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幾人一愣,繼而都面面相覷,小心打量著為首唐糖的臉色。果不其然,唐糖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冷冷地盯著白月道:“你收回剛才的話,并向我道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對面的數十人看起來長相都不錯,而且氣質不俗。一般人察言觀色、根本不會犯到他們的頭上。而且不論是玩游戲抑或是現實生活中,唐糖一直被朋友追捧、還是初次被人這么下臉,心情自然十分不虞。
“向你道歉?”白月不解:“什么時候連實話也不能說了?”
“……噗。”老子天下第一冷臉保持不住,見白月看過來時,揉了揉臉頰、舉起劍對著對面臉色變幻的人,十分囂張地道:“說那么多干什么?來干架啊!”
唐糖再也忍不住,手一伸掏出武器直接朝著白月方向攻擊而來。
對面一群人自然不會放任唐糖獨自出手,很快就紛紛各種技能朝兩人涌了過來。他們一隊人基本什么職業都有,且經過小段時間的磨合,配合也算是緊密,很快就將兩人團團圍在了中間。
紛紛揚揚的技能中,白月一邊輕易躲過一邊有些抱歉自己將‘老子天下第一’也拉進了這場混斗中,不過此時也由不得她多想。只拿著匕首躲避過一波光球,刺進了對方一人的手腕。那人立時慘叫了一聲,與此系統飄出了一則警告。
系統:玩家‘一葉知秋’惡意傷人,傷害值+10,目前傷害值10。傷害值滿100,玩家‘一葉知秋’將面臨護衛隊通緝。
飄紅的大字并未讓白月動作停頓,她自然從原主記憶中得知了這點。《傲世》這款游戲中如果玩家沒有開啟切磋模式,任何的打斗都被視為惡意攻擊。不僅是玩家之間,就連對NPC的傷害也會被記在其中。
對面不過數十人,‘老子天下第一’分走近乎一般。對方似乎也知道《傲世》的規定,因此也如同白月一般,面對著法術攻擊者只攻擊四肢,使得對方暫時無法行動。
又解決了一個人之后,白月耳邊響起輕微的風聲,她佯裝不察。卻在對方愈加靠近時,唇邊揚起一抹冷笑,抓住身邊的一個人擋在了自己身后。
“啊”的一聲慘叫,被她抓住的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黑影與胸前的匕首:“唐……”
話還未說完,這人已經化成了光片消散在了原地。而從刺進這人胸膛的匕首往上,慢慢地化出一道身形來。唐糖甩了甩匕首,滿臉厭惡地看著白月:“卑鄙!”
“比不過你,殺人不眨眼。”白月語氣諷刺。唐糖選擇的職業是刺客,有一項隱身技能,游戲剛開始時級別過低,這項技能持續時間只有幾秒。自唐糖消失在了原地,白月就在暗中警惕,在對方出現時抓了對方的人擋了這一擊。
游戲說是‘100%真是體驗’,雖說是個游戲,殺人時的感覺和真人差不了多少。白月還以為唐糖初次殺了人,多少會有些怔楞,沒想到對方這么快就反應過來。
唐糖那邊也不知看到了什么,臉色更加難看了。看了白月一眼,咬牙就朝白月刺了過來:“我要你死在這里!”
與此同時,白月也看到了系統通知。
游戲系統:玩家‘一顆糖’惡意傷人,傷害值+100。目前傷害值100,即將面臨護衛隊通緝。
傷人胳膊傷害值都能加十,唐糖殺一個人,哪怕是自己人,傷害值到達一百很正常。眼看著唐糖再次撲了過來,白月收起匕首,一把拽住人的衣服,將人狠狠砸在了地上。
唐糖痛叫了一聲。
系統:玩家‘一葉知秋’惡意傷人,傷害值+5,目前傷害值37。傷害值滿100,玩家‘一葉知秋’將面臨護衛隊通緝。
白月冷笑,抬手握拳就朝唐糖砸了過去。帶著幾分氣勁的拳頭精準地落在了幾處關節處,隨著‘咔擦’的清脆響聲,唐糖頓時滿頭汗地慘叫出聲。
系統聲音叮叮叮地連續響起。
被毆打期間想要退出游戲都沒辦法做到,唐糖只能被動地承受著落在身上的重擊,心里的屈辱感與憤恨簡直難以言說。
算計著差不多了,白月才堪堪停了手,此時唐糖已經痛的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不遠處響起整齊的腳步聲,想來就是那個所謂的護衛隊。
微微的灰塵中,一排身穿銀色鎧甲拿著武器的人走了過來。為首的人確認了唐糖之后,立即吩咐后面的人將她抓了起來。
被護衛隊粗魯地架起來的唐糖被拖走時抬眼看著白月的方向,忍著痛意大聲道:“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唐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哪怕是在現實中也從未被人打過。今天在游戲中卻被人這樣對待,等她出了游戲,她一定要讓這人后悔今天這樣對待她。
“我等著你。”白月退到一邊,勾唇笑了笑。
游戲中能夠調節疼痛值的設定此時倒是讓白月有些遺憾了,不過她打的部位都是痛感強烈的關節處。就算將疼痛值調節到了10%,這么一會兒也夠她疼的了。
“你……和她有仇?”一旁的老子天下第一將周圍人都處理掉,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偷偷退出了游戲。朝著白月的方向走了過來,嘴里感慨道:“這樣的情況下,GM設定的痛感可以調節的設定就太智障了,根本不能做到所謂的快意江湖。”
“你的傷害值有多少了?”白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了一句。這個游戲的傷害值可以消除,也就是用所謂的‘做善事’來抵消一部分傷害值。就算傷害值到了100,在護衛隊抓住之前清洗掉一些,也就能撤銷通緝。
“四十六。”天下第一看了看面板,他下手極有分寸,因此傷害值算起來并不高。
“這次是我連累你了。”白月垂頭想了想:“我們組隊去接任務,我會給你一定的賠償。”
“喂!干嘛這么客氣?!”天下第一甩了甩劍,不滿道:“我們都已經是好友了不是嗎?何況這次是你幫我出手,就算你不來我也會干掉他們。”
天下第一不出聲和出聲時感覺根本就是兩個人似的,本來看起來冷艷高貴,一出聲就有些幼稚的感覺。
白月又看了他一眼:“先組隊吧。”
兩人一起回了鎮上尋找有關‘善意’的任務,這種任務除了想要洗清惡意值,一般沒人來接。畢竟十分浪費時間精力,而且完全沒有任何經驗和金錢獎勵。
兩人來到了一個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的婆婆面前,那婆婆瞇了瞇眼睛,語調滄桑地道:“你們來做什么?”
“聽說您的羊丟了?”白月根據游戲所給的情景問道。
“……對,我的羊……”婆婆有些激動地道,不過轉而又看了兩人一眼,搖了搖頭顫巍巍地拒絕:“我既沒有錢、也沒有任何能給你們的東西,你們走吧。”
“我們不要錢。”白月抿了抿唇:“您可以告訴我們您的羊最后出現的地方在哪里嗎?”
“真的?”婆婆略微提高了聲音,繼而指著不遠處的青山道:“最后在那里出現。”
系統:玩家確認接受楊婆婆的任務,為楊婆婆找回失蹤的羊?提示:此任務無任何經驗以及金錢獎勵。
白月點了確認。
這種任務其實也不好做,因為尋找的線索太少。比如這只羊最后出現的地方在一座山上,可是一座山頭這樣大的面積,要找一只不會乖乖待在原地的羊談何容易?
白月看了眼身邊的天下第一:“你如果有事可以先離開。”
雖然開啟了組隊模式接了任務,但是這款游戲中的組隊模式倒是對隊員沒什么要求。也就是說白月完成‘找回失蹤的羊’這個任務時,不論天下第一在哪里在做什么,都可以共享組隊模式帶來的好處。
其他的游戲可以找代練,然而這款游戲每人證件號只能注冊一個游戲,這個游戲號其他人也用不了。組隊模式恐怕就是彌補這方面,使得初玩游戲的游戲渣有人帶著入門。
“哎?我什么事都沒有,非常閑!我覺得這個任務挺有趣的,當然要和你一起去啊。”天下第一想也沒想地拒絕。
幾乎沒什么線索,因此這個任務算不上簡單。不過剛巧在那座山上,還有些其他的材料。白月想收集奈何背包已滿,倒是被天下第一看出來,只道讓她可以先將材料放在他那里。
本來并不打算和游戲中其他人再有什么交集,不過如今天下第一已經幫了她不少。因此白月也不再猶豫,只打算將來一并補償對方。
兩人在山中走走停停,一面收集材料,一面尋找羊的蹤跡。到了最后白月注意到手中的藥材時,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天下第一問道。
白月摸了摸藥草便的齒痕:“那只羊應該就在附近。”
她手上的這棵草齒痕邊緣看起來還十分新鮮,這種齒痕在她的記憶中也應該是被羊啃出來的。天下第一看了白月手中的草一眼,似乎也明白了她在說什么。
果不其然,兩人在不遠處一灘水邊發現了白色的羊。但是那只羊看起來十分的警惕,兩人一旦靠近,就拼命地往林子中跑。
“跑什么跑?”天下第一有些憤怒地看著羊的背影。叢林的設計看起來十分真實,腳下凹凸不平,身邊草樹叢生,時不時有大片的灌木叢。跟著跑了幾步,天下第一身上就沾了不少綠色的葉子。他一面扯著身上的葉子一面抱怨:“停下來啊你個混蛋!”
白月站在一邊朝遠處看了一眼:“我們分開行動。”
天下第一滿臉郁色地點了點頭,這簡直是他進游戲以來最難搞的任務。別的任務只要殺殺殺就行了,這個什么破任務還要追著羊跑,形象什么的全都毀了。
兩人分開后,白月從另一條小道往前方趕去,許是因為腳程比較快的緣故,很快就趕到了白羊之前,將羊堵住了。那只羊一見白月就往回跑,很快就被后頭趕上來的天下第一攔住了。
天下第一站在原地活動了一番手腕,有些邪惡地笑了起來:“你倒是跑啊!”
“咩咩咩——!”話音剛落,那只羊也不知是意識到了什么,竟然頭一低,蹄子刨著地就往他的方向沖了過去。
“我X!”天下第一目瞪口呆地罵了一句,連忙掏出鐵劍橫著攔在了身前。羊角狠狠撞在鐵劍上,天下第一猝不及防間被那只羊撞得退了兩步。
天下第一面色不變,突地拋開劍一個躍起就跳到了羊身上,死死地抱住了羊脖子。感覺到脖子上有人,那只羊頓時癲狂起來,搖頭擺腦四肢拼命在地上跳騰,想要甩開他。
天下第一死死抱住羊脖子不放手,哪怕被顛得都快吐出來了。單手艱難地點開了面板,身下的羊倏爾就消失在了原地。他整個人突地懸空,最后旋身險險地站在了地上,拍了拍胸口:“這羊真TM兇殘,嚇死老子了。”
白月忍不住笑了笑。
天下第一見此立即湊了過來,眨眼道:“我覺得我們配合默契,我們以后長期組隊吧?”
“先回去交了任務再說。”
這樣的任務并不少,不久后兩人就清除了罪惡值。
似乎也是從這一天開始,只要白月打怪升級,天下第一總是跟在她的身邊。時間久了,白月也就隨他去了。
除此之后,常智淵到底也找了過來。上輩子原主因為美貌被掛上了論壇,這輩子白月倒是低調許多,待得最多的地方便是野外。加之還調整了容貌,因此并沒有出現上輩子那個帖子。沒想到常智淵依舊找了過來。
對方找來那天,天下第一剛巧并不在白月身邊。常智淵身著一襲白色鑲金邊的袍子,似乎并未調整容貌,然而整個人看起來高大俊美,比那些調整過容貌的人還要出色幾分。看到白月時,稍微有些驚訝。不過這絲驚訝轉眼而逝,大概是認定她調整過容貌的緣故:“白月,好久不見。”
白月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誰?”
她不是原主,還能給常智淵什么好臉色。或是說原主當初也沒給對方什么好臉色,卻被常智淵纏著纏著、最終纏出了問題。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常智淵面色不變:“不過事情到底已經過去了,你也有了個全新的開始,何必對過去的事情念念不忘呢?”
對于常智淵理所當然的態度,白月心頭猛地冒出了一股火。她大概知道常智淵這次來找她的目的了,大概已經和唐糖有了接觸,知道唐糖被她揍了一頓的事情。
說來有些奇怪的是,自從唐糖被護衛隊抓走后,白月就再也沒見過對方出現在她的眼前。雖然殺了人會被關小黑屋,但是算算時間應該已經該出來了。沒想到唐糖沒來找她麻煩,常智淵就迫不及待出面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白月冷眼瞥了他一眼。事情沒發生在對方身上,對方自然可以冠冕堂皇說出輕易原諒的話語來。
“其實也沒什么。”常智淵道:“之前就和你說過了,得罪唐糖并不是明智的選擇,我以為你真的聽進去了。”
“這款游戲唐糖也在玩,你們應該已經碰面了。作為曾經的朋友,你說個條件,要怎樣才肯主動退出游戲?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否則……”常智淵神色微微變冷,目光定定地看著白月,嘆了口氣道:“白月,我并不想將商場上的手段用到你的身上。”
白月氣笑了,心底罵了句臟話,面上卻一言不發地提了匕首就朝常智淵刺了過去!
雖然選擇的職業是法師,然而白月很少用法術,多數時間都是用匕首。這把匕首就是游戲初期發的那把,傷害值極低,但是與此同時傷人時傷害值加的也不多。也就是說拿匕首將人捅了十幾下,只要對方沒死,傷害值就到不了100。鈍刀割肉,疼的也是對方。
常智淵顯然沒有預料到白月一言不發就開打,因此稍微楞了一下有些狼狽地避開了白月的第一擊,繼而也伸手祭出武器來。
‘鏗’地一聲,短匕和長劍撞在一起,發出清越的聲響。白月一擊之后,毫不猶豫地再度攻擊。而常智淵卻背這一擊的攻勢弄得退了幾步,臉色有些難看。
也不知道常智淵是哪里來的自信,比白月晚入游戲,只憑著一身錢砸下來的裝備就想解決她。剛開始常智淵還能勉強擋住白月的攻擊,到了最后幾乎是被白月壓著打。偏偏他還硬氣得很,不肯認輸主動退出游戲。
“袁白月!”又被匕首劃拉了一下的常智淵眸色沉沉,忍不住開口道:“我勸你好好想想,游戲中你可以不管不顧,現實中呢?”
游戲里將人得罪狠了,現實里他照樣有辦法讓她混不下去。本來念著心中微末的愧疚,只要對方識時務地退出游戲,常智淵自然會給對方一定的補償讓她得以度過余生。只是沒想到,對方會不管不顧地沖他動手。
“你和唐糖一樣智障。”跟老子天下第一待一起久了,白月也覺得有時候面對著這些人只能用‘智障’來形容。
“你有本事就來現實中找我。”白月一手攥著常智淵的脖子,揚起手將匕首死死地插在他的手上,將人釘在了地上,這樣的情況下常智淵想退出游戲都沒辦法。
也不知常智淵是否自大地將痛覺調到了最高,白月只一個動作對方募地地白了臉,神色扭曲起來,眼神也有些陰狠:“……袁白月,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給我住手!”
白月閉口不言,只如同當初對付唐糖一般的手段,廢掉對方的關節。反正如今她級別差不了多少,就算護衛隊來追不一定能將她捉住。況且這樣的傷害,傷害值遠到不了100。
“覺得疼?覺得難以忍受?恨不得殺了我?”迎著常智淵擇人而噬般的眼神,白月輕輕笑了起來:“我當初比這還疼。”
不說游戲能調節痛感這個設定,原主當時承受的痛苦又何止這些?全身都被燒傷,眼球被摘除,后來的肌膚移植手術哪一個不痛得原主要死要活?就算肉。體上的痛苦還可以忍受,原主心理上卻不知被傷得怎樣心灰意冷。
“啊——!”關節被廢的痛楚令喜怒不形于色的常智淵也忍不住慘叫一聲,面色青白地滿地打滾起來,滿頭大汗看起來十分狼狽。
然而正是這樣凄慘的模樣,讓白月心底某個地方的戾氣微微削減了一些。她雙手環胸,冷眼看著常智淵痛楚的模樣。最后常智淵似是趁著她不注意間,拔下匕首退出了游戲。
‘嘩啦’的聲響中,游戲倉滑開了來,露出里頭面色發白的常智淵。他的眼神狠厲,神色十分難看。他舉起自己完好的手,上面似乎還殘存著被匕首刺穿的痛苦。
好半晌常智淵才坐起身來,走出游戲倉直接拿起了個手機,撥出了個號碼。
“幫我做件事,事成之后給你五百萬。”
待吩咐完畢,常智淵隨手抽出手機卡,掰成了兩半,目光沉沉地看著外面的天色。
他當初進入游戲時還存有和袁白月好好談談的心思,卻沒想到碰到了一個性格大變、完全不似從前的袁白月。事到如今他不僅要為唐糖解除這個隱患,他自己也容不得袁白月的存在。
……
白月待在游戲中的時間比較多,但是偶爾也會出門采買一些必須用品。自從在游戲里將常智淵揍了一頓,白月就知道對方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在其他地方等著她。
因此又一日從超市里出來,在一趟擁擠的電梯里。察覺到兩個身形高大帶著口罩的男人不易察覺地,站在她一前一后時。白月狀似不察,口罩后面的嘴唇卻勾了起來。
這趟電梯極為擁擠,幾乎連轉個身都十分困難,在又一層樓停下,電梯里的人不減反增往里擁擠時。白月便感覺到身后的人抵住了她的肩膀,而身前的人胳膊微微動了一下。
大型購物區這邊電梯里人來人往十分頻繁,而且這個季節帶著口罩圍巾的人并不少。因此這兩人選擇在這里動手也不顯突兀,畢竟就算他們得了手,人擠人的情況下周圍人也發現不了白月的不對勁兒。
在身后的男人死死握住白月肩膀,身前背對著白月的男人狀似被進電梯的人擠了一下,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退,手中的東西往白月身上扎了過來。
白月眼尖地看見寒光一閃,也不知針管里裝了些什么東西,但是顯而易見不是什么好貨。
在男人扎過來時,看似不能躲開的白月身體詭異地扭了一些,那針管便直直地扎進了她后面的男人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