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泉最后罵罵咧咧著離去,平時的好修養(yǎng)蕩然無存。只能說人要是把面具戴久了,時間長了那就成了自己的一張皮,怎么都摘不下去。江泉扮好人習(xí)慣了,恐怕一時間還不適應(yīng)這樣,我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身影,接過了二緯遞來的煙。
“最近江家的生意不好。”二緯看著江泉的身影轉(zhuǎn)頭對我解釋道,“自從夏老爺子倒了之后,夏家也一夜之間樹倒猢猻散,C市查的越來越嚴(yán),江家許多的生意也不能做了,陳三爺又跟白道那邊有關(guān)系,要不是因為這樣,像他這樣的人,也絕對不可能這樣咄咄逼人。純粹是被逼到狗急跳墻了。”
我點了點頭,也差不多猜到了可能是因為這個,但是并沒有想的那么細。我只是以為江泉可能和陳三爺之間有什么糾紛,或者有了什么歧義,只是沒想到,陳三爺這一次可不再是小打小鬧了,他是明面上的想要置江家于死地,也難怪江泉會急了。
江泉剛才說的那些事情,反正生氣歸生氣,我還是要把他說的那些告訴給白夜蕭。白夜蕭自己心里清楚該怎么應(yīng)對,不需要我操心,我只要把事情轉(zhuǎn)達到了就可以。我轉(zhuǎn)頭看向二緯,“阿蕭回來了沒有?”
“還沒呢。白總說他出去辦事了,但是也沒交代是什么事情,只是說一會兒回來接您回家。”二緯說著,卻突然一頓,我正彈著煙灰呢,突然發(fā)現(xiàn)旁邊沒聲了,便也看向了二緯,結(jié)果卻看到二緯正呆呆地看向另一個方向,我也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就看見白夜蕭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白夜蕭絕對是自帶光環(huán)和BGM的那種人,他穿著白西裝走過來的時候,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好像他在發(fā)光一樣。白夜蕭走到我身邊,還沒等我說話,先伸手接過了我手中的煙,扔在地上,踩滅,“父親還等著抱孫子呢,你少抽煙,對身體不好,以后戒了吧。”
明明是一句關(guān)心的話,我卻臉一紅,應(yīng)了一聲。白夜蕭一身寒氣,我這才注意到他身上就穿了那一件白西裝。我不禁有些詫異,這可是寒冬臘月啊,白夜蕭也注意到了我的視線,不過卻好像覺得沒什么似的。我忍不住問道,“你不冷嗎?怎么……外套呢?”
“哦。扔在車上了。”白夜蕭漫不經(jīng)心道,伸手握拳捏了捏,我這才注意到他的手上一片淤青,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白夜蕭卻繼續(xù)道,“剛才去做了個小運動,過來的時候有點熱,就順便把衣服脫了扔在車上了,反正這里面也暖和,不是么?”
“你該不會……”我抬頭狐疑地看著白夜蕭,“是打架了吧?”
白夜蕭微一挑眉,似乎有些沒有想到的樣子。一般按照白夜蕭的性格和說話方式,肯定就是有就說有,沒有就說沒有。他是不會隱藏的,所以基本上他這個反應(yīng),我就可以判定,肯定是打架了,而且應(yīng)該是打贏了,但是也贏得沒那么痛快,才讓人覺得他好像還是憋著一口氣一樣。
“您剛才看見誰了?”二緯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還是二緯聰明,白夜蕭這個時候進來,而恰巧江泉正好剛走。江泉今天心情也不怎么好,還多喝了點酒,這兩人要碰上肯定沒什么好話,一言不合就開打也是可以預(yù)見的。
“你既然問了,不就是已經(jīng)知道了么?”白夜蕭轉(zhuǎn)頭看向二緯,相當(dāng)于無形中回答了二緯的問題,而且還是肯定的態(tài)度,然而二緯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夜蕭冷笑一聲,“江泉不好好地處理他江家的爛攤子,過來干什么?”
二緯轉(zhuǎn)頭看向我,白夜蕭也順著他的話茬看向我,我連忙解釋道,“他希望能和白家合作,共同推翻陳三爺。江泉給我的理由是,他覺得,陳三爺從一開始就在下一盤棋,從白辰蕭的母親意外身亡到裴錚和夏甜甜去世,這就是一
盤大棋。”
“陳三爺一直都在扶持白辰蕭的勢力也就是為了拿他當(dāng)槍使,為了借刀殺人,借白辰蕭對你的仇恨,讓他替陳三爺干掉夏老爺子,斬斷夏家的勢力。”我說完便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白夜蕭的神色,等待著他開口。
“他說的沒錯。”然而白夜蕭沉默了半天,才點點頭出言肯定。我這才松了口氣,不得不說,白夜蕭平時總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好像什么都勝券在握似的,然而當(dāng)他嚴(yán)肅認(rèn)真起來的時候,也實在是讓人覺得壓力很大啊。
不過,白夜蕭卻很快話鋒一轉(zhuǎn),偏頭看向我,“可是這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陳三爺和夏家的矛盾,就算要報仇也輪不到他吧?他又想趁機做什么蠢事?”
“他說他希望他可以和你合作,兩個人共同對付陳三爺,可以增加勝率,達到雙贏。”我頓了頓,吞了口唾沫,“不過,我和二緯分析了一下,江泉大概是因為最近江家的生意一直在走下坡路,所以有點著急了,才會病急亂投醫(yī)。”
“夏家的勢力一倒,陳三爺帶著的白道勢力瞬間居為上風(fēng),但是陳三爺并不是生活在完全的白色之中,他所處的地帶是灰色的地帶,所以他更能知道規(guī)則,他一定是趁這個時候瘋狂打壓了江泉,所以才會讓他狗急跳墻。”
“江家本來就是靠娛樂行業(yè)吃飯的,但是現(xiàn)在有很多生意不能做了,江泉掙不到錢,自然心里也會發(fā)慌,所以就想要找人針對陳三爺。這樣一想,白家就是最合適的了,畢竟這也算是同樣的‘階級敵人’嘛,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想必就是這樣,江泉才找上白家的。”
“……我知道了。”白夜蕭沉默了半天,才吐出來這樣一句話。又思慮了好半天,才長長地舒了口氣,“算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交給我處理就可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