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腹疑惑,回到了舞臺,只見五光十色,歡快的音樂蕩漾,陳劍穎、李威宏、何少鳳三人正在表演著八仙過海的故事。
而《斷偶驚魂》同時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拍攝,情節是:陳學夏和李茉莉在分別了17年之后,再次在馬戲團相遇的故事。而第二女主角邱桂芬則這個時候是陳學夏的女朋友,她看得出陳學夏對李茉莉有感情,開始心生怨恨。我們看到這些情節的時候,覺得這不是恐怖片而是青春愛情片。
葵若蘭道:“我昨天聽到他們說這是一部鬼片的呀!不知道鬼是由誰扮演?應該不會就是那個恐怖的木偶吧?如果是這樣,那樣子這部電影的成本會不會很高?都需要電腦特技。”
“我也覺得應該有另一個,不過聽說結尾很大反轉呢。為了保密,所以聽說直到電影上映之前,都不知道誰是真兇誰是壞人。”“我最喜歡看這種電影了,電影上映時候一定去支持。”
“你們不了解中國的電影審核制度吧?其實,《斷偶驚魂》的結尾有兩個版本。”說話的是一個年齡和葵若蘭相當的女孩子,膚色白凈,有點像安妮寶貝筆下的那些女主角。
陳秋陽好奇地道:“兩個版本?”
“是的,一個是在大陸上映版本,里面沒有鬼怪,結尾時候會解釋說所有那些恐怖木偶鬼魅,都是女主角的臆想,是幻覺。另一個版本是在其他地區上映,這個版本更加血腥陰暗,并且真的有鬼。”
“為啥要弄兩個版本這么辛苦?”
女孩子微笑著說:“因為你們大陸的電影審查制度規定,在電影院播放的電影不能涉及到真的有鬼。有鬼的話是不能通過審核而無法在電影院上映的。所以,為了能夠讓這部《斷偶驚魂》能夠順利上映,不得不多拍一個結局版本。呵呵。”
我平時雖然喜歡看電影,但是還真的沒有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難怪每次我被那種宣傳海報上印著非常恐怖女鬼的恐怖電影吸引跑進去電影院看了之后才發現所有的鬼片到最后都沒有鬼的,都解釋為要么是人裝神弄鬼要么是精神病的幻覺。看多了之后,對中國的恐怖片完全了沒有信心,并且發現了一個規律——那些海報弄得越是恐怖越是有鬼怪出現的那么這部電影越是難看,越是爛片。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女孩停頓了一會兒,向我伸出手,道:“我叫李玉華,是這部電影的編劇。”
我和陳秋陽、葵若蘭都大吃一驚,大名鼎鼎的香港金牌編劇李玉華居然年紀如此年輕,去年她編劇的兩部電影《玉情》以及《凡生未了情》橫掃所有亞太各個電影頒獎典禮,都拿下了最佳編劇。
真人,想不到如此隨和如此年輕。
李玉華道:“這是我第一次寫恐怖片,希望能夠跳出過去那些恐怖片的框架和俗套,帶給觀眾一種不一樣的感受。”
我們紛紛表示了崇拜之意。最令我受寵若驚的是,李玉華居然問我的微博名字是什么,她說加我的微博。我非常不好意思地說:“我只是在新浪開通了一個微博,但是很少用。名字就是叫無邪社長朱十三。”
李玉華說:“沒關系,我先走了。”
電影持續拍攝,我卻毫無進展。我理清一下我的思路:一、陳學夏要我調查的是找到童年失蹤的伙伴陳小建。二、陳小建極有可能是混在劇組,或者是投資人。三、邀請進駐的冠捷馬戲團有問題,需要找出來。
第二個,進入南沙島之前,我已經吩咐陳秋陽進行搜集,相信憑借他的能力,今晚可以得到,但是投資人一直非常神秘,恐怕有難度。
第三,冠捷馬戲團的確是有問題,但是暫時沒有證據。最重要的是,陳小建真的在劇組里么?
葵若蘭本來是坐在我旁邊的,突然她站起來,往帳篷外面跑去,她跑的如此迅速,甚至沒有來得及知會我們一聲。
我也跟著跑了出去。葵若蘭一米八的高挑身材,她跑一步等于我和陳秋陽的兩步,還好我的身體素質不錯,我很快就追上了葵若蘭。
“若蘭,發生了什么事情!”
“有情況,趕緊!”
我的跑步速度比葵若蘭快,所以沿著這條筆直的路,我很快就把葵若蘭遠遠地拋到了后面。我很快就看到了葵若蘭讓我追趕的東西:一只黑色的狗。
我只能叫那個奔跑著的東西叫狗,因為我只能想到類似于這個東西狗比較接近。它全身黑色,四肢著地,如同一只狗一般奔跑著,但是他的臉看起來不像是狗,而是一個人類的頭顱,只是比一般正常人的頭小很多。他的全身都有一層黑色的毛,很凌亂,好像流浪犬。
我拼命去追著,四周已經是一片荒野了。這個流浪犬咻地一聲,突然不知所蹤。然后,我看到了一個令我非常震驚的景象:在前面的山坡,雜草叢生,蛇舌蘭彎彎曲曲的藤條長滿了銳利的刺,頂端開著深紅色的花朵,這些密密麻麻的刺上掛著許多蒼蠅、蜘蛛以及蝴蝶的尸體,已經干枯。在這一片漂亮的景象里面,有三根木樁,木樁上面綁著三只木偶。木樁以品字型排列,高高豎起來,而每一根木樁上,生銹的鐵鎖,緊緊捆綁著一只已經油漆剝落得非常嚴重的木偶。這三只木偶看起來像一個小小的嬰兒,被捆綁著,面朝大海,看著遠處的潮起潮落。它們的眼睛是沒有東西的,就是兩個黑空的洞。
葵若蘭也趕到了,我對她說:“若蘭,你看這三根木樁,想到了什么?”
“雷公山脈深山里面的那個處刑之地。我相信你肯定也和我一樣。”
“看這些木樁,年代起碼有十幾年了。為何這里南沙島也會有這樣三根木樁三只木偶?這的確有很多疑點,對了,那個怪物,你跟丟了?”
“它的速度太快了,感覺是一種類似于狗的動物——雖然看起來頭顱很像我們人類。先不說這個,這三根木樁,在雷公山脈阮得風告訴我說那里的三根木樁是因為當年村子發生過慘劇村民處罰了那三個暴徒,其實那種答案我不滿意,我后來重新調查過,我發現在雷公山脈的那三根木樁,有著青蛇的標志!”
“青蛇標志?你是說那個秘密聯系鄒管家蓋章的青衫男士蓋的印章?”
“是的,所以我想看看這三根木樁,有沒有,雷公山脈的那三根木樁青蛇標志是在骸骨的背面位置。”
我和葵若蘭圍繞著這三根木樁,仔細觀察,果然看到這三根木樁亦有青蛇的標志,只不過不是寫的,而是用刀刻在木樁上面,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不是很清晰了,但是依然可以認得出來。
葵若蘭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蛇組織的勢力以及年代之久遠,超出我的想象了。為何鄒管家會和這種神秘組織有來往。”
我說:“青衫男給過一張羊皮卷鄒管家,鄒管家給了我,他說如果解開了這個謎,就可以知道一些青蛇組織的秘密。”
“有如此好事你居然不告訴我們?解謎我最拿手了,來來,給我看看!”
我把羊皮卷給了葵若蘭,她攤開在手掌心,說:“夏觀音泣血?什么來的,老娘看不懂。夏天?觀音菩薩?哭泣?流血?完全看不懂。”
葵若蘭把羊皮卷還給我,我們兩人站在木樁上,看著這些詭異嚇人的木偶出神。
海風陰冷,木樁上的三只木偶好像痛苦的小孩子,被殘忍地綁在木樁上,忍受著風吹雨打,滄海桑田。
“既然來到了這里,你們應該拜祭一下它們的。”
一個穿著灰色雨衣戴著老花眼鏡的老人,如同一只行動緩慢衰老了的老鼠,慢慢的出現在我們身后。沒有下雨,但是他把雨衣的帽子戴在頭上,很明顯這件雨衣的碼數不適合他,所以雨衣的帽子緊緊地包裹著他的頭顱,一點空隙的地方都沒有。他的厚厚的老花眼鏡鏡片反光,亮白亮白的,所以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他的最大特色是,他的嘴巴好像老鼠一般是非常向前突出來的,因為他的上排牙齒非常哨牙,嘴唇抱不住上排牙齒。
“不用緊張,和你們開下玩笑。我叫張杰,不過別人都叫我老鼠張,你們就這樣見我好了,是這座南沙島的守島人。”
“張叔,這三根木樁是怎么回事?插在這里怪嚇人的。”
“不嚇人不嚇人,這三條神柱可是神仙,專門保佑過往船只的安全。”
“是類似于守護者之類的東西?我看到很多沿海地區都會有一個海神之類的雕像。”
“在舊社會,那時候一發生海難,就會有巫師出來裝神弄鬼,說是因為觸犯了龍王,所以受到了詛咒。要想船夫出入平安,就要貢獻三個小孩子給海龍王。愚昧的人們信以為真,真的抽簽決定派出三個小孩子來拜祭海龍王。但是,有人偏偏不信邪,后來這個人設計了三個小孩子的木偶來代替真人,救了那三個小孩子。那個人叫江金榜。這個習俗就這樣一代一代傳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