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報出家門,血族首領(lǐng)已知今日一戰(zhàn)為可避免,大手一揮,身后數(shù)道身影躍起,黑影一閃,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與此同時,身后樹林之上,也有數(shù)道黑影凌空撲下。兩路夾擊,讓他們腹背受敵,這一招確是高明,但他們沒有經(jīng)歷過孤山一戰(zhàn),如果他們知道在孤山,阿玉是如何一戰(zhàn)的,他就決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伏擊。
血族撲至,阿玉低喝:
“刀輪斬,殺!”
鏗鏘一聲,龍組七人合體,一道光華流轉(zhuǎn)的刀輪出現(xiàn)在阿玉的面前,刀輪如電,卷向身前的黑衣人。
白人奧斯頓齒間探出兩顆尖牙,瞬間變形,縱身躍起,迎擊從天而降的數(shù)名血族。
只有阿玉,雙目盯著那個首領(lǐng),一步一步緩緩地逼向他……
前面撲來的數(shù)名魔黨血族,根本不知道刀輪的厲害,憑著速度的強悍,想與刀輪游斗,卻不想刀輪輪轉(zhuǎn),速度極快,立時便有三名血族卷入刀輪,腰斬隕命。其余幾名血族殺手倉皇后退,刀輪一分,發(fā)動了“破月化星”,三個刀輪滑出,疾追而至,半空之中,那剩余的一名龍組弟子青衣一旋,十數(shù)道刀光迸射而出,刀射血族身前,力阻退勢,血族身形只是略為停滯,刀輪滑至,漫天血雨,已盡數(shù)被刀輪絞殺。
那首領(lǐng)看在眼中,卻一動不能動,阿玉的腳步越來越凝重,也越來越慢,一股無形的殺氣將那人牢牢地鎖定在原地。感受著那無敵殺氣的鋒銳,魔黨首領(lǐng)只覺周身的空氣仿佛正在凝固一般,束縛著他的手腳,這種感覺從未有過。他狂怒,他震驚,他更覺恐怖。孤山一戰(zhàn),炎黃武館和東方一葉這兩個名詞在血族的頭腦中已是魔鬼的象征,這些東方人神秘的法術(shù)讓他們心有余悸。
現(xiàn)在這個年輕人,就這樣輕輕地走來,但他卻如同中了魔法般,被釘在原地。一道淡淡的黑霧從體內(nèi)飄出,他只踏出一步,便已來到阿玉的面前,右爪帶著一團黑霧劃上阿玉的臉頰。阿玉笑了,笑得是如此開心,這一連串的動作,要得就是對手如此貼近自己。
阿玉的右手豎起食指,后發(fā)而先至,點上他的額頭,食指尖一點金芒乍現(xiàn),破去他滿身的黑霧,指尖在額頭只是一觸,金光散去,已盡數(shù)沒入了他的體內(nèi),禁制!魔黨首領(lǐng)應(yīng)指而倒。
原來,早在來時,東方一葉已從特使的口中得知魔黨的首領(lǐng)是一個核心人物,既然如此,他就不只是厲害,而是身具魔功。東方一葉傳阿玉凝神之法,將后天殺氣調(diào)動起來,誘敵,敵人被逼入絕地,必會困獸一斗,這便是拿下他絕好的機會。因而阿玉以殺氣誘敵一戰(zhàn),卻以東方一葉輸入體內(nèi)的一點先天靈力破敵,于不備之間制敵先機,擒下對手。
而白人那里卻是戰(zhàn)得難解難分,奧斯頓雖然是變異行者,但魔黨眾人也都是強者,一對七雖不至落敗,但要想取勝,也不是短時間的事情,若是想要全殲對手,更是沒有可能。白人越戰(zhàn)越急,偷眼看去,不禁大吃一驚,只見阿玉抱著雙臂,站在戰(zhàn)團之外,臉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七名弟子雖然滿身血痕,但卻一臉的笑意,似是毫無傷亡。再看阿玉的腳下,委頓著一個人,看衣服居然是那個血族魔黨的首領(lǐng)。
他還在這里苦戰(zhàn),另一邊,絞殺血族眾人,擒拿首領(lǐng)仿佛是秒秒鐘的事情,輕松無比。這是一支什么樣的隊伍!
白人心中感嘆,也驚訝。手上卻也沒有留情。一雙鬼爪如同幻影般劃過幾名血族之人的胸前,衣衫碎裂,血肉橫飛,但血族強悍的恢復(fù)能力讓這些人幾個呼吸間恢復(fù)了大半。
阿玉的臉上現(xiàn)出不耐煩的表情,他手一揮,低喝了一聲:
“龍戰(zhàn)四野!”
身后騰起七道身影,筆直地落在戰(zhàn)團之中,將魔黨諸人和白人一同圍在當中,手中短刃在頭頂之上織出一片刀網(wǎng),突然如蓮花般開放,刀轉(zhuǎn)如飛,在血光中綻開。白人只覺眼前銀光閃過,無數(shù)道刀鋒貼著自己的頭頂、臉頰、胸前、雙臂劃過,刀風振起他的衣衫,割體欲裂,不由得駭然。
刀風落下,七弟子收身回到了阿玉的身后,只余白人特使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周邊腳下盡是斷臂殘軀,再無一個活人。
阿玉淡淡道:“你們?nèi)ィ岩幌掳讟牵粲醒澹瑲o赦。”
七弟子應(yīng)聲而去,七道身影沒入白樓之中,白人的面色略有些蒼白,倒不是體力透支所至,而是眼中所見的一切,讓人震驚,僅僅是炎黃武館中東方一葉的一個新傳弟子,便有如此戰(zhàn)力,這些東方人太可怕了。
不多時,弟子們從樓中飛奔而出,其中一人的肋下夾著一個黑衣人。
“大師兄,樓中沒有血族,卻有一個黑衣人,你看。”那弟子將昏迷的黑衣人丟到地上,阿玉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眼前被綁著雙手,昏迷不醒的黑衣人赫然是名聞天下的刺客。
“帶上二人,回到炎黃武館請師傅定奪。”
“是。”眾弟子應(yīng)了一聲,挾起魔黨首領(lǐng)和刺客就走,卻被白人奧斯頓伸手攔住。
阿玉冷道:“你想干什么。”
“我們有言在先,這個首領(lǐng)應(yīng)該交給我。”白人道。
“哼,笑話,你的約定與我無關(guān),這是我的俘虜,我會將他帶回炎黃武館,至于其它的事情,請你找我的師傅談。”
“這……”
“讓開!”阿玉眉鋒倒豎,眼中寒光一閃,刺向白人的雙眸,白人心中一駭,不由得倒退了兩步,閃開通道。阿玉冷哼了一聲,帶著眾弟子揚長而去。
炎黃武館之內(nèi),東方一葉站在床邊,看著床上所躺的刺客,右手撫過他的前胸,長吁了一口氣。
阿玉一旁問道:“師傅,他怎么樣?”
“不礙事,只是中了迷毒,昏迷不醒。”東方一葉說話間疾出一指,點在胸口膻中位置,一道勁力透體而入,刺客突然坐起,哇地一口黑血吐出,黑血落入地上的盆中,腥臭之味撲鼻。早有弟子上前,將這毒物拿走。
刺客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東方一葉的微笑。中毒昏迷之前,他尚有記憶,此刻看到東方一葉和阿玉站在床前,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并沒有道謝,而是沉聲道:
“東方一葉,我在何處?”
“炎黃武館。”東方一葉淡淡道。
“那魔黨首領(lǐng)可曾殺掉?”
“沒有,也在武館。”
“我要見他。”刺客冷漠臉上再無別的表情。
“好,阿玉,把那個血族帶進來。”
阿玉出去,片刻提著一人走了進來,正是那魔黨首領(lǐng),他雙目圓睜,一副死硬的表情。阿玉道:“這家伙打死不說一字,骨頭倒是挺硬的。”
刺客從床上站起身來,走到首領(lǐng)的身前,冷冷道:“你還認得我嗎?”
那人看到刺客,不禁臉色一變。
“你當然認得,因為就是你將我誘至住處,給我下毒,我想知道,這是誰的主意。”
那人閉口不語。
“你不說我也猜得到,是黑殺,除了血族之人,只有黑殺可以聯(lián)系得上你,黑殺讓你將我秘密干掉,你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動手而已。”
“我再問你,你帶一隊血族之人扮成人類,隱伏于此所為何事?”刺客冷冷地走到他的面前,右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刺客,就應(yīng)該知道我在傭兵之中,除了刺殺,還有一個本領(lǐng),那就是逼供。”
那血族的身體突然一震,顯然他知道。
“你不會想和別人一樣,想嘗嘗我獨門的“單指搜魂”的手法吧。”刺客的眼中冒出寒光,右手食指點上他的胸口。
那血族眼中閃過恐怖的神情,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突然開口道:
“你是傭兵的人,會何會和炎黃武館的人在一起。”
刺客冷冷道:“那還不是拜你所賜,是炎黃武館的人救的我,刺客從不欠人情,這個情還得你來還上。”
“我勸你將該說的都說了,免受這無盡的痛苦。”他的手指依然沒有收回,反而在血族的胸口劃來劃去。
刺客的話就連東方一葉都聞之變色。單指搜魂,是一種早已失傳的陰毒功夫,據(jù)黑皮所講,此功夫?qū)S糜诒乒┧茫靡环N奇異的手法,將一縷內(nèi)勁從膻中逼入體內(nèi),煉制人的奇經(jīng)八脈,燒灼人的神識,被用刑之人,靈魂燒灼,體內(nèi)經(jīng)脈收縮,從心靈至肉體都痛不欲生,就是自盡也是不能,據(jù)說被此刑施過之人,要慘叫三天三夜,直到筋骨收縮導(dǎo)致窒息而亡。這種功夫太過歹毒,所以后來江湖之中早已消失,此時,他才知道,刺客身上竟然有這樣歹毒的功夫,頓時對刺客又多了一絲神秘的感覺。
這血族似乎是見過這種逼供的手法,感覺著刺客手指的溫度,豆大的汗珠滴了下來,終于咬牙道:
“好,我說,說完你們所問之事,我只求速死。”
“我替他們答應(yīng)你。”刺客道。
那血族道:“我知道你們都想問什么,刺客想知道我為什么會暗算于你,你猜對了一半,想殺你的人不止是黑殺,在黑殺之上也有人想要你的命,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至于東方一葉,你想知道密黨之人為何要借你之力抓我回去。事實上,他們也只能這樣做,如今炎黃武館異軍突起,成了事實上的挪威掌控者,密黨決沒有膽量來這里抓人。
我族魔黨與密黨之間相爭,只為一本書,叫控魔書,但此書因兩族分化分別落在了兩方的手中,密黨有秘本卻無修煉之法,而修煉魔功之法卻在魔黨的手中,這一次魔黨聯(lián)合傭兵,是想借傭兵之力,奪回控魔書,一統(tǒng)血族。而傭兵的條件卻是要讓血族幫助其得到北歐和東南歐地區(qū)狼族手中的資源控制權(quán)。
密黨得知魔黨的計劃,這才派特使來此捉拿我,想從我這里得到魔黨秘密進攻密黨的計劃,我知道就這么多。”
血族說罷,雙目微閉,再不出聲。
刺客冷冷道:“東方一葉,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可以,也謝謝你。”東方一葉知血族之秘關(guān)系重大,此人的消息也僅僅是皮毛,但仍然謝了刺客。
刺客并不搭話,大步走了出去,離開了炎黃武館。
門外,白人奧斯頓一臉怒容,看著東方一葉帶那血族走了出來,道:
“我抗議,你們怎么可以不守承諾,私審我血族高層。”
東方一葉淡淡一笑,道:“你聽好了,我只答應(yīng)將他交給你處置,從未答應(yīng)過不可以審他,更沒有答應(yīng)你什么時候會將人交給你,你若知機,現(xiàn)在就可以把人給你,你若再給我擺那個爵士的臭脾氣,就在炎黃武館住上半年再說。”
阿玉看向師傅,二人會心地一笑,揚長而去,獨留下白人奧斯頓怔怔地站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