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莉偷拍楊宏的這一張照片,是以一種高空俯視的視角進行偷拍的。楊宏坐在一張白色的床墊上,彎著腰在看著一張報紙。
葵若蘭湊過來,說:“十三,這一張照片到底隱藏著什么新線索?看起來和其他的偷拍照片并沒有什么奇異之處——啊,我看出來了,真的,原來是這樣——”
她的高分貝尖叫差點把我的耳膜震破裂了,我說:“若蘭你能不能淑女一點斯文一點?別人聽到還以為你被人非禮了呢。”
陳秋陽說:“這張偷拍照片到底隱藏了什么秘密?”
我舉起這張照片,正色道:“這張照片的位置,不是在其他地方,而是楊宏的臥室。何嘉莉是利用了某種方法在她的1301房偷拍了1201房的楊宏臥室。”
陳秋陽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其實一點也不難,將攝像頭綁在一根棍子上,遞下來在窗外就可以拍攝到了。不過往深層想想,這個何嘉莉也太恐怖了,我堅信她就是兇手!”
我繼續道:“根據這張照片,可以推斷何嘉莉經常是在自己家這樣偷拍楊宏的,她所說的視頻應該就是楊宏出事的那晚她又用攝像頭拍攝楊宏,所以拍到了楊宏遇害的畫面。這個視頻肯定非常詭異,才令到何嘉莉精神異常。我們只要找到了這個視頻,那么所有的謎底都迎刃而解了。”
陳秋陽吐了吐舌頭,道:“我可不太想看到那個視頻,既然可以把何嘉莉嚇暈厥,那么這個視頻的畫面肯定非常嚇人,一般人難以接受的。我害怕我看了也會像何嘉莉那樣失心瘋。”
葵若蘭道:“沒出息,還是先想辦法看看如何找到這個視頻吧,根本就如同大海撈針。”
我忍不住道:“你說這個視頻到底會有多恐怖呢?是有恐怖的兇手出現在楊宏的房間把楊宏活生生解剖開一個口子呢,還是出現一些神秘嚇人的外星人對楊宏進行了解剖試驗?”
陳秋陽呵呵笑道:“呵呵,社長你這樣說的話一點也不恐怖,還非常有趣呢,外星人,呵呵呵。”
我說:“為什么你們就堅信楊宏是被人殺害的呢?難道就不能是外星人?我記得我小時候看到的很多雜志都有說外星人來到地球把人類當作解剖試驗的。這件這么詭異的案件或許就是這樣子,殺害楊宏的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來自于地球以外的外星人。如果兇手是外星人的話,那么所有的一切解釋不了的事情,都可以解釋得過去。”
一直在拭擦銀色酒杯的鄒管家插話道:“十三你的想象力的確很豐富,既然你可以假設楊宏是外星人殺的,你為什么不假設其實殺死楊宏的是來自地獄的鬼魅?”
“鄒管家你終于肯理會我了?我之所以沒有假設是鬼魅,是因為我是無神論者,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而且假設真的有鬼的話,它完全可以瞬間秒殺了楊宏,而不是要采用水果刀把楊宏的肚子割裂開一個口子,還把腸子扯出來。”
我突然又注意到了一個問題,我說:“法醫的驗尸報告,有沒有說楊宏的腸子上面有沒有查到指紋?”
鄒管家道:“沒有。因為那些腸子扯出來的時候,粘滑且還是新鮮的血液,并沒有測得出是否有指紋。不過你可以提出這樣的問題,說明你越來越展示你的偵探頭腦了。”
難得被鄒管家稱贊了一句,但是我的心情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現在已經確定了要破楊宏被殺的這個案件的關鍵點是何嘉莉拍攝到的視頻,可是這個視頻到底應該去哪里搜尋?
我們把我們所獲得的線索也告訴了捍東警官。警方在何嘉莉家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結果并沒有發現到相關的視頻。原來何嘉莉有一個生活習慣,她每周都會有2天是回去香港的,所以她癡迷楊宏的痕跡,全部都被她帶去了香港旺角的那間破舊的房子,而不是留在了富麗大廈1301房。可是,在旺角那里,我們那時候也仔細尋找過,并沒有發現這個視頻卡。
待到第三天的時候,捍東警官那邊傳來了一點眉目:在龍城,何嘉莉有一個遠房親戚,住在郊區,但是自從何嘉莉在香港自殺之后,再沒有人見到過她的這個遠房親戚了。
我和葵若蘭以及陳秋陽也進行尋找這個何嘉莉的遠房親戚:蘇永壽,67歲,獨居,極少和人來往。
龍城郊區,西邊。西邊的城鎮是一片工業區,有著大片大片的圍地建立起來的化工廠,高高豎起來的煙囪長年累月在飄出黑色的濃煙,空氣之中常年飄蕩著細微的灰塵,穿著白襯衫在這里的馬路走一個小時,肩膀位置全部都變成灰色的。
我拿著捍東警官傳真過來的照片,說:“這位蘇爺爺看起來挺慈祥的,他不會也出事了吧?萬一何嘉莉將那個視頻卡給了他,他不小心看到了,會不會嚇出心臟病來?”
陳秋陽在我一旁扶著我的肩膀,道:“社長大人,你一直在我們不斷暗示著這個視頻的恐怖,我發現我真的被催眠了,覺得這個視頻肯定非常恐怖嚇人,極有可能看了之后,不是被嚇得精神錯亂,而是直接被嚇死。”
我打了一個噴嚏,道:“秋陽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這樣在不斷提醒不斷給你們心理暗示,目的是讓你們作好心理準備,事先給你們打預防針。”
葵若蘭吼道:“我說你們兩個別拌嘴了好不好?比女孩子還口碎,從我們在無邪社出發到現在,你們就一直為這個視頻到底有多恐怖拌嘴著,有這么閑工夫還不如想想如何找到蘇永壽吧!”
陳秋陽道:“其實不是我看低我們,我只是覺得捍東警官他們都還沒有找到蘇永壽,我們這三個人難道就可以了?”
我說:“話可不能這樣說,捍東警官他們尋人有他們的一套方法,并且容易受到各種因素的束縛,但是我們可以說是無業游民,我們也有我們的土方法。”
我的土方法就是守株待兔,既然蘇永壽獨居的話他不可能會走得太遠的,老一輩的人都比較戀故土,蘇永壽白天消失找不著,他晚上肯定會出現的。
我們在蘇永壽家附近的一棵大樹下等待,在這個過程當中,可苦了喜歡穿性感暴露衣服的葵若蘭——郊區的夜晚蚊子特別多,成千上萬的蚊子圍繞著我們這三個人肉。葵若蘭一直在不斷地拍打著蚊子,最后她實在忍受不了這些蚊子,她居然從她的小包包里掏出一根電棒,在空氣中胡亂揮舞著,噼哩啪啦地居然電死了不少蚊子。
“噓——有人往這邊來了。”
從馬路旁邊的稻草垛中鬼鬼祟祟地出現了一個人影子,躡手躡腳地往這邊走來。朦朦朧朧的路燈之下,顯示的臉容正是蘇永壽的臉。
待到蘇永壽快要到達他的家門口的時候,我們適時出現了。我開門見山直接說了來意。
蘇永壽疑神疑鬼地望著我,說:“我一早就知道你們最終還是會找上門的。唉,可惜苦了何嘉莉那個苦命的孩子。沒錯,在何嘉莉她回香港之前,她給了我一張視頻卡。”
陳秋陽忍不住道:“蘇爺爺,你看了那個視頻?”
蘇永壽沒有說看過,但是也沒有說沒看過,他只是長長地嘆息一聲,他的喉嚨非常干枯,所以這一聲嘆息亦是干澀斷續的。他說:“何嘉莉把這張視頻卡交給我,讓我選擇是保存下來還是銷毀。最終我沒有銷毀,或許這就是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