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之前在博野城外,同樣是對陣重裝騎兵。
那時候,孫學(xué)武是何等的威風(fēng)?
而劉憫等六人,又是何等的悲壯!
七個人抵御一支整編兩千人的重裝騎兵部隊,還是在曠野上,在對方發(fā)動沖鋒的情況下。
現(xiàn)在想想,老劉都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
可以說,要不是雷克薩最后關(guān)頭突破自我,從五級升到了六級,學(xué)會了這招獸王的終極大招的話,劉憫等七人,怕是要把命留在那里了。
也正是那一次,讓劉憫見識到了獸王真正的威力!
所謂排兵布陣,關(guān)鍵在于陣眼。
現(xiàn)在,雷克薩成為了劉氏大軍的陣眼,壓箱底的奇兵!
“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陣低沉但震顫劇烈的雷鳴大作,孫學(xué)武的眼里,滿是恐懼之色!
那次在博野城外,他見識過這種綠色怪龍的威力,并為之深深忌憚。
在當(dāng)時,由于地處曠野,他可以從容的安排麾下騎兵向兩翼分開,躲過這波致命的綠色龍卷風(fēng)。
可如今,身處密林之中,東西南北皆是高聳入云的大樹,騎兵行路尚且困難,又何談從容躲避呢?
眼睜睜的看著身前的重裝騎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孫學(xué)武的心,死了。
當(dāng)一頭體型超過重型半掛車的雷霆蜥蜴向他撞過來的時候,孫學(xué)武連躲避都忘了!
“嘭”的一聲過后,孫學(xué)武連人帶馬被撞翻在地。
緊接著碩大的圓蹄接踵而至,將他整個人跺進了土里頭。。
幾十秒很短,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
當(dāng)最后一頭雷霆蜥蜴消失在視線里的時候,眼前的世界,一馬平川!
至此,曾經(jīng)滿編兩千人的孫學(xué)武重裝騎兵部,自統(tǒng)領(lǐng)孫學(xué)武以下,宣布全軍覆沒。
想起曾經(jīng)博野城外成功擊退劉氏大軍的歷史,會發(fā)現(xiàn),這世上的勝負,從來都不會久長。
劉憫:“弟兄們,屬于我們的時刻到了!盡情施展你們的武勇吧,榮光將屬于你們!!”
吼!
吼!!
吼!!!
伴隨著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怒吼聲,劉氏大軍中的一座座小山包,如狂風(fēng)卷烏云一般,朝著敵人的中軍沖去。
與此同時,劉憫也向埋伏在兩旁的神箭手部隊,發(fā)出了總攻的指令!
“嗷”!!
伴隨著一聲足以響遏行云的虎嘯,“嗖嗖嗖”的聲音不絕于耳!
這一幕一幕的,可把中軍處的楊虎給嚇壞了!
本來按他的預(yù)想,孫學(xué)武的騎兵營就算再不濟,也能抵擋好大一會兒吧?
可事實呢?
非常殘酷!
此時此刻,回撤似乎已經(jīng)沒有用了。
因為對方的攻擊速度,要遠遠大于本方的后撤速度!
無奈之下,楊虎本著破釜沉舟的精神,當(dāng)即下令,與劉憫等人殊死相搏!
可他似乎忘了,他所在的中軍位置,全部都是由弓箭手組成的。
論身體素質(zhì),論裝甲優(yōu)良,弓箭手較其他兵種,差了十萬八千里。
當(dāng)然,這樣安排,并不能說楊虎不會用兵。
相反,他很會用兵!
首尾都是重裝甲的兵種,可以有效的防止敵人砍頭和抄尾!
可誰知,千算萬算,漏了老天爺這一算!
其實,荊州水軍弓箭手,論射術(shù)在天下諸侯兵馬之中,還是名列前茅的。
但要論身體素質(zhì),那就排不上了。而北方的青幽并冀四州,則盛產(chǎn)強力弓箭手,但相對射術(shù)較粗糙。
但就算再強力的弓箭手,也不可能敵得過[山嶺巨人]和[憎惡]武士的正面沖擊!
浩克和魔山正面沖在了第一線,龐然大物般的身形,給予了他們大開大闔的資本。
魔山操起比門板還寬大的屠刀,一掃就是一大片。
十幾米高的參天大樹,被浩克連根拔起,接著就是“梆梆梆梆”不停的往下砸!
收到死命令,困獸猶斗的中軍,也就是滿編一千人的弓箭兵,硬著頭皮拿起手中的弓箭予以還擊!
楊虎:“都別慌!”
楊虎:“各位可曾記得,前次博野城一戰(zhàn)?量變引起質(zhì)變,給我射!!!”
楊虎:“咱這是破甲箭,再硬的盔甲都能穿破,更別說這些肉體凡胎的巨孽了!!”
楊虎:“給我放!省去瞄準(zhǔn)這一環(huán)節(jié),拉開弓弦就是放!”
眾弓箭兵:“是,遵命!”
聽到楊虎的激勵后,再想起之前博野城外的一幕幕,弓箭兵們似乎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
隨著弓箭上弦的聲音剎那間大作,正指揮發(fā)起沖鋒的劉憫,瞬間猜到了對方的打算。
劉憫:“浩克!命你的人一字排開,頂在最前頭!!”
浩克:“如您所愿。”
劉憫:“魔山!讓你的人撤到二線,躲在山嶺巨人后頭!當(dāng)然,你個人沖在第一線也沒關(guān)系,畢竟你已經(jīng)水晶化!”
魔山:“明白,我的主人。”
話音未落,劉氏大軍開始變陣了。
“嗖嗖嗖嗖嗖”
隨著一連串的破空聲不斷響起,讓楊虎大跌眼鏡的一幕出現(xiàn)了。
之前所向披靡的破甲箭,居然失效了。。
這不,破甲箭打在了[山嶺巨人]身上后,居然只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白印子。
這一幕,把近千人的弓箭兵看懵了。。
楊虎:“這都什么路數(shù)?”
王六向:“不會吧?”
話音未落,楊虎當(dāng)即側(cè)過頭來,死死盯住了身旁的荊州水軍弓箭手統(tǒng)領(lǐng)——王六向!
楊虎:“說來,荊州水軍里頭的貪污腐敗現(xiàn)象,我也有所耳聞!什么箭頭用鉛代替,箭桿用矛桿充好等等!但在這種關(guān)鍵戰(zhàn)事中,置大義于不顧,還一心想著為自己撈好處!哼哼,王六向啊王六向,你信不信我以盜換軍備罪,將你就地斬首???”
“撲通”
王六向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王六向:“冤枉!冤枉啊大人!!卑職自入荊州水軍以來,十余年間,都是按月領(lǐng)薪奉,從未為自己謀過一絲一毫的福祉啊!楊大人,楊大人您明鑒吶!”
楊虎:“我不想和你扯的太遠!我就問你,關(guān)于此次出戰(zhàn)的弓箭手軍備,你到底有沒有動手腳???”
話音未落,王六向只覺眼前寒光一閃。
乖乖隆地咚,楊虎把佩劍都給拔出來了。。
“嗖”的一聲。
還沒等動作遲鈍的楊虎把刀架到王六向的脖子上,后者如離弦的箭一般,直直的朝著臨敵前線奔去!
這一幕,倒把楊虎看懵了!
他心道:“這家伙怎么了這是?想跑的話,也應(yīng)該反方向跑啊,怎么跟個敢死隊似的,扎前頭去了?難不成,是被嚇昏了頭?”
可事實,似乎并不像楊虎想的那樣。
只見王六向冒死沖到臨敵第一線之后,余速不減的情況下,竟直直的朝著正握著大樹一頓狂掄的一眾[山嶺巨人]。
這一幕,自然落在了雙方主將的眼里。
相比于楊虎的一腦門子霧水,另一邊的劉憫,驚得瞠目結(jié)舌!
劉憫:“我沒看錯吧?那家伙不過區(qū)區(qū)七尺,跳起來都未必能打到我[山嶺巨人]的膝蓋。可他居然膽敢朝著我軍發(fā)起反沖鋒?”
烏瑟爾:“這可真是個勇士!”
劉憫:“世間流傳,常山趙子龍一身是膽。但面前這位的膽色,怕不亞于趙子龍,他是一腔皆是膽吶!”
烏瑟爾:“說的太好了!我的主人!”
劉憫:“低調(diào)!對了,你去告訴浩克,此人勇猛無匹,留他一條性命!”
烏瑟爾:“遵命!”
就這樣,王六向幾次三番“躲過了”大樹的狂掃,直至沖到山嶺巨人的腳下。
原本以為他會跳起來打一下浩克的膝蓋,可誰知!
王六向低下身子,拾起一把掉落一地的破甲箭后,一陣風(fēng)似的又跑回了楊虎身邊。
這一幕,又把兩軍主帥弄懵雞了。
至少,劉憫這邊應(yīng)該是永遠猜不到答案了。
劉憫:“冒著生命危險,發(fā)起可歌可泣的反沖鋒,可結(jié)果,居然是為了抱一堆箭回去?”
烏瑟爾:“也許對方的箭簍里缺箭了。”
劉憫:“有理!智商不到二百五,絕對想不出來!”
烏瑟爾:“主人謬贊了。”
劉憫:“傳我命令,讓浩克他們加緊推進!另外,命[憎惡]武士前插!我料,對方已經(jīng)接近彈盡糧絕!噢,對了,讓[憎惡]們盡量護著頭,畢竟對方是破甲箭!”
烏瑟爾:“遵命!”
這邊[山嶺巨人]和[憎惡]武士加快了前壓的進度,另一頭的王六向,抱著一堆破甲間,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楊虎哭訴。
王六向:“大人您看吶!這些破甲箭,哪一支不是正宗的江夏造?卑職何曾貪污過一絲一毫的軍備款?”
楊虎:“好了,這一切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王六向:“大人何出此言?”
楊虎:“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對面的巨孽已經(jīng)不是前次咱們遇到的巨孽了。它們,已經(jīng)有了抵抗咱們破甲箭的方法了。唉,敗了敗了。”
王六向:“大人,什么都別說了,我這就護著您下山!”
楊虎:“下山?就算下了山,又能如何?咱們這次出征,傷亡如此慘重,回去之后,怕是要被革職查辦了!”
王六向:“那也總比把命丟在這里強吧?更可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