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陰霾的陸龍緊盯近乎抱著陸朔的蕭郝,黑眸瞇了瞇,更加緊盯住他。
這段不長的視頻他看了不下百遍,每看一次便心痛一次,但他還是不斷重復的觀看,像自虐又像積攢仇恨。
“嘀。”“陸龍大校,七處張陽少校請求通話。”死氣沉沉的指揮室,驀然響起管家的話,將要把自已置身地獄的指揮官拉回人界。
“接進來。”
“是。”管家剛說完,陸龍桌上的全息屏便自動亮起來,顯示出張陽那邊的景像。
一慣隨心的陸陽這次意外的嚴肅,他看到陸龍沒說一句廢話,直奔為什么這么晚還找他的主題。“長官,在不久前七處收到封加密信息,我們破解發現這是封資料信息,我現在傳給你。”
張陽說著傳來四份資料。“四封資料分別是毒鴆——雷庭、機械師——雷翼、秘書——張功,還有他們的新成員——蕭郝。”
陸龍聽到他的話,虎軀一震,坐正身點開毒鴆的信息,在他的講說下迅速看完。
“前面三份的資料大多與我們得到的情報差不多,但蕭郝的資料十分寶貴,是我們根本無從掌握的信息。”“原來毒鴆已經把他變成了思想機械人,為機械人又開創一個新的里程,不過資料有寫到,思想者機械人思想是獨立的,完全與人一樣,擁有人類所有感情,即使是制造者都很難控制它,屬于危險性機械人。”
張陽有些不解的問陸龍。“長官,這蕭郝從小在遺孤院長大,后來又加入了血刺,毒鴆為什么會選擇他?”
已看到蕭郝資料信息的陸龍沉了沉,沒有隱瞞。“在國家兵器正式宣布停止前,科學院有幾個特殊實驗體,他們分別要在五歲、十歲、十五歲進行實驗,在文件正式下達后,他們有的被領養,有的進入了遺孤院。”
張陽略一想,明白了。“其中就有蕭郝?”
“嗯。”陸龍沉吟點頭。“所有實體均是優秀軍人基因結合而成,方方面面都優人一等,毒鴆挺而走險收編蕭郝,無不意外。”可毒鴆是怎么知道蕭郝的?那份名單從五大行政到自己手上便摧毀了,誰泄的密?
“能查到寄信人嗎?”
張舊搖頭,據實以報。“不行,匿名寄的。”“他即然知道思想機械人,一定是擅于此道的,他選擇了匿名,就不可能讓我們找到。”
“嗯,你繼續去查,務必要在政府之前找到陸朔。”
“是!”
——
第二天,陸朔接受了體能測試,而雷庭他們就在外面看她做困獸之斗。
雷翼他們還不夠了解紅星,輕視了陸朔,讓她有所保留。
被幾個半思想機械人圍攻的陸朔,被打得渾身疼,皮膚青一塊紫一塊,許多似隨時會破皮流血,可她卻全然不在意,疼了就想爸爸、戰友,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療傷藥。
大半天后,被拖出去的陸朔受了雷庭一陣低劣的嘲笑后,就被拖回房。
出去時,感到一直被注視的陸朔,偏頭看了眼蕭郝,復又垂下頭。同類?她的同類是人類,不是機械人。蕭郝,你在這次事件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呢?川西任務中給了血刺最難忘一課,讓他們知道了機械改革性的突破,這次卻又從毒鴆的刀下救了自己眼睛,你到底在想什么?
這次可能是她傷得太重,觸手機械人沒有將她纏起來,而是兩個半思想機械人把她帶出去。
滿臉血看起來很嚇人的陸朔裝死,在雷翼和雷庭說話當,眼里精光一閃,盯著一個半思想機械人身上的配刀,在被拖到拐彎處時迅雷不及掩耳奪過刀,利落致命兩下將他們的芯片捅破,給予毀滅性一擊后陸朔不停留,翻出窗戶從近三十米的高空無任何防衛措施跳下,身體熟練做出系列減震動作,等摔到地上時她護住腦袋,只光榮了一條腿。
下面巡邏的機械士兵發現了她,立即朝她圍來,同時通知雷翼。
陸朔咬牙捂住摔斷的腿,強忍著疼往直升機一跛一跛跳著奔去。
后面的機械士兵緊追不舍,遲遲未開槍,想是在等命令。
直升機離自己越來越近,陸朔扔出顆從機械人身上順來的手雷,咬住軍刀以最快速度爬上直升機,便急促開啟所有能開啟的開關,粗喘著氣緊張到手指發抖。
“操!”折騰半分鐘,無法啟動直升機的陸朔錘了下控桿。
“小機械師,怎么,你連直升機都不會開嗎?”直升機外響起雷翼戲謔的聲音。
陸朔憤憤看向走過機械士兵包圍圈的雷翼,咬牙講。“你對它做了什么?”
雷翼攤手。“只是給了個小小的命令,畢竟這里所有的機械都得聽我的。”說完微微一笑。“包括你,小機械師。”
腿已經沒那么疼的陸朔,打開直升機的門下去,面對成千機械士兵絲毫不懼,反而如女王般挑下巴看他,抬起了手里的槍對準機箱油門。“后面的話我可不這么認為。”“讓我走,不然我們同歸于盡!”
雷翼舉手,卻一點沒有害怕神色。“小機械師,別這么激勵,我并不想傷害你。”
陸朔噗笑,狠厲道。“讓我走,否則你們永遠別想得到紅星的數據。”
“你知道的,我們完全可以取出你的芯片,只是那樣你就活不了。相信我,我們真的不想傷害你。”
“操你奶奶的,那是因為你們不能保證能實驗成功!”陸朔不吃他那套。“我再重復一次,讓我走。”
見騙不到她,雷翼露出個一點不好玩的表情,展開手跟她講。“你開槍吧,我們同歸于盡好了。”
陸朔訝異的看他,驚訝他決定的這么爽快。為了毒鴆付出生命?可是毒鴆最想要的不是紅星的芯片嗎?自己這槍打下去,他們可是連芯片渣子都找不到。陸朔有些忐忑,舉棋不定,畢竟她只是唬他的,沒真想過要死在這片陌生的國土上,更沒想過就這么放過陸龍。
“開啊,怎么不開了?”雷翼笑道。“小機械師,要是不敢開,就乖乖過來吧,我保證后面的測試會溫柔些。”
信你才有鬼!陸朔眉毛一豎,倏的轉過槍口朝雷翼開槍。
控板不對!對槍械有過研究的陸朔,在扣下板機的當就明白剛才雷翼何來的自信。
看到憤怒將槍丟掉的陸朔,雷翼笑得優雅。“我不是說過了嗎?這里所有的機械歸我管,包括槍械。”雷翼說著揮手,叫兩個半思想機械人制住她,才走近她。“不過你剛才竟然想到將槍口對向我,說明你還不是很笨嘛。”
陸朔咬牙瞪他,像只露出小白牙的惡犬。
雷翼終于臉色變了變。“把她帶進房,派人看著她!”
“是,長官。”
陸朔蹬著腿想踢他,沒踢到,被兩個半思想機械人給強行拖走。
在上樓時,碰到站在二樓的雷庭。雷庭滿臉陰沉,望著她的眼神似狠不得捅她兩刀,然而他真這么做了。“把她帶進實驗室!”
聽到他的話,兩名半思想機械人忽視了雷翼的命令,聽從雷庭的話將人帶進實驗室。
雷翼沒什么情緒,見人被帶走,便與
陰陽割昏曉筆趣閣
張功蕭郝跟進去。
看到玩著軍刀逼近自己的雷庭,陸朔反抗起來。這他媽的就是變態,不是人來的!現在她終于相信雷翼的話,比起雷庭這變態,他的方法確實溫柔多了,他剛才這么急著把自己帶進房,就是想避開雷庭吧?可惜還是碰上了。
“你想逃去哪里呢?紅星二號?”雷庭瞇起眼睛問,皺一起的老臉另人毛骨悚然。
被冰冷的刀刃貼著,上次的感受竄進腦海,寒意從腳底升起。陸朔努力往后仰,想避開他的刀子,但刀子只越貼越緊,隨時就有迸進肉里的趨勢。
壓抑住心里的恐慌,陸朔油鹽不進的講。“逃你姥姥家!”
“啪。”清脆摑掌聲,緊接雪白的臉竄起五指印。
完全出乎雷翼與張功的意料之外。
而一直靜站的蕭郝手攥成拳,深褐色的瞳孔隱隱轉成暗紅色。
被打偏臉的陸朔腦袋嗡嗡響,一時懵懵的不敢置信,等她清醒過來發狂的大吼。“雷庭,你會付出代價的,總有一天!”
雷庭冷笑,鋒利的刀刃壓上她嬌嫩的臉蛋,在劃破皮滲出絲絲血絲時,猖狂的講。“我倒是很期待那天的到來,不過恐怕你沒這個機會了!”
看到雪白臉上刺眼的鮮紅,蕭郝眼里的暗紅暴漲,盯著面目猙獰的雷庭就要變成血紅時,猛然閉上眼睛。
雷翼上前一步,勸道:“老板,今天她已經過一次極限測試,再折騰下去,我怕她撐不過明天那關。”
“明天是什么?”雷庭沒收手,看著他問。
“愈合力。”
“呵,正合我意。”雷庭這才收手,哐啷一聲將軍刀扔進病床旁的鐵盤里。“明天測試要等我來才能開始。”
“是。”
陸朔有些瘋狂,如果先前是惡犬,那現在已是成魔了。
本來對她就要防著再防著的毒鴆機械師,沒有靠近她,叫來那個觸手機械人,才把她從床上弄回房。
蕭郝睜開眼睛已如平常沒兩樣,他望向門外叫嚷的陸朔,轉步跟上去。
張功欲叫住他,被雷翼阻止了。“現在小孩金貴著呢,讓他去陪陪她也好。”
“金貴?陪?雷翼先生,我想你是不是弄錯了?一個是俘虜,一個是機械人,用得著這些詞?”
雷翼友善一笑。“張功先生,我只知道他們都有思想,有獨立的思想可不是件好事喲,別拿他們不當人,小心反噬。”該提醒的已經提醒,結果會怎么樣他一點不在意。
被觸手機械人似瘟疫的扔進房里,陸朔有些抓狂,在房里暴躁的走來走去。她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十顆子彈,十個耳光,二十刀!不,她要將他凌遲!
看她心浮氣躁,小圓球鉆出柜子,走到她腳邊,抬頭看她。
正在暴怒邊沿的陸朔踢到個東西,看到是圓球,便彎腰去撿它。正在這時房門突然打開,有火沒處發的陸朔氣得不顧三七二十一,倏的將手里的東西咂過去。
蕭郝接住迎面咂來的銀白東西,看清是什么后把它扔地上。
“你來做什么?”陸朔唬著臉,十分不善的望著他。
蕭郝似是沒看見她的憤怒,看了圈房間,走近她。
陸朔擺出防備的姿勢,警告他。“再前進一步我就不客氣了!”
“同類,我只是來給你送傷藥的。”蕭郝沒再前進,拿出手里的藥瓶扔給她。
陸朔反射性接住藥瓶。“以我的體質,你覺得這些小傷我需要擦藥?”
“至少擔心你的人會好過一些。”
原來給自己擦藥,是讓擔心自己的人好過一些?陸朔秀眉微蹙,想起給自己擦過藥的陸龍。
“需要我幫忙嗎?”看她又發呆,蕭郝好心的問。
陸朔迅速搖頭。“不用。”
“那我出去了,記得擦藥,同類。”
鬼才跟你同類!陸朔狠狠皺眉,極力忍著沒咂了藥瓶。
壓住心里狂竄的怒火,陸朔想到重復提及擦藥的蕭郝,便憤憤打開藥瓶,擦藥的時候漸而冷靜下來,眼睛瞟了眼攝像頭,擦完藥便珍惜的將藥瓶收進口袋。
上了床,累慘的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胸口里瞥著股屈辱,腦袋不斷想著要怎么離開這里,怎么把雷庭凌遲了,許多事情讓她想得煩躁,便干脆用被子捂住頭使勁滾,發泄心底的怒火。
被子里的陸朔拿出瓶子打開蓋子,拿下蓋子上的隔紙打開,看到上面寫了安份兩天四字,便一頭霧水把隔紙裝回去,蓋上蓋子。2天?這個蕭郝是什么意思?
不清楚蕭郝是暗是明,陸朔疑惑的綣縮被子里。腿還在隱隱作痛,臉上似也還火辣辣的疼,從沒覺得這么屈辱的陸朔,真的很想哭,可她知道爸爸不喜歡她哭,便又瞥住了。
好想念被爸爸抱住的感覺,可以不用思考,又溫暖的讓人沉醉。想到中毒的陸龍及戰友,陸朔又惶惶不安。bz雖不是致命化武,但他們呆在受災區太久,而且爸爸還亂動……如果那個時候自己不站出來,會是怎么樣一個情況呢?
陸朔想了想,若是讓她重來,還是會這么做。這點罪算什么?總有一天她會讓毒鴆十倍還回來的!
想到明天的濺試,陸朔有點不安,卻無能為力。她斗不過雷翼,今天的事證實這里屬他管制,她沒辦法逃脫。想到這里的時候,陸朔又驚悚想到,要是雷翼有異心,干掉毒鴆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想這些做什么?毒鴆既然信任雷翼,就自然有他的道理,她還是想著怎么挨過明天吧!
陸朔綣了綣被子,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可能是白天經歷的事太多了,陸朔睡的不沉,似乎做了很多夢,又好像沒有,待她醒來后,只覺頭昏腦漲,精神欠佳。
不過沒精神,并不能引起雷庭的同情,所以測試如期上演。
——
陸朔的失蹤,不僅是血刺、政府,就連科學院里的幾個人都緊崩,時刻觀注他們兩方的消息。
姬鴻疲憊的揉了揉睛明穴,看著全息屏上不斷變化的內容,靜坐。
推門進來的柳如風舉止優雅坐他對面,撫了下鼻梁上的金邊眼鏡了解性的問。“看出什么明堂了嗎?”
姬鴻維持坐姿,看對面的柳如風。“如果我們的秘密共享,我會告訴你。”
“我沒有秘密。”柳如風攤手,笑的坦然。
“那么我也沒有。”姬鴻收回視線繼續看屏幕,盯著不斷跳躍的細線。
房間寂靜下來,兩人一正一反望著全息屏。
兩人的工作性質完全不同,現在柳如風完全看不懂,同樣姬鴻也不懂代碼。
坐了會兒,柳如風見他不愿說,便覺無趣,起身離開了。
姬鴻看了眼關上的門,水火不浸的俊美臉龐又對向屏幕,似機械般無感情的眼睛望著數據,微微蹙眉。根據她上個月留下的數據來看,情況很不穩,但一直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不管是心性還是性格,還有不意外的再次愛上了陸龍,不過……有項數據似乎超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