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赤練蛇沒找回來,而暖玉石天下只此一枚,早在三十年前就失去蹤跡,難道就眼看著我家世子……我家世子就沒有救了……”柯伯站起來,老淚縱橫。
云伴月沉默不語。眉宇間有一抹生命既逝的悲憫,風云輕看看柯伯,又看看云伴月,眸子輕輕的眨了兩下,漫不經心的轉眸和楚緣夕的目光撞倒了一起。
楚緣夕的俊眸閃過一抹痛楚,風云輕微微一怔,隨即向著他甜甜的笑了一下,楚緣夕的鳳目瞬間恢復平靜。
真是不明白了啊!風云輕轉過頭,暗嘆了一聲,輕輕的抬手扯了扯云伴月的袖子,笑著道:“我的血百毒不侵的,看看能不能救藍世子,柯伯歲數一大把了,怪可憐的。”
“伴月公子,七小姐說她的血百毒不侵,你快看看是否可以救我家世子?”柯伯似乎也想起來了風云輕,抹了一把眼淚,立即急聲問。
云伴月的眸子瞬間轉換為驚異的看著風云輕,俊美的臉第一次有了表情,伸手一把的扯過風云輕的手腕,十指和中指按在她的脈搏處,只是一瞬間,他眸中的驚異之色更甚。
“怎么樣?”柯伯期意的看著云伴月。
云伴月聞言,慢慢的松了風云輕的手,目光平靜的看著她滿是脂粉的小臉,半響,俊顏由驚異漸漸的專為平靜,轉頭看著柯伯,聲音亦是平淡:“她的血不是百毒不侵,而是毒入骨髓。較藍世子不相上下。”
“什么?”柯伯頓時大驚。看著風云輕手里依然拿著的那支海棠,吶吶的道:“這海棠……剛剛被七小姐碰到……不至于毒入骨髓的……”
“七星海棠的毒于她來說只是十分之一。”云伴月截斷柯伯的話,淡淡的道。
“這……”柯伯看著風云輕,一雙老眼也是滿布驚異。七星海棠只是十分之一。那么也就是說她的身體了中了十種毒素。
“呀,我還以為我的血百毒不侵呢!天……那豈不是我很快就要死了?”風云輕本來脂粉滿面的小臉更是白了,雙手死死的抓著云伴月:“唔,我不要死,伴月,你救我啊!嗚嗚……我怎么會有這么些毒?到底是哪個該死的給我下到身體里的……”
云伴月不語,柯伯驚異,站在不遠處的楚緣夕更是震驚,腦中嗡的一下子,一雙俊眸怔怔的看著風云輕拉著云伴月哭泣的小臉。
“伴月,唔,伴月……”風云輕抱著云伴月大哭出聲。小臉上的眼淚噼里啪啦的流,幾乎可以匯聚成江河湖海了。淚痕粘濕了云伴月潔凈不染塵土的衣袍。
“走吧!這里是藍王府,不要哭了。”云伴月對于他白色袍子上的臟污連一眼都不看,彎身抱起了風云輕哭的稀里嘩啦的身子抬步往外走去,對著柯伯淡淡的道:“伴月告辭了!”
“伴月公子和七小姐慢走!”柯伯彎身讓過道路。
云伴月抱著風云輕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了海棠苑,楚緣夕看著二人的背影,袖中的手已經攥出了印痕,他卻像根本就沒有發覺一般,依然怔怔的站著。
“九皇子?”柯伯轉過身,老眼滿是灰暗,一片哀戚之色。
“去見藍哥哥!”楚緣夕俊美的容顏瞬間恢復如初,看了柯伯一眼,抬步向著云伴月出來的那間房間走去。腦中來回的想著云伴月的那句話,她的血不是百毒不侵,而是毒入骨髓,心口忽的一痛……
出了藍王府門口,風云輕立時的止住了哭聲,在云伴月的懷里用他的衣服擦了擦臉,頓時云伴月纖塵不染的潔凈袍子一片臟污。
脂粉卸去,一張絕美嬌顏露了出來,風云輕打了個哈欠,又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埋進了云伴月的懷里。
一輛豪華的馬車在第一時間出現在藍王府的門口,趕車的是一黑衣男子,看見云伴月和他懷里的風云輕,不下車恭敬的道:“公子!”
“嗯!”云伴月點點頭,抱著風云輕直接的鉆進了馬車里,淡淡的聲音:“回府!”
馬車走了起來,剛上了車,云伴月猛的一甩袖,風云輕的身子直接的滾進了車里,‘砰’的一聲車板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斷了。
“唔,痛啊……”車子很大,足夠風云輕在車廂里打了兩個滾,然后發出一聲痛呼聲。
云伴月一雙眸子依然平靜如水,就跟沒聽見,什么也沒發生似的,再一個甩袖,‘撕’的一聲清響,衣袍應聲而碎。
風云輕捂著被撞疼的腰,皺著眉看著那碎裂的衣袍。至于么?不就是用他的衣服擦了擦眼淚么?潔癖。
不過穿緊身衣的云伴月,還是很有看頭的。雖然該看的看的到,不該看的是一點兒也看不到。但是能看就是一種享受啊!
風云輕就勢的躺在了車廂的一邊,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云伴月,小臉上掛著希望他都脫光了的笑。
忘記了曾幾何時在一本書上看到了這樣的一句話,那就是‘但凡美人脫起衣服,總是這么魅惑人的。不論是男美人,還是女美人。總之,只要是美的,只要是在脫,就是讓人沖動不已的。’
所以風云輕很赤果果的看著云伴月的身子,云伴月內里只著一件薄薄的綢緞內襯,風云輕看的心頭小鹿直跳,一點兒也不怕眼睛長針眼,一點兒也不覺得可恥。
云伴月就跟沒看見風云輕狼見到肥肉的眼神似的,慢慢的從車廂的箱柜里取出一件同樣的白色袍子,緩慢的穿了起來。旁若無人。
“伴月……”風云輕哀怨的看著云伴月,穿的這么快干什么,她還沒有一飽眼福呢!不過最好是一飽口福,只是可惜借她十個狗膽貌似也不敢對云伴月非禮。
云伴月就跟沒聽見似的,依然慢慢的穿著,動作優雅。
“伴月……”風云輕身子挪了一下,哀怨之色更濃。他怎么就跟沒看到她這個絕世美女似的?
云伴月整理好衣服,伸手在旁邊書柜里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伴月……”風云輕湊了過來。
“再靠近我一步,你知道后果。”云伴月頭也不抬,眼睛依然看著書本。
馬上就貼到云伴月身上的身子,頓時的止住,風云輕伸出奪他手中書的手亦是同樣的頓住,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我做錯什么了嘛!”
“你說呢?”云伴月秀眉挑起,看著風云輕。
“唔,我今天這一天很乖的,什么也沒有做。”風云輕立即的搖搖頭,小白兔的眼神很是純真。
云伴月的頭低下,繼續看起了手里的書。
“好啦,我說。”風云輕舉手投降:“我將你那兩條給藍笑傾的紅蓮赤練蛇煮著吃了。不過不是我自己吃的啊,張伯也喝了大半鍋湯呢!”
風云輕向來就秉持一道真理,就是死了也要拉一個墊背的。看著云伴月毫無所動的俊顏,又立即的補充道:“我大姐雖然沒吃,可是她是知道的,唔,還有我那九皇子的表哥,也知道的。”
云伴月不語。
“我當時不知道你那蛇是給藍笑傾養的嘛!誰讓那兩個死東西跑出來咬我,我只是吃了它們的雪蓮酥而已。它們就緊追著我不放,攆的我實在是急了,你也知道,狗急了還跳墻的,何況我可是有脾氣的……”
風云輕看著云伴月,氣哼哼的小臉一轉,笑的討好:“于是我被它們給累得餓了,開始煮湯喝,它們知道錯了,很聰明的知道改過自新,重新做蛇,所以就自動的跳進了我煮湯的大鍋里,祭奠了我的五臟廟了。”
說完看著云伴月佛爺般不動的神色,伸出手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那蛇湯真的很好喝的,我想給你留一碗來著,可惜張伯那老頭太可惡,把剩下的大半鍋都給喝沒了……”
“不過我發誓,以后要是再見到紅蓮赤練蛇,我一定給你煮一碗湯喝。”風云輕揚起小手,信誓旦旦的起誓。說完見云伴月依然看著書,神色不動,氣惱的道:“你倒是表個態嘛!這樣讓我的小心肝七上八下的。”
氣悶的坐在一邊,風云輕不知道除了吃了他的蛇外,還有那件事兒得罪了這位爺。一天到晚就知道給她擺臉色。要不是如今她得依靠他,他給她風云輕端茶倒水,她都不鳥他。
丫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現在她必須鳥他。因為她身體里的毒可是要靠他才能清除干凈的。
想起剛才在藍王府,當云伴月說她的身上中有十大毒的神情的時候,她就覺得好笑。云伴月不是對柯伯說醫者仁義么?可是她是一點兒也沒看出云伴月的醫者仁義在哪。說謊連草稿也不用打。
他無非就是一個冷心,冷情,冷肝,冷血,冷肺的家伙。不過……嘻嘻,誰要她喜歡呢!天底下仁義的人多了去了,她風云輕只喜歡這不仁義的。
“你要不理我,我睡覺了哈,要知道為了反抓那兩條蛇,我可是兩天沒合眼,玟初那混蛋又將他的院子四周布上了九曲回腸陣,我進不去,睡不上寒玉床,困死我了。”風云輕的身子退了回去,準備縮進角落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