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是這裡的主旋律。周浪與蝶妃月舞並肩站在廬沽湖邊,靜靜地欣賞著黃昏中的湖泊美景。
隨著山風一陣陣地吹來,傳出湖中小島上悠揚的歌聲。歌聲是那麼深沉,又是那麼纏綿,一縷縷浸透了母愛的涼蔭,貼著湖面飄來,飄來。似乎,山是山,水是水,天是天,又似乎山不再是山,水不再是水,天已經空了,都化成了一股歌的溪流,情的浪花。
湖島上的白塔在萬綠叢中,凝然不動,湖畔的村莊也是靜謐的,兩人靜靜地品味著這一片聽不清歌詞的音符,好似聽一支母親哼出的古歌。不必聽歌詞,有時旋律纔是真正的內容;不必訴說,深情的凝視有時勝過萬語千言。就那麼哼一下,一切情調讓你回味不盡:那隻在靜夜中呼喚母親的咕咕鳥;那隻失去了歸途的丹頂鶴;那片漂泊無定的雲彩;那支失傳了的母歌;那個創世的女祖,永遠對你誘惑著,說這不僅僅是傳說。
“月舞你知道麼?這裡是神州很奇特的一片土地,這裡的居民奉行的是母系氏族的社會。”周浪望著湖中的美景,對身旁同樣留戀美景的月舞說道。
可惜月舞作爲一個對人類世界的文明並不瞭解多少的靈異,對周浪口中所說的“母系氏族”,只是半懂非懂。
“周大哥,母系氏族是什麼意思?”月舞撲閃著美麗無邪的大眼睛,對周浪問道。
“嗯?這樣說吧,相對一般的人類社會而言,這裡就像是一個女兒國。這樣說,你明白了一些麼?”
“嗯,我懂了一些了。”月舞點了點頭,露出一絲嚮往的神情,“這真是一個奇特的地方。”
“是啊,這裡是一個奇特的地方,也隱藏了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等待著後來人一步步地揭開。”周浪轉身,沿著河岸走去。月舞回味著周浪剛剛的話,趕了上去。
“月舞,我給你講一個關於廬沽湖的故事吧。”
“嗯。”
“在遙遠的年代,這裡曾是一片村莊。村裡有個孤兒,每天到獅子山去放牧。人們只要把牛羊交給他,他總是把牛羊放得肥肥壯壯的。有一天,他在山上一棵樹下睡著了,夢見一條大魚對他說:“善良的孩子,你太可憐了,從今往後,你不必帶午飯了,就割我身上的肉吃吧。”小孩醒來後,就到山上找啊找,終於在一個山洞裡發現那條大魚,他就割下一塊燒吃,魚肉香噴噴的。第二天,他又去了,昨天割過的地方又長滿了肉。這事被村裡一個貪心的人知道了,他要把大魚佔爲已有,就約了一些貪財之徒,用繩索拴住魚,讓九匹馬九頭牛一齊使勁拉,魚被拉出洞,災難也就降臨了。從那個洞裡,洪水噴涌而出,頃刻間淹沒了村莊。那時,有一個摩梭女人正在餵豬,兩個年幼的孩子在旁邊玩耍,母親見洪水衝來,急中生智,把兩個孩子抱進豬槽,自己卻葬身水底。兩個孩子坐在槽裡承受水漂流,後來,他們成了這個地方的祖先。人們爲了紀念那個偉大的母親,就拿整段木頭做成“豬槽船”,廬沽湖也稱爲母親湖。”
“原來還有這麼一個悽慘又美麗的傳說。”
不知不覺,皎潔地月光透過湖邊的樹梢,灑在溼溼的土地之上。踏著月光,月舞跟著周浪往前走。心中回味著周浪給她講述的悽美故事,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山洞之前。
月舞打量著眼前的黑漆漆的山洞,回想起剛剛故事中的場景,忍不住疑問道:“周大哥,這裡……”
周浪對她微微一笑,說道:“沒錯,這就是故事中的那個山洞,我帶你去
找大魚。”
說完,周浪往前走了一步,伸出左手,輕輕地摁在空氣上。一層猶如水簾般的屏障出現在了山洞入口處,顯得神秘之極。
月舞看到這樣的場景,早已經看得目瞪口呆。而周浪的眉頭卻是微微皺起,一道玄門道家的破陣的功決在心裡默唸了一遍之後,一絲玄紫色的流光由與水簾接觸的左手傳入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周浪的眉頭舒展了開來,重拾起迷人的微笑。月舞發覺水簾上的波紋較之之前已經變得平靜無比,知道周浪打開了這一處玄密的屏障。
“走吧,我們去見見裡面的主人。”
周浪喚著月舞,自己率先穿過了水簾走進了山洞。正如月舞的猜想一般,兩人進入山洞的過程沒有受到一絲的阻礙,水簾的水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牽引,一滴都沒有灑在兩人的衣物之上。
山洞很黑,周圍傳**溼的空氣,一陣陣微風從洞穴深處傳來,其中夾雜著淡淡的鹹辛的海水之味。周浪輕輕嗅了嗅鼻子,心中對此現象有些迷惑不解。
收回道家的紫色真氣,換之炙熱的麒麟真元,周浪和蝶妃的全身頓時被火紅的九天玄火給包裹,驅逐了身上的寒氣,一步步地走進洞穴之中。
這和在嶺南深處,闖進食人藍胖子的洞穴的時候的情形有些不太一樣,這處的洞穴除了有一些潮溼之外,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正在這個時候,周浪發出探測洞穴深處的意念神波已經傳了回來。周浪的腦海裡瞬間展現出一個清晰的景象。
“原來是水族中的魚人一族,想不到還是其中的強者魚人守衛。哈哈,有意思。”
周浪的意識海中傳來神龍之魂的笑聲。原來,棲息在周浪本命精元中的驅龍刀,把在意識海中所展現的景象盡收了眼底。
“神龍,你說這就是傳說中的水族麼?你剛剛所說的魚人守衛是什麼意思?你能不能給我說說他的情況。”周浪一邊牽著月舞的小手往前走去,一邊與意識海中的神龍之魂溝通。
“嗯,在上古修真界,水族佔據了一個很大的地位。在那個時候,陸地沒有現在這麼廣袤無垠,汪洋大海一望無際。魚人守衛,通常也喚作斯拉達,它們作爲純正水族中的一員,本身具有強大的實力,他的絕招叫做“魚人碎擊”,威力不小,在強者如林的水族之中也是很有名的。至於它們的性子麼,這個不好說,只能說本性不壞,卻顯得有些暴躁。待會兒要是你與它遇著了,要小心一些,問出我們要知道的事情就好,不要和他硬碰硬。”神龍之魂交待周浪道。“好了,其他沒用的我就不再多說,它已經來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神龍之魂的話剛說完,周浪來不及做出更多地判斷,拉近身旁的月舞,真元在體內慢慢地旋轉起來。
山洞被周浪身上散發出的烈火真元照得火紅通亮,一個體型碩大的身影從洞穴深處遊蕩而來。周浪停下腳步,等待著魚人的到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隻奇特的半魚半人的生物出現在了周浪和月舞的身前。只見這隻生物的體型壯碩無比,足有兩米開外。長滿鋒利魚鰭的手上,握著一把三菱魚叉,豎在了自己的面前,在漆黑的洞穴中顯得銀光四泄。
它的頭顱依稀有著人類的一些特徵,又有點像是發怒的牛頭。全身覆滿深藍色的鱗片,下半生還保留著魚類最原始的模樣,粗壯的尾巴支撐著它壯碩的身軀,立在地上。此時,它正在打量著面前著兩位奇怪的“來客”。
在魚人守衛斯
拉達的心目中,眼前這兩位不速之客的身上透露著神秘的氣息。不說那位長著雙翼的草木靈異,在她面前的那位人類少年,才真正引起了魚人守衛的關注,這也是它至今不出一聲沒有輕舉妄動的原因所在。
在魚人守衛看來,這位臉上掛滿微笑的人類少年,身上彷彿無數充滿了令人不解的秘密。首先是他身上的氣息,博而不雜,要不是自己活了無數的年月,恐怕也無法判斷出他其實還是一個純正的人類。
除此之外,一股似曾相似的感覺在見到周浪的那一刻,就在魚人的心中升起。它不知道,那是周浪體內驅龍刀故意散發出的氣息。
周浪見魚人守衛始終不開口,只好率先打破沉默,“斯拉達閣下,恕我們冒昧打擾了您的洞府,我有幾個問題想要……”
“等等。”魚人守衛粗聲粗氣地打斷周浪,“在你說明你的來意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閣下請說。”周浪的臉上維持著迷人的微笑,暗中卻不動聲色地將月舞拉到自己的身後。因爲憑著出奇敏銳的六識,周浪已經感受到了魚人守衛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戰意。
“你是一個人類,還是一個修真的人類,對麼?”魚人守衛握緊了手中的三菱魚叉。
“是的,我是一個人類。我身邊的這位是蝶靈族的月舞,我們來此是爲了找尋一件東西,想問你幾個問題。”周浪對魚人守衛說出了來此的目的,希望可以避免一場沒必要的爭鬥。
可事情往往不盡如人意,魚人守衛在周浪的口中證實了他是一個人類的事實之後,眼神之中毫不掩飾地充滿了絲絲戰意。
“哼,人類!”魚人守衛已經舉起了手中的三菱魚叉。
周浪微微地嘆息一聲,心中早已經猜到他在介懷之前他說給月舞說的那個故事傳說,猜想那隻被貪婪之人傷害的水族與它定然有著親密的關係。“對不起,雖然著這句道歉的話由我說出來,顯得太輕了一些。但對於以前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夠放下,因爲並非所有的人類都是壞的。”
“哼!你說的倒是輕巧!我族內的兄弟好心幫助你們人類,卻落得一個悽慘的下場,我在這等待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了一個修真的人類。今天,不管你來此的目的是什麼,我都要爲我的族人討回一些公道。”
話畢,戰意正濃,殺意突現。魚人守衛雙手舉著三菱魚叉,迅捷無比地刺向周浪。
周浪知道這一場爭鬥已經躲不開,他也不是一個只會費口舌之爭的人,周浪信奉在所謂的大道理之前,絕對的實力纔是永恆的真理。有時候,武力確實是比口舌要有力量地多。
臉上的笑容斂去,周浪輕輕推開身後的月舞,在三菱魚叉刺進胸膛的上一刻,雙手合十,聚氣其上,夾緊魚叉,可魚叉卻沒有停止前進的趨勢,但卻也沒有刺進周浪的血肉胸膛。
周浪沒想道魚人守衛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雖然夾緊了魚叉,卻被它擊地不住後退,一直之間竟然制止不住。在被逼得不住後退的過程中,周浪的身影略顯狼狽,卻沒有失去冷靜。一邊控制住真氣的流轉,抵抗著魚叉上傳來的陣陣深海陰涼之氣。
眼中紫色與金色的光芒斂去,換之血紅色的光芒大作,周浪在思考之後,還是決定用體內最爲霸道的麒麟真元與魚人守衛相抗。以暴制爆,在很多時候是不明智的一種做法,卻也是一種最爲直接的做法。周浪這樣做的目的,是爲了能夠一舉降服魚人守衛,避免彼此不盡不休地糾纏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