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浩,我草泥馬!”
我死咬著牙齒連天怒罵,感覺自己的眼淚都快憋出來了。劉杰見狀上前,不停的追問道:“洪林,顧浩讓我們去哪里?”
“呵呵?!蔽铱酀笮?,艱難的從口中擠出字來:“南街郊區xx工廠。只能我們八人前去!”
“什么?”黃小練大吃一驚。自言自語道:“麻痹,那是個廢舊工廠,還只能我們八人過去,看來顧浩那雜碎是要玩死我們啊!”
劉杰畏懼橫生,沙啞著道:“那……我們該怎么辦?”
“不知道!”我麻木搖頭,失落萬分的道:“黃小練,我們要給東子打個電話通下氣么?”
“哎!”黃小練眉頭緊鎖,思考片刻后,才深沉的道:“給東哥說一下吧,這般局面,我們也解不開啊!”
“好!”我微微點頭,顫抖的掏出手機給東子撥了過去,那邊,東子很快接通,他淡淡的道:“洪林,咋的了?”
“呵呵?!蔽覠o助一笑。幾近啜泣的道:“東子,柳婷被顧浩他爹給弄走了!”
東子聽見我的聲音不對,嚴肅無比的道:“臥槽,咋回事啊洪林。你別急,把事情的原委給我說一遍?”
“嗯嗯?!蔽野崔嘧∏榫w,完完整整的將顧浩所作所為告訴了東子,東子聽完后,并沒有馬上回答,估計是在沉著思考吧,良久,東子才深沉的道:“你們八個,先來職高門口再說!”
不做逗留,我們八兄弟急匆匆的就下了樓往校門口趕,此時,夜色朦朧。萬物都已沉睡,只是我們的命運,卻是不知道會面臨怎樣的灼燒。
來到職高門口時。東子然哥馮強早已等候多時,東子一看見我們,就果斷的道:“今晚,顧浩指名你們幾人前去,那肯定是布下了天羅地網,你們……做好準備了么?”
“做好了!”
對于挨打,早已習以為常的我們,沒有絲毫猶豫便異口同聲的回答了起來,況且,這次娜娜柳婷還在顧浩手中,形勢,已經到了絕路之上,我們根本沒得選擇。
“做好了準備就成!”東子滿帶嚴峻,些許一籌莫展的道:“洪林,聽你那么一說,我肯定是不能現身的,否則以顧浩那雜碎的性格,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呢,還有啊,那雜碎也是聰明,抓住了我的死穴,他知道我不在乎娜娜,但肯定會在乎柳婷,哎,所以這次哪怕我帶上幾百號人去圍堵,都沒用啊……”
“沒事的?!秉S小練上前,低聲的道:“東哥,有些事情我們總該承擔的,不能每次都讓你幫忙???”
“嗯,你們快去吧,不然時間趕不上了。”東子些許催促,在我們即將離開之時,他突然又道:“對了,張凡莽夫,你們二人與趙力然身形一樣,留下一人,讓趙力然頂上吧,論打架的話,趙力然還能幫上一些忙,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額。”
張凡莽夫相互對望一記,還是莽夫率先開口道:“張凡,你留下吧。”
“不行!”張凡大聲的道:“還是我去吧,畢竟,洪林和劉杰,最開始就是我的兄弟,而他們的女人……”
“別說了,我留下。”莽夫不再糾結,還鼓勵起我們來。一旁的東子卻是沉聲道:“莽夫,逼逼叨了,顧浩今天見過你的穿著,你和趙力然互換一下。”
“額?!泵Х蛴悬c尷尬,但還是在我們的遮掩下,迅速脫掉了外套褲子,只是然哥在與莽夫互換時,他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把亮錚錚的大砍刀,光是那鋒利的程度,就差點把我們嚇尿,而除了砍刀之外,還有七根甩棍,這些,應該是東子提前安排好的吧。
兩人換好衣物后,東子笑著點了點頭:“今晚肯定是血戰,把家伙都帶上吧?!?
話畢,然哥主動將刀藏在了自己的衣物中,我們見狀,也各自拿起甩棍藏好,這才開始去尋找著黑的士。只是轉身前,我看見東子剛才還面帶笑意的臉頰,卻是瞬間陰沉了起來,此刻他還低頭對著馮強在說著什么,那番模樣,倒是讓人覺得奇怪。
找到車,兩輛黑的士,帶著我們呼嘯而過,直奔目的地,一路上,我閉著眼,疑慮重重得大汗直冒,心中更是不斷的祈求著,柳婷,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良久,當我睜開眼看著身旁的兄弟時,他們個個都是忐忑不安,那種憋屈得無法釋放的忐忑不安,那種將命運交付給未知的忐忑不安。
之于我,除了未知的忐忑外,更多的則是擔憂,而在這般擔憂中,柳婷那張清純的臉頰還有她柔弱的身影,以及那些相處的每個日日夜夜,都是不停的閃現于腦海,讓我是那么的抓狂與不甘,顧浩那雜碎,若是真的對柳婷下手的話,那單純的她,會受到多大的傷害?
想著想著,我心里一陣絞痛劃過,連忙大聲的叫道:“師傅,開快一點!”
終于,在半個小時之內,我們順利的趕到了南街郊區xx工廠,此時,車輛遠遠停下,那老舊不堪的破工廠,開始在視線中閃爍著昏暗之光,而由于這里是廢棄已久的地,身前的道路兩旁,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野草,讓黑夜都顯得如此的可怖。
下車后,我們八人迅速合在一起,開始并肩站立,久久凝望于遠方。
我深吸了口氣,不安道:“一會,我們怎么辦?”
“怎么辦?”然哥冷冷的道:“里面現在肯定有很多的人在等候著我們,況且兩個女生都在顧浩的手中,呵呵,那還能怎么辦?縱然我們有三頭六臂,也定是無力回天,別猶豫了,進去見機行事吧?!?
“嗯!”
大家各自點頭,我卻沉重萬分,然哥說得對,我們八人,即便猛如虎也不可能逆天,但然哥呢,他是東子主動叫來的人,那么東子,應該是對他叮囑了一番吧,如此一來,然哥可否成為我的那盞救命明燈,讓柳婷脫離苦海的明燈?
如果他不是,那該如何如好?。?
在我沉思之時,然哥掏出一個口罩帶上,然后率先邁開了步伐,朝著工廠走去,我們無計可施,也只能跟隨照做,可就是那短短的路程,像是隔著天譴一般遙遠,讓我們的腳步如灌了鉛似的難以走完。
片刻后,我們終于是走完了那段距離,可我們剛站在工廠門口,就有一股壓抑的氣氛立刻侵入我們的軀體,揮之不去!
因為,視線之中,是黑壓壓的一片人群,仔細一看,里面至少有一百多號的人兒,他們服裝各異,滿臉皆是嚴峻之色,乍一看,都知道是不能惹的角色,而站在最中間的幾人,都是老面孔了,那個死胖子警察和他的手下,而唯一坐在中間的,是上次給顧區長開車門的那個司機,呵呵,看來他鐵定是顧區長的心腹吧。
此時,工廠內,那些人兒滿臉的云淡風輕,嘴角不經意間露出的微笑,就像是吃定了我們一般,而面對這樣的形勢,如若先前我們還心存僥幸的話,現在我們已經露出了厚重的膽怯,麻痹,跟他們的人數相比,我們八個,比螞蟻顯得還要渺小,那他們,又怎么會讓我們好過?
可既然來到了此地,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們也必須闖下去了,加之柳婷還在顧浩手中,我更是沒辦法退縮,至少,無論結局如何,我都還有幾個兄弟陪伴不是?
想到這,我第一個向前走去,在邁入中間時,司機揮了揮手,冷冷道:“你們幾個傻逼,給我停在那里!”
我身體愣了愣,沖著那司機大聲的道:“我們八個如期來了,顧浩在哪里,那兩個姑娘在哪里?”
“你就那么想我?”
說話之間,司機后方的那排人兒突然撤開了身體,留下一片碩大的空間,而那里,一直未見人影的顧浩,卻是現出了正身。
視線中,那個雜碎一臉笑意盎然,哪里有幾個小時前被我們趕出南高的沮喪,這會的他正悠閑無比的坐在一張凳子上,在他面前的,則是一桌滿滿當當的飯菜和啤酒,顧浩砰的開了一瓶酒,享受的抿了一口,才悠悠的道:“你們,終于舍得來了???”
草,顧浩這雜碎,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大擺筵席,估計是想著邊吃邊看好戲呢。我在心里怒草他祖宗十八代,眼光卻是不停的瞄著他那邊。
這會,司機主動坐到了顧浩身旁,而顧浩的后面,橫生站立著三個氣勢洶涌的人兒,他們帶著墨鏡環抱雙手,表情滿滿的都是戲謔和嘲諷,就像是獵人一般,期盼著我們落入陷阱。
不用猜,那三人一看就是保鏢一類的角色,而實力,肯定也很可怕!呵呵,沒想到啊,被我們打出心里陰影的顧浩,設下百人圍毆的圈套,還不忘拉上三人保護自己,看來他還是對我們有所顧忌的。
只是想著我們的處境,再對比一下顧浩的瀟灑安逸,我頓時渾身都冒著火氣,止不住的咬牙大吼道:“顧浩,柳婷娜娜在哪里,我們八人按約定來了,還請放了那兩個無辜之人!”
“放?”顧浩冷哼一聲,優雅的拿著啤酒往嘴里灌了一口,才緩緩瞇著雙眼,盯著我露出了一抹邪笑:“放,肯定是要放的,不過呢,那是在等爺酒飽飯足,親眼看見你們滅亡之后的事了。”
“當然了……”顧浩停頓一記,抑揚頓挫的道:“娜娜和你的女人都吃了藥,我現在又喝了酒,原封不動的將她倆放是不可能了,怎么的,也得少層膜吧!”
“顧浩,我草泥馬!”
我和劉杰青筋爆出,不約而同的吼了起來,只是我們的憤怒,在那伙人的眼中是如此的然并卵,而隨著顧浩囂張的大笑后,四周的上百號人,皆是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
聽著那些刺耳的笑聲,我腦子發蒙,閃現出了無數關于柳婷的微笑和畫面,開學不久,面對羅胖子的欺辱,柳婷笑顏如花的鼓勵我,面對蛇眼的毒打,柳婷義無反顧的站在我身前,還有她說,未來,想要和我一起上大學,這些交織匯聚的影子,把我壓抑得身體都快要爆炸,但我只能苦澀的笑著,悻悻的道:“顧浩,無論如何,今晚,你都不會放過我們,還有那兩個姑娘,對嗎?”
顧浩丑陋的夾了一片肉在嘴巴里,囫圇道:“聰明的你,猜猜吧?!?
“呵呵。”我渾身發抖,一字一句道:“你,不會放過我們!”役廣序巴。
顧浩神采飛揚的笑了笑:“那不就得了?”
“我得你麻痹!”這時,然哥突然大叫一聲,順手在地上撿起一塊碎鐵片,噗通的就朝著顧浩扔了出去,隨即,然哥瀟灑抽刀,大聲叫道:“奢望畜生做人之事,還不如抄家伙來得實在,都他媽給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