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來到大長老的房中,小心翼翼地站在牀榻之前,恭敬地問道:“大長老,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月舞麼?”
大長老看著這位族中最美的蝶靈,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疼愛之情,對站在一旁的月舞招了招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旁。
伸出手,慈愛地?fù)崦挛杓把缙俚娜犴橀L髮,大長老對月舞說道:“月舞,你覺得周浪這位人類少年如何?”
提及周浪,一股莫名的情緒在蝶妃月舞的心底升起。精緻漂亮的臉頰上浮現(xiàn)一坨青澀的嬌羞,對於這個不諳世事的蝶靈族少女來說,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大長老,我……”
“沒事兒,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彷彿看出年輕蝶靈的心思,大長老含著笑說道。
月舞低下了頭,小手捏著用胭脂王花編制而成的五彩裙襬,回想起與周浪相見之後一幕幕,在這個讓自己足以信任而且慈祥的大長老面前,說出了她對周浪最直觀的感覺:“恩人他是個好人,也很強(qiáng)大。”
在心中描繪的千言萬語,到最後只是這麼一句話。有時候的感覺,就是這般簡單,卻可以亂人的心思,念及之時如含密在口。
大長老微微點了點頭,再問道:“那麼,你跟在他在一起的時候,感覺是怎麼樣的呢?”
如此直白的問題,讓單純的月舞的心中猶如小鹿亂撞,來不及猜想大長老發(fā)問的目的,心思簡單的月舞埋下了頭,藏起了早已經(jīng)紅雲(yún)遍佈的臉頰,半晌,用細(xì)蚊般的聲調(diào)回答大長老道:“月舞和恩人在一起的感覺很奇怪,那是一種我從未體驗過的感覺,既有些慌亂又感覺很心安。”
“哈哈哈。”大長老蒼老的嗓音在濃綠的藤蔓房中響起,羣蝶圍繞著牀沿飛舞,身邊的小月舞像是一個別發(fā)現(xiàn)心思的豆蔻少女一般,坐在大長老的身旁,有些不知所措。此時的場景,別有一番韻味。
“大長老,你怎麼取笑月舞呢?”月舞壯著膽子吔了這個“老頑童”一眼,一時竟忘了對方是族內(nèi)最受尊敬的大長老一般,不經(jīng)意地展露出了女性最純真的一面。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就是。”
過後,大長老斂去了臉上的笑意,正視著美麗的月舞。月舞感受到大長老的轉(zhuǎn)變,也正襟危坐在他的身邊,等待聽從他的吩咐。
打量了月舞一會兒,大長老的口中傳出了一聲輕嘆。月舞擡起頭,望著這個自己最尊敬如今卻將要駕鶴西去的大長老,心中疼惜,“大長老……”
“月舞,你願意替我替族人去做一件事麼?”
“我願意。”沒有問什麼,月舞稍稍遲疑了一小下,肯定的答案就脫口而出。
“嗯,好孩子,我就知道你願意的。”大長老欣慰地摸了摸月舞的漂亮頭髮。“只是做我要告訴你的是,做這件事你可能會得帶很多,也會失去很多,結(jié)果卻是誰也無法預(yù)料的,這樣你還願意接受麼?”
“大長老,不管什麼事,只要是您吩咐的,只要是關(guān)乎族人的命運,哪怕是付出月舞的生命,月舞都願意。”月舞柔柔弱弱的眼神中,在此刻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神色。
“嗯,那好。”大長老收回手,在月舞的幫助下勉強(qiáng)地坐直了身子。“月舞,你聽著,明天你就跟著周浪一起離開,去人類的世界中。不管發(fā)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周浪,幫助他支持他,完成你們要做的事情。”
“大長老,我可以問下……這是爲(wèi)什麼嗎?”
“不用祥問,日後你就會明白一切,現(xiàn)在知道太多反而會成爲(wèi)你們的負(fù)擔(dān)。周浪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是的,大長老……”
“嗯,好孩子,你靠近我一些,在離開之前,我送你一些東西。”
月舞聞言依從大長老的吩咐,坐近了大長老。大長老深吸一口氣,翻掌按在月舞的背後。一股暖流在月舞的心間流淌,背上的雙翅傳來一陣陣的酥癢,舒服地讓她漸漸抵抗不住,沉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是天亮。待月舞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趴在大長老的身上,趕緊惶恐地站了起來。
“月舞該死,竟然睡著了,請大長老責(zé)罰。”
“不礙事的月舞,你要是沒什麼問題了話,就去收拾收拾東西,隨著周浪離開吧。不用一一跟族人告別了,我稍後會通知他們的。”
“好的,大長老。”月舞的臉上充滿了留戀,可她的心裡也知道大長老交代她的事情一定至關(guān)重要,加上對人類世界的嚮往,沖淡了一絲傷感,轉(zhuǎn)身,離去……只是她沒有發(fā)現(xiàn),身後的翅膀經(jīng)過一夜之後,已經(jīng)變得與往常不一樣了,撲閃間流動著五彩的琉璃光彩。
望著月舞離去的身影,大長老再次輕嘆一聲。
“哎……月舞,希望你將來不會怪我今天做出的這個決定……”沒有人發(fā)現(xiàn)大長老背後的雙翅已經(jīng)如同枯葉般凋謝,眼神之中的死灰之氣更重了幾分。
揮別了族人的相送,一男一女走在出嶺南大山的小
道上。
不知是敬畏還是作爲(wèi)女性的矜持,月舞始終與周浪保持著半步的距離。周浪察覺到著一個微小的細(xì)節(jié),微微一笑,並不如何在意。
月舞跟著周浪走著,並沒有擔(dān)心將要去哪裡,反倒是在腦海之中勾勒出人類世界的精彩紛呈,簡單而滿足的興奮感不知不覺之中沖淡了離別家鄉(xiāng)的傷感之情。
可是周浪心中已經(jīng)有了新的打算,在收服附有神龍之魂的驅(qū)龍刀之後,補(bǔ)齊了命中缺失的命格,使得本命精元終於完整,周浪如今的修爲(wèi)在上了一個層次,可究竟有多強(qiáng),除了周浪自己,沒有人知道。
昨晚在蝶靈族中的最後一夜,周浪沒有睡,而是整夜與驅(qū)龍刀中的神龍之魂溝通了一宿,得知了很多上古修真界的常識和隱秘。神龍之魂也從周浪的口中,瞭解到了現(xiàn)代社會的改變,彼此的關(guān)係在潛移默化之中,逐漸地融洽起來。在溝通的過程中,神龍之魂對周浪吐出一部分他囚身在驅(qū)龍刀中的隱秘,神龍之魂請求他去一個神秘的地方,找到另一把神器的傳承者。
廬沽湖,位於神州的中西部地區(qū),宛如一顆潔白無瑕的巨大珍珠鑲嵌在神州的中西部。她那如詩如畫的旖旎風(fēng)光,亙古獨存的母系氏族遺風(fēng)名俗,西方宗教中的“諾亞方舟”,西部宗教的朝中暮鼓,是那樣地惹人注目,使衆(zhòng)多行客的目光紛紛投向這塊神秘的土地。
沒錯,周浪準(zhǔn)備帶著蝶妃月舞要去的地方,就是這一片神秘而吸引人的土地:廬沽湖。
而周浪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到另一把上古遺留下來的神器,與驅(qū)龍刀齊名的一把劍,喚作“囚鳳劍”。
“驅(qū)龍囚鳳?”月舞在知道這個名字之後,覺得它一點兒都不美麗。龍鳳本是東方神聖之物,爲(wèi)什麼要加以驅(qū)逐和囚禁?周浪反倒沒有多想,他不習(xí)慣猜測一些沒有頭緒,或者沒有把握的事情,因爲(wèi)沒有線索之前,一切的猜測不過徒增煩惱罷了。
嶺南大山深處距離廬沽湖的距離在浩大的神州版圖上顯得並不遙遠(yuǎn),但要是徒步走去,也要花上很多的時間。作爲(wèi)修真界的傳承者,周浪和月舞並不會選擇去使用那些人類世界中的交通工具,這樣做也完全沒有必要。
走了一陣,待想清了一些事情之後,周浪微微一笑,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月舞,投去一個詢問的目光。月舞心領(lǐng)神會地點了點頭,不知覺得紅了紅臉頰。
周浪不在猶豫,輕輕抱著月舞,身上紫、紅、金三色光芒流轉(zhuǎn),在下一刻消失在了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