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負手在后,微微側著打量了一會兒血蝠,緊縮的眉頭始終未曾舒展,心里有些疑問還是沒有得出答案。但看著血蝠古怪的相貌,還有他身上明顯不具有東方修真者的氣息,齊天的心里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閣下,可是從西方而來?”齊天看著對面的血蝠,疑問道。
“哼。”血蝠微哼了一聲,似乎還在為之前被齊天所傷的事情耿耿于懷。稍一思索,也不顧忌太多,血蝠點點頭,朗聲說道:“我乃是西元大陸,西蒙伯爵坐下親衛血蝠,奉伯爵大人的命令前來東方神州一游。”
“呵呵,果然是西方的客人。這么多年了,除了當年遇到了哥你們西方的傳教士,我再也沒有遇到過你們西方的修真者了,沒想到今天,又有機會接觸到西方的文化。齊天敢問,閣下來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齊天饒有興致地看著血蝠。
“哼,齊天,就算是你比我強,可是伯爵大人的命令我依然不能告訴你。”血蝠警惕著齊天,暗中已經做好了退走的準備。只要齊天和那個少林的枯木大師不加以阻攔,自己是絕對有把握從容地從少林禪院離開。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少林方面,枯木大師先前被齊天所傷,雖然傷勢并不嚴重,也是為了少林的利益,想必他也不會輕易地再出手。所以,自己能不能完成計劃或者離開,就要看齊天的態度是怎么樣。
“西蒙伯爵?”齊天饒有興致地看著血蝠,似乎想在他的嘴里了解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西蒙伯爵就是你家的主人吧?他的實力如何,來不來我神州?”
“我家主人的行蹤誰也猜不透。齊天如果你與我家主人相斗的話,你一定會輸的很慘!”血蝠恨恨地說道。但其實心里也沒有底氣,如果有一天自家主人西蒙伯爵真的與齊天對上的話,誰能爭得上風,還真是不好計算。血蝠只知道,這兩個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傷到自己,自己卻看不透他們的實力,他們都屬于實力恐怖的那一類人。
看到血蝠滴溜溜的眼珠,不經意地觀察著四周,齊天知道他已經萌生了退意,只是,今天齊天重回嵩山的計劃不會那么簡單,血蝠的出現剛好給了齊天一個出手攪動風云的契機,所以,齊天不會那么輕易地就讓血蝠離開嵩山。除了齊天,還有人也不肯眼睜睜地看著血蝠離開現場,那就是華山的掌教鐘典。
鐘典的女兒鐘玲兒被血蝠綁架至今未回,這怎么能讓鐘典姬華山一派不憂心忡忡呢?先前看著齊天出手,揪出這個不人不鬼的怪物,鐘典在驚駭的同時,也發現了這就是那晚綁走自己女兒的怪物。只是鐘典沒有想到的是,血蝠綁走鐘琳兒耳朵目的竟是懷疑《心禪不滅決》已經在暗中落在了華山的手里。雖然與齊天的對話中,血蝠感到了一絲蹊蹺,但齊天的身份與實力擺在那里,血蝠就算再沒有腦子,也不敢當著齊天的面,把自家主人貪慕這部神奇功決的事情說出口。
鐘典在等待,等待著齊天怎么處理這個來自異路的怪物。只要齊天不再介入這個怪物的事情,自己就沖上去拿下他,逼問自己女兒的下落。鐘典的心里正如此這般的想著,半空中與血蝠對立的齊天突然折身返回,不再搭理血蝠。因為在齊天的眼中看來,血蝠除
了那來自西方大陸的身份,并沒有值得他更多關注的地方。現在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血蝠此來嵩山不管有著什么樣的目的,齊天都沒有太大的興趣去關注?;蛟S如果這個時候站在齊天面前的是西蒙伯爵,想必他才會有更多的興趣做更多的事情。
看到齊天折身返回,半空中的血蝠震動著殘破的黑色雙翼,就要逃之夭夭,鐘典爆和一聲,全身暴起紅色的光芒,提劍直沖血蝠而去。血蝠看著盛怒的鐘典,向自己狠狠攻來,微微一愣之后,血紅色的小眼珠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神采。
巨大的黑色翅膀,看起來一點兒都不笨重,反而在血蝠的身上,顯得有些輕巧的感覺。血蝠對自己的速度一向很有信心,只要不是齊天或者枯木大師出手追擊,他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在速度上勝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五岳其中的任何一位掌教。
巨大的翅膀迅捷無比地煽動了一下,使得血蝠的位置再空中微微往旁邊挪動了一點,卻剛好躲開了鐘典這夾雜著盛怒的一劍。
“鐘掌教,你們這些東方的門派,怎么也喜歡出手偷襲?”血蝠表情狡黠地看著對面御空而立的華山掌教鐘典,心中盤算著更多的事情。
“哼,你這個怪物,別廢話了,把人給我交出來!”鐘典一張國字臉此時撐得通紅,不知道是華山真氣的原因。還是因為情緒上過于激動的緣故,此時對著血蝠說話,鐘典盡可能地壓低自己的聲音,因為他顧忌自己女兒被血蝠抓走的原因被一些人讓他顧忌的人所知道。要是就因為這個原因,而得罪了勢力深不可測的齊天,還有五岳同盟中勢力最大的少林一派,只怕在鐘典的心里,會比失去一個寶貝女兒更加難受。
血蝠看出了鐘典的心思。像他們這樣的吸血一族,常年生活在無光的黑暗里,最能感受到那種陰暗的氣息。在鐘典的身上,血蝠就感受到了深深的陰暗氣息,但他并不畏懼眼前的這個一派掌教。血蝠自籌未必能夠勝過這東方的高手,但要想離開,卻并不是什么難事。沒有后顧之憂的血蝠,有些得意地進行著自己的計劃。希望自己能夠子西蒙伯爵率領伯爵府大軍親臨東方神州之時,獻上那部神奇的功決,或許西蒙伯爵開心之下會賞給自己一個大大的好處。
“鐘掌教說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明白?”血蝠的臉上皮膚褶皺了起來,似乎這就是他在笑的表情,只是這個表情太過于駭人惡心,令在場的很多五岳門下的女弟子有種想要嘔吐的沖動。
鐘典聽到血蝠裝糊涂的表情,心中氣極,又不敢在語言上表現得過于露骨一面被人發現他的秘密。語言無力的時候,往往靠得都是手中的力量。鐘典手中的力量,是他的劍。長劍直指血蝠,鐘典沖了過去,準備與血蝠戰一個你死我活,逼得他說出自己努爾的下落。
看到鐘典拔劍沖過來,血蝠發出一聲怪異的叫聲,與鐘典對了幾招,然后竟然轉身朝著少林禪院飛去。鐘典心中顧忌女兒的安危,來不及考慮更多的事情,也追身而去。華山門下弟子,看到師尊離去,心中一時沒了主意,紛紛把目光放在了師尊平時最看重的兩位師兄身上。
劍無極與沈岳相視一眼,交流了幾句,最后在
沈岳的堅持下,決定劍無極留下來帶領華山的一眾師兄弟,而沈岳自己則追隨師尊助他解救小師妹……
另一邊,齊天落在枯木大師的身旁,還沒怎么動作,少林禪院的一眾弟子早就警惕地為了上來。外人或許不知道齊天曾經的過往,但少林禪院的弟子怎么會有不知道的理由??匆婟R天從半空落下,一品大師略顯緊張地往前站了一步,隱隱地站在了齊天與枯木大師之間。雖然知道自己未必敵得過齊天,但枯木大師的輩分擺在列那里,而且之前為了周浪的事情耗費了不少的真元,又捱了齊天的那一掌,只怕此時此刻的能動實力還比不上自己。這個頭,一品大師知道自己身為少林禪院的掌教,是必須要出的。
齊天看都不看身邊圍聚上來的少林武僧一眼,似乎把毫無威脅的他們當做了空氣一般。齊天微微側著頭,饒有興致地看著枯木大師和他身前的一品大師。
“你不錯?!?
齊天笑呵呵地往前走了一步,眾少林弟子頓時緊張了起來,萬分警惕地看著他。
“比起以往的那些掌教,你的修為算是差的?!饼R天淡淡地開口,口氣就像是漫不經心地述說著一些陳年往事。“但你的性格我喜歡,看來這一代的少林禪院會變得可愛一點。可你不是我的對手,不用做無畏的事情,還是退下吧。我沒有為難你們這些后輩的習慣,等那幾個藏頭露尾的老家伙出來之后,我再找他們敘敘舊?!?
“阿彌陀佛?!笨菽敬髱燀灹艘宦暦鸾?,繞開一品大師,低著頭站在了齊天的面前。“禪心前輩,你有什么事情直說吧。”
“好,那我就直說了?!饼R天臉上的笑容一斂,第一次露出正經嚴肅的模樣?!拔乙倭侄U院一脈退出這場恩怨額糾結之中,不得在涉入其中的任何一件事情。”
“這……”枯木大師沉吟了一會兒,然后要了搖頭,“這不可能,這件事清茲事體大,老衲沒有資格應承下來,少林禪院也不可能真的答應這件事情。希望齊天前輩念在曾經也待過少林禪院,不要太為難禪院才好?!?
“那我要救周浪,你們一定是阻止咯。”齊天的眼神一冷,“可你知道,憑著你和一品,加上這些不入流的執事弟子,根本阻止不了我要干的事情?!?
“哎……枯木沒有自大到可以避過禪心前輩的地步。除了一品之外,那些弟子也還太年輕,自然也敵不過禪心前輩的手段?!笨菽敬髱熚⑽⒌膰@了一口氣,“不過禪心前輩要是非要救走滅世子,那我禪院也為了神州的安寧,就算赴湯蹈火也要竭盡全力阻止前輩?!?
“呵呵,好吧。在其位謀其政,你,一品有如此想法也算不得錯。我計較的東西也不是你們這兩個后輩可以理解的,我念在往日的情分,所以這一次的事情我不與你們計較。既然你們不放棄,那就上來試一試吧。”齊天看著枯木大師一眼,又把眼光放在了一品大師的身上,臉上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你們一起上?還是直接請出那些老不死的家伙?”
枯木大師沉默了,把這個決策權交給了一品大師這個現任的掌教。一品大師思考了一會兒,微嘆了一口氣,“那只好敢請禪心前輩,對十八銅人指導一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