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罪魁禍首的人,最后反而還是個情圣,看著手里的這封遺書,我真是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本來倩姐當初的那個故事,讓我以為劉景不過是十七樓里眾多濫情者的其中一個,卻沒想到,原來,他對倩姐也并不是玩玩而已,而是真的愿意為愛,舍棄生命。
讓人唏噓啊……我回頭看了一眼倩姐,這信封上有被拆過的痕跡,倩姐肯定是看過了。想想也是,若不是了解了劉景的這一番心,倩姐又怎么會傷心到喝了這么多酒,平時我可是很少見到倩姐哭的,可是今天,她卻痛哭失聲……一定是心里很不好受吧。
我坐在床邊,看著倩姐的睡顏,其實陳蕭說的也對,我們最近都太累了,需要時間好好休息一下。等這一次夏老爺子成功隱退,裴錚接手了夏家,白夜蕭和我之間能有個結(jié)果,夏甜甜也有個托付終身的人了,我就也可以考慮出去旅行散散心了。
我一直都很喜歡南方小城的那種閑適,喜歡江南水鄉(xiāng),喜歡云南大理,如果有一天,我能放下一切,我一定會去我想去的地方,看一看我一直心中掛念的風(fēng)景,不帶任何人,就我自己,走遍所有我想去的城市。
我年輕一點的時候,應(yīng)該也說不上年輕,就是剛到十七樓那段時間,我每天想的,就是怎么能掙更多的錢,怎么能養(yǎng)活自己,我在十七樓見過很多女孩,他們喜歡名牌,手里的包啊一季一換,都是那種大牌子。
我也喜歡名牌,喜歡這樣的東西,但是我很少買,那些東西,會讓我想起徐琛,想起徐琛當年做的事情。那個年齡,我真的是狂傲到不相信,錢可以擺平一切,但是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后……我不得不信。
所以我一直在攢錢,我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就是潛意識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響,一直在讓我多賺一些,多存一些,或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開始放下了一切的狂
傲,任憑時間去打磨我的棱角,讓我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
有人說,人生應(yīng)該刺激一點。是啊,誰不喜歡冒險啊?可是誰能冒一輩子險啊?總會累吧,總要生活吧?萬一哪天磕了碰了的,我們還剩什么?就是因為這樣的疑問,我開始變的越來越小心,謹慎,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賭,也不敢再賭了。
白夜蕭和陳蕭不肯告訴我這些事情,或許,就是看清楚了我的性子,也知道我不適合這樣的名利紛爭,才把我推得遠遠的,用不著我成為助力,也不想我成為累贅。還可以掛一個保護的名頭,不是很好么?
這樣想著,我心里倒是釋然了一些,反正這些事情有他們在忙活,我就在后方安安靜靜地等著就好。倩姐睡熟了,我看自己好像也沒有什么能做的了,便和前臺交代了一下倩姐的事情,讓她們幫忙照顧,然后便離開了酒店。
我出酒店的時候,看到街邊停著一車,看起來挺眼熟的,但是一時也沒想起來,想著反正我也不是什么熟人,這車就算來也不是奔我來的,就打算繞著走過去了,沒想到我剛繞到車后面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特別清冷的男聲叫我的名字。
我心一抖,轉(zhuǎn)過頭去看,白夜蕭就站在車旁邊,也不再是那副包工頭打扮了,而是穿的很正式,仿佛要去什么重要的場合一樣。遠處的陽光耀眼,白夜蕭的白色西裝也像要晃瞎人眼似的,我瞇著眼走到他身邊,“你怎么找過來的?”
“我去十七樓了。二緯說,你從西餐館匆匆忙忙離開了,就猜到你大概是來這邊了。”白夜蕭轉(zhuǎn)身走到另一邊,幫我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我來的時候,你剛上去,我想大概你找余倩有事要說,就沒叫你。”
我點了點頭,坐上車,系上安全帶,白夜蕭也已經(jīng)做上了駕駛位,系好安全帶,發(fā)動了車子。他的表情有一絲沉重,或許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吧。我
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他,“你怎么來找我了?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去機場。”白夜蕭言簡意賅道,“我們先開車過去,阿錚回去接甜甜了,然后他們兩個一起過去。”
我愣了一下,“人湊得這么齊啊……什么事兒啊?怎么搞這么大陣仗?”
白夜蕭沉默了兩秒,回頭看了我一眼,才繼續(xù)盯著面前的路,“之前你看新聞應(yīng)該知道吧,夏老爺子去了度假島療養(yǎng),星城計劃已經(jīng)落成,就等著兩個月后的建成,阿錚那邊已經(jīng)和陳義聯(lián)系好,準備一個月之后走貨,所有事情都走上了正軌,夏老爺子可以放心了,自然要回來看一眼,做最后的部署了。”
白夜蕭說的別的事情我倒是都沒注意,我只是聽到了他話里最重要的那個四個字——夏老爺子。
夏老爺子之前去度假療養(yǎng)了,現(xiàn)在回來,還把我們召集的這么齊,估計應(yīng)該也不會只是回來做最后的部署吧?而且,要是做部署的話,不是應(yīng)該背著我么?我也不算是夏家的人,充其量就是白夜蕭包的小姐,而且這層關(guān)系還不能擺到明面上來說,夏老爺子知道還不得抽死白夜蕭?
夏老爺子要見他們一點都不奇怪,一個是自己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養(yǎng)子,一個是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兒,還有一個準女婿,我在這里面什么都不是的,夏老爺子要見我做什么啊?
我覺得很奇怪,轉(zhuǎn)頭看向白夜蕭,車速快,透過車窗,呼嘯著的風(fēng)在我耳旁沖刷,我盯著白夜蕭,稍稍放大了音量問道,“夏老爺子見你們就算了,為什么捎上我啊?”
白夜蕭拿起墨鏡戴在了臉上,“因為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所以我們都去接機,老爺子說了,他有事情要部署。”
這個回答相當于沒有回答,我又繼續(xù)問道,“什么事情啊?”
白夜蕭只是隔著墨鏡遠遠地瞥了我一眼,“別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