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的心智相對許多女性都比較淡然成熟。看見這一幕雖然也有些慌了但依舊對胖子說好話。
可現在的胖子似乎根本聽不見,無論我們怎么說他都無動于衷,嚇得蕊蕊大哭了起來。
我有些急躁,也不管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沖胖子吼道:“你他媽到底想干嘛!想要去殺了那孫子嗎?行,我陪你。”
說完我也提起了一個空酒瓶,何雅也終于看不下去了,同時站起來大吼道:“你們兩個瘋了嗎?這里是北京不是三年前那個小地方,不就是被拋棄么,至于這樣嗎?至于嗎?”
頓時我們這桌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也許許多人不懂何雅為什么這么說,想必也只有我懂,也只有我明白何雅經歷了哪些折磨,所以她有足夠的勇氣說出這句話。
頓時我和胖子都沉默了,胖子沒被何雅教訓過,而我有過,何雅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來教訓人,這一次我也相信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突然之間胖子給了自己一重重的耳光,試圖讓自己清醒清醒,我就這么憎憎的看著他,或許這個時候讓他安靜點比較好。
可就在我正準備坐下留給胖子一些空間時,他卻閉上眼手持餐刀然后張開左手手指,突然手起刀落狠狠的扎了下去。
他這是在賭博,因為他張開了手指,可他輸了,瞬間火紅的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出。
我驚出一身冷汗,來不及阻止就眼睜睜看著鮮血往外滲,何雅用手捂住了蕊蕊的眼睛,另一只手不慌不忙摸出手機打電話。
何雅是理智的,而失去理智的胖子此刻就像瘋了一般傻坐在椅子上一陣自嘲般的傻笑。
紅色的鮮血順著桌子的縫隙漸漸滴落在地上,當場許多人見到這一幕也被硬生生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后我迅速拉住胖子的手腕,看著指縫間的傷口罵道:“你他媽瘋了吧!”
胖子依舊傻笑不語,我仔細察看著傷口,這一刀幾乎剁掉了胖子的半根中指,血肉模糊幾乎只剩一塊皮連著,十指連心那種疼痛不由得說。
何雅打完電話后立馬又拿出包包里常備的化妝棉按住了胖子的傷口,便對我說道:“快去攔一輛出租車?!?
我納悶,她剛剛不是在打120嗎,于是問道:“你剛剛不打過急救電話了嗎?”
何雅不淡定的抱怨道:“他們說現在救護車都派完了,只要人能走沒什么大礙就自己送去醫院?!?
“臥槽!有這樣的嗎?”我大罵了一句,當即扛上胖子便往馬路邊狂奔。
胖子在我后背一直碎碎念:“結束了,都他媽結束了,結束了,徹底結束了。”
“兄弟是我錯了,是我害了你,我他媽就不該去天網?!蔽乙贿呎f一邊在路邊隨意招車。
可那些車一見到我和我背上的胖子便躲得遠遠的,有的甚至濺了我們一身灰。
我顧不上罵那些人十八代祖宗,只是一個勁地往馬路中間跑,但那些車都視而不見狂按喇叭呼嘯而過,我不怎么明白這些人怎么就那么殘忍那么冷漠。
正在焦急中突然一輛白色寶馬車一個急剎剛好與我的膝蓋碰到一起,我再次驚出一身冷汗后退了兩步,沒多管便繼續滿大街尋找能夠載我們一程的人。
這時剛剛那輛寶馬車的車門突然打開,從車內走出來的人是西西,我二話沒說跑去拉開了后排車門,把胖子放車上后對西西說道:“西西麻煩去醫院?!?
西西在慌亂中愣了愣神,隨后便坐進了駕駛室轟油離開了這個地方。
這一路上我都緊緊抱著胖子,生怕他又對自己那么殘忍,他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鮮血一個勁的往外流,染紅了后排座椅。
一路上西西都還沒回過神來,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路過多少轉角才來到市中心醫院。
安排好手術后胖子便被推進了手術室,我癱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雙手無助的抱著頭,我不明白胖子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愛情的力量真的有那么大,它不僅僅改變了曾經逍遙一世的花花公子,也改變了一個花花公子對愛情的看法,甚至他的整個人生。
我很想抽煙,但顧及這里是醫院還是忍住了,西西在一旁愣愣的看著我,許久才向我問道:“你們怎么了?”
“西西你就別問了?!蔽乙琅f雙手抱頭,現在大腦里就是一片混亂。
西西便不再說話,坐到了我的身邊,我問她:“你不準備回去嗎?”
“我沒什么事,就陪你待一會吧!”
我看著她,心說我和她的認識也不過是因為方婷,說熟也不熟,說生也不生,總之就那么不清不楚的關系。
心情漸漸冷靜下來后我終于向西西問道:“西西,你知道方婷去哪了嗎?”
西西給我的反應就好像她留在這兒就為了等我這一句話,然后用一種詫異的表情看著我,道:“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你知道?!?
我徹底失望了,按西西現在反應她應該沒騙我,她也不知道方婷去哪了,可我依舊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那你能打通她手機嗎?”
西西搖了搖頭,說道:“空號,估計她已經銷卡了,你們到底怎么回事呀!”
看著西西的反應,好像是在抱怨是我把方婷弄丟了似的,于是解釋道:“她和我住在一起的第一天就說過她只住四個月,所以她現在離開了不很正常嗎?!?
西西皺著眉頭,搖頭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干嘛把手機號也銷毀了,現在一點她的消息也沒有了?!?
我突然想到些什么,問道:“你們認識多久了?”
西西想了想,道:“五年了吧!”
我繼續追問:“那你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嗎?”
西西有些疑惑的看著我,許久才說道:“你和她住了四個月你都不知道?”
“酒吧里陪酒的?”我試探性問道。
西西卻笑了笑,說道:“這是她給你說的吧!”
我點點頭,預感這里面一定還有我不知道的事,于是繼續追問:“那她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以為你知道?!?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方婷的身份終究是個謎,不僅是我不知道就連她的閨蜜西西也不清楚,我們竟然稀里糊涂的生活了四個月,但她每天都濃妝艷抹又怎么一回事。
我實在猜不到,便也不再多問,既然她有意隱瞞,就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還記得她信中所說,時間總會告訴我一切,而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接下去的時間我沒再過問方婷的事,我知道西西和我一樣也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既然是夢就沒必要去刨根問底,總會有夢醒的一天。
我繼續沉陷在胖子的淪陷中,或許這一刀也從此劃清了她和那個姑娘之間的關系,這樣也好,即使以前的王曉天是那么的惹人討厭,但那是最真實的他,無可替代。
我終于熬不住跑去醫院衛生間抽了一支煙,煙霧頓時在眼前彌漫開來,我重重的吐出煙,看著窗外的夜色,一瞬間仿佛看穿了世間的悲歡離合,對于愛情我更是無力思考,曾經我也無數次幻想過自己愛情,幻想那一個美麗的姑娘能夠穿著圣潔的婚紗手捧一束鮮花站長圣母面前等待著我,可是經歷了那么多又有誰能夠成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