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感覺讓她感到了冰冷,恍恍惚惚之間,覺得眼前的事物開始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密狐從悲憤中醒來,過去的過去,在她昏昏欲沉的時候,在她腦中打了一個翻身,對于她來說,是一場噩夢的結束。
“香已經燒完,你輸了。”
千盡依舊站在原地,漠視著她,那支燃燒的小香也熄滅到盡頭處。
劉衛連忙將密狐給攙扶起來,她的雙腿已經徹底不能站立起來,劉衛將她背回到越野車里面,招來紗布匆忙給密狐包扎好,密狐急促的呼吸著,額頭上滾出豌豆般的冷汗來。
而被綁住的黑虎眼睛拼命般的注視著密狐,嘴里嗯嗯的聲音卻不能讓他說出話語來,看到密狐重傷,心中更是難過悲傷,但卻只能無奈現在。
“謝謝……”
“你先不要說話,你放心,我一定會將贏得下一場不會讓他們死的。”
包扎完后,劉衛走出越野車,而鐵牛也已經站在先前千盡的位置,篾笑的看著劉衛也朝自己走過來。
“很遺憾,你們輸了一場,希望接下來的這一場不要讓你們自己失望。”
鯊戮低沉的說完,從案桌上又拿起一根小香。
“小子,你也應該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希望你不要做讓自己痛苦的事情,認輸的話,就能避免。”
鐵牛冷哼一聲,顯然對劉衛他并沒有什么興趣。
“為什么認輸的人不是你?你不覺得還沒有跟你的對手打之前就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不覺得是在浪費你的體力么?”
劉衛緊握著雙拳對著鐵牛。
“你很猖狂,不過希望你的身手能夠比你的嘴舌好一點,想要打贏我很簡單,也只要你讓我碰到地就算你贏,當然,你可以用些所謂的計謀。”
“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開始吧。”
劉衛更緊了緊拳頭對著鐵牛,鯊戮也憑空點燃了手中的小香,插在地上。
開場就是劉衛首當其沖的緊握拳頭朝鐵牛沖了上來,讓意外的是,鐵牛肥胖的身軀并沒有躲閃,而是站在原地,成了一包沙袋,任憑劉衛揮動著拳頭在捶打著,也不還手。
“你打夠了沒有?”
劉衛連續朝鐵牛肚子上打了二十多拳后,鐵牛訕笑道。
劉衛怒吼一聲,右拳朝鐵牛的臉打了上來,似乎剛剛鐵牛所說的話激怒了他。 劉衛出手是快,但這一拳卻并沒有打到鐵牛光頭上,而是被鐵牛用手掌包住了劉衛的這一拳在空中。
鐵牛冷笑一聲,劉衛意識到想要收回手,但卻已經遲了,鐵牛反手一擰,強悍的手勁讓劉衛的右手跟著轉了過來,痛得劉衛強忍咬著牙。
痛得受不了的劉衛一腳踢在鐵牛的身上,這次劉衛的一腳很有效,讓鐵牛瞬間因為疼痛松開了抓著劉衛的手,而且還疼得大叫起來。
“你這該死的!”
鐵牛痛得大聲怪叫道,雙手捧住褲襠,在原地蹦達跳著,樣子很滑稽。
見有了效果,劉衛忍著胳膊處的疼痛,趁鐵牛在痛苦之際的時候,飛起一腳就踢向鐵牛,鐵牛的身體原本就大,而且還沉浸在痛苦之中,被劉衛這一腳給在身上,踢得鐵牛后退得穩不住身形。
趁他病,要他命,劉衛又是使出全力的一腳踢向鐵牛,這次,一定要將他踢倒在地上。
然而,當劉衛這一腳踢往鐵牛的時候,鐵牛那張有些慌亂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之色,看似搖搖晃晃的身體,立馬在片刻間站得穩穩當當,好像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
這都是瞬間發生的轉變,劉衛已經無法收回自己的腳了。
鐵牛那雙大手抓住了踢向自己的腿,身形竟紋絲不動站在原地,劉衛想要抽回腿來卻發現根本收不回,只能單一只腳站在地上。
夏雷跟黑虎心里顫了一下,為劉衛捏了一把汗,越野車里的密狐更是瞪大雙眼看著劉衛。
“小子,你居然敢弄疼老子,今天就讓你后悔!”
鐵牛厲聲一喝,雙手抓著劉衛的右腳狠狠一轉,劉衛沒有任何余地的隨著右腿的反轉,整個身體也旋轉翻摔在地上。
鐵牛大吼一聲立即蹲下身來,握著那臃腫的拳頭一拳就捶打在劉衛的臉上,一拳過后,劉衛的鼻子便流出鮮血來。
“讓你知道弄疼老子的代價!”
啪的一聲,鐵牛又是一拳狠狠的捶打在劉衛的臉上,將他的頭從一邊硬生生的打到另外一邊,劉衛嘴里噴出一口血來。
這樣的情形讓密狐看不下去了,這樣下去劉衛只有死路一條,奈何她的雙腳被千盡重創后根本就走不動了,只能無奈的坐在越野車里面。
千盡跟鯊戮也是漠然在一邊看著,沒有話語說出,鯊戮的目光主要還是留在案桌上的那個小白瓶子,因為那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你狂啊!小子,怎么樣,現在知道沒有實力的猖狂的后果了吧!啊!?”
鐵牛又是狠狠一拳揍在劉衛的臉上,他的雙眼都被走得鐵青伴紅。
他所看到的眼前事物都快昏暗,隱隱約約看到一只碩大的拳頭在臉上砸著,每一次砸,都要讓自己的意識跟視線變得模糊一分。
而鐵牛,根本就沒有停,因為劉衛踢到了他,讓他惱羞成怒。
一拳接著一拳,頭一時扭向左邊,一時扭向右邊。
鮮紅的血從鼻孔跟最里面流出來,劉衛的手已經失去了力量,變得麻木起來。
“我……不能倒下………”
已經快睜不開眼睛的劉衛滿嘴是血殘喘的念動著嘴唇。
眼前的景象很像那年的情形,眼前的事物瞬間全黑之后,又迎來了有些刺眼的光明。
“打他!”
“打倒這個地主老財!”
一群朝氣蓬勃的少年正圍聚在一起,手舞足蹈般的往他們中間圍著的一個趴在地上的少年施展他們的飛毛腿,一人一腳的踩在他的后背上,藍白的校服染上了發黑的污泥腳印,很刺眼。
地上的少年狼狽不堪的趴著,低著頭,根本就不敢站起來,任由這群少年們踩在自己身上,沒人看得清楚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你們干什么!”
清甜略帶一絲憤怒的女孩聲音傳來,那些少年看到這個也是穿藍白校服的女孩,紛紛快速離開。
看到地上躺著的他,忙跑過來,將他扶起來。
他緊緊的抱著她,將自己的頭依偎在她的懷里,他知道,自己不配擁有這么好的一個女孩子,從小的自己一直都沒有玩伴肯愿意跟自己玩,除了自己的哥哥外,她是自己長這么大也是進初中來第一個跟自己接觸的女孩子。
她很好,在學習上面,經常幫助自己學習,下課后經常下樓去學校小賣部給自己買零食上來吃,下完晚自**要留住自己在教室里面多多看一一下書,然而,更多是看他,因為那是一天學習的唯一的兩人空間。
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桑榆。
她說起過她的這個名字由來,是出自唐代王勃的一句詩∶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
這句詩也是她從初三從別的學校轉到他的學校來的時候自我介紹的名字所用的,文縐縐的詩句是他聽不懂的,但是關于她的這個名字詩句,他卻能倒背如流的記得,因為是她。
她長得很美,齊劉海下是烏黑的眼睛珠子,彎柳的眉,高挺的鼻梁,嫣紅小嘴,白皙瓜子臉,一頭烏黑長發及腰,身高也有一米六五,這些他都牢牢記得在心里,沒有忘記。
桑榆的身上有一股清新脫俗的氣質,加上她的美貌,剛來他的班級就被評為班級校花,在班上不管是多么調皮的男生或者是文質彬彬的成績優異的男生都把桑榆視為女神,桑榆自己每天幾乎都能收到好幾封的情書或者小禮物。
但是這些東西都被她無情的扔到垃圾桶里面,看都不看一眼,因此她也贏得了一個冰山美人的稱號,但桑榆越是這樣,越是吸引得不少人追求。
她的成績也很好,幾乎沒有什么是她不會的起碼在她所學的這個基層上面,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是因為眼神,那是在上課,正好她的眼神跟他的眼神在相距好幾張桌子的距離不約而同的觸碰在一起。
兩人眼神對撞在空中持續了好幾秒,卻讓桑榆的心顫抖了一下,原本她是沒有注意到他的來這個班這么久。
同樣,他的心也像是被雷打了一下,他原本只是想看她的后背的,因為他知道她不會看自己的,他喜歡桑榆,知道自己也只能遠遠的眺望著她,可望不可即,在這個年紀,誰都產生了懵懂青春期情。
他在班上幾乎不說什么話,他喜歡上網打游戲,那個年代還只有反恐精英跟流星蝴蝶劍跟俠盜飛車等游戲,他總是喜歡去網吧開一臺笨重的豬頭電腦玩游戲,不像現在的那種液晶顯示屏電腦。
他也抽煙,是一個壞小子,但是他很孤獨,因為從小被冷落了太多的緣故,他自己也不想說。
他是在離開學校旁邊的那個黑網吧回家的路上遇到的她,確切的說,并不是巧合,而是桑榆在周五放學后回家的路上等著他,她知道他在網吧上網,所以一直在外面等著他出來。 wWW. ttκá n. ℃O
沒有說話,桑榆有些羞澀的低著頭遞給他一個皺巴巴的紙球,但卻并沒有立即轉身離開,他接過后打開,只有四個用紅筆寫著字∶我喜歡你
有了這一次的開端,桑榆變現得也不再靦腆跟害羞,反而是他表現的有些靦腆,雖然兩人已經在一起,但他還是很少說完對她,而桑榆卻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反而,她喜歡他這樣子。
在他們這個年紀,不知道所謂的愛情是什么,因為他們并不是說愛,而是單一的說喜歡,所謂的兩人在一起的實質不過是增加了心中莫名的溫暖,在一個人的時候,可以想到還有對方的在,并不是跟現在的理念一樣在一起就是睡覺什么的,他們很簡單,最多的是在一起兩人看著書一起學習著,一起笑著。
逐漸的班上的人也都知道了桑榆這位冰山美女選擇了跟他這個小子在一起的事情,唏噓不已,追求者們的東西卻依舊沒有變少,反而有些增多的趨勢,或許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要比桑榆喜歡的他要更好。
他覺得這種喜歡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在桑榆的幫助下,他的學習成績逐漸變得好轉,每天都很努力的在看書,因為桑榆說過,他一定要將學習提升上來,將來一起考進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
久而久之,他得知桑榆轉學到這里的原因,是因為她的父母離婚后,由父親帶著桑榆離開了有母親的那座城市,來到這里,而桑榆談到她的父親是身患重病在身,她每天在下完晚自習之后陪他一些半個小時直至學校打就寢鈴聲才離開學校,回到跟父親租的房間里面照顧父親。
得知這一點,他從哥哥那里要來了三百塊錢,給她買了一輛粉紅色的自行車,他知道桑榆租的房子跟學校有些遠,很晚了又不方便回去,起初桑榆是堅決不肯接受他的這輛自行車的,雖然桑榆的性格是那種爽快且堅決的女孩,但是面對男生第一次送這么貴重的東西給她,心里還是有些害怕膽怯。
他微笑的告訴她沒關系,但卻只找到沒關系這三個字,想不出別的話語來,那一晚,是她主動擁抱的他。
兩個人彼此的溫暖交融在一起,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傻傻的呆站在原地,表情也是呆板,懷抱里的她的溫度,正燃燒著自己。
僅僅只是擁抱而已,在那個年代,要知道,要一個女孩的主動擁抱,是多么難的,那個時候對于所謂的愛情價值觀是很保守,男女之間如果沒有正當過硬的關系,是絕對不能觸碰的。
但桑榆,似乎卻并不這么認為,她告訴他,她只會做自己喜歡愿意的事情,不管是什么,只要是自己認為值得去做的。
從那以后,桑榆回家都快了很多,有的時候甚至是他騎車在車后面載著桑榆送她回家,一路上兩人的歡聲笑語,他知道,那是跟桑榆在一起最快樂最無拘束的時候,他在前面踩著,她坐在后面,他也變得不再那么靦腆,也主動放開很多跟桑榆說,桑榆也是跟他說起很多自己是事情。
送桑榆回到租房后,他就留下自行車,自己則跑路溜進學校寢室。
每天都是這樣過著,他終于理解到語文書本上所寫著的幸福二字。
直到那天晚上,他在送完桑榆回家在返回學校的路上,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