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浪藏身在原始灌木之中,一邊觀察著那些地下人祭司和武士,一邊暗中注視著?;晖跏最I。周浪可以確定,?;晖跏最I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多半與自己的目的一樣,只是不知道他是從哪里知道了神蛋的下落并不惜率領族人來這的。
在祭司臺中央,那些地下人中,一位穿著涂滿古怪符文祭祀服的祭司,走上了祭壇。這位地下人的大祭司口里開始念念有詞,手里的權杖不斷地揮舞。周圍的其他祭司也配合著他,開始進行某種古老而神秘的祭祀。而那些在周圍負責保衛的武士,沒有直接參與到祭祀當中,但看他們模樣的恭敬,這種祭祀儀式的規格一定是非同尋常的。
周浪屏氣凝神,將意念神波的頻率調到極限,暗中探測祭祀場中的虛實。而隱身在祭祀臺另一側大樹之上的?;晖跏最I,此時也緊張地看著場中正在進行的祭祀儀式。
隨著一陣古老而神秘的吟唱過后,祭祀臺之中有了變化。一座刻滿神秘符文的墓碑,慢慢地從祭祀臺前面升了起來。伴隨著祭祀臺的升起,那些祭司和武士們的臉上紛紛露出一絲狂熱的表情。相比之下,那位主持儀式的大祭司卻顯得淡定很多。只見大祭司放下手中的權杖,然后從懷中摸出一把奇異的小刀,毫不猶豫地劃在了自己的額頭之上!
大祭司的額頭之上,出現了一道刀痕,被劃開的口子中馬上滲出了墨綠色的血液。這個時候,那塊神秘的墓碑也終于完全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散發出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大祭司額頭滲出的綠色血液,就像被某種力量所牽引,緩緩地飛至墓碑之上。
沾染了大祭司的墓碑,頓時綠光大作,從中隱約傳出一聲恐怖的怒吼。只是,這一聲怒吼的發出者似乎被某種禁制禁錮,怒吼過后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其他配合的祭祀見此,臉上閃過一絲決然的神色,紛紛學著剛剛大祭祀的動作,在額頭上劃開一道駭人的口子,然后仍由著自己墨綠色的血液被神秘墓碑所吸收。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吸收了更多的地下人血液的神秘墓碑,再次發生了變化。一道藍黑色相間的巨大影子,出現在墓碑之上,似乎正在半夢半醒之中苦苦掙扎。
周浪眼神一凜,意念神波感受到了一股無比恐怖強大的氣息,從墓碑之上傳來。力量還在不斷地增強,那些地下人的露出極其狂熱的表情。周浪的眉頭深皺,預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更讓周浪擔心的是,他無法確定這些事情是否與神蛋有關。如過那神秘力量的蘇醒真的與之有關,那么事情就復雜了。
藏身在大樹之上的海魂王首領也有這個感覺。他的心中正在猶豫著,猶豫著自己是否應該選擇在這時候出手。那祭臺之下,就是保存神蛋的地點,如果不趁著現在出手,那么待會兒等到那股神秘而恐怖的力量徹底蘇醒,自己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神秘墓碑上的虛影逐漸凝實,恐怖而邪惡的氣息慢慢地擴散開來,讓人不寒而栗。?;晖跏最I在心中掙扎著,最后還是身上所肩負的使命戰勝了猶豫,他決定在在這個時候出手了!
?;晖醵潘钩舐哪樕祥W過一絲狠歷,不再猶豫。憑借著無比強大的肉身力量,掰斷一根水桶粗的樹枝,雙手抱在手里,雙腳發力,猛力一蹬,壯碩的身體
橫飛向神秘的墓碑方向!
感官無比強大的地下人在?;晖醵潘钩鍪值牡谝粫r間就發現了他,奇怪的是那些祭祀絲毫并不把杜斯的突然出現放在心上,繼續施法召喚著那股恐怖力量的主人。而那些保衛武士動了,他們形似冬瓜的腦袋“看向”杜斯,鎖定了這位企圖破壞祭祀的地上來人,然后迅捷無比地從背后的箭筒抽出箭矢,拔出腰間配備的弓箭,彎弓射向單槍匹馬沖過去的海魂王杜斯。下一刻,萬箭齊發。墨綠色的箭矢化作一道道綠色的流光,依附著神秘邪惡的力量,射向杜斯。地下人武士最擅長最直接的攻擊方式,絕對沒有尋常弓箭來的那么簡單。從意念神波得到的訊息來看,這些箭矢上都涂滿了某種古怪的神秘的符文,其中依附著邪惡森然的力量,一旦被這種箭矢射中,不死也會變成毫無意識的傀儡!周浪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設想待會兒自己要如何面對這恐怖的箭矢攻擊。
而杜斯仿佛早就料到了這一步。沒有任何真元的海魂王一族,有的只是無比強大的肉身力量。面對打量箭矢的射來,杜斯緊張但并不慌亂,兩只粗壯的手臂上血脈暴起,在飛行的過程中,十只手指插入水桶粗的樹干之中,分離揮舞著樹木,以橫掃千軍的姿態擼掉射向自己的毒箭。
看到這一幕,周浪不禁有些動容。心想這史前的海洋強族,果然不同凡。就算是離開了他們最為熟悉的海域環境,化身為人的情況下,依舊可以使出如此不俗的力量來。杜斯,真乃猛士!
憑借著手中的樹干,杜斯很快就接近了那塊神秘的墓碑。那些地下人武士擅長遠程攻擊,近戰的能力卻非常一般。眼見杜斯飛身至墓碑之前,一時之間卻來不及做出什么有殺傷力的攻擊。
杜斯了解這些地下武士的底細,沒有了弓箭,他們的能力與人間一般的壯漢沒什么區別。杜斯為了今天的行動,謀劃了數百年之久。為了查出神蛋的下落,暗中打聽用了上百年。為了學習化人的法術,又苦苦煎熬了上百年。為了那個使命,杜斯犧牲了如此之后,眼見機會就在眼前,怎么會放棄。
將手中插滿劇毒箭矢樹干甩向那些圍攏上來的地下武士,在他們身形一頓的時刻,杜斯再次發力,直接一步跳沖向正在施法的大祭司。杜斯的目的很明確,他要在那股恐怖力量徹底蘇醒之前,打開深淵之門,深入地底之下,找到神蛋。
地下人大祭司卻仿佛把杜斯當做了空氣一般,依然不為所動地進行著神秘的召喚儀式。杜斯管不得那么多了,握住五指一拳就揍向大祭司的冬瓜似的面門。
在杜斯的鐵拳即將貼上大祭司面門之時,大祭司突然轉過頭,對著杜斯,無眼無鼻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與此同時,杜斯心中一涼,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在心底閃現。
杜斯的鐵拳即將轟在大祭司的冬瓜臉上。但,杜斯的鐵拳沒有轟在大祭司的臉上。杜斯的身形就那樣定格在大祭司身前不足半寸的位置上,凝滯不前。
杜斯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然后心底生出深深的恐懼。杜斯甚至不敢轉過頭,眼尖的余光卻可以看見自己的腳踝,正被一只魔爪給牢牢地抓住。魔爪的另一端,一副藍黑色相間的身軀,正緩緩地從木鱉之中走出……
周浪看著祭祀臺的拿到恐怖的身影,此時終于知道嘉娜宮主在自己臨來之前,告誡自己要萬分注意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了。原來,地下的世界,真有這樣恐怖的存在。自己和海魂王杜斯的運氣也是在太好,恰好就碰上那恐怖魔王復蘇的時間。只是不知,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會冥冥之中的注定。注定了,誰也逃不過……
地底之王:暗夜魔王巴拉那,他的過去無人知曉,流傳的只有一些道聽途說的野史軼聞。在每一個種族,每一個文明中,都流傳著一段古老的傳說:在被稱為永夜的那段時間,黑夜籠罩,大地被一群黑暗生物……暗夜魔王那樣的黑暗生物所統治的傳說。據說,在日出之日的黎明,所有的夜行生物都滅亡了。所有的,除了他。他是邪惡的化身,他對自己的兇殘十分滿意,他是所有黑暗恐懼的源頭,他是黑夜的魔王,他是嚇唬小孩子故事里面永恒的幽靈。而他自己最滿意的角色并不是那些傳說中虛構的種種。他的確喜歡獵殺那些粗心大意的,毫無防備的,膽敢不顧他們朋友勸告而去陽光無法照耀到的路上行走的冒失鬼。暗夜魔王巴拉那的存在,就是為了告訴世界,你們的噩夢……都是真的。
背身四翼,頭生雙角的魔王巴拉那的歸屬一直在修真界一直是一個謎團。有人說他是由黑夜無光之時人間的戾氣和怨恨化成的。但是真正知道內情的人知道,這并不是真的。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暗夜魔王巴拉那是地底世界崇拜的圖騰,他真正的歸屬是地底人一族!地底黑暗無光的環境,陰暗邪惡的氛圍造就了他的性格和力量。巴拉那很少在人間界出現,但每一次出現在人間界翻起腥風血雨。
地底魔王巴拉那可以控制黑暗時間。在地底無光的世界中,他就是最強大的存在。在地底世界永夜的環境之中,使地巴拉那的力量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在黑暗之中,巴拉那的視野無所不及,他的視線所到,無所不滅。
地底之魔巴拉那可以召喚出一個恐怖的虛空之門,將任何一個企圖對他造成威脅的人送到另一個虛無的空間,永生不能夠再回到現實世界之中。虛空之門另一面的世界沒有知道是怎么樣,因為進去的人,就沒有再回來過……
杜斯的心在這一刻簡直要提到嗓子眼了,身后那清晰的恐怖氣息,正逐漸地纏繞住自己,他感覺自己腳踝處的那只魔爪,似乎下一刻就會將自己拖進那虛無的空間之中,永世再也回不到人間了。
“虛……無……”
一聲透露著陰寒的滄桑聲音在杜斯背后響起,杜斯感覺全身的力量在這一刻凝固住了,是的他動彈不得,內心不住地顫抖著。
一方幽綠色的虛空大門在杜斯的面前出現,巴拉那的第一次出手,準備使用自己最強的一招,來慶祝自己千年之后的蘇醒。
杜斯已經絕望了。腳踝的魔爪已經松開了他,他的身體正不受自己控制地被那方神秘的虛空之門所吸引,眼看就要被流放到了那幽冥世界,永世不得重生了。
一道身影就在這個時候,沖到了杜斯的身邊,一掌劈在虛空之處,切斷它與杜斯的聯系,然后提著杜斯壯碩的身軀,一拳朝著祭臺的正中央轟出,祭臺正中央頓時出現了一通往更為深邃地下的通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