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決住的,果斷是是軍區醫院的最高級病房,蘇琳想到就不禁咋舌,因為目前整層樓住的,只有他一個人。
冷清而又寂寥,讓人看了都有種難以形容的蕭瑟。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叱咤商場未逢敵手,卻沒有想到,卻在自己到本應該最風華的歲月病了。
人,不管多么堅強的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容易軟弱。
這段時間蘇琳一直在他的身邊照顧著他,雖然她毫無怨言地處理事情,嘴上依舊不服軟,不過蕭決越發覺得這個女子挺不錯了。
蕭決從醒了之后就在等,等蕭凌然的出現。
這些年,他們倆父子之間雖然出現了無數的裂痕,甚至他要與自己斷絕關系。
但是他們是父子,血緣親情流淌在他們的身體里。
只是那個小子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
門,再一次被推開。
蕭決下意識地看向了門口,眼眸中的光亮越來越甚。
“哼……你還記得來看看我?”
蕭決冷哼了一聲,雖然語氣冷淡,只是眼眸還是里還是有著光芒的。
蘇琳看著這種情況,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直接退了出去。
“是么?我只是來看看你什么時候死。”
蕭凌然的本意是來看看蕭決,只是兩個人多年的相處已經深入人心了,一見面就忍不住要吵架。
“哼……你這個不孝子,你就這么詛咒我早死么?”
“倒不是我詛咒你,只是你落得今天這個地步,你自己也明白是為了什么。”
“哼……你個孽種。有你這么和你父親說話的么?”
“有你這么當父親的么?”
兩個人唇槍舌劍地進行中,蕭凌然不是特種兵的首長,而蕭決也再是那個商場是叱咤風云的人物。
只是一對普通不過的父子,一對心里有著許多隔閡的父子。
“哼……你給我滾,眼不見心不煩。”
蕭決指了指門口。
“你以為我想來看見你么?自己還是好好保重身體,別提前透支了,到時候怕是享受不了這么好的生活了。”
蕭凌然冷哼了一聲。
“你個孽子別把蕭家的財產全部都給敗光了。公司的事情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去問你爺爺去。”
蕭決的手緊緊地捏著床單,卻還是耐下性子來說了一聲。
“怎么?這么快就開始擔心其他的事情?看來你的身體不錯啊,還是忘記告訴你了,現在公司已經處在破產的邊緣了。”
蕭凌然說完這句話,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
一張臉,陰沉地可怕。
蘇琳還想問一句什么,蕭凌然只是抱了抱蘇琳就招呼雷勁朝部隊去了。
蕭決躺在床上,臉色暗淡。
不復那個精明的老人,只是一個在兒子那里受了傷害的老人。
“叔叔,你再休息一下吧。”
“哼……你和那個孽子也是一伙兒的,非得氣死我不可。滾出去……”
蘇琳無奈,只是將被子給他掖好了,這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誰也沒有看見,蕭決的眼角流過了一滴眼淚。
蕭凌然的手砰地一聲砸在了墻壁上,手掌猛然間開始流血。
滴滴,是血液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他的臉色陰沉,猶如地獄里走出來的使者。
雷勁只是遠遠看著不靠近,心里想著今天下午那些孩子們倒霉了。
果不其然,那天下午蕭凌然讓整個特種部隊拉練了一下午。
蕭凌然出現在醫院的第二天,蕭決住院的消息已經見報了。
整個帝都都震驚了。
大家都知道蕭家財政皆有涉及,而且蕭家的財政一直都是蕭決在掌握,并且蕭家的事業在他的手上已經躋身為整個帝都數一數二的存在。
這一下,蕭決生病的消息讓整個金融界震驚。
明天,蕭氏的股票就要開始動蕩了。
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蕭決住院的消息,整個醫院都快要被媒體霸占了,沒有辦法,蕭凌然只得派人駐扎在醫院的周圍。
只是越是這樣保護的措施,越發讓外加猜測連連。
“蕭氏掌門人病中,大權將旁落?”
“蕭氏掌門人將何去何從?”
“蕭氏的財政大權回落分析!”
第二天,整個報紙的版面都是關于蕭氏大權問題的探討,目前看來基本上分為三類,第一類自然是指蕭凌然將成為蕭氏的掌門人;而第二種,也是近期才出現的,是指蕭遠山即將成為蕭家財政的掌舵人,畢竟蕭家的三個兒子,老三蕭逸是從政,對于這些事情自然是不愿意沾惹的,那么剩下的那個人就只能是蕭遠山了;第三種,只有一家報紙表明,若是蕭決一旦出事兒,蕭家的大權即將回落到蕭白的手上,畢竟蕭家的能夠如日中天的存在,有絕大部分的原因是蕭白健在。
只要蕭白在的一天,就沒有人敢打蕭家的主意。
這就是霸氣,這就是王者之氣。
蘇琳小心翼翼地將報紙收起來,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蕭決已經氣得鐵青的臉龐,無奈地搖了搖頭。
“滾,這些人難道就知道我要死么?混賬!”
蕭決剛剛罵完,轉身對著蘇琳說道,“去把那個孽子給我叫來。”
蘇琳最終還是將蕭凌然給叫來了,只是這對父子一見面就是一頓爭吵。
不歡而散似乎已經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常規。
“小妮兒,別動,讓我抱抱。”
原來蕭凌然最近被攪得不勝其煩,自己只要出門就會被攔住去路,那些人不斷地問詢蕭凌然對于未來有什么打算。
是從商還是繼續從軍?
這個對于蕭凌然來說根本就不用選擇,他不喜歡商場的爾虞我詐,戰場才是他唯一的選擇。
只是目前的狀況卻不允許自己做出太多的選擇。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蕭凌然自然是一直保持沉默,只是他的沉默更加讓眾人開始猜測萬分。
“小妮兒,讓我抱抱。”
蕭凌然只覺得渾身疲憊,一伸手抱住了蘇琳就不松手。
蘇琳就這般讓蕭凌然抱著自己,伸出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他的脊背。
自家男人最近確實辛苦了,白天要應付部隊里的事情,而晚上要處理公司的事務,很多時候她半夜醒來都還能看見他那里亮著的燈光。
她心疼,卻也沒有辦法改變。
有些人,天生就要承擔與常人不一樣的東西。
蕭凌然抱著蘇琳好一會兒才松開了蘇琳,一掃臉上的疲憊,又是神采奕奕的模樣。
“小妮兒,你可真是我的良藥。”
他低頭*了她的唇瓣,輾轉纏綿。
好一會兒,他才松開了蘇琳。
“小妮兒,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看著自家女人擔心的神情,蕭凌然不由得出聲。
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這就是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天。
蘇琳揚起一臉的笑容看著蕭凌然,聲音無比甜蜜,“嘿,老公,我無條件相信你。”
她的眼眸猶如天上的星辰,一點點的光輝散落出來就進入到了他的心里。
蕭凌然只是緊緊地抱住自家的小妮兒,心里滿足極了。
人生得一妻若此,夫復何求?
蕭遠山開始頻繁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甚至開始安排接受了電視臺的采訪,談論目前的經濟形勢以及未來的走向。
眾人對于蕭遠山的印象開始從蕭家二公子變成了金融家。
蘇琳看著報紙上的蕭遠山,很難將他與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聯系起來。
畢竟好歹是個金融家,應該是有各種范兒的。
比如蕭決,那是霸氣無雙。
即便是和蕭凌然一起,兩個人都是互有特色的。
只是目前的蕭遠山身形蕭索,雙手顫抖地捏著蕭決的手。
“大哥,你身體好些了沒?都是我的錯,都沒有能幫助大哥你分擔些什么才讓你的身體這般虛弱,當時我就應該聽老爺子的話,呆在帝都幫你分擔一些的。”
眼眸中似乎還有淚光,當真是聲淚俱下地說著。
而這邊兒蘇琳坐在一邊,將自己眼前溫柔無邊的蕭遠山與報紙上目光如炬的蕭遠山對比了起來。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蘇琳完全想不到這個男人的演技這般好,她一直相信一個人的眼睛最能干代表一個人。
媒體面前精明能干的蕭遠山,而蕭決面前兄弟情深的蕭遠山,哪一個才是真的他呢?
而此時杜美紗剛好端著午飯進來。
蕭遠山一抬眼就看見了婀娜身姿 杜美紗,不得不承認,即便在他看過了無數的美女之后第一眼看見杜美紗的時候,依舊是一臉的驚艷。
這個女人,太妖嬈。
身子猶如水蛇一般,順勢就坐在了蕭決的床前,微嘟著嘴唇,“今兒個你可要多吃一點兒,否則二叔還以為人家欺負你呢。”
蕭決的手覆在了杜美紗的腰肢上,嘴角也露出了幾分笑容來。
“好好,都聽你的。”
蕭遠山的目光隨著杜美紗而移動,直到看見對方對自己露出了幾絲笑容來,這才收回了目光。
夠妖精。
難怪蕭決要為了這個女人和蕭凌然鬧翻了。
蕭遠山已經在心中臆想了好幾回,直到聽見身后傳來了一聲。
“然,你來了。”
前面的幾個人同時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