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靖的手藝果然非凡,一道道看似普通的尋常菜肴到了他的手中,竟變化出讓人垂涎的美味。
錢四海吃得津津有味,可是吃相卻讓人不敢恭維,管舒衡除了飲酒之外便是談論一些八國風物,始終沒有暴露出請我來的主要目的。
酒足飯飽,錢四海舒服的打了一個飽嗝,笑道:“沒想到這尋常的素齋竟然能做出如此的味道,錢某真是神清氣爽,仿佛充滿無窮無盡的力氣,有道是飽暖思淫欲,我現在腦海里完全是圓圓和飛燕的影子。”
慕容嫣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顯然對錢四海粗俗的言辭極為不滿。
管舒衡笑道:“今晚既然是我做東,一切的開銷都算在我的身上,四海兄盡管縱情玩樂。”
“謝了!”錢四海捻起一根牙簽,一邊剔牙,一邊向門外走去,從他蹣跚的腳步來看,竟似有些醉了。
慕容嫣嫣趁機起身道:“我去看看!”
管舒衡點了點頭,我心知肚明,錢四海和慕容嫣嫣的先后離去,分明是為我和管舒衡制造一個單獨交談的空間。
管舒衡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和我共飲了一杯,他微笑道:“平王可知道管某此次為何而來?”
我搖了搖頭,目光盯在管舒衡深邃的眼眸上,期待著他的進一步解釋。
管舒衡道:“平王是否還記得在康都曾經遇到的一位測字先生曹睿?”
我雙目一亮,立刻想起在康都那晚巧遇曹睿的事情,要不是他送給我的‘囚’字,我也不會選擇主動入秦為質。我點了點頭:“那位曹先生是世外高人,留給胤空的印象相當深刻。”
管舒衡笑道:“那曹睿的確是經天緯世的奇才,我和他是多年的好友。”
我驚喜道:“管老板既然和曹睿是朋友,想必應該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我從心底期望再次見到曹睿,以他的眼光和能力定然可以為我指點迷津。
管舒衡道:“我這位朋友行事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老夫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身在何方!”
我的目光中流露出失望之色。
管舒衡道:“半月前我在前來大秦的路途上巧遇曹睿,他向我提起你,說平王殿下胸懷大志,將來必能成就一番霸業!”
我心中微微一怔,對管舒衡所說的一切將信將疑。
管舒衡似乎看出我內心中的疑慮,微笑道:“我還知道曹睿曾經送給平王一幅春宮圖。”
提到這幅畫,我對他和曹睿之間的關系再無可疑,微笑著點了點頭道:“的確有過這件事。”
管舒衡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激動之色,隨之又馬上隱去,他輕撫胡須道:“那幅春宮圖,管某曾經多次向他求過,可是他都不愿相送,不知平王殿下可愿轉讓?管某可以給平王一個滿意的價位。”
我心中暗道:“這幅普通的春宮圖,緣何讓管舒衡如此看重,難道其中還蘊藏著什么秘密不成?”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道:“真是不巧,那春宮圖被我留在大康皇宮之中了。”
管舒衡滿面失望之色:“如此說來,那幅圖果然和管某無緣!”
“管老板既然如此喜歡那幅畫,等我返回康國之后,馬上找出那幅畫送給你!”我裝出異常慷慨的樣子。
管舒衡苦笑道:“管某先謝謝平王了。”
我旁敲側擊的問道:“晚輩斗膽問一句,管先生如此喜歡那幅春宮圖,是不是想從中學習房中之術?”
管舒衡笑道:“管某今年六十有三,對男女歡愛之事早就不感興趣了,之所以想得到那幅畫,是因為想追悼一位忘友!”
他搬出了一個這樣的理由,我自然不好繼續追問下去。
也許是因為無法得到春宮圖,管舒衡頓時失去了和我交談下的興致,我們之間的氣氛變得相對沉默起來。
好不容易等到慕容嫣嫣回來,我起身告辭,管舒衡出言挽留道:“既來之則安之,平王殿下何不就在這萬花樓中留宿?”
我婉言拒絕道:“明日我還要入宮面見母后,今晚想回去準備一下。”
管舒衡見我如此說,只好作罷。
慕容嫣嫣微笑道:“我送平王下去!”
我點了點頭,向管舒衡告辭后,和慕容嫣嫣一起向馬廄走去,讓我意外的是,錢四海的馬車并不在院內,看來他也沒有在萬花樓留宿,自己先回去了。
慕容嫣嫣指了指垂柳旁的一輛豪華馬車道:“平王殿下坐我的馬車回去吧!”
我上了馬車,慕容嫣嫣竟然也隨后跟了上來。
我微笑道:“嫣嫣姑娘是不是還有話對我說?”
慕容嫣嫣美目流轉,輕聲道:“嫣嫣的確有些話想對平王說。”
車廂微微晃動,四匹駿馬在車夫的駕馭下緩緩拉動車廂。我和慕容嫣嫣還是頭一次單獨相處,車內的水晶燈不斷搖曳,映得慕容嫣嫣的俏臉忽明忽暗,為她平添了一種說不出的神秘感。我實在搞不懂,像她這樣一位美麗女郎因何會成為萬花樓的主人?
慕容嫣嫣輕聲道:“平王殿下既然是皇后的義子,想來對宣隆皇的病情應該十分清楚!”
我捉住她變幻不定的目光,心中暗暗道:“慕容嫣嫣問這話究竟是什么目的,她對宣隆皇的病情為何會如此關心?”
慕容嫣嫣道:“嫣嫣詢問宣隆皇的病情并沒有其他的目的,平王盡管放心。”
我笑道:“宣隆皇身為秦國國君,每一位秦國的百姓都會關心他的病情。”
慕容嫣嫣道:“嫣嫣并不是秦人!我和平王殿下一樣都是大康之人!”慕容嫣嫣的這句話頓時讓我陷入震驚之中。
我充滿疑惑的看著她,她的這番表白究竟有何目的?
慕容嫣嫣道:“嫣嫣隸屬大康天機局。”她的右手在我的面前攤開,手掌中放著一塊雕功精巧的玉牌,上面是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雙翅之上分別刻有‘天’‘機’的字樣,我在大康之時便早有耳聞,相國左逐流掌握著一個極其秘密的間諜組織天機局,成員遍及七國,隱匿極深,沒想到這萬花樓的老板居然也是天機局的成員之一。
慕容嫣嫣躬身行禮道:“嫣嫣礙于身份始終未敢向平王殿下表露身份,失禮之處還望恕罪。”
我苦笑道:“左相國果然好手段,我來秦國之前,竟然只字未曾向我透露過。”
慕容嫣嫣道:“左相國大概是為我們的安危考慮。”
我在大康和左逐流之間并沒有太多的交往,他是父皇最為得力的助手之一,也是勤王龍胤禮最為堅定的支持者。我來大秦之前,朝廷內部對此事也發生了分歧,左逐流是強硬的主戰派。
慕容嫣嫣輕聲道:“平王殿下現在可否將宣隆皇的病情告知于我?”
我緩緩轉動了一下頸部,然后用力的靠在了椅背上,左逐流一直都沒有甘心,如果我將宣隆皇病重的實情告訴慕容嫣嫣,恐怕左逐流會力稟父皇趁機向秦國出兵,只要撕毀和談協議,我的這條小命恐怕就要首當其沖的丟掉。
“宣隆皇的確得了病,不過聽那幫太醫說,好像并不嚴重,二十日左右就能夠完全康復!”
慕容嫣嫣秀眉微顰,似乎對我的話將信將疑。
我低聲問道:“慕容姑娘好像和管舒衡很熟,不知道此人是什么來路?”
慕容嫣嫣恭敬答道:“殿下!管舒衡是齊國富商,擁有天下間最大的‘銅池’鐵礦,此次他來到秦都主要的目的是和西門伯言相見,洽談合作之事。
我微微一怔,西門伯言是中山國的巨賈,也是八國中最為優秀的武器制造商,自從中山國成為大秦的附庸,西門家族便專門微秦國制造武器,秦軍之所以在短時間內戰斗力得到數倍的提升,和西門家族有莫大的關系。
慕容嫣嫣道:“嫣嫣還有一事相問?”
我點了點頭:“你說吧!”
“錢四海最近和平王殿下走動密切究竟所為何事?”
我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錢四海這個人和太子究竟有什么關系?”
慕容嫣嫣道:“錢四海原是秦都的一位珠寶商人,此人表面看上去好像市儈氣十足,可是心機深不可測,他并沒有明確的陣營,和秦國的達官顯貴關系都相處的十分融洽。更讓人難以琢磨的是,他的交游廣泛,來往的朋友中不乏八國中的實權人物,我一直都在試圖查出他真正的底牌。”
我笑道:“看來我以后需得對此人加強防范。”我這才將皇后讓錢四海做媒之事告訴慕容嫣嫣,至于其中具體的原委,則隱去不提。
慕容嫣嫣俏臉上充滿迷惘之色,輕聲道:“晶后把九公主許配給薛相國的兒子,難道是為了分化太子燕元籍的陣營?”她隨即又搖了搖頭道:“不可能……薛安潮決不會因為兒子成為駙馬,而放棄自己原本的立場,晶后此舉極有可能完全落空。”
我心中暗笑,這其中錯綜復雜的原委只有我和晶后知道。
慕容嫣嫣道:“平王殿下雖然被晶后認為義子,可是在這秦都之中還是要凡事小心,據嫣嫣所知,殿下已經得罪了燕元籍,只要他登上帝位,恐怕晶后也無力維護你。”
我淡然笑道:“胤空在這秦都茍且偷生,能多活一日,便是一日,又哪有心情去想將來的事情。”
慕容嫣嫣輕聲嘆道:“晶后和太子之間的權力斗爭愈演愈烈,最后鹿死誰手還未必可知,以平王今時今日的地位,參與其中,好像并不明智。”
我點了點頭,目光望向不停搖晃的水晶燈,盡管知道慕容嫣嫣隸屬于大康天機局,我仍然不會將內心中真正的想法向她吐露。
慕容嫣嫣道:“嫣嫣大膽的說一句,平王現在的作為并不像茍且偷生的樣子,您好像另有所圖。”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轉頭盯住慕容嫣嫣嬌艷的面龐:“嫣嫣姑娘好像很懂得我的心意?”慕容嫣嫣俏臉微微一紅,輕聲道:“平王勿怪,嫣嫣是為了平王的安危著想。”
回到楓林閣已經是夜半時分,看到采雪的房間仍然亮著燈光,我心中一陣溫暖,正猶豫是不是要敲門的時候,房門緩緩打開了,采雪挑著一盞燈籠亭亭玉立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公子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關切道:“夜深了,你還是早點歇息吧!”
“我去給公子準備夜宵!”采雪向廚房走去。
“采雪!”我從身后喊住她。
采雪微笑著回過頭來。
“我不餓,你去把曹睿先生送給你的畫找出來!”
采雪取下燈罩,用銀剪刀剪去燭芯,我仔細端詳著那幅古畫,因為采雪在場,我并沒有急于展開卷軸,畫上的圖形我早就爛熟于胸,這幅畫應該沒有什么特別。
采雪見我遲遲不展開畫卷,有些迷惑的說道:“公子在想什么?”
我笑著說:“你去睡吧,我想單獨呆一會兒!”
采雪乖巧的應了一聲,為我泡好參茶方才離去。
我徐徐展開這幅春宮圖,顛來倒去的看了數遍,并沒有從上面看出什么玄機,可是管舒衡既然如此看重這幅春宮圖,足以證明它一定有著無法估量的價值。
我的眼皮漸漸沉重起來,終于趴在書案上沉沉睡去。
朦朧中好像有人推著我的腦袋,我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卻見燕琳站在案前,一雙美目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慌忙坐直了身體,這變態公主不請自來,八成又是想找我麻煩。
燕琳冷笑道:“胤空!你記不記得曾經答應過我什么?”
我馬上明白了她的真正來意,她一定是來找我討要瑤如的。表面上裝出一幅莫名其妙的樣子:“請恕胤空愚昧,我不記得曾經答應過姐姐什么!”
燕琳柳眉倒豎:“誰是你的姐姐?母后受你甜言蜜語的蠱惑,我燕琳可不吃你那一套!”她纖手指向我的鼻梁:“今日我便要帶瑤如回去!”
我呵呵笑了起來:“我當是什么大事,原來姐姐是為瑤如而來,區區一個丫頭,姐姐想要胤空自當雙手奉上。”
燕琳神色稍緩:“算你還識些時務!”
“姐姐稍待,我這就把她給你喊來!”我站起身來,燕琳的目光此時才望向桌上,望到那春宮圖,俏臉登時漲得通紅:“胤空!你這個淫賊!居然躲在這里偷看這種淫穢不堪東西!”
我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談到淫蕩胤空無論如何都及不上你。”表面上卻不敢說出來,一邊緩緩的收起春宮圖一邊道:“姐姐此言差矣,男女之事,乃是自天地混沌初開時便存在于這個世上,繁衍生息,陰陽調和無不仰仗于此,姐姐豈可用淫穢二字來形容。”
我收起春宮圖的速度極慢,燕琳忍不住又瞥了兩眼,俏臉紅的越發厲害,忽然劈手將春宮圖搶了過去,硬生生扯成兩段。
我大驚失色,搶到手中的時候早已經被她撕成數片,不由得大怒道:“你這賤人簡直不可理喻!”
燕琳一張俏臉氣得煞白,怒道:“你叫我什么!”纖手向腰間短劍摸去。
我心痛的看著手中的碎片,怒氣沖沖盯住燕琳道:“不可理喻!”轉身向門外走去,燕琳不依不饒的追了上來:“胤空,你居然敢罵我!”
一直在外面關注房內動靜的采雪和瑤如慌忙沖了進來,兩人一左一右拉住燕琳的臂膀。
正在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岐王燕元宗來到了楓林閣,看到眼前劍拔弩張的局面,慌忙沖了過來:“九妹!你又來到這里做什么?”
燕琳看到燕元宗鼻子一酸,頓時珠淚漣漣,撲入燕元宗懷中泣聲道:“七皇兄……胤空這個混蛋他……他居然罵我……賤人……”
燕元宗憐惜的拍了拍燕琳的香肩,望向我的目光流露出些許的斥責之色,我看著他擁住燕琳的樣子,內心沒來由一陣悚然。
燕琳在他的勸慰下終于止住了哭聲,燕元宗道:“母后剛剛著人喊我們入宮,不知為了何事。”
燕琳用羅帕擦去臉上淚痕道:“難道父皇的病情又有反復?”
燕元宗搖了搖頭,向我道:“胤空!母后讓你一起去!”
我已經猜測到晶后喊我們過去的真正用意,看來薛安潮父子已經向九公主提親了。我內心中不由得暗暗高興,只要燕琳訂下婚事,她對瑤如無休無止的糾纏就能夠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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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嫁!”燕琳近乎瘋狂的大叫了一聲。
我始終偷偷留意著燕元宗的表情,當晶后說出要把燕琳下嫁給薛無忌的時候,他的面孔頃刻間變得毫無血色,雙拳在瞬間握緊,可見他內心的緊張和痛苦。
晶后冷冷盯住燕琳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古往今來無法改變的倫常規律。”
“可是我根本不喜歡那個薛無忌!母后!”燕琳雙目含淚的跪在了地上。
晶后不為所動,拿起幾上的香茗,輕輕咽了一口:“薛無忌無論是人品還是樣貌皆為年輕一代中的上上之選,我百般斟酌方才為你訂下這門親事。”
燕琳哭道:“女兒不愿嫁,情愿一生一世追隨母后左右!”
燕元宗用力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氣勸說道:“母后!有道是兩情相悅,既然九妹根本不喜歡這個薛無忌……母后還是不要迫她的好……”
“混賬!”晶后重重的將茶盞擲在茶幾上,鳳目圓睜道:“自古有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件事由不得你們作主,我身為你們的母后,又豈會害琳兒?”
燕元宗嚇得垂下頭去。
晶后緩緩站起身來,臉上露出憂傷之色:“我之所以為琳兒訂下這門親事,還有一個念頭,你父皇生平最疼愛的就是你,現在他重病纏身,若是得到琳兒的喜訊或許會有所轉機……”她美目盯住燕琳道:“你能夠明白為娘的苦心嗎?”
燕琳已經是泣不成聲。
燕元宗道:“母后!孩兒大膽說上一句,若是父皇清醒未必會贊同您的做法!”
晶后雙目之中露出逼人寒光,她向燕元宗一字一句道:“哀家主意已決,除非是你父皇,天下間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這件事。”
燕元宗神情黯然的垂下頭去,他向晶后深深一輯道:“孩兒有些累了,想先行告退……”
“你去吧!”
我本來想陪他一起離去,可是燕元宗卻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跟來,看來他的確需要一個相對清靜的空間,好好冷靜一下。
燕元宗走后,晶后嘆了口氣道:“琳兒你起來吧!”燕琳仍舊匍倒在地上啼哭不止。
晶后向我遞了一個眼色:“胤空!你留下來陪她一會,我還要去照顧你父皇。”我慌忙點頭應承下來。
我來到燕琳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九公主!”
燕琳肩頭不住抖動,顯見傷心到了極點。對于這個變態公主我并沒有太多的同情心,其實這次我多少幫了她一把,只要她能夠成親,必然會感受到男女歡愉的好處,肯定要比假鳳虛凰的勾當好上許多倍,也許她的性趣從此改變也未必可知。
“九公主……”我伸手牽了牽她的衣袖,沒想到燕琳突然轉過身來,抓住我的手臂,張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我痛得大叫起來,右臂被她咬得鮮血淋漓,我怒道:“你變態的!”
燕琳這才放開了我的手臂,忽然撲入我的懷中泣聲道:“母后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心中一怔,燕琳溫軟的嬌軀緊緊貼在我的懷中,胸口富有彈性的雙峰微微顫抖,對我著實是一種難言的誘惑。
過了許久燕琳方才推開我的身軀,淚光盈盈向我道:“你這個淫賊,為什么還留在這里,是不是想看我笑話!”
我苦笑道:“看來在公主的心中胤空始終一無是處!”手臂處傳來陣陣疼痛,被燕琳咬過的地方鮮血仍舊淋漓不止。
燕琳目光落在我的傷口上,流露出些許的歉意,她拿起羅帕為我將傷口包扎好。
“謝謝!”我忽然發現這變態公主并非一無可取之處。
燕琳道:“看來瑤如那件事,你終究是要反悔的!”她死性不改,終于把問題又繞回到瑤如身上。
我站起身來:“九公主佳期將近,還是盡快準備嫁妝吧!”
燕琳嘆了一口氣道:“你無需擔心,母后既然執意讓我嫁給薛無忌,我自然不會再向你索要瑤如,不過……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后要好好待她?”
我點了點頭,看來她對瑤如倒有幾分真情。
燕琳道:“我有一件東西想送給瑤如,你隨我去儲秀宮去拿。”大概是因為訂婚之事已成定局,她顯得灰心喪氣,對我的態度竟然好了許多。
我跟著燕琳來到儲秀宮,燕琳沉默了許多,一直來到儲秀宮中,她方才開口說:“你在這里等我,我進去拿!”
宮女為我奉上香茗,又姍姍去了,留下我一個人獨自坐廣闊的大廳里。
我悶著無聊,瀏目四顧。
這間大廳布置典雅,墻上掛有七彩帛畫,畫的是宮廷圍獵的場面,色彩鮮艷,線條優美,卻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廳心鋪了張大地氈,云紋圖案,色彩素凈,看在眼中很是舒服,左側靠墻的博古架上放滿各類珍玩,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珍品。與之相對的右側墻面上掛滿各式各樣的兵器,做工精巧,顯然都是出自大師之手。
從房間的裝飾和陳設上絲毫看不出這是一位女兒家的閨房,想到燕琳與眾不同的性趣愛好,大概她的骨子里早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位男人。
等了許久始終都未見燕琳出來,那幫宮女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開始猶豫起來,這變態公主不知道又想玩什么花樣,自己是不是應該離開這個地方。
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到內廳傳來腳步聲,換了一身淡黃色宮裝的燕琳在一位宮女的陪同下向我走來。
燕琳似乎已經從剛才的悲傷中恢復了心情,臉上的淚痕早干,不過一雙美眸仍然略顯浮腫。
她來到我的身邊坐下,那位宮女為我們各自倒上一盞香茗,然后悄然退下。
燕琳端起茶盞示意我用茶,我笑了笑,嘴唇微微沾了沾茶盞,卻并未將茶水飲下,對燕琳我始終充滿著防范之心,她一向恨我入骨,沒理由會突然對我的態度好轉。
“不知公主是否已經準備好禮物?”我微笑著問。
燕琳笑道:“應該好了。”指向茶盞道:“請用茶!”
我心中微微一怔,她三番兩次的勸我飲茶,態度又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其中必有古怪,表面上仍舊裝出一副毫無察覺的模樣,左手悄悄解下晶后送給我的龍佩,趁著她沒有注意,溜在了她足下的地上。
“啊!”我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大叫了一聲。
燕琳垂頭向地上看去,她躬身幫我撿起,我趁機將兩盞香茗互換。
從燕琳手中接過那枚龍佩,我做出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把龍佩仔仔細細的觀察了數遍,慶幸道:“謝天謝地!”
燕琳白了我一眼道:“若是摔壞了龍佩,小心你頸上的腦袋!”
我訕訕的點了點頭。
我和燕琳重新落座后,燕琳又端起茶盞來,我心中暗暗偷笑,這變態公主居然想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對付我,現在恐怕要自食其果。
“九公主請用茶!”我恭恭敬敬道。
看著我將杯中香茗飲下,燕琳的唇角泛起一絲得意的微笑,她檀口輕啟,也將茶水飲盡,妙目之中猛然露出凜冽寒光:“胤空!”
我笑道:“公主有何事吩咐?”
燕琳起身來到我的面前:“瑤如是我生平至愛,居然被你這淫賊橫刀奪走!”她顯然怒到了極點,豐盈的雙峰不斷起伏。
我毫不慌張的答道:“公主已經訂下婚約,何苦繼續糾纏此事?”
燕琳怒道:“淫賊!我燕琳若得不到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得到!”她緊咬下唇,鳳目圓睜,一副要殺我而后快的模樣,我內心忍不住一凜,驚惶道:“你……想做什么?”
燕琳得意笑道:“你放心,我還沒有笨到要親手殺你!”她目光落在那茶盞之上:“胤空,你雖然狡猾這次還是落在我的手上,我在那茶盞中事先下了銷魂如意散,再過片刻,藥性發作,你就會迷失本性!”她仿佛看到我狼狽的模樣,美目變得異常明亮。
我裝出怒火填膺的樣子:“燕琳!你好卑鄙!”
燕琳微笑道:“你本性迷失,定然會對我做出不敬舉動,只要我大聲呼救……”她居然伸手在羅裙上用力一扯,露出一截雪白的香肩:“胤空!意圖非禮公主可是死罪,到時候恐怕母后也保不住你!”
我暗自慶幸,幸虧自己發現了她的卑鄙伎倆,如果讓她得逞,自己絕對無法逃過罪責。
我冷冷道:“公主機關算盡,可曾想過自己棋差一招?”
燕琳笑道:“死到臨頭你還想耍什么花樣!”她雙手輕輕解去被扯爛的羅裙,露出里面鮮紅色的抹胸,冰肌玉膚在紅色的強烈對比下格外的誘人。
她嬌聲道:“只要我大聲呼喊,你……”她的聲音忽然顫抖起來,俏臉也變成了嫣紅色。
我微笑著站了起來:“公主果然是天資聰穎,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終歸還是漏算了一樣!”
我指了指桌上的茶盞又指了指燕琳的櫻唇:“那杯放了銷魂如意散的茶水好像被公主喝了!”
燕琳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咽喉,纖手卻不由自主的向雙峰上撫去。
我得意的笑了起來,轉身向儲秀宮外走去。
不曾想燕琳突然沖了上來,從身后緊緊將我抱住。
我在她全力的一撲之下,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燕琳俏臉緊緊貼在我的頸后,灼熱的櫻唇用力吻住我的頸后肌膚,喉中發出誘人的呻吟。
我大驚失色,萬萬沒有想到這銷魂如意散藥力竟然強勁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