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慕流蘇忽而露出一抹極爲輕快的笑意,這宋家的兩姐妹還真是有意思,她正愁著找不到東西揭發當年的事兒,如今可好了,自己送上門來了。
正想著,比武場上的宋氏卻是徑直哭訴著朝著青花靠近,臉上一陣悲痛:“青花姑娘,小妹不懂事冒犯了你,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巧雨吧,她畢竟是無辜的……”
一邊哭訴著,一邊心酸的伸手去拽青花的衣襬。
一直注宋氏舉動意的慕流蘇見她向著靠過來,也是注意到了她手中的動作,頓時冷冷一笑,以爲是有什麼真本事,原來是沾染了這些不乾淨的東西。
內勁微微一動,慕流蘇一剎便落在了比武場上,順手了便拿過了青花手中的長劍陡然凌空一挑,似乎是刺中了什麼東西。
宋氏哪裡想到慕流蘇會突然蹭上比武場,還沒看清慕流蘇的動作,卻是覺得手中空,她衣襬中的那個木盒竟是被慕流蘇一劍穿透,釘在了地面之上。
宋氏瞬間面色大變,臉上一陣逛逛,這該死的慕流蘇怎麼會發現她手中有這個東西?!
宋氏剛剛正想將盒子取出來打開,所以不得不露出了衣襬,慕流蘇卻是趁著這麼一丁點的時間,將這個木盒凌空刺穿了!慕流蘇分明上一年還在臺下站著的,怎麼這麼突然一下,就跑到了上面來了?!
“慕老將軍到!”正在此時,比武場上忽而傳來小廝清朗的通報聲,竟然是慕恆回來了。
宋氏的臉色瞬間白了一層,即便撲了些許腮紅,也是瞧不出半絲血色,慌亂茫然的看向慕流蘇,生怕慕恆到了,也顧不上別的了,立馬急聲呵斥道道:“三哥兒你做什麼,平白動我的首飾盒子做什麼!”
首飾盒子?這話別說慕流蘇不信,一衆的賓客都不信??催@宋氏的樣子,分明就是頗爲看中這個木盒子裡面裝著的東西,但是看重什麼東西是一回兒事兒,平白的將一個首飾盒子帶出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哦,原來是宋姨娘的首飾盒子呀,”慕流蘇漫不經心的笑了笑,似乎是當真信以爲真,朝著宋氏難得露出了一抹笑意,“本將軍不過是瞧著宋姨娘衣襬中有東西掉了出來,以爲是什麼不好的骯髒物,顧慮著宋姨娘的安全,這才親自動手用劍刺穿的呢。”
一邊言笑晏晏的說著,慕流蘇心中卻是想著這個女人還真是成不了氣候,分明都該知曉事情可能已經暴露了,這個時候不馬上撇清自己與盒子裡東西的關係,竟然是生怕這個盒子成了別人的一般,還妄圖說成是自己的首飾盒子想要掩飾一番。
聽著慕流蘇說的那句什麼骯髒物兒,宋氏的心頓時抖了一抖,但是這東西隱秘的緊,應該不會輕易酒杯慕流蘇發現了的,自我安慰獎一番,宋氏還是下定決心想要將這盒子要回來,方纔這東西差點就要出來了,被慕流蘇這麼一劍穿透,卻是又生生蓋了回去。
再看這劍正好穿透了中間位置,宋氏的臉色更是一陣慘白,也不知曉裡面的東西傷到沒,這東西可是極爲難得的,若是這麼浪費了,豈不是太過可惜了,花費了她這麼多精力,雖然有可能會鋌而走險,不過讓她就這麼丟下,自然是極爲捨不得的。
只能咬著牙尷尬笑道:“三哥兒說笑了,這裡頭哪裡是什麼骯髒物兒,不過是娘賞給我的首飾罷了,三哥兒還是快些將劍取出來,省的……”
“哈哈,等了一個月的時間,我兒流蘇終於回來啦?!彼问险f著,慕恆爽朗的笑聲卻是傳入耳際,看得出來心情頗好,雖然這個勞什子慶功宴不太喜,但是流蘇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一月未見,自然還是頗爲值得開懷的。
慕恆領著一個老管家,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下意識的便朝著人羣中搜尋,語氣也是一貫的明朗輕快:“流蘇呢,嫣然呢,這兩孩子都去哪兒了?”
“爹,兒子在這?!笨粗綈a那一身英氣的武將朝服,臉上也是洋溢著親人相見的歡喜之色,慕流蘇也是忍不住笑了笑,也不搭理一旁想要取回盒子的宋氏,手中的長劍更是分毫不動,朝著慕恆歡歡喜喜的笑了一聲。
慕恆回來的時候,管家立馬跟了過來,所以他已經聽說了宋家的那個女兒宋巧雨來到了將軍府上,說自己是什麼素心宗的弟子,還挑了慕流蘇身邊的一個小丫頭比試,本來聞言的時候慕恆還頗爲氣氛,惱怒宋巧雨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敢挑了自己寶貝兒子的丫頭弄個下馬威,伸手就要拔了一側府衛的長劍想要去親自會會。
管家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才緊趕慢趕著讓慕恆不用擔心,慕流蘇身邊的那個青花可不是個簡單的小丫頭,而是個武功極爲高強的,一招就將人武器奪了,踹到在地,還毀了容。
慕恆聞言,不僅沒有半絲指責青花手段殘忍的意思,反而還拍手稱快,讓管家趕緊帶他過去看看,正巧著那一衆賓客都因爲心中好奇聚集在了練武場的地方,一路上也少有賓客遊蕩在路上,少許的幾個,見著慕恆那般著急的神色,自然也沒那個膽子來搭話。
這便直接導致了慕恆大步流星的過來,三步當做一步,竟是很快就到了練武場,弄的宋氏更是措手不及。
“見過慕老將軍!”慕流蘇敢這麼大膽的回答,那是因爲人家是這位老將軍嫡親的兒子,這些賓客可不一樣,心中本就極爲糾結著到底今兒這宴會來的對不對,看著慕恆來了,自然也不好懈怠,打著十二分的精神齊齊見禮道。
慕恆爽朗的揮揮手,頗爲爽快的隨意應到:“今兒既然是母親爲流蘇舉行的慶功宴,各位都是貴客,自然不用拘謹,吃好玩好便是!”
話落,也不等衆人反應,縱身一躍,便落在了比武場上,站在了慕流蘇身側。
衆人看著這父子二人如此高超的輕功,也是不由得眉間一跳,這慕家果真是一門雙將,名副其實呀,瞧這父子二人這瞬間移動速度,可是比方纔的情話還要快上那麼些許,就這麼一個慕家,就出了三個武學高手,委實是讓人早曉得得緊。
慕恆落在比武場後,就打量了一陣比武場上的情形,見著面色痛苦的宋巧雨果然是臉上帶著一道毀容的血痕,正捂著肚子一臉狼狽,又看了一眼一身青衣的小姑娘身姿筆直,不由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實話的肩膀:“好丫頭,你這功夫確實不錯,今兒比武看來是贏了,聽說你叫青花是吧,前些日子還跟著流蘇去了校尉營,這些日子倒是多謝你照顧流蘇了?!?
青花承受了肩膀上的壓力,心中卻是哭笑不得,校尉營之中,她可是半分沒有照顧到自家主子,全跟著一起訓練去了,不然主子也不會如此消瘦了。
這話是誇獎青花無疑,但是聽在宋氏姐妹心中,卻是一陣憤恨,宋巧雨更是氣的臉都綠了一半,這個姐夫是怎麼回事,好歹她也算是他的小姨子,竟然絲毫不顧及她的安危,反而去誇獎這麼個臭丫頭?!本就腹部受了重創一陣不舒服,如今被慕恆這麼一氣,更是口吐一口血跡,灑落在地面,滲人得緊。
一衆賓客唏噓了一陣,也算是看出來慕恆是護著自己這個兒子的態度了,心中更是悔恨,早知道是這個情況,昨夜收到請柬的時候就該好生探究一番的,不該著了這個老妖婆的道兒,巴巴的趕上來,這萬一要是得罪了慕家的這對前途光明的父子,可真是晦氣得緊。
“夫君你回來了,剛下了早朝,不若快些回去歇著吧?!彼问线@個時候也顧不上宋巧雨如今的悽慘模樣了,雖然比試傷重,但是宋巧雨至少還沒有認輸,只要慕恆走了,她拿回了那個盒子,就能扭轉局勢。
不過她現在其實也並不在乎宋巧雨的輸贏了,就算輸了也就無礙,不過是一場比試罷了,左右她嫁進了慕家,又不會和宋家再打什麼交代,名譽這東西后面可以慢慢用計挽回,可是她那個盒子裡的東西,卻是全天下都只此一份,可不能就這麼白白丟了。
但是如今慕恆在這裡,她倒也不好意思表現得太明顯,爲今之計,還是趕緊讓慕恆離開的好,只有慕恆離開了,她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把那盒子弄回來。
宋氏想著,便抱著慕老夫人的方向看了看,意思很明顯,請慕老夫人幫幫忙,讓慕恆趕緊離開。畢竟慕恆最爲謹慎,若是讓他發現了盒子裡的東西,那還得了!
慕老夫人也是沒想到慕恆回來得這麼快,一聽自己這個兒子竟是絲毫沒有將她這個娘身後的孃家宋氏放在眼裡,作爲宋巧雨的姐夫,雨兒受了這麼重的傷害他居然絲毫不心痛,反而去幫著一個低賤的丫頭說話,也是氣大的很。
宋氏和慕老夫人也算是打了幾十年的交代了,自然也是知曉互相的心思,不過眼神對視,就知曉宋氏心中打的什麼主意。
慕老夫人只能壓抑著心中想要訓斥慕恆的怒火,扯出一抹難看的笑意,隱忍開口道:“宋氏說的沒錯,恆兒,你既然剛剛下了早朝,還是先去歇著比較好,不過是些小輩們兒的小打小鬧罷了,也沒什麼好看的。”
話落,她有對著手中拿著長劍,刺穿了木盒的慕流蘇,眸光動了動,宋氏說的能夠對付慕嫣然的好東西,難不成就在這盒子裡?看宋氏如此重視的樣子,那應該極爲重要了,既然如此她就幫幫她吧。
於是她又補充了一句,對著慕流蘇道:“三哥兒,今兒慶功宴你也算是招待了衆位賓客了。既然你爹如此掛念你,你這個做二字的也應當好生孝敬你爹,如今你爹爹下朝累了,還是快些扶著她回去休息吧。這邊有老祖母主持著,三哥兒且放心便是?!?
我呸,青花暗中呸了一口,這個該死的慕老夫人還真是說的出口,若是這裡由這個老妖婆主持著,估計今兒宋巧雨被她打死在臺上,那個老妖婆都能說是宋巧雨贏了,還有那什麼小輩的打打鬧鬧的話,更是不要臉,宋巧雨分明是宋氏的親妹妹,和宋氏一個輩分的中年妖婆,哪裡夠資格說她和她這個正值妙齡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一個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