簾過。
梁律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倨傲的看了一眼似乎極度不滿的男人,“你如果不愿意聽可以不聽,但是我保證你一定會后悔一輩子。”
他也不是非要說給他們聽的,他的時間可是十分寶貴的,沒那么多的精力來和他們耗費。
白洛川雙手已經(jīng)緊緊握著,雙眸閃著危險的火光,勾起冷漠的唇角,“梁律師,我想聽,請你說罷。”
他本是不想聽的,但是他最后一句話,那一道目光,告訴他如果他真的這么做了,也許真的會后悔一輩子。。。
梁律師滿意的看了他一眼,垂眸認(rèn)真的看著手中的遺囑,輕輕一嘆,“你們的父親為你們準(zhǔn)備了最好的東西。”
溫泠然的雙眸似乎是暗了暗,苦笑著說,“梁律師,請你不要再賣關(guān)子了,我還要趕飛機回西雅圖。”
無論是什么結(jié)果,他都不會留下來的,說他逃避也好,說他忘恩負(fù)義也罷,總之他再也不愿意和白家溫氏有任何的瓜葛了。
梁律師似乎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溫先生,這份就是白燁為你準(zhǔn)備的禮物,你看一下吧。”說完,便將手中的一份文件遞到了他的手上。
溫泠然看著桌上靜靜躺著的文件,手指似乎有了一絲顫抖,撫摸上那冰冷的紙,心底似乎也輕顫了,“這是父親留給我的。。。”
梁律師微微點了點頭,“你打開看看吧,這樣看是看不到里面的。”
溫泠然低下頭,伸手打開之后,雙眸就這樣定定的看著紙上的內(nèi)容,呼吸似乎都急促了,“這。。。就是父親給我的。。。”
梁律師看著他似乎十分吃驚的表情,推了推眼鏡,“白紙黑字,貨真價實。”
而一旁的白洛川看著他說不出話的樣子,心底也有了一絲焦急,“溫泠然,父親到底給了你什么”
溫泠然低下頭,苦笑著雙眸都泛紅了,勾起苦澀的嘴角,“白洛川,我們都錯了,錯的太離譜。”說完,便低下頭,修長的手指拂過紙面。
他與父親接觸的時間比白洛川還要少,更何況他的父親有兩個。。。
白洛川只能不耐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梁律師,“我的在哪里。”他現(xiàn)在很想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他們到底做錯了什么。。。
梁律師將另一份文件給了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白先生,希望你看了之后,不要后悔。。。”
孩子可能不是孩子,而父母永遠(yuǎn)都是父母。
白洛川接過他手中的文件時,因為他的話而有了一絲的遲疑,皺緊的眉頭,心口的狂跳,都在告訴他,在好奇之余他還在緊張。
他輕輕打開了里面的文件,卻遲遲不語,手指也有了一絲輕顫。。。
秦天琪也是十分好奇這其中的內(nèi)容,奈何師父就是不給他看半分,他看著白洛川的反應(yīng)很奇怪,“洛川,這上面到底寫了些什么”
到底是什么能夠讓他們兩個人似乎都是十分吃驚的模樣
白洛川突然將手中的紙放下了,低下頭輕笑,接著越小越大聲,“哈哈哈哈,白燁,你真是太蠢了。。。”
他笑著笑著低下了頭,雙眸熱熱的似乎有什么蓄勢已久的東西即將破籠而出,而他已經(jīng)無力阻擋這些東西了。。。。
溫泠然看著他低下的頭,也不由得笑了,“白洛川,我們這十年,還不如父親今天一天的決定。”
他們斗死斗活的,還不如父親的一張白紙黑字,原來父親才是那個看的最清楚的人。
然而溫泠然溫?zé)岬氖种福鬟^其中的一個名字,心口似乎也有了一絲絲的疼痛,“父親,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
為什么人都是在即將失去,離開的時候,才會知道自己到底錯的有多離譜。
白洛川似乎都笑出了眼淚,抬手遮住了雙眸,“溫泠然,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心里翻江倒海的感情,讓他一時承受不起。
溫泠然聞言之后,抬手戴上了墨鏡,輕聲說道,“我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不想和他好好告別么。
白洛川的聲音也染上了一絲沉悶,“你還指望我給你什么,快給我滾”他想他和他是永遠(yuǎn)都不能回到過去了,孩童時代最無憂的時光。。。
只見溫泠然似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將那份遺囑小心翼翼的放進(jìn)背包內(nèi),“白洛川,我走了,你的婚禮,你的葬禮,我都不會來參加的。”
他們此刻才是真的老死不相往來,生老病死都不會再見。
不過如此也好,至少那些太過難堪的過去不用再暴露在他們的面前了,他們可以當(dāng)做這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
白洛川微微側(cè)過頭,看著他的背影,“溫氏,我已經(jīng)救不了了。”那樣的一個爛攤子,已經(jīng)挽救不了了。。。
溫泠然卻是無所謂的勾起唇角,“反正我也用不著它了,不如就讓他隨父親一起去了吧。”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議室。
秦天琪還在好奇這里面的內(nèi)容,卻被他的師父一把拎出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