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機智如許攸,早就想好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復雜局面了。
于是乎,只見來到主案前的許攸,先是對著居中而坐的袁紹拱了拱手,之后,只聽他氣定神閑道:“啟稟主公,您交待我的事體,已經(jīng)辦好。”
這話一出,之前滿面青氣的袁紹,當即眼睛一亮!
袁紹:“噢?是嗎?果真如此的話,那我青州軍和那[暴雪軍團],以后可就是同盟關系了。”
許攸:“千真萬確!”
說話間,許攸從袖管中掏出了一封羊皮紙書信,以及夾在其中的一塊血玉。
后者,是劉憫送給袁紹的見面禮,當然,也是袁、劉兩家永結盟好的信物。
在主案上攤開羊皮紙之后,許攸順帶用夾在里頭的血玉,壓住了微微翹起的一角。
而袁紹的目光,先是在血玉上略做停留。之后,他暗暗驚嘆極品寶玉,世所罕見的同時,隨即將目光看向了羊皮紙上的內(nèi)容。
待到將其中內(nèi)容全部看完,袁紹的臉上,早已是陰霾盡掃。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欣喜。
袁紹:“這么說來,這劉憫,是答應與我青州軍聯(lián)盟了?”
話音未落,許攸連連點頭道:“答應了答應了,您看,這不有信物呢嘛?”
說話間,他忙再度將那塊血玉隴到袁紹的面前。
而后者一邊用專業(yè)鑒寶的目光,不停品咂著這極品[血玉],一邊還自言自語道:“這,確定無差嗎?”
許攸:“無差!首先,據(jù)臣與那劉使君接觸下來,他那個人,不是紅口白牙的碌碌之輩。我相信,既然他答應了,必不會有詐。其次,若那劉憫真是虛以委蛇的話,何必將這么珍貴的[血玉]當做信物呢?換句話說,他哪怕拿一把隨身佩劍當做信物,想來也沒什么毛病吧?”
話音未落,袁紹連連點頭。
袁紹:“說得不錯!從信物的珍貴程度,也能看出那劉憫對于此次結盟的重視程度。”
話音未落,大殿之上的一眾文武,紛紛大聲道:“主公英明!恭喜主公,與那[暴雪軍團]聯(lián)盟成功!”
這如驚濤拍岸般的馬屁聲在許攸耳朵里聽來,簡直是舒服到了極點。
當然,這百官之中,也并非人人都在發(fā)出讓許攸覺得悅耳的聲音。
這不,在許攸身旁不遠處的田豐,就一言未發(fā)。
在注意到這一點之后,剛剛已然聽到田豐是如何向袁紹進言的許攸,當即輕哼了一聲。
之后,只見他側過身來,不屑的瞥了田豐一眼后,隨即對著面前的袁紹拱了拱手。
許攸:“啟稟主公,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在幾分鐘之前,還有人準備用[賣主求榮]的罪名,將我全家老少統(tǒng)統(tǒng)誅殺!不知,可有此事?”
這話一出,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的袁紹,當即尬住了。。
袁紹:“這。。這個。。”
見袁紹一副全然裝作不知道的模樣,咄咄逼人的許攸,接著道:“啟稟主公,現(xiàn)如今,事實已經(jīng)擺在面前,我許攸非但沒有投敵,相反,還把您交待給我的艱巨任務,圓滿完成,且辦得非常漂亮!我想,這些擺在桌案上的東西,已經(jīng)可以將某些只知夸夸其談,暗箭傷人的陰險小人的臉扇腫了吧?”
這話一出,袁紹當即尬笑道:“嗨呀,子遠吶!說來,你有大功,我要重重封賞于你。”
作為主公,同時作為一位久居高位的上位者,要說袁紹他聽不懂許攸的話外音,那可真是小看他了。
那既然聽懂了,為何袁紹還要連連打哈哈,企圖把這事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呢?
嗨!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手心手背都是肉]嘛!這許攸和田豐,都是他袁紹的頭號智囊。如今既然事情已經(jīng)辦好,那就不要橫生枝節(jié)了嘛!
可許攸顯然并不像袁紹這么想!
這不,眼見袁紹活起了稀泥,很不滿意的許攸,當即發(fā)難了。
許攸:“啟稟主公,臣想請問您,如您剛剛所說,這次的任務圓滿完成,您重重有賞。那么,如若任務失敗的話,您是不是同樣會重重責罰于我?”
聞言,袁紹尬了一下后,隨即道:“獎懲分明,本就是一位明主必備的素質(zhì)。因此,正如你所言,若是如此重要的任務失敗了,我的確會重重罰你!”
聽袁紹這么一說,許攸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他身旁的田豐,則苦著個臉,心道:“壞了!”
許攸:“多謝主公的獎懲分明!”
話音未落,只聽許攸大聲道:“剛剛在我上殿之前,這大殿之上,有人公然誹謗我,說我通敵,說我已經(jīng)投靠了劉憫,說袁、劉兩家聯(lián)盟,已成了鏡花水月。哼哼!我想,對于這類信口胡說,中傷有功之臣的小人,主公您應該不會吝嗇“懲”吧?”
這話一出,早就有所準備的袁紹,不禁向一直注視著他的田豐投去了一個相當無奈的眼神。。
他心道:“[兩者相權取其輕],田豐啊田豐,你也不要怪我。”
想及于此,袁紹當即道:“田豐無憑無據(jù),惡語中傷許攸,雖是小罪,但其影響相當惡劣!來人吶,將田豐給我拉下去,掌嘴二十。。”
說到這的時候,袁紹特地頓了頓。當他看到許攸的雙手已經(jīng)拱起來的時候,忙改口道:“掌嘴兩百,下下無虛!必須給我打出血來!今天,我要替田豐好好治治嘴!”
哈哈哈哈哈!
袁紹的命令剛一下達,下首處的許攸放聲大笑的同時,不禁得意的捋起了頜下的胡須。
兩百下嘴巴子!
還是下下無虛的那種。
什么概念?
首先,滿嘴的牙肯定是保不住了。其次,臉上的肉肯定也都爛了。最后,對腦部造成的震顫傷害,必然是永久性的。
而一個謀士最重要的是什么?
腦子和嘴啊!
腦用來思考問題,嘴用來表述問題。
這二者要都受了重傷,以后基本就告別謀士這個行當了。
不得不說,許攸的陰毒,或者說這些謀士毒起來,那真真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