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
第二天,當馬謖揉著腰,額頭上頂著一個“王”字從帳篷鉆出來的時候,等候在外的八兄弟,都對他報以“恭敬且敬佩”的注目禮。
敬佩的原因是昨夜馬謖那一頓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般的神級操作,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恭敬的原因是馬謖額頭那個“王”字。
八兄弟并不識漢字,也不知道“王”字意味著什么,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對馬謖油然起敬。因為這樣的字符,他們曾經在老虎的額頭見到過。
馬謖咧開嘴笑了笑,來到兄弟八人的面前:“此處距參狼羌中心部落還有多遠?”
“不遠,走路需要兩天?!崩洗笙肓讼胙a充道:“騎馬需要一天?!?
“像英雄昨天那種負重走法,得五天。”
哪壺不開提哪壺!
馬謖沒好氣的瞪了老大一眼,目光轉向老二:“此去中心部落,需要注意什么?”
“帶上水和干糧。”
“帶上兵器?!?
“還得帶上錢?!?
老二一五一十列舉道。
馬謖點點頭,看向老三:“路上可有什么危險?”
老三皺眉想了想:“路上有很多魏兵,算不算危險?”
當然算!
馬謖大吃一驚:“有多少魏兵?統兵者是誰?”
老四接過話頭:“有兩千多魏兵分布在從東到西的路上,他們在路上設有許多關卡和流動哨騎,好像是在盤查什么人,統兵者是新任護羌校尉郭淮?!?
郭淮?
郭淮怎么來了?
他竟然預判到了我的下一步動作。
困難比預想中的還要大啊。
馬謖捏著下巴思索起來。
既然前面有關卡,那么計劃就要改一改了。
否則就這樣一頭莽進去,不是被活捉就是被亂刀砍死。
馬謖看向老七:“你的**還好嗎?”
老七一挺胸膛,大聲回道:“已經不疼了。”
“很好?!瘪R謖逐一看向老大至老七,沉聲道:“老八守家,你們七個隨我前往中心部落。事成之后,我將準許你們加入燒當羌,所有福利與燒當羌族人類同?!?
加入富得冒泡的燒當羌?
八兄弟相互對望一眼,立即來了精神,老大搓著手,觍著臉問:“英雄,這真的可以嗎?”
“可以!”
“好,那這差事我們兄弟接了!”
老大伸手入口,旋即打了個響亮的口哨。
少頃,八匹顏色各異的矯健駿馬從曠野間奮蹄而來。
領頭的是一匹毛色雪白的高頭圓蹄馬,它跑動間的姿態格外神俊,大大的馬眼里透露著馬中王者般桀驁不馴的意味。
一看就不是凡馬。
老大遙指著高頭白馬介紹道:“這匹馬叫雪里飛電,它脾氣很大,很認生,非英雄人物不能馴服它?!?
“英雄,你要不要試試?”
試試就試試。
難道還有本將軍騎不了的東西?
馬謖一翻身騎了上去。
白馬受重,陡然一驚,立即劇烈的蹦跳起來。一會兒人立而起、一會兒后蹄猛撂、一會兒四肢猛伏地,一會兒疾跑突急剎。不消片刻,馬謖便被甩飛,四仰八叉摔在地上。
大白馬得意的抖了抖毛發,打了個響鼻,停在原地,眼神高傲的斜睨過來。
靠,沒想到還真有騎不了的東西。
馬謖捂著屁股站起來。
決定換一匹馬。
好漢不吃眼前辱。
男子漢大丈夫,騎誰不是騎?甭管白馬黑馬,閉著眼騎上去的感覺都一眼。
阿秀梳洗完從帳篷里走出,抬眼一看,就喜歡上了白馬,還未行到跟前,便一撩裙擺縱身飛起,輕飄飄落在白馬背上。
見狀,八兄弟一齊伸出手驚呼:“夫人,小心吶!”
但,預料中的白馬暴走并沒有出現。
白馬溫順的站在原地,任由阿秀撫摸著它脖頸間的毛發,眼神里露出馴服的意味。
馬謖嘗試了一下,剩下七匹馬野性都很大,都不太好惹,一坐上去就跟發了瘋似的胡亂蹦噠,又踢又咬。
便嘆了口氣,跨上老八牽來的小毛驢,跟在八匹馬的尾部,得得得往前行去。
此時,大日初升,高原上紅霞一片。
八馬一驢呈一字長蛇陣,踩影而行。
還沒走出十里,九人就被十來個騎馬的魏兵哨騎給攔了下來。
“怎么辦,英雄?”
老大小聲問馬謖。
“打!”
馬謖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個字。
七兄弟亮出兵刃,在阿秀的帶領下,兇猛的沖了過去。
片刻后,十來個魏兵悉數躺在地上,沒了聲息。
馬謖跳下驢子,換了一匹溫順的大馬,選了一條偏僻的小路,避開大路上的關卡,繼續西行。
即使如此,一路上還是遭遇了十幾波哨騎攔截,有羌人魏騎,有氐人魏騎,還有一些漢人魏騎。
每一波少則十幾人,多則二三十人。
好在他們都是普通士兵,身手一般,而馬謖的隊伍中都是猛士,七兄弟自不用說,都是能一打五的壯漢,更不用說還有阿秀這種高手,一個沖鋒就把魏兵們打得全軍覆沒。
下午的時候,眾人行到一個小部落。
一進來部落,就看到一百多個魏兵在飲酒作樂,每人懷里都抱著一個羌人女人,百來個部落男子被驅趕集合在一處空地,屈辱的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妻女被辱而無能為力。
不用想就知道,這些魏兵的行為是經過了羌王伐同默許的。
或者說,伐同對此也無能為力,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有哪個羌王敢對大魏騎兵無禮呢?
不等馬謖發話,七兄弟就不要命的沖了過去,揮舞著武器對魏兵一頓大殺特殺。
阿秀猶豫了下,和馬謖一起勒馬杵在原地,沒動。
因為已經插不上手了。
在七兄弟的帶領下,百來個羌人心中的憤怒被點燃,勇氣被激發,紛紛抄起家伙,兇猛的追砍魏兵。
百余魏兵瞬間遭重,死的死,逃的逃,一小部分見勢不妙,呼啦一下做鳥獸散。
七兄弟率領著發瘋的部眾追了出去。
看情形,逃走那一小撮魏兵生還的希望也不大。
阿秀安撫了一下部落里的女子,與馬謖向西追去,很快就追上了興高采烈回轉的七兄弟和一百多個羌人。
果不其然,所有在部落里作惡的魏兵都殺了,沒有一個活口。
馬謖環顧眾人,提議帶著他們一起出發,殺穿魏兵的封鎖,前往中心部落,去見伐同。
聞言,百余羌人紛紛低下頭,沉默不語。
保護自己的部落,他們義不容辭。
但是幫助馬謖與魏國為敵,他們猶豫了。
一個略顯老邁的漢子低聲說道:“恩人,不是我們不幫你,我們都有家人,有妻兒,如果我們戰死了,她們就無依無靠了……”
人各有志,付出也不是總有回報,馬謖點點頭,大度的擺了擺手,令他們自行離去。
眾羌人躊躇了下,在一臉愧意的老漢帶領下,結伴離開。
馬謖等人繼續前行。
但沒走幾里地,就再次被魏羌聯軍截住,這次人數比較多,魏兵在前,約莫有一兩百人,羌兵在后,約莫有三四百人。
“將軍,怎么辦?”
阿秀一臉擔憂,小聲問馬謖。
馬謖沉默了下:“切莫妄動,阿大,你去交涉一下。”
老大點點頭,策馬向前,來到一個貌似統領的大頭魏兵面前,拱了拱手:“軍爺,我們都是羌人良民,可否通融一下?”
大頭統領上上下下打量了老大一番,又看了眾人一眼,目光鎖定在阿秀身上,臉色忽然一沉:“良民?本將看著不像。你,對就是你,你近前來。”
他的手指著阿秀。
阿秀無奈,策馬上前。
大頭統領展開一幅畫,舉到阿秀面前,與阿秀的容貌一頓對比。
馬謖探頭看了一下,差點笑出聲。
只見畫上花了一個巨丑無比的男子,畫像旁邊還標注著“馬謖”兩字。
很顯然,這就是魏兵在羌地設卡的原因了,防范他接觸伐同,策反參狼羌。
郭淮和徐邈一定早已將他以前攻略東羌、先零羌、燒當羌的手段給研究的很透徹。
否則絕對不可能做出如此有針對性的布置。
阿秀也看得掩嘴一笑。
大頭魏兵悻悻然放下畫像,又仔細盯著阿秀看了看,黑著臉對她說:“你跟我到一旁的帳篷里再仔細檢查一遍,郭淮大人說了,那馬謖狡詐陰險,善于偽裝。所以,本將必須要檢查一遍,你是不是男扮女裝了?!?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魏兵盡皆放肆大笑,羌兵全部默然。
馬謖這邊九人立即怒目而視。
本以為只是走個過程,一路上眾人尾巴掃得很干凈,也沒有暴露身份。再加上除了馬謖,阿秀和其余七兄弟都是羌人,想著應該能輕松混過去。
卻沒想到這個大頭魏并見阿秀貌美,竟然萌生了齷齪的念頭,想要把阿秀拉到帳篷里仔細檢查一遍!
不等阿秀說話,馬謖就舉著劍從斜刺里殺出,高高躍起,一記勢大力沉的“力劈華山”,把大頭統領從頭到腳一分為二。
鮮血四下亂飆,場面極其血腥。
“弄死他們!”馬謖咬著后槽牙說。
七兄弟甩開膀子沖了過去。
阿秀捂著臉,明亮眼睛瞇成月牙,坐在白馬上咯咯傻笑。
幾百個羌兵沒有動手,選擇袖手旁觀。
他們不認識漢字,并不知道馬謖額頭上的“王”字意味著什么,但很顯然,額頭上有“王”字的男人通常都不簡單。
他們或親眼目睹,或道聽途說,都知道老虎額頭也有這樣的“字”符。
而且,他們接到的命令只是配合魏兵設卡拿人,并不是并肩作戰。
所以,除非羌王伐同親自下令,他們是不會出手攻擊馬謖的。
但即使如此,馬謖還是被一百多個魏兵圍在中間,一頓暴砍。
好在馬謖有板甲護體,不至于受傷,就是不斷被兵器戳砍,痛得哇哇大叫。
阿秀回過神來,連忙飛身下馬,加入戰團。
另外一邊,七兄弟背靠背,被七八十個魏兵圍在中間一頓懟。
七兄弟仗著力氣大,心有靈犀,配合嫻熟,倒也不落下風。
現場一片狼藉。
戰斗激烈無比。
局勢正焦灼難分,東面忽然出現一群拿著農具、武器的羌人。
他們嗷嗷叫著向戰場中心沖來。
為首一人正是方才離去的老漢,他扯開喉嚨大聲疾呼道:“恩人,我們來助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