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精英特種兵在前面繼續(xù)搜索前進,十幾分鍾過去了,沒有絲毫收穫。
這時,站在那個指揮官旁邊的一個士兵,甩著自己因一直端著輕機槍,而發(fā)酸的手臂,輕聲問道:“隊長,這裡的地形已經(jīng)不適合游擊戰(zhàn)了,你看他們是不是已經(jīng)逃走了?”
“不,絕對不可能!”
隊長搖著頭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現(xiàn)在追蹤的這個目標絕對是中國最精銳的特種作戰(zhàn)部隊。他們有堅不可摧的意志,有遇強則強的鬥志,他們不會逃跑的,我相信他們現(xiàn)在一定躲在某個角落裡偷偷的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這個隊長說著還把目光一一從周圍的地方掃過,試圖找出雷同他們的藏匿之地。
“中國特種部隊?”這個士兵驚呼一聲:“隊長,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僱傭軍其實是中國精銳的特種部隊?”
“沒錯,一定是?!标犻L篤定的說道:“雖然我們從他們衣袋找出的各種證據(jù)都說明他們是一支混雜的僱傭兵,但我相信這一定只是假象,他們就是中國特種兵。”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噗!”
寂靜的夜幕下,這種重物倒地的聲音,絕不亞於有人在你耳邊扔了一個炸雷,十幾名士兵下意識的一起調(diào)轉(zhuǎn)槍口。
“我*的比!”
一名士兵從爛泥裡拔出自己的靴子,指著那名槍口還在冒著白煙的戰(zhàn)友,嘶聲叫道:“你他媽的眼睛瞎了嗎?居然看都不看就朝自己的兄弟直接開槍?你當我們要追殺的目標是能隱形的幽靈不成?”
那個被指責的士兵啞口無言!
所有的人都太緊張了,隊長暗暗的搖了搖頭,眼中充滿了不安和憂慮。
身爲一名受過最嚴格訓(xùn)練的精銳職業(yè)軍人,在全神灌注小心戒備的情況下,只是踩到一團爛泥就會摔倒,說明他們的體力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
同樣,那個沒有看清楚目標就貿(mào)然開槍的混蛋,和目標只相隔了不到五米。
五米的距離,他竟然沒有射中?
或許你可以認爲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但還有一個事實更加可怕,現(xiàn)在他的射擊精度可能連剛?cè)胛榈男卤歼h遠不如了。
面對死亡的壓力,所有人的精神力都完了。
尤其是站在隊形最前列的那兩名輕機槍手,他們受到的壓力最大,其手中的輕機槍比其他人的武器更沉,他們需要揹負的子彈也比其他人更多。
可是爲了保證自己能在第一時間做出迅速反應(yīng),他們只能拼命咬牙堅持,將手中的武器勉強保持在特種部隊訓(xùn)練教材中,最大允許的下垂範圍之內(nèi)。
“看來必須讓士兵得到哪怕只有三分鐘的休息,”隊長喃喃自語:“如果再這樣下去,再遭遇敵人的突襲,他們將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然而——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正在前面負責搜索的士兵吵的不可開交之時,隊長高大挺拔的身體猛然一僵,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奇怪至極的表情。他張開嘴,大口的鮮血就從他的嘴裡狂涌而出。
嗤嗤!
鮮血狂飆!
隊長的兩顆眼珠幾乎都要奪眶而出,縷縷血絲迅速從他的眼眶中滲出,在蒼涼的月光照射下,顯得說不出來的恐怖與詭異。
然而,即便如此,這位隊長看起來居然在笑。
是的,如果他的嘴脣向上挑動的抽搐也能歸於“笑”的一種的話,他就是在笑。
當然他是在無意識的笑。
……
事實上,在雷同他們這支隊伍中有一個擅長暗殺和憋氣的士兵,他可以把自己毫無破綻的隱藏在一堆爛泥裡,可以把自己變得像是一塊又冷又硬的石頭,任由別人在他的身上又踩又摔,卻硬是不會發(fā)出一點點聲音,甚至不會做出任何會引起敵人警覺的本能性反應(yīng)。
他的神精簡直就是一根世界上最堅韌的鋼絲!
這個士兵自告奮勇偷偷的讓雷同把他埋在爛泥裡,潛藏在附近,他一直等待著最佳偷襲機會,就在剛纔,就在剛纔他抓住了隊長那一閃而過的懈怠,那一瞬間他突然暴起用手中的軍刀,在隊長未做出任何反應(yīng)之前,就以四十五度角,從他的後腦勺部位狠狠刺入他的大腦,然後再用力一扭。
這樣的刺殺技術(shù),比刺入人體的心臟更直接有效,可以瞬間清除目標的所有的反抗能力。
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去捅刺隊長的心臟,因爲他還牢牢的記著一位軍事技術(shù)教官說過的話:“心臟固然是一個人最脆弱的要害,但是你記住,刺殺敵人的心臟,絕對不是最有效最安全的方法,雖然絕大部分人的心臟,都在胸腔的左側(cè),但是我們絕對無法排除,那種心臟長在右側(cè)的例外。在戰(zhàn)場上,當你把軍刀刺進敵人的胸膛卻沒有刺中他的心臟時,你就可以死了。因爲隨著對方身體不由自主的扭動,你的軍刀很可能會卡在對方的肋骨裡,如果對方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兵,在你對武器失去控制的瞬間,你就已經(jīng)死了?!?
而與此同時,剛纔還站在隊長身邊和他對話的那個士兵已經(jīng)下傻了,如果他是個狠辣果敢,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的老兵,他一定會直接拎起手中的自動步槍,對準已經(jīng)死定了的隊長,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這樣不但可以清除潛在的危險,還能通過槍聲,迅速向全隊成員作出最及時的警告。
可惜他不敢!
讓他向自己的長官開槍,他肯定會猶豫,甚至害怕下不去手。
然而在戰(zhàn)場上,生與死的差別,就在於這彈指間的剎那。
隊長嘴裡向外噴血的那一瞬間。
一道幽藍色的冷光,在夜幕下劃出一道優(yōu)美殘忍的弧線,帶著幾分飄逸,帶著幾分灑脫,更帶著電光火石般的速度,狠狠劃過這名士兵的喉嚨。
“唔……”
這名士兵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鮮血就像是噴泉一樣從傷口裡狂濺出來,他可以清楚的聽到鮮血噴涌時發(fā)出的“噝噝”的可怕聲響。這些鮮血有些就涌進了他自己的喉嚨,這些血,有一點點腥又有一點點……甜。
帶著滿臉的不甘與恐懼,這名士兵和隊長一樣慢慢摔倒在河岸潮溼而柔軟的土地上。這兩個倒黴蛋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事實上,他們遇到這樣一個精通僞裝和暗殺的對手,死的也不冤。
同刻,躲在暗處的雷同看見同伴成功的從敵人身後發(fā)動了一次漂亮的突襲,他興奮激動再也按耐不住狂熱沸騰的情緒,下令開始了預(yù)謀已久的攻擊。
“老馬,你快去掩護那個兄弟逃出敵人的攻擊範圍,他身上的淤泥太多了,嚴重影響了他逃跑的速度?!崩淄贿吙蹌影鈾C,一邊對著身邊的馬永義說道。
“好,我這就去,你注意安全?!瘪R永義重新檢查了一下彈匣,確認裡面塞滿了子彈後才如鬼影一般離開了原地,打算去接應(yīng)那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