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150 你調(diào)查到的,就只有這些照片嗎
蘇桃是被顧予笙強行塞進(jìn)車?yán)锏摹?
蕭隨心看著無動于衷的霍啟正,終于忍不住跺了跺腳,“那不是你的未婚妻嗎?看著她被予笙拉走,你都不阻止嗎?”
霍啟正看著她,那雙眼睛里迸發(fā)出的冷意讓蕭隨心經(jīng)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咬著唇,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那是她的私事,我尊重她?!?
蕭隨心幾乎是冷笑出了聲,自從咖啡館的那次后,她和霍啟正之間的隔閡就越漸深濃,“霍啟正,你不過是把蘇桃當(dāng)成你脫離霍家的棋子,在你心里,永遠(yuǎn)只有那個心里殘廢的郁七七。鞅”
“蕭隨心,你再說一次試試?!?
霍啟正猛的站起來,神色陰冷的瞪著她,那副模樣,幾乎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蕭隨心嚇了一跳,在她眼里,霍啟正只是冷漠,但從來沒看過他發(fā)這么大的火旎。
她嬌慣的脾氣也被激了起來:“一個永遠(yuǎn)只知道做實驗,情商智商差的一塌糊涂的女人,不是心里殘疾是什么?!?
“呵,”霍啟正冷笑:“蕭隨心,你該慶幸,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證據(jù),要不然我一定送你到監(jiān)獄里呆一輩子?!?
……
“顧予笙,你放我下去?!?
蘇桃緊緊拉著顧予笙的手,不讓他有機會啟動車子。
就她這點力氣,他幾乎不用任何力氣就能將她推開,但偏偏,他該死的享受她的靠近。
他冷笑,“放你下去?繼續(xù)和霍啟正接吻?!?
“顧予笙,你能不能別這么不講理?!?
顧予笙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領(lǐng)帶被他扯得松松垮垮的掛在脖子上,“講理就是讓你跟霍啟正接吻?”
蘇桃怒了,“那只是一場意外,事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這都吻上了,還只是一場意外?難不成真要做上了,才是真的?我看到的事實就是你們接吻了?!?
蘇桃氣得無語,這個男人還沒完沒了了,一直揪著這個話題不放。
“我不想跟你鬧,開門,我要下車?!?
她將鎖了的車門敲的砰砰響,顧予笙邪氣的挑唇,神色傲嬌,“嫁給我,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蘇桃哼的冷笑了一聲,“人要往前看,喜歡你那是以前年紀(jì)小,不懂事,只看到表面矜貴奢華,沒看到底子里其實已經(jīng)爛透了?!?
“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改喜歡霍啟正了?”他反手捏著她的手,臉色沉而陰狠,“我就喜歡看你不痛快,不喜歡了是吧?那我還就要將你綁在身邊?!?
他甩開她的手,啟動車子。
“你這是逼良為g?!?
“你可以效仿古代的貞潔烈婦,誓死護衛(wèi)自己的清白,”他側(cè)著頭嘲諷的掃了一眼緊緊拉著安全帶的女人,“跳下去,就沒人逼得了你了?!?
蘇桃看著已經(jīng)飆到一百四的指針,手腳發(fā)軟:“你不止?fàn)€透了,還是個變態(tài)。”
“媽媽,等我好了,你可不可以再帶我出去玩啊?上次你說去瑞士,結(jié)果就在a市呆了兩天,我想去看雪,冬天都要結(jié)束了。”
明年,我可能就看不到了。
怕媽媽擔(dān)心,喬喬咬著唇將這句話忍了下來。
“但是快要過年了,我們明年再去好不好?”
喬默的額頭抵著他的額頭,上次只不過出去了兩天,季景初還帶了醫(yī)生隨行,都鬧出那么大動靜。
她是真的害怕了。
醫(yī)生說,喬喬的身體已經(jīng)很脆弱了,不能再折騰了。
喬喬楚楚可憐的看著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他一直很懂事,不會過份要求,所以,喬默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囊詾樗饬?,溫柔的揉了揉他柔軟的發(fā)頂,“媽媽去打水,如果累,就躺著再睡一下?!?
她轉(zhuǎn)身離開。
喬喬咬著唇,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慕老爺子一進(jìn)病房就看見喬喬一個人坐在床上哭,沒有聲音,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小手揪著衣服。
格外的可憐。
蒼白的肌膚顯得眼眶特別紅,頭發(fā)黑得像一匹上好的絲緞。
他本來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來找喬默,瞬間就泄了氣,放緩腳步走過去,“喬喬,你怎么一個人在哭啊?”
很奇怪,記憶力不好的他,一下就記住了這個孩子的名字。
慕老爺子將這歸結(jié)為,喬喬的名字太好記
喬喬嚇很縮了縮,急忙抹了抹眼淚,抬頭,看清面前的人,忍不住縮著身子怯怯的喊了一聲:“太爺爺。”
他不喜歡這個太爺爺,但是媽媽說,要有禮貌的孩子才是乖孩子。
雖然慕老爺子已經(jīng)盡量快緩了態(tài)度,但半生的戎馬生活,半生的商場霸主,讓他連骨子里都透出霸道的強勢。
“嗯,”他應(yīng)了一聲,“問你呢,你剛才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哭,你母親呢?”
怎么有這么不負(fù)責(zé)任的人,將這么小的孩子一個人丟在病房里。
“媽媽……媽媽去打水了,”喬喬咬著唇,祈求的看著沉著臉的慕老爺子,“你別怪媽媽,媽媽一個照顧喬喬很辛苦,還要賺錢負(fù)擔(dān)喬喬的醫(yī)藥費?!?
“那也是她活該?!?
慕老爺子的臉更黑了,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森冷氣息。
自已從小就優(yōu)秀的到哪都是焦點的孫子居然做了小三,還打算當(dāng)個便宜老爸。
他查了,喬默的離婚證是慕錦年出面辦的,那個渾小子,慕家的權(quán)勢就是讓他這么為所欲為的?
“老爺子?”
喬默端著水回到病房,剛才遇到喬喬的主治醫(yī)生,問了幾句喬喬的病情,所以回來晚了。
看到站在病房里的慕老爺子,她嚇了一跳,手一軟,顯些將臉盆掉在了地上。
慕老爺子轉(zhuǎn)身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吼:“你這母親怎么當(dāng)?shù)??讓這么小的一個孩子單獨在病房里,萬一出了點事怎么辦?還有,病房里不就有洗手間嗎?你非要去外面打水?!?
喬默:“……”
喬喬和慕老爺子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病房里,這個點沒有熱水?!?
沒熱水,你不知道找護士。
他幾乎又要脫口而出,又覺得自已關(guān)心過度了,訕訕的閉了嘴。
氣氛很凝滯,喬默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老爺子,您是來找錦年的嗎?”
沒提讓她和慕錦年分手,她自然不會以為慕老爺子是來找她的
慕老爺子眼睛一瞪,捏著拐杖的手青筋蹦起,“他人呢?”
“他不在,要不,您給他打電話?”
“電話能打通,我需要來這里嗎?翅膀長硬了,不過就是降了他的職,居然敢給我玩消失?!?
喬默:“……”
難怪,上次在慕森,聽他們叫慕錦年經(jīng)理。
“阿姨,你是在畫長命鎖嗎?”
醫(yī)院的長廊上,喬默正拿著畫筆在宣紙上涂涂畫畫,喬喬已經(jīng)出院了,她來醫(yī)院,是為了替自己的設(shè)計找靈感。
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湊過來,好奇的看著她手上的宣紙
他的眼瞼下有一圈明顯的青色,因為化療,頭發(fā)被剃光了,腦袋又大又圓。
“恩,你真聰明?!?
喬默本想揉揉他的臉,但看到自己一手的炭灰,只好作罷了。
孩子看了看自己胸前掛的銀鎖,“為什么跟軒軒的長命鎖不一樣呢,阿姨畫的這個好漂亮。”
“長命鎖是長輩對孩子的一種祝福,所以都是獨一無二的,阿姨的這個是,軒軒的也是?!?
……
“總裁?!?
聶華岳推門進(jìn)去,手里拿著一個信封。
慕錦年皺著眉在一份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現(xiàn)在是經(jīng)理,爺爺脾氣扭,聽到了估計又要發(fā)一通脾氣,下次別犯這么低級的錯誤了?!?
聶華岳神色復(fù)雜的捏了捏手里幾乎變形的信封,遲疑的沉默了兩秒
慕錦年抬頭,淡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說?!?
能讓聶華岳露出這種表情的,不會是小事
“這是今天有人匿名寄來的,我查過了,沒有合成的嫌疑。”
他一鼓作氣的將話說完。
慕錦年旋上簽字筆的蓋子,靠著椅背,修長的手指落在信封上,光是憑觸感,就知道是照片。
單手抽出兩張。
昏暗的酒店房間,男人將女人壓在布藝的單人沙發(fā)上,親吻她的脖頸。女人是對著鏡頭的,光線太暗,加上的緣故,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那容貌及身形,卻是慕錦年所熟悉的喬默。
慕錦年眉眼沉怒,周身散發(fā)著清冷的寒意,他的情緒向來不顯山露水,所以,聶華岳看到的也只是他緊緊的蹙了一下眉,而已
“總……經(jīng)理,這是三年前拍攝的了,也許,喬小姐當(dāng)時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我自己長了眼睛,會看。”
照片下面標(biāo)注了時間。
聶華岳:“……”
他就知道,慕總生氣的時候,最好別多話。
“五天的時間,我要知道這些照片是誰寄的?!?
……
“媽媽,慕叔叔不回來吃飯嗎?”
喬喬用手撐著下巴,嘟著嘴,垂涎三尺的看著桌上反復(fù)熱了好幾遍的菜。
小肚子配合的叫了一聲
“讓你先吃,你非要等,”她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八點了,喬喬到時間睡覺了:“叔叔最近比較忙,你先吃飯,然后去睡覺,等叔叔回來,我讓他去你房間看你,好不好?”
“那你一定要讓叔叔來看我哦?!?
“好?!?
……
東湖的vip包間。
慕錦年雙腿交疊,一只手搭著沙發(fā)的靠背,另一只手?jǐn)R在膝蓋上,手指間夾著一支點燃的煙,昏暗的光線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
桌上,擺著兩瓶價值不菲的紅酒。
除了他,其余三個人都帶了女伴,裴靖遠(yuǎn)執(zhí)著杯子跟他虛碰了一下,“心情不爽?”
慕錦年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端起杯子一飲而盡,“你玩女人玩到老眼昏花了?”
裴靖遠(yuǎn):“......”
這話還算嘴下留情了,沒直接問他是不是腎虛,萎了。
“老三,當(dāng)哥的勸你一句,我們這種身份的人,真不適合什么婚姻自主,因為得到的永遠(yuǎn)比失去的少?!?
慕錦年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時候也這么剮噪了?滾你女人身邊去,別讓她一臉欲求不滿的看著這邊。”
林若胥和陸懷眠一臉同情的看著陣亡的裴靖遠(yuǎn),這種情況下,他們是不敢上的,每次當(dāng)炮灰的就成了裴靖遠(yuǎn)
陸懷眠側(cè)身,拍了拍女伴的屁股,湊到她耳邊低低說了一句。
他今天帶的女人,是慕錦年這種悶?zāi)腥讼矚g的類型
秦微遲疑的看了眼慕錦年,包間里的燈太暗,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也能從他們?nèi)齻€的舉動中察覺出他心情不好。
但礙于陸懷眠的壓力,她不敢不去。
秦微幾乎是挪著步子貼過去的,慕錦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飲了一口酒,眸子里染上了微醺的醉意。陸懷眠帶她進(jìn)來的時候,他便明白他的心思了。
這不是陸懷眠喜歡的類型,他更愛性感嫵媚的辣妹
用他的話說,在床上夠帶勁,能適應(yīng)各種無下限的姿勢。
和陸懷眠的玩世不恭不同,慕錦年全身上下都帶著成熟男人的穩(wěn)重矜持,那種優(yōu)雅的貴氣讓秦微心里一動,不動聲色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
這個男人,天生就有種身居高位的氣場。
她不敢坐近了,伸手去端茶幾上慕錦年的酒杯,手在中途被截住。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臟。”
秦微尷尬的縮回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這的羞辱讓她的臉?biāo)查g滾燙起來。
她抿著唇,身子因害怕而微微顫抖,卻倔強的迎上慕錦年嫌棄的目光,擲地有聲的說:“我很干凈?!?
音樂正好在這個當(dāng)口停下來,這句話,響徹了整個包間
慕錦年半瞇著眼睛,這性子,夠倔的。
“名字?!?
“秦......秦微?!?
她有點怕,這些有錢人要封殺她,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他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嗯,坐?!?
秦微有些興奮,剛剛陸懷眠貼著她的耳朵說,這個男人正準(zhǔn)備進(jìn)軍影視行業(yè),如果她今晚能爬上這個男人的床,那她就是下一個影后。對于剛出道,沒有任何背景,又不愿意陪那些滿腦肥腸的男人的她來說,這個機會太重要了。
她以為,他讓她坐,就是已經(jīng)接受她了。
然而,整個晚上,慕錦年都在喝酒
她不敢靠近,他也從不要求她靠近。
喬默推開門,包間里嗆人的煙味薰得她皺了皺眉。
她尷尬的站在門口,手?jǐn)R在門把上,不知該進(jìn)還是該退
慕錦年只穿了件黑色的襯衫,下擺扯出,凌亂中透著一種狂野。他此刻,正將一個女人壓在沙發(fā)的靠背上,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看到女人緊張的劇烈顫抖的睫毛。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吻她。
裴靖遠(yuǎn)有些尷尬,他只是看慕錦年一直不停的喝酒,想到他剛胃出血住過院,他們都勸不住,只好趁他去洗手間的時候用他的手機給喬默發(fā)信息讓她來接他。
沒想到慕錦年居然突然對那女人來了興趣
還整出這么香艷的一幕,被喬默碰個正著。
“他,心情不好,”裴靖遠(yuǎn)走過去,頗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喝醉了?!?
喬默煞有介事的點頭,她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隱藏自己的情緒,哪怕,她現(xiàn)在更想端杯酒從他們腦袋上淋下去。
“所以,他在酒后亂性?”
裴靖遠(yuǎn)更尷尬了,這兩個,完全是一丘之貉,說話都這么彎酸人。
“那他發(fā)泄完了之后,告訴他我來找過他?!?
“你不等他?”
裴靖遠(yuǎn)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其實他原話是:你不過去叫他?
在他的印象里,這不該是正常反應(yīng)啊。
她握著門把的手在輕輕的顫抖,“我對活春宮沒什么興趣。”
慕錦年感受到女人因緊張而劇烈起伏的前胸,“別再靠近我,不然,陸懷眠承諾給你的,我能讓你原封不動的吐出來?!?
他起身,優(yōu)雅的撣了撣襯衫上的褶皺,彎腰拿起搭在沙發(fā)上的外套,朝門口的方向走了去
“喬默剛剛......”
裴靖遠(yuǎn)的話還沒說完,慕錦年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門口。
他默默的補了句:“來過。”
喬默木然的站在電梯口,現(xiàn)在,她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離開這個令她窒息的地方。
她沒有撒潑耍賴揪著女人頭發(fā)大罵小三的習(xí)慣
腦中一陣撕裂般的絞痛,電梯門打開,身旁的人撞了她一下,虛弱的雙腿突然撐不住她身體的重量,往前踉蹌了一步。
一只大手托住她。
喬默緩緩的抬頭,那張臉白的嚇人。
慕錦年拉著她,因為被欺騙和傷害,眼里閃動著森冷憤怒的光,嗓音暗啞而沉靜,“你沒什么要跟我解釋的嗎?”
喬默失望的看著他,心中劇痛,“解釋什么?解釋我為什么會來?還是解釋我剛剛為什么沒有阻止你們親親我我?”
明明和女人曖昧不清的是他,到頭來卻讓她解釋。
這是哪門子的歪理。
他們站在電梯口,周圍漸漸的聚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慕錦年重重的握住喬默的肩膀,將她扯到一旁的安全出口,從懷里掏出一疊照片,啪的一聲甩在她身上,“告訴我,喬喬究竟是誰的孩子?”
喬默的臉被照片的邊角劃出一條細(xì)細(xì)的血痕
她側(cè)著臉,腦子里一片空白。
“你還打算騙我多久?”他捏住她瘦削的下顎,“,這說這兩個字的時候,不覺得問心有愧嗎?”
他帶著濃重酒氣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喬默微微閉眼,掙脫他的鉗制,緩緩蹲下身,將剛剛被慕錦年扔了一地的照片一張張撿起來。
照片很模糊,那些記憶,卻排山倒海的朝她席卷而來,幾乎壓垮了她全部的理智。
心里悸痛,帶著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在顫抖,手指幾乎無力到拾不起那些照片,卻固執(zhí)的將它們?nèi)繐炱饋怼?
“就只有這些嗎?”
她將照片呈扇形攤開,笑得格外恍惚和凄涼,“就這些嗎?”
慕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