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東白了司空瑤一眼,道:“李麗啊,我還以為你知道的。”
“李麗……怎么了?”
阿東很吃驚地道:“天,難道你不知道?”
司空瑤一頭霧水,反問道:“知道什么?”
“就是……”
阿東說到一半,突然被獄卒喝停了。
“喂,探訪時間到了,回去。”
阿東話還沒有說話,就被押解回去了。
司空瑤在玻璃窗的另一頭追問著,但是沒用。
監(jiān)獄的看管制度很嚴(yán),阿東不想讓自己受多點罪。
他只是轉(zhuǎn)過個頭來,朝著司空瑤作了個很同情的表情。
司空瑤只覺得莫名其妙,隨后也不曾多想,回到圣易德路學(xué)院繼續(xù)販賣她的冷飲。
天氣依舊很熱,人的心情總會隨著莫名的暴躁起來,尤其是當(dāng)許多來路不明的人同時出現(xiàn)在司空瑤眼前的時候。
這些人顯然是沖著司空瑤來的。
司空瑤剛把攤位擺開,十來個人就在前面五米開外的地方將她圈了起來,堵住了去路。
他們也不動神色,不曾吆喝,就只是那么靜靜的靠在邊上。
他們還有許多幫手,四五人成一堆,但凡有學(xué)生來往,便使點花招,不許他們?nèi)ベI司空瑤的冷飲。
偶爾也有些巡視的教師經(jīng)過,他們便還掏出把旗幟來,裝成了旅游團(tuán)。
一大上午過去了,司空瑤一瓶飲料也沒有賣出去,倒是賺了不少汗水。
司空瑤看出來了,這些人是沖著她來的。
司空瑤尋思著:“阿東阿西都在監(jiān)獄里了,這些人又是從哪里來的?”
這些人一直在操場邊上轉(zhuǎn)悠,有學(xué)生過來便進(jìn)行恐嚇,有老師過來便裝成游客,擺明了是來砸場的。
圣易德路學(xué)院是不允許外人隨便出入的,司空瑤捉摸著他們應(yīng)該以旅游團(tuán)的名義混進(jìn)來的,而這顯然需要一個引薦人。
“是李麗?”
司空瑤嘗試和其中一個人攀談,試圖套點話出來。
司空瑤把一瓶冷凍的汽水遞給他,道:“兄弟,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接過了汽水,卻沒有理會司空瑤。
司空瑤繼續(xù)探問道:“是李麗嗎?”
那人看了司空瑤一眼,依舊不言不語。
司空瑤吃了個啞巴虧,看樣子是被人針對了。
就這么待下去也賺不到錢,司空瑤準(zhǔn)備先收拾攤位走人,興許明天就沒事了。
但是司空瑤太天真了,一連三天,這幫人都待在這兒,一點也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司空瑤冷笑道:“還真是個大財主啊,這六十多個人,一人一百塊的盒飯錢,三天下來也得兩萬塊了,難不成想堵我堵到軍訓(xùn)結(jié)束了?太闊氣了?!?
這三天下來,學(xué)生被恐嚇的沒了膽。
原先還有些膽大嘴饞的,想方設(shè)法繞道過來買。
可后來他們被發(fā)現(xiàn)了,背地里被人教訓(xùn)過后,就再也沒有心思過來了。
這三天里分錢未賺,盡受了窩囊氣,司空瑤也是惱火的不行。
索性把車子丟一邊去,尋了個陰涼處坐著。
地上被太陽烤得炙熱,司空瑤坐如針氈,干脆就爬到了樹上去。
怕熱的人總是多的,過了一會,兩流氓也過來這邊圖個涼快。
太陽總是壓著人抬不起頭來,他們倒也沒有發(fā)現(xiàn)樹上的司空瑤。
一人不耐煩地道:“天真熱,受不了?!?
另一人勸道:“你就忍忍吧,一天兩百塊呢?!?
那人笑道:“那倒是,這李麗還真是有錢。”
另一人又笑道:“那可不,聽說秦浩壞了她的事,沒準(zhǔn)就是被她干掉的?!?
司空瑤愣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是李麗。
“……”
天無半點卷風(fēng),樹葉卻開始飄落。
一人道:“奇怪,怎么樹葉掉下來了。”
他抬頭一看,看到了愣住了的司空瑤。
他吃了一驚,雙眼瞪得通圓,事情敗露了!
司空瑤也反應(yīng)過來了,率先跳了下來,瑞士軍刀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手上。
司空瑤的動作很靈敏,刀背猛地敲擊在一人的后頸。
那人只覺得后勁被猛地一擊,便不省人事。
然而另一個人的動作很快,直接趴在地上滾了個圈,一腳絆倒了司空瑤。
他乘著這個空隙,大喝道:“兄弟們,上!”
六十多個人瞬間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他們掏出了藏在褲腿里的兇器。
水龍管和西瓜刀齊刷刷地亮了出來。
司空瑤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跑。
不行,出口被人擋住了。
柵欄只有兩米高,能爬過去。
司空瑤躍到鐵網(wǎng)上,準(zhǔn)備翻過去。
太慢了,一群人朝著鐵網(wǎng)猛地一踹,司空瑤被震了下來。
刀子劈下來了。
司空瑤用瑞士軍刀一架,手奮力一揮甩開敵人的攻擊,在地上連著滾了幾圈,躲開了數(shù)道水龍管的敲擊。
刀刃又劈過來了,這次有兩把。
司空瑤雙手并用,勉強(qiáng)用軍刀硬扛下來。
腹部被踢了一腳。
她摔倒了,刀管朝著她不斷揮舞過來。
司空瑤狼狽地手腳并用,瞬間從地上爬了起來。
還是慢了,司空瑤剛剛想要飛奔出去,腿被敲擊到了。
身體失去了平衡,司空瑤一下子摔出去幾米遠(yuǎn),在地上蹭出一道血痕。
司空瑤勉強(qiáng)站了起來,卻又一個踉蹌跪倒在地。
她跑不動了,腿上傳來一陣劇痛,腿骨斷了。
她惶恐地看著劈砍下來刀刃,她害怕就這樣死去。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突然了。
司空瑤因為恐懼而閉上了雙眼,刀刃即將落在她的身上。
預(yù)期之中的劇痛沒有傳來,她感覺到自己被一把拉了起來。
司空瑤睜開了雙眼,有個人正帶著她在飛馳。
那個人的手溫柔細(xì)膩,卻極為有力,緊緊地抓住了她,是孟夕堯!
司空瑤來不及驚詫,敵人已經(jīng)追上來了。
孟夕堯一個轉(zhuǎn)身,手往司空瑤的背上輕輕一推,一股柔勁把司空瑤送了出去。
孟夕堯轉(zhuǎn)身的瞬間,右腿掀起一抹飛沙。
飛沙入眼,流氓們感到眼里一陣刺痛,腳步都頓了下來。
孟夕堯沖著司空瑤大喊道:“司空瑤,快跑!”
司空瑤沒有想過孟夕堯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來逞英雄,她急促地喊道:“孟夕堯,你快回來啊!”
司空瑤愣了一下,這個場景仿佛在哪里見過,似曾相識。
司空瑤的腿負(fù)了傷,根本跑不快,孟夕堯決定給她爭取多一些時間。
孟夕堯奪過了一個人的武器,一把鐵鉤,就像是一把鐮刀。
孟夕堯在竭力為司空瑤爭取更多的時間逃跑。
一把鋼筋劈了過來,孟夕堯的鐵鉤被砍成了兩半。
孟夕堯被一腳踢飛出去數(shù)米。
一個流氓飛躍起來,雙手提著刀,準(zhǔn)備斬殺眼前那個堵路的人。
他在空中叫囂著:“我把你殺了!”
司空瑤剛好回過頭來,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孟夕堯。
孟夕堯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輕輕閉上了雙眼。
這一幕太熟悉了。
瑞士軍刀脫手了,帶著強(qiáng)烈的氣流飛射出去,就像是暴風(fēng)突刺一般。
刀尖沒入飛躍在空中的那個人身上。
他吐出了一口鮮血,撲倒在了地上。
司空瑤跑了回來,把孟夕堯扶了起來。
孟夕堯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到:“真傻,干嗎要跑回來。”
司空瑤明白些什么了,笑著道:“我不想再欠你一次。”
孟夕堯只是嘆了一口氣,沒有應(yīng)答。
“馬上就要死了吧,幸好,有個伴?!彼究宅幧瞪档匦χ?
孟夕堯也是無奈地笑著,道:“本來你可以不用死的。”
刀揮砍下來了,水龍管也劈砸過來了。
兩人都沒有力氣反抗了。
孟夕堯擋在司空瑤身后,刀刃首先劃破了他的衣服。
刀刃斷了。
流氓臉上的猙獰變成了恐懼。
他的臉被一拳打得擰成一團(tuán)。
如同蒼鷹劃過水面,一輪海浪翻卷過來,二十名身著天藍(lán)色迷彩服的教官出現(xiàn)了。
他們就像一道銅墻鐵壁一樣站著。
二十對鐵拳極為同步的相互撞擊在一起,發(fā)出了如同驚雷一般的響聲。
站著最中間的就是楊斌,他精壯的身體,猶如一座硬實的碉堡。
一向嚴(yán)肅正經(jīng)的他,難得露出了笑容。
“被一個學(xué)生搶了風(fēng)頭,讓我們這些當(dāng)兵的面子往哪擱?”
看著那二十道無比堅實的背影,司空瑤覺得,這就是所謂的天降神兵吧。
一名地痞恐嚇道:“**少管閑事!”
楊斌扭動脖子,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老子是軍人,軍人就得有軍人的模樣。格斗式,準(zhǔn)備!”
二十人齊刷刷地擺出格斗式,發(fā)出“喝”的一聲。
在氣勢上便已經(jīng)壓了對面一頭。
一場混戰(zhàn)瞬間點燃,二十對戰(zhàn)六十。
楊斌一拳轟飛一個,順手奪過些武器便把人的腦袋砸個開瓢。
血呼啦啦地濺了一地,哀嚎聲此起彼伏。
軍隊格斗術(shù)的起源已經(jīng)無從考證了,如果說人類互相爭斗之時便有了拳擊,那么人類發(fā)動戰(zhàn)爭的那一天開始,軍隊格斗術(shù)也就應(yīng)運而生。
武器始終不能成為身體的一部分,然而軍隊格斗術(shù)卻能夠?qū)⑹勘纳眢w變成武器。
二十名教官如同颶風(fēng)一樣掃蕩著。
如果說對面是一群兇狠的惡狼,那么這二十名教官便是狙擊的獵槍。
毫無疑問,作為一名軍人,馳騁疆場,未果殺敵,懲惡揚善就是他們的天職。
在他們摧枯拉朽般的攻擊下,六十名地痞被奮力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