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縛靈被抓住後顯得非常暴躁。
他在掙扎,在反抗。他想要逃脫鐵鏈的束縛。他想要擺脫項然的控制。
抓在項然手中的鐵鏈由於地縛靈掙扎的力量過大,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行了,別掙扎了。”安梟掏了掏耳朵,說道。“你以爲你還能逃的了嗎?”
“你說你,把自己的臉整得這麼嚇人幹什麼?你看看我,再看看你。”
“瞪我幹什麼?想咬我啊?”安梟挑釁的說道。
照理說,這地縛靈被這麼簡單就抓住了,應該高興纔是。可是安然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具體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安然煩躁的抓了抓頭。
“不對!”安然心中一動。太容易了。仔細回想一下,這個地縛靈曾先後傷了安梟和組織派來的無數人的性命。所有人都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被抓住呢?
“難道是自己幾人太厲害了?”安然心裡想到。
很快的,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不可能。就算是隨便一種靈,若是有了百年道行,也不是自己幾人輕易就能對付的了的。更何況還是個即將成魔的地縛靈。
可它爲什麼又如此輕易的就被抓了呢?難道是組織給的信息有誤?它根本就沒有組織信息中提到的那麼厲害?
這個想法也很快被他否定了。從以往的行動中看來,組織根本沒有出現過信息誤報的失誤。
既然信息屬實,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他在跟組織先前派來的驅魔師戰鬥的時候受了重創,從而導致它的實力大幅度下降。
安然仔細觀看了一下地縛靈的狀態。不像是受過重創的樣子。這個可以排除了。
既然第一種可能排除了,那麼剩下的就只能是。它是故意讓人抓到的。它在示弱。它這是誘敵之計。
想到這裡,安然急忙朝安梟大喊:“快閃開!”
可是,他終究還是喊晚了。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
抓在項然手中的鐵鏈從中間斷裂開來。
“嗖!”
地縛靈擺脫束縛後,朝著離它最近的安梟衝去。
快!實在是太快了。
安梟瞪大雙眼,盯著那在自己眼中逐漸放大的手爪。
有人說,臨近死亡的瞬間是漫長的。
安梟現在才真正的感受到這種感覺。
過往的一切從他的眼前一一閃過。
他想要嘗試著動一下,可是整個身體在這時候都變的不聽使喚起來。
“這次真的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嗎?”這是安梟腦中唯一的想法。他認命般的閉上了雙眼。
“不要!”安然大叫。他恨,他恨自己沒有拯救自己弟弟的力量。他恨自己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卻什麼事都做不了。他痛苦的閉上雙眼。他不敢去看眼前發生的一切。
“嗯?”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他清楚的知道,在變成靈魂體後,感知的靈敏度會是還擁有肉體時的數倍。按理說,他應該很痛纔對,是深如骨髓的那種疼痛。
“啊!”一聲悽慘至極的叫聲進了所有人的耳朵。
“哎呀呀!好險,還好我趕得及時。”項然的聲音傳進了兩人的耳朵。
安梟睜開了眼睛,安然也睜開了眼睛。
想象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安梟毫髮無損的站在原來的地方。
項然持劍站在安梟身前。在他的前面,地縛靈抱著右肩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身體也時而清晰,時而虛幻的扭曲著。它的一條臂膀被斬斷了掉在地上。
原來,在地縛靈掙斷鐵鏈的瞬間,項然便知道大事不好。由於事情發生的太快,他來不及提醒,便直接用轉移召出無量,提劍趕了上去。項然早在來這兒之前便把腿上的負重給卸了下來。跟卸下負重後的項然比速度,甭管你是神還是鬼,全都是白搭。擺脫了腿部的負重,完全解放後的項然憑藉著無與倫比的速度,趕在地縛靈攻擊到安梟之前便把它攻擊安梟的右臂給齊肩斬斷了。還好項然趕得及時,要不現在的安梟已經是個死人了。哦不!是“死靈”
地縛靈在地上痛苦的扭動著身體。痛,太痛了。靈魂在失去肉體的束縛後,感知會成幾何數倍增。這種增長是有好有壞的。好處是,靈魂在脫離了肉體的束縛後,對危險,能量等等一切的感知都會提高很多。壞處是,他們對疼痛的感知也一樣會被放大無數倍。想想吧,肉體情況下手臂被砍斷,那種疼痛都是人無法忍受的。更何況是現在這樣的靈魂狀態了。就這還是因爲他修煉多年,執念足夠的強大了。要是換成一個普通的靈,恐怕現在早就會因爲執念動盪而維持不住靈魂體能量的凝聚,而就此消散了。這也是爲什麼人們常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了。因爲,它們受傷後會比你們更疼。後果也更嚴重。
“你是誰?”地縛靈眼神陰狠的盯著項然問道。它清楚的記得,在它發動攻擊的時候,眼前這個人明明在他身後的。可是這轉眼的時間,他便跑到了自己的前面,不但攔截了自己的攻擊,更把它的右臂也給斬斷了。這是何等的速度。這真的是凡人能做的出來的嗎?
“項然!”項然持劍而立。不卑不亢的說道
地縛靈低頭想了想,說道:“不認識!”
項然愣了兩秒後才反應過來,他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他很氣憤,他很憤怒。你說你這他媽的這不是廢話嗎?我都還沒介紹呢,你當然不認識了。他很想朝著它扔一副白手套過去,大聲說道:“來,單挑,誰跑誰不是男人的。”
不過,他轉念一想。他本來就不是個男人。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來日方長,這件事沒完。”地縛靈覺得,他該撤了。不撤能怎麼著,這胳膊都被砍斷了,他疼啊。
“你以爲你跑的……”
“彭!”
項然話還沒說完,地縛靈便一揮手,留下一團煙霧。等到煙霧散盡,項然再看,哪兒還有它的影子?
項然很想罵它膽小鬼,不是人,你這樣逃跑是懦夫的行爲。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它本來就不是人。跑都跑了,還在乎你罵他兩句?
你說這都什麼人啊?人打不過了放狠話,這都死了變成鬼了,還改不了這毛病。山那麼高,水那麼長,我哪有那閒工夫老陪你耗著?你們老師沒教過你,今天的事情今天做嗎?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這都是說給誰聽的?虧的我還覺著你像個知識分子。連這都不懂?
“沒文化,真可怕啊。”項然覺得他有必要給教育部門去一封建議書,建議他們一定要堅持貫徹他們的教育方針,一定要讓學生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不要一打不過就會跑,放狠話。畢竟,教育還是要從娃娃抓起的嗎。在他看來,打不過就放狠話的,完全是弱智的表現。你說你們是怎麼教育的學生?這德智體美勞裡面的智讓你們給教到哪去了?
成天喊著什麼團結勇敢,嚴肅活潑。打都不敢打,這勇敢讓你們給吃了?
你看看人家電影裡面是這麼演的嗎?人家電影裡面從來都是兩個絕世高手互相過招,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在大戰幾百幾千回合之後,其中一個人就被另一個人給殺了。
你看看,人家想著跑了嗎?
人家想著打不過放狠話了嗎?
“呸!”項然吐了一口唾沫。“什麼玩意?打不過就跑。”
“跑了?”安然走到項然身邊問道。
“跑了”
“唉!”安然嘆息。“你不該讓它跑的。”
項然轉頭看著安然,說道:“要不你去把他抓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