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然,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東溟在心中暗歎了一聲,轉(zhuǎn)動了自己的椅子,望著窗外的天空,那一巴掌大的藍天是他最大的渴望。
誰說他們只能生活在地下?
早晚有一天,他要讓所有基地的人員如同蕭凌然他們一樣在藍天下自由呼吸。
杜安琪掛完電話,憤恨地將手機拽緊,她知道東溟現(xiàn)在並不信任自己的說法,畢竟黎姝墨是夏晉帶進來的人,要是懷疑黎姝墨就是在懷疑夏晉。
而他不懷疑夏晉。
她也不能讓東溟懷疑夏晉。
杜安琪手中的力道越來越大,直到手中的電話已經(jīng)咯得手心生疼,這才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朝著夏晉的辦公室走去。
夏晉不在,辦公室裡只有黎姝墨一個人。
她一身簡單到普通的辦公室裝扮卻完全不能掩蓋住她的風(fēng)華,反而那低垂的眼瞼,剛好落下來的那一縷髮絲給她平添了幾分嫵媚與驕傲。
她憑什麼這般驕傲?
杜安琪等不住,她不能看著這個女人天天在夏晉的面前晃悠。
“黎姝墨,我有話和你說。”
黎姝墨聽見了聲音,慢慢擡起頭來,只是杜安琪完全沒有看見女王大人那嘴角一閃而逝的笑容。
來基地的這段時間太枯燥了,看來終於有人將樂子送上門來了,幸好自己對於這種送上門來的樂趣向來都是來者不拒的。
“喲,這不是安琪妹妹麼?怎麼,你也來看夏晉哥哥麼?他剛剛走?!?
那聲音是說不出的嬌媚與酥麻。
女王大人就這般在女王與嬌羞之間自由轉(zhuǎn)換。
杜安琪只覺得自己簡直恨不得將黎姝墨的嘴給撕裂了,她竟然叫他夏晉哥哥,自己跟在夏晉身邊多年,也只會叫一聲,大人。
“黎姝墨是麼?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談了。或者說,我應(yīng)該叫你黎大小姐?”
黎姝墨的眼眸微微一轉(zhuǎn)就知道了杜安琪的打算,她應(yīng)該是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不然這個時候也不會在這裡跟自己磨時間了。
“我可擔(dān)不起大小姐這個名稱?!?
她正了正衣衫,直接仰躺在椅子上,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來。
“怎麼,安琪小姐找我有事兒?若是你是來夏晉的話,不好意思他剛剛出去,當(dāng)然你要是想單獨找我,我也沒有意見,畢竟你是我前輩嘛,還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和你一起探討一下。”
她聲音淺淡,眉目清朗,說不出的豐神俊朗。
“哼……黎姝墨,你以爲(wèi)你搬出夏晉來我就怕你了麼?你根本就不是組織的人,說,你來組織是爲(wèi)了什麼?別以爲(wèi)你矇騙得了夏晉大人,但是你騙不了我。”
杜安琪上前一步,之前隱藏地極好的眸光中露出了一絲肅殺。
黎姝墨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只覺得她如同跳樑小醜一般可笑。
想在自己面前用氣勢壓倒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是誰,要是這都被她給嚇到的話,她還要在市面上混下去麼?
夏晉聽見了一絲聲音,卻不著急推門進去,直接身子微微一側(cè)就躲在了門外,側(cè)耳傾聽屋子裡的動靜。
他倒要看看,黎姝墨要如何應(yīng)對面前的場景。
“我是不是組織的人,想必不是由你說了算吧?難道你生下來就是組織的人?杜安琪,我有理由懷疑你其實是和蕭凌然一夥人暗中勾結(jié),然後打入基地內(nèi)部,你說,你來這裡到底是爲(wèi)了什麼?”
說道最後一句,黎姝墨猛然站起身來,輕拍了一下桌子,怒瞪著杜安琪。
杜安琪的身子微微後退了一步,神情震驚。
這個女人竟然這般理直氣壯地懷疑自己的身份?
太可笑了。
“黎姝墨,你休要狡辯,我怎麼可能會和蕭凌然他們勾結(jié)在一起?”
“怎麼不會?杜安琪,杜美紗是你的妹妹吧?”
黎姝墨輕描淡寫地說出來,卻看見杜安琪的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
“基地的人誰不知道杜美紗愛蕭凌然愛的如癡如醉,而你是她唯一的親姐姐,你說一個女人爲(wèi)了愛情可以做到什麼地步不需要我再重複了吧?而且你千萬不要告訴說,其實杜美紗是你安插進蕭凌然身邊的探子,若是這樣子的話,我真是爲(wèi)你的智商感到羞恥。”
黎姝墨一番話無懈可擊。
是的,杜美紗就是杜安琪的妹妹,但是當(dāng)初將杜安琪送到蕭凌然身邊的事情只有幾個人知道,並且這件事情不能曝光,一旦曝光就會立即威脅到美紗的安全。
她不能將美紗暴露出來。
那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
“怎麼?不敢承認了,是吧?那我來幫你說吧,其實你和杜美紗兩個人是蕭凌然身邊的探子,卻在機緣巧合之下進了基地,你留在了夏晉的身邊,想要利用自己的美色來勾引夏晉,只是可惜了……”
黎姝墨說道這裡,卻偏偏停頓了下來,她一向知道打蛇打七寸。
夏晉就是杜安琪的七寸。
只要拿捏住了這一點,不愁將杜安琪拿不下。
夏晉一直就是杜安琪心中的秘密,她以爲(wèi)自己藏匿地很好,可是被黎姝墨戳破的時候,除了憤怒還有不甘。
先是蘇琳,現(xiàn)在是黎姝墨,她們兩個出現(xiàn)不到一個月的女人都可以肆無忌憚地霸佔著夏晉,而自己跟隨夏晉多年,卻只能亦步亦趨地看著他的背影。
她也一直以爲(wèi)自己只要看著夏晉的背影就可以了,可是當(dāng)黎姝墨殺進夏晉生活裡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
她做不到不聞不問。
不過羞憤之間,杜安琪還是找到了自己的目的,自己是來找黎姝墨理論的,卻沒有想到被黎姝墨牽著鼻子走了。
“黎姝墨,既然你是基地的人,那你說你是哪年入得基地,當(dāng)初又是誰介紹你進來的?你最開始跟隨的那個人是誰?”
基地有一套嚴密的挑選系統(tǒng),這是爲(wèi)了保證每一個人的忠誠度,在最大程度上保證基地的安全。
“杜安琪,你不會是因爲(wèi)無話可說才這樣的吧?”黎姝墨的身子微微前傾,杜安琪可以清晰地看見倒影在黎姝墨眼眸裡的自己。
臉色蒼白到?jīng)]有一絲血色。
看來自己不管怎麼說,黎姝墨都只會抓住一點,那就是美紗。
“黎姝墨,你等著?!?
聽到杜安琪的這句話,黎姝墨的身子微微後仰,直接再一次靠在了椅背上,微微閉了閉眼睛,“好,我等著?!?
那是一種就算是我不是基地人,你又奈我何的霸氣。
夏晉的身子微微一閃,就直接躲過了出門的杜安琪。
這個黎姝墨,還真是有點兒意思。
……
夏晉就站在門外,看著如同女王一般坐在椅子上假寐的黎姝墨,嘴角微微上翹。
這個聰明而又凌厲的女子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而自己對她也越來越有興致了,真是不知道要是怎樣子的男人才可以收服她呢?
在女王大人的心中,挑選男人的標(biāo)準(zhǔn)只有兩個,要麼比她聰明,要麼比她強壯。
而能夠做到這兩點的男人,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是鳳毛麟角。
她此時正在思考剛剛杜安琪的那些話,她知道杜安琪肯定是背後有人,她絕對不會直接衝出來質(zhì)問自己。
那麼那個人是誰呢?會是東溟麼?
如果是東溟的話,她要如何行動呢?
東溟。
黎姝墨默唸了幾聲這個名字,微微睜開了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面前被人覆蓋上了大面積的陰影。
一個漂亮的翻身,直接肘擊然後反身就將眼前的男人按倒在了桌子上。
動作利落漂亮。
水到渠成。
“呃,我還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夏大人,來請坐。多有冒犯,請見諒,我這都是習(xí)慣性動作了?!?
黎姝墨微微有些歉意,剛剛一瞬間確實是下意識地以爲(wèi)是有人偷襲,就直接出手了。
她表情微赧,卻是多了幾分生動的意味兒。
夏晉早就已經(jīng)見識過黎姝墨的身手了,加上他也沒有想到黎姝墨竟然會出手,倒是一臉笑意地看著黎姝墨。
“怎麼?以爲(wèi)我會對你圖謀不軌麼?黎姝墨,你不是應(yīng)該擔(dān)心,別人不會對你圖謀不軌麼?”
夏晉笑了笑,那一雙豔麗的桃花眼微微上揚,倒是開心至極。
“是麼?我只是擔(dān)心某些人下半輩子的幸福生活?!?
黎姝墨的雙腿微擡,只要輕輕一動就會直擊夏晉的要害之處。
“黎姝墨,你這樣我只會認爲(wèi)你是愛上我了,你這是因愛生恨麼?”
“恭喜你,答錯了。”
黎姝墨身子微微後退了一步,就在剛剛,那個男人面露微笑的時候,黎姝墨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微微快了好幾拍。
而夏晉也對這個驕傲而又聰明的黎姝墨越來越感興趣了
看來自己將她留在身邊還真是一個明智之舉。
至少,成爲(wèi)自己的人比成爲(wèi)敵人要對自己有利的多。
“跟我過來?!?
夏晉對著黎姝墨招了招手。
黎姝墨收起臉上的笑容,看著夏晉略帶著嚴肅的表情,她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有正事要對自己說了。
夏晉直接將黎姝墨帶到了自己的房間,直到確定外間沒有人的時候,才從房間書架上拿出針管一樣的東西遞給了黎姝墨。
“這是什麼?”
黎姝墨接過夏晉遞給自己的東西,透過燈光仔細地觀察著眼前的東西,帶著一點點熒光的藍色在微微的閃動著,在燈光下看上去倒是如同海一般的顏色,讓人止不住的沉淪。
“這是我們基地常用的一種藥,叫做真話劑。只要一旦將這針?biāo)幾⑸溥M人的體內(nèi),她會一五一十地將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沒有一絲一毫的謊言?!?
黎姝墨看著眼前閃動著耀眼光芒的針?biāo)?,眼睛裡也是露出了一絲欣喜。
“沒有想到你們的寶貝還挺多啊,說吧,你給我是想讓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