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依聽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頭仿佛漏了一節拍,“王師傅,你怎么會在這里的我不是已經讓你不要再在這里等了么”
王師傅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想大晚上的在外面晃蕩呀,白先生說了讓我守在這里,所以我也只能守在這里了。?”
他想他是不會忘記電話里白先生的聲音是有多么的沉痛,他說完凌小姐的那句話之后,電話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讓他以為電話已經被掛斷了呢。
凌依依雙手緊緊抓著車門上的把手,“王師傅,你的意思是白洛川他已經知道這一切了”
她讓司機先回去,會不會讓他覺得她已經不會再回來了,那又為什么讓司機等在門口。。。
裴翎看著車內沉默的兩個人,忍不住皺起眉頭,“你們覺得現在是討論這些的時候么王叔叔,你再開快點”
凌依依聽了之后,也恍然回神,心底這才開始不安,“王師傅,快點開”也不知道阿侖現在怎么樣,抓走他們的那群人又是什么人。
王師傅微微點頭之后,腳下的油門踩得更大了,“好的,凌小姐,請坐穩了”
空蕩無人的街頭一輛黑色轎車無視眼前的紅綠燈,飛快地穿過每一個大街小巷,仿佛是一道黑色的閃電,漸漸消失在人們的眼前。
然而此刻的白洛川還是白日里那樣的姿勢站在窗口,看著太陽漸漸西沉,黑夜漸漸來臨天際,手中的電話早已被他扔在了地上,然而她的決定卻已經在他的腦海中定格了。
溫泠然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洛川,你怎么還在這里天都黑了,你不去吃點東西,然后好好睡一覺么”
白洛川側頭看向門口的男人,身體因為長時間的同一個站姿,而變得酸澀,“你先去吃吧,我沒有胃口。”
溫柔的男人只能苦笑了一下,走進房間來,輕輕嘆口氣,“依依,她不會回來了么”只有這個答案才會將他這個無所不能的弟弟折磨的不成人樣。
白洛川伸手在透明的玻璃上面寫寫畫畫,一眼望去都是那個人的一笑一顰,“她讓司機先回來了,不要等她了,所以她是決定不回來了。”
他讓司機還等在那里,是希望她能夠后悔那個決定,她能夠重新選擇,然后回來。
溫泠然看著男人冷清的側臉,不由得一聲哀嘆,“白洛川,癡情不適合你,反正五年都過來了,以后也是可以的。”
白洛川卻是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過男人的身邊,“那只是短暫的五年,我還有漫長的一生,只要想到那么漫長的一生里都沒有她,我的心就很痛。”
短短五年的時光,怎么可以和日后漫長的一生相匹敵呢。
溫泠然被他的一句震得無法說話,他想要用輕松的語氣讓他放松下來,卻被他的一句話說的無話可說。
他轉過頭來看著男人沉重的步伐,仿佛已經看到了他日后的一生,“五年也不能換來那個人的一生么。。。”
白洛川站在大廳內,看著窗外無盡的黑夜,本是星光閃爍的天空此刻也被烏云覆蓋,看不到一絲光亮,“依依,依依,我滿腦子都是你。。。”
他此時此刻滿腦子都是她,此刻的她是不是已經幸福的準備晚餐,而與她共同用餐的那個人卻再也不是他了,她的溫柔體貼也不再是屬于他一個人了。
吳媽看著眼前男人高大卻也落寞的身影,不由得輕輕嘆口氣,“白先生,不早了,吃點東西早點休息吧,你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
白洛川聽了之后,微微點頭說道,“吳媽,你不用管我,我不餓,所以也不是特別想吃東西。”
吳媽嘆口氣站在另一旁,也看著大廳外的黑夜,“白先生,其實我覺得凌小姐的心里還有你,否則也不會生下你的兒子,一個女人能為另一個男人生下孩子,那一定是因為愛。”
男人聽了之后,忍不住一聲輕笑,“吳媽,這種理論并不存在在依依的身上,她很善良絕不會因為我而傷害一條小生命,她不會舍得的。”
吳媽聽他說的篤定,卻是無奈的搖搖頭,“白先生,吳媽是看著你們一路走過來的,五年你們誰也沒過好,干嘛五年以后還要再折騰自己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是越來越不能明白了。”
難道是她年紀大了,所以漸漸不能理解現在年輕人的想法了么但是她的眼睛不瞎,還是看得出凌小姐眼中對白先生還是有著眷戀的,那并不是時光能夠帶走的。
白洛川伸手扶著吳媽的手,“吳媽,你年紀大了,就不要陪我在這里站著了,我們進去吧。”
吳媽拍了拍他的手,眼眶也有點紅了,“吳媽是心疼你們兩個,只是苦了裴翎那個孩子,多好的一個孩子啊。”
白洛川的手因為緊握著而成了蒼白色,嘴唇緊緊抿著,最終無奈的苦笑,“吳媽,我不想再困著她,我想要她心甘情愿的回到我身邊,而不是因為其他的一些原因。”
他不想她那些痛苦的事再重來一次,每次他看到她手腕上的傷疤,心底的痛就多一分,因為那條疤痕都是因為他。
吳媽剛想說些什么,卻聽到了院子里響起了引擎聲,身邊的男人身子都僵硬了,那輛車正是送依依離開的那輛車。
黑色轎車猛地剎車停了下來,上面走下一對母子,女人慌張的四處張望著,猛地停在了他的身上,轉而飛快地向他跑來。。。
白洛川緩緩的走向她,看著她飛奔而來的身影,雙手忍不住的想要張開擁抱她,卻讓女人的一句話全部澆滅,張開的雙手也猛地頓在了半空中。
凌依依抓著他的手,喘著氣飛快地說道,“洛川,阿侖他被人抓走了我不知道是誰做的我該怎么辦”
白洛川心底仿佛已經血流成河,卻又被人狠心的補上了一刀,此刻的他只能緩緩地放下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你慢慢說,我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