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二楚說要走,大家都挺難過的,但我知道,最痛苦的那個人,應該是周亦航。
二楚從我們學校轉走之后,我曾經問過周亦航,問他到底怎么想的,因為自從二楚說要走后,大家都是不舍地挽留的,只有他一個人,還是像平常那樣對待二楚,仿佛壓根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樣,該怎樣還怎樣,看不出別的什么情緒。
我記得那天,周亦航才告訴我,二楚在那次聚會前就已經跟他提了分手,他留不住她,只是說希望陪她到最后一天,二楚就答應了。他說他不是不難過,只是他還想在最后的時間里,好好跟她相處,多留一些美好的回憶,這樣以后想起來才不會有遺憾。我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見到那種表情,有痛苦有不舍,還掙扎著強顏歡笑,作為一個局外人,我的心都揪著疼。
之后,我們的四人小組就變成了三人小組,周亦航也慢慢走出了失戀的陰影,他還是像從前一樣,是班里最受女生歡迎的暖男,每天跟同學們說說笑笑,過的挺開心的,只要,不提二楚的事情。
我們都以為他倆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但誰又能想到,造化弄人,三個月后,我收到的卻是二楚住院的消息。
我跟周亦航還有夏鷗,懷著復雜的心情趕到醫院時,二楚已經做完手術了。她穿著病號服躺在雪白的被子里,整張臉也白得嚇人,好像一點血色都沒有,神情也有些疲倦,見到我們來了,
她才打起一些精神,勉強跟我們說了幾句話。
見她這個樣子,我是心疼的快要掉眼淚了,這才多久沒見啊,自她走后我們也偶爾有聯系的,她怎么會突然就病倒了呢,我都一無所知的,也不知道新學校的同學有沒有照顧她,那么有活力的一個小姑娘,現在卻虛弱地躺在這里,我怎么可能接受啊。
后來,還是二楚的父母跟我們解釋了一下。二楚前幾天是要回家待幾天的,昨天下午突然說肚子疼得厲害,渾身冒汗,站都站不起來,他們也很擔心,急急忙忙就把二楚送到了醫院,那醫生看了癥狀,說是急性闌尾炎,要趕快手術才行,后來就做了手術,夜里二楚才算穩定下來。我們班有個老師那天剛好在醫院探病呢,回來就跟我們幾個說了這事,但沒說清是什么病,害我們三人嚇得半死。
之后,二楚就在醫院養了一個多星期,我跟周亦航、夏鷗有空就來醫院看她,見她臉色一天天恢復過來,整個人也越來越有精神了,我們可算是放心了。
接著,由于二楚剛做完手術不久,雖然恢復得不錯,但短時間內還是要很小心的,她家里人也不放心她去遠處的學校,于是,就讓二楚重新回我們班上了,大家當然是很熱情地歡迎她回歸了。
我們四人小組再一次團聚了,整天嘻嘻哈哈的,好像跟以前沒什么區別。
但是,還是有人在煩心呢。
自從二楚回來以后,周
亦航的狀態明顯跟之前不大一樣,據我仔仔細細的觀察和身為女生的第六感,這小子肯定還沒放下二楚,他現在應該在猶豫要不要跟二楚死灰復燃吧。作為這兩人的好朋友,作為一名熱心腸的青少年,幫他倆牽個紅線什么的我是很愿意的。
于是,正義感爆棚的我,懷著一腔熱情,秉著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信念,行動非常迅速地跟周亦航挑明了這件事,問他心里想的是不是跟我的想法一樣,還鼓勵他要勇敢一點,好好把握來之不易的機會,簡直是比他還要上心。
周亦航跟我也是經常談心的朋友,他也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十分爽快地就跟我坦白了。不過,他說他還有些擔心,不知道該怎么跟二楚提這件事,也不知道二楚現在對他是什么想法。我就寬慰他說,一切包在我身上了,我去當這個“中間人”就好。
時至今日,我都不清楚自己當初的這個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我只知道,因為我的多管閑事,將我們四個人之間的關系徹底搞僵了。
若說當初為什么我會對周亦航跟二楚的事情那么上心,除了是因為跟雙方都是好朋友,真心地希望他們兩個人能夠好好在一起,還有一個原因,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就是在我的愛情觀里,他們就該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啊。他們彼此都是在意對方的,周亦航對二楚又是那么深情,既然他二人如此幸運地相遇了,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他們不會知道,有些人有多么羨慕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