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昏黃的燈光下赫連爵終于陷入了沉沉的睡眠,葉云兮長嘆一聲,走去想要按下那枚禁忌的紅色按鈕,終于是回頭看了一眼那熟睡正酣的男人,猶豫了片刻走開了。
罷了,方逸辰的實(shí)力她怎么能懷疑,如果用這種手段就算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只是雖然這男人睡了,她卻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外面夜色越發(fā)的黑沉,葉云兮的心也跟著陰沉下來。
不知道,方逸辰那邊怎么樣了。
長嘆一聲,腳步輕聲的走出了營帳,戰(zhàn)士們?yōu)榱塑娧輦€個精神抖擻,只是有了白天的事情之后,也就真的沒有人跟著她了。
踏著月光,葉云兮腳步越走越遠(yuǎn),星光璀璨,卻沒有了欣賞的心情。
身后一道黑影此刻像是一道利鞘鋒芒畢露,只一瞬,她整個人被人從后面猛的圈住,捂住了口鼻朝著深林拉去。
葉云兮驚恐的瞪大眼睛,一聲尖叫還不急叫出來,就聽到耳邊傳來男人低沉性感的磁音。
“是我!”
兩個沙啞的音節(jié)一出口,葉云兮里面安靜下來,森林密布的地方,透著月光她回轉(zhuǎn)過頭,在看到男人臉上濃重的油彩之后,聲未起,淚兒卻早已肆意橫流。
禁錮住她身體的手此刻驀然松開,葉云兮再也顧不得需要,翻身就是猛的將他抱住。
是他,是他,這一切不會是夢吧。
“好了,笨蛋,不哭了,不哭了……”
被她這樣攔腰用力使勁兒的抱著,方逸辰整個人都施展不開了,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的,只能由著她,一遍遍低聲的安慰著。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哭夠了,她整個人也軟了,眼淚巴薩的看著男人,一雙水霧蒙蒙的眸子里寫滿了疑問和驚喜。
方逸辰的臉在叢林的月光下只露出那明亮的炯炯有神的雙眼,他又是這樣看著她不說話,葉云兮終究是有些心虛的。
“你以為赫連爵營帳里藏了個女人的事情能瞞得住這里的人?”tqR1
看著他一臉嚴(yán)肅的臉,葉云兮的心更虛了。
“我沒有和他發(fā)生什么,我只是……”
“只是爬錯了車。”
方逸辰好氣又好笑的接過話頭。
葉云兮慫了,咽了咽口水縮了脖子點(diǎn)點(diǎn)頭。
這事兒真不怪她啊,她怎么知道那車竟然是隨即分配的啊。
方逸辰長嘆一聲,大手一抬,已經(jīng)是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隨后俯身沒有任何前兆的吻上了她的唇。
這個吻看似那樣的不經(jīng)意而起,又這樣的隨意,可兩個人卻在這片星光月色下都吻的有些忘忽所有了。
這幾日一來的擔(dān)心和思念,全部統(tǒng)統(tǒng)都發(fā)泄在這一計(jì)吻里,是恨,是愛,是無奈,更是非她不可的執(zhí)著。
這長長的一計(jì)綿長的吻結(jié)束的時候,兩個人都喘的有些嚇人了。
葉云兮懶散無力的靠在他的懷里,聲音小小的像一只貓兒,撓的人心里直癢癢。
“我們什么時候走?”
wWW◆ttκǎ n◆C O 她當(dāng)然知道那個賭局的可怕,更明白這場斗爭是絕對不能輸?shù)摹?
如今方逸辰竟然主動送上門來,這豈不是等于自投羅網(wǎng),都知道擒賊先擒王,只要控制了方逸辰,紅方就輸了。
“走是要走的,只是在走之前,我要做一件事。”
暗夜中那雙睿智的眸光在漆黑的夜里閃現(xiàn)著耀眼的光芒。
“什么事兒?”
葉云兮仰頭看他,目露擔(dān)心。
“來自然是不能白來,刺殺藍(lán)方首長!”
不大的聲音帶著慷鏘有力的氣勢,葉云兮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里是戰(zhàn)場,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
“我會派人先接你回去,等我完成目標(biāo)……”
方逸辰壓低聲音耐心地說道,底下的小人兒卻不悅的狠狠的嘟起了嘴。
“不!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拖累你的。”
分開這不過兩天的時間,她已經(jīng)覺得漫長的像是一整個夏天,她才不要聽方逸辰的話呢。
“我要跟著你,我能吃苦的!”
葉云兮抓住他的衣角一臉的信誓旦旦。
方逸辰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頭,只是小貓兒依舊不肯松手,終于無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如果你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我馬上派人送你回去。”
低低的再度叮囑了兩遍,方逸辰這才松了口。
葉云兮開心的連連點(diǎn)頭,刺殺的事情想起來容易,辦起來就難了,更何況對方是藍(lán)方首腦呢。
隱秘的隱體下,足夠以容納兩個人的土坑里,葉云兮睜大眼睛,在黑暗中緊抓住方逸辰的迷彩服一動也不敢動。
頭頂上是方逸辰一早準(zhǔn)備好的掩體,雖然很是隱秘,但是頭頂上不時的會有哨兵來回走過,稍微一動就會被發(fā)現(xiàn)死翹翹。
窄小的土坑里,微一一點(diǎn)的亮光是槍口放置的位置,里面裝有彩彈,就等待著赫連爵起來路過之后給他致命一擊。
葉云兮緊貼著方逸辰,月色正濃,他們也是找了好半天的機(jī)會才進(jìn)入的掩體,一旦進(jìn)來的,就代表著,不被你發(fā)現(xiàn)既是成功。
只是兩個人在這樣狹小的地方待著,別說做點(diǎn)兒什么大動作了,就連動彈一下,蹲一下都不可能,葉云兮自始自終只能緊緊的抓著方逸辰的衣角,靠著他等待著。
“叫你不要來,是不是很難受?”
后半夜的時候,她有些精神不濟(jì),方逸辰的注意力也從槍口的潛望鏡到了她的身上。
他真是太沖動了,壓根兒就不該答應(yīng)她讓她一起跟著來,這受罪的活兒她怎么能做。
昏昏沉沉的葉云兮懶散的靠在他的身上,一雙眸光里雖有些疲憊,卻依舊泛著晶亮的光搖了搖頭。
“不要緊,我沒問題的,可以堅(jiān)持。”
說完,又調(diào)皮的踮起腳尖在方逸辰的唇上落下蜻蜓一吻。
日光漸明的時候,赫連爵皺著眉頭走出營帳,一聲槍響如同平地驚雷一般炸響在藍(lán)方的營帳外。
彩煙彌漫,片刻之后,方逸辰冷聲的一把掀開了掩體抱著云兮從土坑里崩了出來。
煙霧消散之后,看到的卻是一個倒在血泊中的赫連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