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林震平的無首屍體倒地,鮮血不斷噴濺而出,
“你的血也是紅色的,爲什麼心腸會那麼黑?”
陳安年怔怔說道。
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碎了,一股全新的力量正在滋生。
拿過林震平和徐長河的儲物戒,最後兩頁金書終於入手。
陳安年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虛影。
不是古神,而是……自己!
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朝陳安年行了一禮,嘴巴開合,沒有聲音,但陳安年卻清晰地感知到了他的意思,
“謝謝你……”
陳安年左眼有眼淚流下,根本不受控制。
這還是他轉(zhuǎn)世以來的第一次。
可陳安年卻沒有任何驚慌。
因爲這個虛影,就是自己的前身,那個真正的陳家最後血脈。
陳安年就這麼和前身虛影面對面站立,互相對視。
天空中,一縷陽光灑落,
前身虛影緩緩化作光點,隨風飄散。
他的一縷殘魂,終於解脫了。
而陳安年也徹底重獲新生。
陳安年左眼一片通紅,最後竟流出了一行鮮紅刺目的血淚。
“咔嚓……”
“咔嚓……”
身體裡似乎有鎖鏈破碎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就是一股蛻變重生的新生之感,充盈著整個身體。
前世今生,徹底融合。
“這……就是新生嗎?”陳安年的靈魂一陣戰(zhàn)慄,並且還在產(chǎn)生某種奇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無法理解,卻又真實存在。
彷彿是枯木逢春,又好似蝴蝶掙脫了原有的軀殼,再活一世。
手中的建木金書和瀚海金書,在無聲無息間認主。
殘破的天地再現(xiàn),
一棵參天大樹,屹立在大海之濱。
這棵大樹真正觸及到了天穹,恍若撐天之樹。
大海浩瀚無垠,無邊無際。
當天地破碎,大樹的枝條瘋狂向外延伸,穩(wěn)固住了一方天地,保護天地之間的衆(zhòng)生離去。
而大海則在源源不斷輸送著神力。
有數(shù)尊光影,出現(xiàn)在天空的裂縫之間,一齊出手,要聯(lián)手壓垮蒼穹。
雙方僵持,最終光影們祭出了天誅劍,參天大樹傾塌。
這片天也終於崩塌……
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入陳安年體內(nèi)。
肝屬木,腎屬水。
兩股龐大的力量不斷涌入肝臟和腎臟中,淬鍊著最後兩個道宮。
靈魂的戰(zhàn)慄還在繼續(xù),
木神意隨之瘋狂提升,陳安年將儲物戒裡的所有悟道石,武道古兵全都拿出來。
木神意如海嘯般將其吞沒。
飛速提升的木神意,竟然沒有任何虛浮之感,僅僅過了一個鐘頭,就達到了神意生電的地步。
下一瞬,木神意自然而然和肝臟融合,木行道宮上,第一條道紋悄然出現(xiàn)……
林家被滅,林震平、徐長河還有一大批,前來給林震平祝壽的達官顯貴,全都斃命!
這個消息像插上了翅膀,迅速向四面八方傳去。
十三寇軍震怒,正在瘋狂進攻重明府的林徐兩家聯(lián)軍,開始潰敗。
所有正在拼死抗爭的代國武者,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一刀砍死一名金身境武者的李辰江,全身都是鮮血。
聽到這個消息,瞬間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傳來消息的人,
“真……真的嗎?”
聲音裡有不可思議的激動,也有些許擔憂,生怕這個消息是假的。
“是真的,代王!你看林徐聯(lián)軍已經(jīng)……退了!”
傳消息過來的是軍中一名將領(lǐng),“代國……有救了……”
將領(lǐng)的聲音都在顫抖,歷經(jīng)無數(shù)生死的漢子,此時也眼眶溼潤,難以自控。
“知道是誰嗎?誰去殺的林震平?”李辰江雙手顫抖,髮絲間還有鮮血滑落。
“聽說是陳安年,一個人過去,屠了林府上下,包括所有前去祝壽的人?!?
“並且說這些人,是國奸!”
將領(lǐng)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中滿是振奮與鼓舞。
這些傢伙就是國奸,代國之內(nèi)奸!
“的確是個好消息!”李辰江擦掉臉上的血,看向兵敗如山倒的林徐聯(lián)軍,
“肅清國內(nèi)叛軍,接下來就是和天勝宗的戰(zhàn)鬥了……”
“我們一定會贏的!”
……
一大批正在往南方轉(zhuǎn)移的百姓,聽到了林震平徐長河被斬的消息,全都欣喜若狂。
終於有人懲治這些賣國求榮的奸賊了。
老天爺終於開眼了!
唐白山興奮地看向北方林府的方向,“小兄弟,果然是你?!?
護送百姓轉(zhuǎn)移的武者們,也都歡呼雀躍,好似在過年一般。
內(nèi)賊被斬,大快人心。
……
天勝宗內(nèi),
張修聽到消息後,面色變幻不已,面前的石桌上出現(xiàn)了絲絲裂紋。
良久,
“這樣也好,林家和徐家這兩個家族也是狼子野心,沒了他們,對代國局勢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去代國傳話,讓陳安年親自來山海府邊境跪拜?!?
“我給他三天時間,只要跪下,打下代國之後,他陳安年就是代國之王!”
“否則,天勝宗大軍,將會徹底覆滅代國?!?
守在身邊的長老,遲疑了一會兒問道:“副宗主,真的要把代國,交給這個膽敢忤逆天勝宗的毛頭小子嗎?”
“他可殺了我們的人。”
張修說道:“沒關(guān)係,林家徐家是狗,他陳安年但凡跪下,不也是狗嗎?”
“一國之君是狗,那整個代國也都是狗!”
“你跟狗計較什麼?”
“只要陳安年認輸,代國就將是我們的糧倉,我們的附庸。”
“死幾個人是值得的。”
長老點點頭,“副宗主這是要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徹底打垮代國人的反抗之心?!?
“不錯。”張修在石桌上鋪開一張紙,拿起手邊的毛筆,緩緩落筆,
“代國看似衰敗,但代國人的心裡可是傲得很,這段時間的戰(zhàn)事你也能看得出來,他們敗了,可是並不服氣。”
“實力弱的跟螻蟻一樣,也還是要反抗?!?
“如果真的強行佔領(lǐng),恐怕治理會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反而會尾大不掉。”
“所以我選出林家和徐家,就是爲了分化代國,到時候藉助林徐兩家的手,控制代國,讓代國好好爲天勝宗輸送資源?!?
“既然林徐二人已死,陳安年倒也合適,適時給出一兩根骨頭,也是可以的?!?
說完,張修也放下了筆,將紙交給長老,
“去把我的話傳到?!?
“另外把這張符送給他,雖不及宗主的符籙,但對付陳安年應(yīng)是足夠。”
“讓他感受一下差距,自然就知道該怎樣做了?!?
長老小心翼翼接過符籙,“謹遵副宗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