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辦?”安然看著項然問道。
他們來的目的是來消滅地縛靈的。現在雖然自己這邊沒有什麼人員傷亡。但卻被那個地縛靈跑掉了。這樣算不算完成任務了?
項然神色古怪的看著安然。
“幹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只是覺得,剛纔那句話好像應該是我問你纔對!”項然面無表情的說道。貌似你纔是隊長來的吧?
“哦!”安然恍然大悟。他纔是隊長,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員。其實這也不怪他。他剛纔完全是被項然項然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給鎮住了。剛纔地縛靈的攻擊來的太快,他根本就沒有反應和做出動作的時間。可是項然卻做到了。他不但救下了已經可以說是必死局面的安梟,更是斬斷了地縛靈一條臂膀,使其受了嚴重的創傷而不得不選擇逃跑。
人都是會崇拜強者的,項然剛纔表現出來的實力足夠強大,非常強大。所以他纔會下意識的想要去尋問項然的意見。
短暫的沉默後,安然開口說道:“看樣子,它應該傷的不清,需要時間恢復,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露面傷人了。而且它也肯定會躲起來不讓咱們找到。再呆在這兒也沒有任何意義。既然這樣,咱們就先撤吧。回組織報告一下,詢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
項然點頭。表示沒有意見。安梟也點點頭,然後便轉身朝著來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項然叫住了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一人一靈。
“這個怎麼辦?”項然指著地上地縛靈留下的臂膀說道。
“不用管他。”安然擺手。“失去了主體執念的凝聚,用不了多久它自己就會消散了。”
就在安然說話的時候,他發現項然正在蹲下身體想去撿它。“不要”他連忙大聲制止。可是還是晚了。
在項然拿起掉在地上的地縛靈手臂的時候,在地縛靈手臂上一股黑色氣息從中冒了出來,然後順著項然的手鑽進了他的體內。
“啊!”項然抱頭大叫。
他感覺到一股冰涼陰寒的意志鑽進了他的手臂,並逐漸的向他的大腦傳遞過來。
這是它……不,應該是他過往的記憶。
他的原名叫什麼他已經忘了,他只記得他是清朝時期的一名秀才。他生來便天賦異稟,所有書籍他只要看一遍便會過目不忘。他的父親死於貪官的不公。他從小便和母親相依爲命。
他的母親從小對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讓他好好讀書,等有朝一日高中狀元,不但能夠光宗耀祖,更能爲他死去的父親申冤。
他的母親靠在染坊工作掙得微薄的酬勞供他讀書,學習,吃飯,穿衣之用。
他很聽母親的話。日夜寒窗苦讀,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高中。那樣他就可以讓自己的母親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他也能夠將害死他爹的貪官拉下馬,將他送入大獄或者刑場替他爹報仇。
然而,事事難料,他次次報考,卻次次落榜。
他恨,他恨上天的不公。他恨那些人官官相護。他恨那些大臣對科考的暗箱操作。他恨自己徒有滿腹才學,卻無人賞識。
一次次的落榜讓他對科考失去了信心。
他決定不再報考科舉。
可是他又不甘心讓自己的滿腹經綸就此埋沒。
在鄰里鄉親的幫助下,他建了一所學堂,並且成了學堂裡唯一的教書先生。
他決定將自己滿腹的學問傳承下去。
他傳經授道,他把自己所有的學問都毫無保留的交給了他的學生。
他每天的生活除了飲食起居,便是教書授課。
直到有一天,來了一位女孩兒,女孩兒長的不算很漂亮,但也模樣清秀。她告訴他,她想要學識字,學文化,她想要讀書。但是所有的學堂私塾都因爲她是女子而不肯收她。
古人一直以爲,女子無才便是德。就連女孩兒的父母都是這麼認爲的。
但是他偏偏要打破傳統。他收下了她。
他教會了她寫自己的名字,他教會了她《道德經》《論語》《唐詩》《宋詞》。所有他能教的,他都教了。
朝夕相處,日久生情。他和她相愛了。
他和她約定要相守一生,
他和她約定要相濡以沫,一直到老。
所有人見到他們都誇他們一個郎才,一個女貌,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是,女孩兒的父母卻強烈反對他們二人在一起。女孩兒的父母想讓她嫁給一個地主的兒子。她不同意,卻被她的父母關了起來,並要求她再也不能和他見面。
某一天,女孩兒在趁父母不注意的時候跑了出來。她和他見面了,並且向他提出要私奔。兩人約定晚上在學堂會面。然後他們一起去一個誰都不認識他們的地方。
他在那個晚上等了她好久,然而,他沒有等到女孩兒的出現,卻等到了女孩兒的父母和他們帶著的一羣人。
他們什麼都不說,上來就按著他打了起來。他大聲的叫著,掙扎著。迎來的卻是更加猛烈的毒打。這樣的毒打一直持續到他沒有了呼吸以後才停止。
“爲什麼?你爲什麼沒有來?我會等著你,我會一直等著你。”
這是他臨死前最後的想法。
這是一段悽慘的愛情悲劇。
“啊!”項然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
無數不屬於他自己的記憶爭先恐後的涌入他的大腦。這些記憶片段是混亂的,完全沒有絲毫的邏輯,只是一些記憶的片段和雜音而已。
項然痛苦的抱著頭嘶吼不停。他感覺這股黑色氣息正在侵蝕著他的大腦,想要控制他的身體。
就在這時,他手中的滅魔劍-無量猛的爆發出刺眼的金光。
一股熱流通過無量,順著手臂進入他的體內並逐漸蔓延至全身。原本在他體內的黑色氣息在碰到這股熱流後彷彿雪遇驕陽般,連片刻的停留都沒有,便被驅逐出了體外。
熱流來的快,去的也快。短短片刻,無量劍身上的金光便已消散。而項然也從剛纔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他稍微檢查了下身體,發現除了有些脫力以外,沒有任何損傷。
項然嘗試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根本做不到。本就脫力的身體也因爲剛纔的動作而只能大口喘息起來。
“項然!項然!”安然著急的叫道。“你怎麼樣?你沒事吧?”項然剛纔的狀態嚇壞他了。
“呼呼……”他大口喘著粗氣。“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謝天謝地!”安然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
“你剛纔嚇壞我了。”安然擦了一下因爲著急而流下的汗水。說道:“你剛纔被惡念侵入體內了。”
“惡念?”
“對!惡念!”安然點頭。“都怪我,沒有跟你說清楚,這些惡靈的身體是不能直接用手去觸碰的。他們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惡念。若被惡念侵入體內的話。那麼你的思維便會被它侵蝕並且會隨著時間慢慢消融。到時候,你的身體便會被這股惡念控制,變成沒有任何思維的傀儡。”
“還好的是你有神武滅魔護體。我剛纔看到,是它散發的金光幫你把那股惡念給驅逐出去了。”
“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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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完安然的話後,項然自己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還有這樣的說法。
他低頭看了看依然握在手裡的無量。說道:“謝謝你啦,老朋友,”
而無量也似乎聽懂了項然的話般,劍身上隱晦的閃過了一道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