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如此的話,原本守在此處的士卒,又到哪里去了?總不會是被沒見著沒聽著的猛虎給嚇跑了吧?事奇至此,林家仁仰首觀天,巴不得自己能生出雙翼,撥開密集的樹林一飛沖天在上空看清局勢。
“誒,有了!玲,再上樹一趟如何?”既然她能在樹上看清前來突襲的猛獸,那也應(yīng)該也能夠指點路途。
“你別逗我了,這么茂密的樹叢,是看不清的!”玲連嘗試都不愿意,直接給予了拒絕。
“你才是別鬧了好吧,之前你不是還看到了猛虎來襲么?”
林家仁有些想當(dāng)然了,沒有實踐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他又沒有親自上樹觀察,根本就不知道實際的情況。玲只是漸漸向他靠攏,然后幽幽道:“大蟲那么大個,而且身上不少花紋,比較好認(rèn)罷了,這路途可就沒那么容易了,除非、除非你可以找到一顆最高的樹,而且還是那種爬上去剛好可以看到森林盡頭的那種!”
壓力與煩惱瞬間釋放一般,沉沉地壓在了林家仁肩上——多停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險。
尚香姐的目光也漸漸由標(biāo)識往上飄,飄向上空那早已看不清全貌的烈日,她的眼中染上的也只有新綠色的浮云罷了。遮天蔽日的森林就像是個巨大的牢籠,讓人望而生畏。
“如果有時間,我一定會伐盡這片迷蹤林,看它還怎么阻擋我軍的腳步!”也是有些生氣,尚香姐一揚馬鞭賭氣似的繼續(xù)朝前行進。
“丫的,究竟究竟該用什么辦法逃出這個謎一樣的森林?!”林家仁啐了一口,不經(jīng)意間目光移向了這里唯一的外人——甘寧,他也是唯一一個知道答案的人!
“黃金三百兩,如何出去?!”林家仁一咬牙,這可是剛才成交價格的三倍。
“呵呵,大人在說什么?寧聽的不大清楚啊!”
他要是不“呵呵”的話,林家仁還真的會以為他丫沒聽清,不就是坐地起價么?好啊,反正出去以后兌現(xiàn)與否是我的事,就是兌現(xiàn)了還只怕你有錢賺沒命花!
“五百兩!我出五百兩黃金買你出林的情報!”
趁尚香姐走遠,林家仁也算是私下來跟甘寧交易吧,都逼到這個份上了,不作點犧牲恐怕不行。
“大人,這空口白牙可是無憑無據(jù)啊!”林家仁精打細(xì)算,甘寧也不是小白。
林家仁輕哼一聲,轉(zhuǎn)頭撕下了一大截衣服料子,當(dāng)前輕裝前行并無攜帶多少筆墨,而且林家仁也不打算用那個,畢竟那東西在衣帛之上的效果太差,為今之計也只好用血了。
“玲,給我取點血來,我得立個字據(jù)。”
“血?你自己不有匕首么?”自己咬破手指的話估計那流量也不夠,所以玲才有此一問。
“對啊我有匕首啊,可是你不是離的更近方便點嘛。我還要用血來寫字呢!”
看著一副“原來如此”模樣的玲三步并作兩步走了過來,甘寧越發(fā)覺得不對勁,林家仁好像并沒有放血寫字的舉動,反而是壞笑著看向自己,難不成——“啊!!!”剛剛想到對方可能要做什么,自己立馬就遭殃了。“你個天殺的,居然、居然——!”
痛,真的很痛誒。甘寧的大腿上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一道口子,鮮血止不住地向往冒。
林家仁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伸出右手蘸了蘸他腿上的液體,在馬背上的布塊之上“優(yōu)雅地”開始涂鴉。
“我說你能不能快一點啊,我還等著止血呢!”事已至此,甘寧也知道追究這個變態(tài)的行為完全是作無用功的白費力氣,長痛不如短痛,他能快點就最好了!
“哎呀,這個口子的血這么快就干了啊。不行不行,玲你得弄深些!”
擺明了某人就是在報他的金子之仇。
“不不不,別再來了,大人還請盡量簡短,只要寫清楚數(shù)目蓋上花押便是!”
開玩笑,還要弄深些自己又不是鐵打的,更不是無痛感的高人啊。
“哦,知道了,咱們不弄深的了。可是我還沒寫完呢,玲——!”
一個示意之下,玲報之以微笑還有……甘寧大腿上一道新的傷口。
“你——!”
“我啊,答應(yīng)了你不把傷口弄深,這不,說到做到!”
“林家仁!”
“誒,我在。你想說什么我不攔你,只是那樣的話我就沒有心情寫字據(jù)了,如果你還想繼續(xù)添加傷口的話,我倒是無所謂。”林家仁一聳肩,要多無賴就多無賴。
“好好好,我不說了!還請大人快些!”
甘寧基本上已經(jīng)到了爆發(fā)的臨界點,不過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時之間的屈辱又算的了什么,更何況……哼哼,不就是隱忍么!
這一次林家仁還算痛快,趕在傷口的血不能用于書寫之前完成了字據(jù),沒辦法尚香姐已經(jīng)跑出老遠,再不跟上若是后軍的部隊的走完了,那就是屬于掉隊,在這迷蹤林里掉隊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讓甘寧看清了字據(jù)并將之塞入了他的懷中,林家仁道:“好了,現(xiàn)在你該履行諾言了!”
沒成想對方竟然不言不語。
“喂,你玩我是吧?玲!”
小刀子再次出鞘,甘寧的笑臉立馬掛了出來:“等等,等等,我只是怕說完之后你又將字據(jù)拿了回去,因此才多想了想!”
“……你還想怎么樣?”林家仁的憤怒值已經(jīng)被刷起來了,階下囚竟然還敢這般磨蹭要東要西的,他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素聞孫安大人乃是恪守大義信奉道義之人,若有她的親口擔(dān)保,再加上這字據(jù),甘某說什么也是信了!”
“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抽死你丫的!”
這家伙,明知道尚香姐相當(dāng)反感這個事情還這么要求,林家仁現(xiàn)在相當(dāng)懷疑他其實就是皮癢了找抽的,簡直就是根老油條,老奸巨猾的讓人反感啊!
說到老的東西,林家仁腦袋里突然就冒出了個詞,細(xì)細(xì)想來這個詞說不定還就是解決出林之道!
“老馬識途!”林家仁不禁驚呼出聲,不管怎樣也要試他一試!
“怎么,傻了吧唧的盯著我,哈哈哈,被我猜著了吧?玲,去把字據(jù)拿回來,咱們找主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