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兩人不歡而散,白月看著手裡的視頻。本打算寄送給黃增其一份兒,但想了想還是自己留了下來。視頻中兩人含糊其辭,根本沒說出事情的關(guān)鍵。且看起來也只是元鵠的另一個人格對孫曉夢進(jìn)行誘導(dǎo),但她表情極爲(wèi)驚訝,沒能徹底地答應(yīng)下來。
拿到黃增其面前,他那麼維護(hù)自己學(xué)生的一個人。在現(xiàn)在並未鬧出什麼實質(zhì)性亂子的時候,頂多只會將孫曉夢狠狠斥責(zé)一頓,做不出其他的事情來。
近來彩色百合大賽已經(jīng)開始報名,白月將報名表填好交了過去,也開始著手於自己的參賽作品。原主的參賽作品是山間景色,以色彩方面制勝。
白月和她到底在很多方面上都有不同,乾脆著手於想象力方面。她經(jīng)歷過的世界已經(jīng)不少了,也見過很多現(xiàn)今社會難以想象的景色。繪製出一幅充滿異域風(fēng)情的景物,其實算不上太難。
但時不時有程之景過來打擾,白月也不是完全沒有脾氣。本來十分用心被她增至十二萬分,一連昏天黑地地待在畫室裡好多天。
這一日出了畫室,驅(qū)車準(zhǔn)備回鄭家時,剛出了門白月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因她近來也沒有惰於修煉,哪怕體內(nèi)靈力沒有多少,但至少耳清目明,能察覺到周圍的情形。
原主這間房子靠近郊區(qū),幾乎沒什麼車子來往,往日裡清靜得很。此時雖然仍舊寂靜,但她本能地覺得周圍有什麼變化。看了眼自己的車子,此時從外面也看不清楚車子裡是否有人,也不知道是否被人做了手腳。白月繞著手裡的鑰匙,在原地頓了兩秒鐘,垂了眼開了鎖,而後彎腰上車。
現(xiàn)今離原主被綁架的時間還有好幾天,不論是誰都沒料想的只是一個競選,就會有人喪心病狂地做出這種事情來。其實原主初開始也只以爲(wèi)是普通的綁架,想要用自己來換取錢財利益。但綁架她的人身手專業(yè),且隨身攜帶槍。支。加之元鵠隻言片語的解釋,她才知道是父母的事情影響到了她這裡。
白月彎腰上了駕駛座,剛側(cè)身關(guān)上車門就感覺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抵在了她的腦袋上,有人沙啞地開口:“將你手上的包包扔過來!”
圓形孔狀物的模樣,白月擡頭朝車內(nèi)後視鏡裡看了一眼,便見一個蒙著臉身形粗獷的人手裡握著一支沉甸甸的槍。支,槍。管上裝有消聲器,此時正對準(zhǔn)了她的腦袋,一雙滿含戾氣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
“……你是誰?想做什麼?”從後視鏡裡對上了他的視線,白月聲音顫了一下,仿若受到了驚嚇般身子略微有些僵硬:“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別廢話!”男人握著槍。支往白月腦袋上用力頂了一下,生疼生疼的:“舉起手,把你的包遞過來!”
白月指尖一顫,在男人的盯視舉起了左手,而右手拽住了剛纔隨手扔在副駕駛上的包,緩緩側(cè)身捏住袋子舉了起來,而後感覺男人伸手大力拽了過去。
“我包裡的手機(jī)和現(xiàn)金你可以直接拿走。”白月聽出男人在翻皮包,勉強(qiáng)保持鎮(zhèn)定後視圖自救的模樣:“如果你想求財,裡面有張黑色的銀。行。卡,你要知道若是我出了什麼事,我家人一定會找出……”
“閉嘴!”男人吼了一聲。
隨即垂頭將包中的東西一股腦地倒了出來,拿出手機(jī)和皮甲翻看了幾下,而後又全塞進(jìn)了包裡,摁下車窗擡手就扔到了外面。且手臂伸出車窗衝外面做了個動作,這纔將窗戶升了起來。
白月敏銳地感覺到,好幾輛車子正在靠近這邊。男人稍微放下了槍,抵住了白月的後背側(cè),吩咐道:“按照我說的路線,現(xiàn)在給我開車!若是中途你不老實,別怪我不客氣!”
伸手搭在方向盤上,白月又朝後視鏡看了一眼,只能看得到後面有車子圍過來,卻看不清楚是幾輛車子。她啓動車子,按照男人所說的路線往前駛?cè)ィ崦娴能囎泳愣几诹酸崦妗?
“沒事。”男人似乎是在和誰聯(lián)繫似的,語氣較爲(wèi)輕鬆:“已經(jīng)捉住了。”
車窗外風(fēng)景一閃而過,白月看著前方的路線,微微思慮起來。原主這個身份要面臨的事情很多,所以她項鍊裡有個小型的追蹤器,當(dāng)初元鵠之所以能那麼快找過來。估計也是因爲(wèi)發(fā)現(xiàn)追蹤器顯示的地方不對,受了原主父母的囑託。
原主的心願是挖出幕後之人,那也要找到切實的證據(jù)。
白月開著車子走了一段路,就被脅迫著下了車,換到了後面的車子裡面。而她的車子卻被另一人開走,往不同的方向開去了。
看路線這些人前往的是十分偏僻的地方。
後面的男人剛開始還十分警惕,但十來分鐘後約莫是覺得白月就是個普通人,緊張的臉色發(fā)白,手上一直顫抖著。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不再一直拿槍抵著白月。
衆(zhòng)人將車子開往一處空曠的場地,旁邊不遠(yuǎn)不知道是什麼工廠,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廢棄了,周圍還有碼在一起的廢鐵以及亂七八糟的鋼棍磚頭之類。男人挾持著白月下了車,其他車子也三三兩兩地下來幾個人,衆(zhòng)人聚到了破舊的工廠裡。
白月佯裝慌張地左右看了看,立即就被人推了一把:“進(jìn)去!”
工廠不遠(yuǎn)處就是森林,再過去一片荒野似的地方,周圍十里都毫無人煙。
這樣破舊的工廠是處理事情的好地方,她往常任務(wù)中不知道來了相似的地方多少次了。大概是覺得她沒辦法逃脫,男人只讓她蹲在角落裡讓人看著,拿起了手機(jī)撥通了一個號碼。
“已經(jīng)將人綁過來了,對,沒有被發(fā)現(xiàn)。”男人此時已經(jīng)扯下了頭套,露出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來,但這張臉卻狠厲十足,眼神狠辣。說話間目光從白月身上掃過時,她連忙垂了頭不敢再看。
男人嗤笑了一聲,衝電話裡道:“視頻待會兒就給你發(fā)過去,記得尾款打過來,我們兄弟還等著幹完這一票就上岸。要是尾款遲了或是不夠,也要看我們兄弟們會不會滿意!”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男人不耐煩地應(yīng)了幾聲,而後掛了電話就朝白月走了過來。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衣領(lǐng),將她往旁邊一扔。又重新將頭套戴上,拿槍抵著她的腦袋。
而身前,則有人拿起了東西開始拍攝,顯然他們現(xiàn)在也只是想用錄像來威脅鄭家父母。
只不過沒料到上一世元鵠直接找了過來,後來鄭家父母做出了選擇後,當(dāng)初綁架過原主卻沒能成功得到自己想要東西的人才惱羞成怒,害了原主的命。
當(dāng)那邊開始拍攝時,男人直接舉起了槍,揚手就想要給白月一槍。託。白月像是十分慌張一樣,撐在身後的手滑了一下,就巧合地躲開了這一槍。而後緊張地看向男人:“你們想做什麼?誰讓你們來的?”
男人皺了皺眉,沒想到白月陰差陽錯地躲開了,正準(zhǔn)備重新來一下。此時見她滿臉後怕地詢問,男人咧嘴一笑,伸手攥住了白月的衣領(lǐng),聲音粗嘎地道:“你要怪,就怪你父母不識擡舉得罪了人。現(xiàn)在有人讓我們綁了你,給你點兒顏色看看,看你父母是不是還無動於衷?”
“你配合一點兒,也少吃些苦頭!”
“是誰讓你們來的?”白月抿脣,眼神左右看了眼周圍的人,而後回到了男人身上,睫毛微顫地想要往後躲去:“你們要錢,我同樣可以給你們,甚至可以多給一些!只要你們告訴我,讓你們綁了我的人是誰。”
原主父母從政,但外祖家卻是商人,且只有這麼一個後人,只不過不在這個城市而已。
“你拿的出來嗎?”邊上有人笑著問了一句,語氣不屑:“兩千萬,你那死腦筋的父母有這麼多錢嗎?要我說你父母要是配合一些,站在吳……”
“閉嘴!”身前的男人突地呵斥了一句,轉(zhuǎn)頭就瞪視著身後出聲的人。那小弟被他的眼神驚到,也察覺到了自己似乎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立時臉色一變、閉口不出聲了。
男人回過頭來看白月的神情,見她眼神不解這才斂去厲色,咧咧嘴脣:“放心,除開皮肉傷,我們不會將你怎樣的,記得聽話一些配合我們。”
說話間他揚手就朝白月打了過來,顯然是想將她弄得悽慘一些,好將錄像傳給她的父母。
就在槍托即將砸在白月臉上時,她臉上突地浮現(xiàn)出一個笑意來。這笑容一閃而逝,和先前表現(xiàn)出來的臉色蒼白緊張完全不同。這副模樣倒映在男人瞳孔裡,讓他立時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然而現(xiàn)下手上的槍托依照慣性朝對方臉上砸去,哪怕已經(jīng)意識到不對勁兒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電光火石之間,男人只覺得自己手腕猛地一痛,手裡的槍。支就易了主。他還來不及反應(yīng),面前的人已經(jīng)熟練地‘咔擦’一聲上了膛,擡手就對準(zhǔn)了他的身後,就半坐在地上的姿勢隨意地連續(xù)開了好幾槍。
因爲(wèi)有□□的存在,槍聲並不明顯。但伴隨著槍聲響起的,卻是一聲聲悶哼以及猝不及防間的慘叫聲。
“啊!”
男人還保持著一手攥住了對方衣領(lǐng)的動作,另隻手卻垂了下去。此時意識到了不對勁兒,迅速就反應(yīng)了過來放開攥住對方的手立時朝自己腰間摸去。
——那裡還有一把槍。
他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算是這麼多年來在危險中鍛煉出來的本能了,當(dāng)初爲(wèi)了活命時他甚至千鈞一髮之際躲過了子。彈。只是此時他的手剛摸到了腰間的槍,還來不及慶幸,眼前的人已經(jīng)將目光向他投了過來。
被冷淡的目光盯著,男人手上的動作卻是停也不停,這樣的情況下拼的就是幾秒中的速度而已。
然而眨眼間,白月的手收了回來,衝他的位置扣動了扳機(jī)。手部被貫穿的痛感讓他不由得悶哼了一聲,鮮血迸發(fā)而出,他的兩隻手都無力地垂了下去。
白月乾脆上前,藉著他身子的遮擋取出了他腰間的另一把槍。
他們來綁架白月的人也不少,大抵有八。九個的樣子,除開將白月的車子開走了的那一人,現(xiàn)場還剩下了八個。白月的槍。法再怎麼準(zhǔn),槍裡的子彈也只有五枚,頂多射中五個人。
剩下的三個未被擊中的人也終於反應(yīng)了過來,擡手就將槍對準(zhǔn)了白月,卻被她身前的人擋住了而不敢輕易開。槍。畢竟擋住了白月的,是他們的老大。
“唔。”擋在白月身前的男人悶哼了一聲,到底沒有叫出來,只是眼裡迅速充斥了紅血絲。他看著白月自他腰間取出槍的瞬間,身子後仰手肘撐地雙腿猛地朝著她腿上掃過去。
白月眼也沒擡地退了幾步,擡手就是一槍。
這一槍打在男人的腿上,他這次再也忍不住,聲音沙啞地慘叫了一聲。面上青筋直跳,因爲(wèi)疼痛冷汗一顆顆地冒了出來。
白月卻沒理他,趁著變故又衝前面打了幾。槍,霎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
這一切不過發(fā)生在片刻間,等衆(zhòng)人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
被白月射中了手腕以及腿部的男人渾身痛的發(fā)顫,不過卻敵不過他心中的恐懼感。他艱難地將腦袋抵在地上往後看了一眼,便見後面的人幾乎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耳旁只剩了一個人在□□呼痛。男人回過頭來,看著眼前生的極爲(wèi)漂亮的年輕女人,渾身一個激靈。哪怕是他,在連續(xù)殺了這麼多人後也不會這樣的冷靜。
那雙眸子掃過來,讓他抑制不住地渾身發(fā)冷。
“你……”他哆嗦了一下,嗓子裡全是血腥味兒。哪怕見識了許多,此時牙齒也不受控制地咯咯發(fā)顫,根本說不出話來。
本來是柔柔弱弱任人揉捏的女人,突然奪槍殺人,一系列動作似乎還極爲(wèi)熟練,彷彿做過不少次。先前綁人之前他們已經(jīng)踩了點兒甚至有眼前人的各種資料,不論從哪方面來說,資料上看起來都是個普通姑娘。先前對方的反應(yīng)也印證了這一點兒,所以他才放鬆了警惕。
沒想到……
白月不管這人怎麼想,提氣踩在別人的腳印上朝前面倒地的幾人走了過去,伸手撿起先前錄像的設(shè)備,直接探進(jìn)去一絲靈力將拍攝的東西全毀了,而後走到了唯一活著的人身前。
這批人身上血腥氣極重,估計幹這一行也很久了,那個唯一活著的人此時左手捧著自己流血的右手,嘴裡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見白月朝他走過去時,他慌張地退了兩步,左手朝地上槍。支掉落的地方摸索了過去。
“砰”地一聲,地上的灰塵一小股灰塵揚起,他手指前方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一個小坑,正巧在指尖和槍支的中間。
他身子一抖,猛地將手收了回來,臉色灰敗地看著白月。哪怕經(jīng)歷的危險很多,但此時真正地面臨死亡,換作任何人都會慌張無措,沒有人會嫌自己命長。
“是誰讓你們綁架我的?”白月垂下手,看著眼前瘦小的男人。這個男人約莫三十多歲,就是剛纔差點兒說漏嘴的那個男人。白月還以爲(wèi)讓這羣人來綁架她的人不會親自出面,只會讓別人聯(lián)繫這羣人,她甚至還想著用什麼辦法將那人逼出來。
只是方纔這人說漏了嘴,讓她聽到了一個‘吳’字。而若是記得沒錯,她倒是知道這位吳姓人士是誰了,沒想到對方會忍不住親自出面。
“……你直接動手吧。”男人左右看了看,見周圍幾人額心中彈睜眼死去的模樣心下一跳。繼而對上躺在那裡的大哥的視線後,愣了愣轉(zhuǎn)頭衝白月呸了一口、露出憤恨的表情:“反正都要死了,我爲(wèi)什麼告訴你?”
周圍的人都死透了,現(xiàn)在除了大哥就他一個人活著,想來就算他說出了口、眼前的人也不會放過他。雖然不想死,但在大哥的餘威之下,最後的膽量他還有。
本來還打算和大哥一起,幹完這一票就停手上岸。沒成想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在最不可能的人身上栽了個大跟頭。往後的生活無望,還不如硬氣地去死。
“你真的不說?”白月輕聲問了一句。
男人別過頭去,梗著脖子不回答。
然而下一秒,他耳邊就連續(xù)響起了‘砰砰砰’的槍聲。男人下意識閉了眼,還以爲(wèi)自己中了彈。但是身上卻沒有任何疼痛的地方,反而另一邊有人悶哼呼痛起來。
“啊——!”
他驚怔地睜開眼,往發(fā)出聲音的地方看過去,只一眼,瞳孔就猛地一縮。
他們老大蜷縮著身子,口中發(fā)出嘶啞的喊叫聲,只那聲音聽在耳中,就讓人心尖發(fā)寒。他的四肢處不停地有血涌出來,混著身下髒污的地面,形成一種詭異粘稠的色澤。
就在他看過去時,那個女人擡手又是一槍,也不知道打到了哪裡,地上的身體劇烈顫了一下,嘶啞的聲音尖銳起來,就像是在人心間刮過,讓人心臟都砰砰直跳。
“你、你……”看著這一幕,無聲的恐懼感席捲了他。他嚥了口口水,只覺得喉間乾涸的厲害。如同堵塞著什麼東西,讓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死亡倒是沒什麼,但這樣的折磨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我再問一遍。”白月回頭看向男人:“是誰讓你們來綁架我的?”
“……吳、吳從國。”瘦小的男人身子一抖,視線黏在地上的人身上根本移不開。聽得對方的問話,下意識就回答了出來。
“他直接聯(lián)繫你們?”白月蹙眉:“有沒有證據(jù)?比如轉(zhuǎn)賬單之類?”
男人緩緩地將頭轉(zhuǎn)了過來,略渙散的瞳孔顫了幾下,張了張口做最後的掙扎:“我、我拿出了證據(jù),你會放了我嗎?”
白月略一點頭:“可以。”
她這話在這樣的情形下本來就不太可能,但男人的心理防線已經(jīng)被擊垮,聽得白月的話語連懷疑都不敢。臉上露出既恐懼又慶幸的神色來,哆嗦地說:“有,有證據(jù)。”他嚥了口口水:“有電話錄音。”
“……老大每次接任務(wù),害怕僱主翻臉不認(rèn)人,所以都會暗地裡留下證據(jù)。有轉(zhuǎn)賬單有錄像也有電話錄音,這次留下的就是電話錄音。”
“你知道這些證據(jù)在哪裡?”白月問。
男人遲疑地點點頭:“……知道。”
“那就好辦了。”白月微微一笑,在男人面前蹲下了身子。
“你、你要做……”男人話還沒說完,白月已經(jīng)抹除了自己的痕跡,將手槍塞進(jìn)了他的手裡。他哆嗦了一下有些捏不住,卻被白月一句“捏好”立時嚇得下意識緊緊握住了,食指也放在了扳機(jī)上。
白月讓他握住了槍,轉(zhuǎn)頭就走到別人身邊,仔細(xì)將自己留下的痕跡從頭到尾地檢查了兩遍,甚至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放過。最後捏了把槍放在老大手裡,對準(zhǔn)了身後男人的位置。
在白月的身後,握著槍的男人臉色有些猙獰,看著手中的額槍眼底閃過猶豫和掙扎之色。最後對準(zhǔn)了背對他的女人擡起了左手,手中槍。支的重量並不重,卻讓他手臂陣陣發(fā)顫。
最後猛地咬了咬牙,‘咔噠’一聲扣動了扳機(jī)。
然而……什麼都沒發(fā)生。
白月聽得聲音,笑盈盈地回過頭來,朝他走了過來。只是那笑容嚇得男人牙齒上下碰撞發(fā)出咯咯的聲音,揚手又一連‘咔噠’‘咔噠’地將槍對準(zhǔn)對方,摁了好幾下。
“去死去死去死!”男人大喊著、聲音裡帶著哭腔,幾近崩潰。
“裡面已經(jīng)沒子彈了。”白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繼而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再度四下查看了幾眼,而後回頭指尖一彈將一個泛著金色光芒的東西射。入了男人體內(nèi)。
幾息後,看著男人驚恐的目光漸漸變得渙散而平靜起來,她聲音和緩地說:“記得你們會是這個模樣,是因爲(wèi)分贓不均而導(dǎo)致的自相殘殺。警察來了後,將所有證據(jù)的藏匿地點告訴他們。”
“聽到了嗎?”
男人遲疑了一下,木愣愣地點了點頭,而後在白月的示意下摸出手機(jī)打了120。
白月這才離開了這裡,走到外面見到外面的車子時,依舊將自己的痕跡抹除了。
她快速地用特殊手段重新回到了畫室,時間也沒過去多久。在包裡找到自己的手機(jī)和其他東西,直接報警聲稱自己的車子被偷走了。離開時她在身上的追蹤器上做了手腳,是以這次元鵠他們都未發(fā)現(xiàn)什麼。
在畫室安靜地待了幾天後,鄭家父母的電話立即打了過來,聲音裡十分緊張。與此同時,一則重大的新聞讓整個城市幾乎都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