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視頻帶,未發現其它有用價值的陸龍沒有回張揚安排的住處,而是直接回了基地。
陸龍走進大廳,管家就傳來最新的情報。“陸龍大校,七處未有結果,稱從川西那帶離開的直升飛機沒有偵測異常,應是他們的機械師屏蔽了信號。”
“嗯,讓他繼續查,擴大范圍。”
“是,陸龍大校。”
陸龍徑直走進總指揮室,讓蘇仲文把帶子給他,便讓他退下。
蘇仲文猶豫了下,盯著拷貝出來的監控帶,也想知道別墅里發生的事,但他最后還是服從命令,什么沒講,將帶子給他便退下了。
毒鴆一直行蹤不定,想要找到他不是這么容易的事,現在不僅七處,就連政府都參與了進來,他必須趕在政府之前把人救出來。陸龍回想這些年跟毒鴆交手的行動,明白現在已經得到陸朔的他肯定不知會退到哪個角落躲起來,自己現在最需要做的便是冷靜,冷靜等他露出破綻,等七處傳來消息。
可在看到全息屏里的監控視頻后,差點把指揮室毀了。
毒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回到寢室的蘇仲文不意外看到在那里等的戰友們。“嘿,要np嗎?”
刺頭們:……
“笑下嘛,別這么沉重。”蘇仲文自己都笑得牽強,努力裝什么事沒發生,可他說完見戰友們還是悶沉著臉,頓時自己失了趣,垂頭喪氣的走進寢室。“你不回去休息,跟著我做什么?”
莫默看周佳佳。周佳佳僵硬的講:“文文呀……”
蘇仲文:……
“別叫得這么惡心。”蘇仲文抖了層雞皮疙瘩。“有什么事就說吧。”
“好,爽快!”周佳佳嘻嘻一笑,湊他面前神神秘秘的問。“那個監控帶子,你有備份吧?”
蘇仲文揚起眼角看他,又看直定定望著自己的副隊及冷焰他們,不給他們繞彎子,沒心沒肺的咧嘴。“當然啊。”“早猜到長官不想我們擔心,不讓我們看的,在拷貝時我就備份了。”
“文文你真聰明,快拿出來看吧。”
蘇仲文一臉嫌惡的推開他。“看看看,你不準再叫我這么惡心的名字。”
周佳佳委屈的問。“為什么小美人叫你不嫌棄呀?”
“你是小美人?”
周佳佳立即癟了。
莫默他們早坐在了全息屏前,等他們兩個活寶吵夠辦正事。
急著想知道的蘇仲文沒多廢話,把數據傳輸到全屏就找到昨天的時間。
幾個刺頭嚴肅的排排坐地上,盯著全息屏的眼睛一眨不眨,在看到雷庭劃破陸朔的臉時,周佳佳操罵的差點把桌子掀了,尤其是在他用刀對準她眼睛,發狂的周佳佳被蘇仲文、秦朗兩個聯手才壓制住,可是當看到摳子彈那幕,所有人不定淡了,就連莫默都緊崩起臉,在極力容忍克制。
血刺的機械師可是他們看著長大的,訓練時沒少摧殘她,但人就是這樣,自己怎么欺負都行,別人連碰都不能碰下,況且他們連自己都沒舍得欺負,現在卻被毒鴆欺負的這么慘,心里意味不言而喻。
莫默還算有點理智,畢竟他是副隊,他們全瘋了唯獨他不能瘋,相信長官也是一樣。他重放了一次視頻,一直盯著蕭郝看。
發泄一陣的周佳佳他們幾個湊近問他。“默默,你在看什么?”
“蕭郝。”
“蕭郝這個雜碎!若我知他是這樣的人,我當初就該一槍嘣了他!”一說到這個叛徒,周佳佳火氣更大。
莫默搖頭,緊盯阻止毒鴆又幫陸朔取子彈的蕭郝,遲疑的講。“你們不覺得蕭郝哪里不一樣了嗎?”
“能有什么不一樣?敗類!”
“在川西事件中,他完全就像入魔般,渾身充滿不可控因子,現在他看起來很平靜,而且還救了陸小姐的眼睛,至少我們看到的是這樣。”莫默長吁了口氣,孤注一擲的講。“現在我們只能希望蕭郝還記得以前的事,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讓陸小姐少受些罪。”
聽到莫默的話,又想現在他們毫無頭緒,周佳佳等人只有沉默。
許久后秦朗才問。“我們都這樣了,長官不是得瘋狂掉?”
周佳佳其異的看他。秦朗被他們看得莫名其妙。
“朗朗,你終于長大了啊,知道長官也會難過了。”周佳佳拍他肩膀,一臉終于望子成龍的表情。
秦朗:……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莫默心里也沉沉的,回答了秦朗的擔憂。“知道什么叫勇者嗎?”“朗朗,等你什么時候能變得像長官那樣,就是勇者了。”
秦朗:“能不能別叫這么肉麻的名字!”
眾人一怔。
他們好像都被那個小機械師帶壞了。
——
陸朔填飽肚子,下午又小睡了會兒,在晚上的時候,又被那個觸手機械人給纏成粽子帶出房間。
被舉在高空的陸朔輕輕掙了掙手,紋絲不動,便放棄掙扎,仔細打量所經之路。通道不是很寬,不知是這里布局本就如此,還是因為雷翼的身份原因,而且裝飾也沒有剛才大廳來的豪華,不過也許是雷翼不在意這些,又或是他根本沒打算在這里長住。
沒多久,陸朔被帶進本層樓最后邊的大房間,看到房里的醫療設備,一點不意外。
地上鋪著一看就賊貴的地毯,墻壁上雖沒浮雕與油畫,但一些細微地方還是透著股子英倫風氣,所用的醫療機械都是最前衛,非正規渠道能購買到的先進設備。
陸朔眼睛轉溜了轉,打量房里幾個穿白大衣的男人和一個護士,又看高瘦坐離病床不遠的雷翼,老實的沒有反抗,沒有尖叫,任機械人將自己放到病床上,被固定四肢。
“雷翼,你們這么厲害,為什么不直接找科學院的博士要?”她沒有要出賣姬鴻博士的意思,只是好奇他們這么千辛萬苦找自己下手,卻不動科學院的人。
雷翼對她難得的安份展露個笑容。“有一些原因,你想知道?”
陸朔毫不遲疑點頭。
“這個吶。”雷翼有些為難的揉了揉頭。“跟你說了也不懂。”隨即看向準備妥當的醫生講。“開始吧。”
陸朔臟話還沒罵出來,身上就被電流擊中,抽搐一下似被冰冷的蛇從身上滑過。
“感覺怎么樣,小機械師?”
陸朔睜著清澈不受影響的眼睛看他,挺爽快的講。“棒極了,瞌睡全跑了。”
雷翼認同的點頭。“我想這種程度的電擊對你來講只是小意思,直接玩大的吧。”
于是玩大了的陸朔,在那些醫生停手后,全身崩直躺床上直翻白眼,大張嘴不能呼吸,汗水將兩鬢青絲浸濕,眼睛迷離惝恍,看什么東西都是兩個。
窒息、冰冷、
妃常猥瑣帖吧
疼痛襲卷身體每個感觀,手指連彎曲都做不到。
陸朔呆滯望著眩暈的天花板,好一會兒意識才回到大腦,并且大幅度的影響思考。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美好。閉了閉眼睛,陸朔企圖能迅速恢復清醒。
雷翼貼近問她,看她睫毛上顫抖的汗珠建議道。“如果你直接說出結果,便可以從這種折磨中解放。”
粗喘口氣的陸朔偏頭用死魚眼看他,噗笑。“那時我都死得差不多了,這個你真得去問博士。”
看她軟硬不吃,雷翼揮手。“加到最大碼。”
聽到命令,醫生們毫不停滯實行。
陸朔緊攥拳頭,咬緊牙跟瞪著天花板。
準備就緒的醫生們看了她一眼,便緩慢推上拉桿,伴隨著一聲能滲透人心的慘叫到達最高點。
無意識并出喉嚨的嘶叫,大腦徹底停止運作,血液靜止,世界一切都寂靜下來,就連空中的塵土都沒再飄動。
大睜眼的陸朔眼前一片黑暗,感覺六魂七魄離開身體,如得到神的洗禮,她聽到了自己慘烈的叫聲,覺得似曾相識。
陸朔,你愿意幫爸爸嗎?
無需擔心,這項訓練沒有過死亡記錄。
應該不算慘,至少有人挺過來了。
想看莫默的忠誠度訓練視頻嗎?
不用在意,他是所有隊員里叫得最慘烈的,才拿來做范本。
飄浮空中的靈魂回歸本體,陸朔在慢慢控制想法時嘲笑。爸爸,現在叫得最慘烈的恐怕是自己。
意識隨著大量的記憶竄進維思殿堂,從小到大的這十年片段不斷在殿堂里放映,緩解了超出身體負荷的痛處。記憶歸位,十年的空白堆滿總是空虛的心靈,陸朔突然感覺不到痛苦,心里反而脹脹的,讓她如躺在溫水里。
看到出現假死亡現象的陸朔,雷翼合上本子心情愉快的走近她,柔和的講。“科學院歸他,毒鴆歸我,這就是我不動科學院的原因。”
陸朔回了神,動了動大睜的眼睛,費了點時間才找到說話的人,看清他臉后有氣無力問。“科學院歸誰?”
“呵……以前我問過你,如果你想知道我本名,我可以告訴你,可是你沒有問,讓我失望了好一陣。”雷翼抽身退開,準備走人。
“那我現在問你呢?”
“我現在突然不想告訴你了。好好休息吧小機械師,現在只是開始。”
陸朔:……
她確實需要休息。渾身沒力的陸朔沒躺多久,又被機械人給押回房里,讓她慶幸的是,她不用自己爬回去。
趴回床上的陸朔維持倒下的姿勢,半磕的眼睛無焦距望著被子上俗氣的小花出神。
維思殿堂里很亂,又覺什么沒有,一時找不著主心骨。在冗長的靜寞后,陸朔揚唇,露出個虛弱的笑。
十年,真是個漫長而又如此短暫,她真希望回到那十年中。不過……爸爸,我果然還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啊,明明已經喜歡上自己了,還什么不講,硬是要自己先開口,可好不容易知道你心意,自己竟然死了,不過死了就死了吧,誰讓你這么可惡?但為什么重生后沒有記憶,還掉你坑里?
最最最最可惡的是,竟又為你搭上命,實在很不甘心啊!
想到總統府事件,又想這次事件,更讓她氣憤的是,明明自己都不記得他了,為什么他還沉得住氣,讓自己死懶著往他身上蹭?太可惡太可惡了!出去一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她要找小三!呃……男的應該叫情夫?小白臉?嗚不管,反正她生氣了,非常生氣!
接連兩次掉他大坑里,陸朔氣憤難當,躺了會兒,待身體機能恢復后便坐床上打量這個房間,尋找逃離這里的方法。她要快點回去“報仇”!
寬大的房間、橢圓形穿衣鏡立在衣柜前,衣柜里自然是什么東西也沒有,而攝像頭在穿衣鏡的正對面,能一攬整個房間。
不對,應該不止一個攝像頭。熟知所以偵察反偵察的陸朔,知道像雷翼那樣的聰明人,通常都是雙保險,不可能只給自己一條路。
陸朔坐在床上一動不動,藏在長睫毛下的眼珠不住轉動,再次看了遍房間,發現了藏在柜子后面的小圓球。
小圓球是昨天為毒鴆擋子彈的那種,也是幻世界那次戰役中從機械母體分解出來的變態球,屬于高智能機械,具有小型攻擊力,通常是團隊攻擊性質,很少單個行動,當然,像這樣的監視最適合不過。
陸朔盯著那漂亮的小球看了會兒,把它嚇得躲進柜子后邊才魅惑一笑。幾組小小的代碼程序,在自己面前連一堆破鐵都算不上,還想監視自己?
烏黑的眼球一轉,看向穿衣鏡的攝像頭,陸朔懷著顆少女心,好奇期待走向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鏡前,睜著無辜的眼睛打量鏡子里同樣好奇的女孩。
要說自己還真是狼狽呀。看到鏡里衣服上的血,臉上干掉的血粘在臉,一條長長的紅色痕跡,像未抹開的胭脂。陸朔伸出青蔥白玉的手指,摸上鏡里女孩的臉,按著那道鮮紅的胭脂良久,收回手指將臉上的血跡抹開。
攝像頭后面,雷翼看她無害的臉,有些怔忡。是陸龍把她護的太好了嗎?那雙眼睛太干凈了,時刻都照映出他們的丑陋,真是讓人……很想毀滅她呀!
屏幕里的女孩回到床上,看樣子是準備睡了。雷翼沒有動,在計劃明天的測試。
而床上的陸朔關了燈后,在黑暗里揚起抹燦爛的笑。
輕手輕腳鉆出被子,陸朔跑向穿衣鏡后邊,讓那個小球面壁后,把穿衣鏡往后移了些擋住衣柜前的鏡子。
陸朔摸了摸衣柜整面玻璃,從衣服里拿出那枚硬是讓陸龍買的寶石鉆戒,在玻璃上劃了下,便收起鉆戒取下大半塊玻璃,將還存留的粉末捈摸鏡面上。
這種粉末是昨天別墅里的特殊鏡片磨碎而成,陸朔剛才照鏡子就是將這種粉末抹在了穿衣鏡上,現在她同樣借用這種反射原理,去迷惑樓下的士兵。
陸朔把大片鏡子插在窗臺下面,擋住下面小片視線,便翻出窗戶攀著城堡的雕花往上爬。
雷翼合上文件夾,看了眼床上的女孩,關了電腦離開辦公室。
而外面,陸朔攀上一個藍色的尖屋頂,舉目遠望,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草原跟山林,想要離開這里必須要有交通工具,徒步要走出這里的希望太渺小了。
陸朔轉移到另個尖屋頂,將整個城堡查看了一遍,看到不斷有機械士兵出進一個房間,又看到一塊圓型水泥地坪上的直升機,陸朔沒再繼續偵察下去,迅速反回房間收起玻璃、關上窗戶、把玻璃裝回衣柜上、把穿衣鏡搬回原位便躺回床上。
直升機離機械士兵不遠,離開這里得以最快速度到達直升機……嗯……自己好歹也是獨自駕駛過一次直升機的,雖然不同型號,原理應該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