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剛纔的不是幻覺麼?”
仍舊維持目瞪口呆造型的花臉人馬忠,直到被林家仁敲打了兩下才來得及反應過來,去執行對方的命令。
“幻覺你個頭,你不是還條件反射一般做出了防衛姿勢麼?哦哦,也怪我,我都說了是條件反射了……對了,你怎麼還不過去?平時你不都喜歡給美女搭茬的麼,更別說這種有機會揩油的美差了。”
馬忠立即向他的主子投來了嗔怪的眼色,裡頭還夾雜了些許無奈:“還是算了吧,她比玲姐都還難對付,我可……啊啊,玲姐!你怎麼粗線了?!”
我就說你丫怎麼突然之間就像翻書似的變了個表情……林家仁轉過頭去就看到了玲,她在笑,不懷好意的那種。什麼時候出現的呢?反正以林家仁蹩腳的感知系統是很難知道的。
“快去看看人啊!”
林家仁這麼一喊算是幫他解圍了,不過對方領不領情就不好說了,那傢伙行事風格飄忽不定,指不定沒搞明白他的意思呢!
“是!”如蒙大赦,甚至還做出了一拍腦門的動作,這丫趕緊跑到事發地點撥開了七腳八手,二話不說就把文秀橫抱了起來——真是羨煞衆人啊!
而玲則是懶理兩人,徑直走到了剛纔還圍攏了雜七雜八人羣的地方,好像檢查案發現場一般,對著幾具屍體摸摸搞搞,不一會兒又走到了林家仁旁邊,低聲道:“一劍斃命,那丫頭的劍藝恐怕不在呂將軍之下啊!”
難得,真是難得。玲居然這麼大方地承認自己的劍法不如一個小姑娘,而且還誇讚對方的技藝已經能夠和呂蒙相提並論了!這是什麼樣的情操?!這是高尚的、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情操!
單是看著林家仁遮掩不住的表情,玲就知道,對方是想歪了:“我可提醒你,在沒弄清楚她的真實意圖之前,最好不要留她在身邊!”後半句她並沒有說出來,一則是覺得對方起碼不算笨,應該能聽得出來;一則是她可不願意接二連三的表示自己獨自應付對方並不是那麼輕鬆。
不過有的事情就是越描越黑,林家仁一聽卻立馬變得眼含笑意:“哦?難不成你怕她又把我給拐跑了?!還是說你看到我身邊又多了個女孩子,你……吃醋了?”
有的人也真是不明白,不作死就不會死,這麼簡單的道理就是學不會。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太久沒嚐到來自於對方粉拳的滋味,皮癢了欠收拾。
反正大家看到的結果就是,一個剛剛一口氣殺了四個人的小姑娘,和一個剛發出救援小姑娘指令的官員,此刻都躺在牀上,值得聲明的一點是他們並不是同一張牀。不過他倆還是有更具體區別的,前者是昏迷不醒,後者是呲牙咧嘴、咋咋忽忽、鬼哭狼嚎——據說是忽感不適,在上藥。
“這個大人的叫聲連咱們看守俘虜的地方都能聽到,他至於麼?”
交頭接耳的小兵,在茶餘飯後並不少見。
“我覺得也是,不就上個藥麼?我都覺得是在呼天搶地了。唉,虧他這麼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啊,真不知道是怎麼爬上去的?”
“我聽說,好像是因爲州牧大人姐姐的裙帶關係!要不怎麼這麼快就能有封邑?而且還是主公恩準他親自來挑選的!”
“嗬,你消息夠靈通的啊!不過我看不像,你覺得主公家的姐姐是那種能允許他的男人出遊,還帶著這麼多女子出門的麼?更何況其中還有個神秘女子,我聽馬大哥說她就是現在給林大人上藥的那位!”
“什麼?那、那他還叫這麼大聲?要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噗嗤!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用句靠譜的話叫做‘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也就是你不是林大人你怎麼知道他快不快樂?我啊,聽馬大哥有提起過,那個神秘女子可不好惹,連他都要敬三分,聽說林大人也……”
“誒,那不就是懼內?我聽說當年的高祖也是……”
“哈哈,老兄你不也是!”
“呃,我只是想說,怕老婆不一定沒出息啊。你又給我扯哪裡去了?!”
兩人的對話實在是逗趣的很,連被關押的俘虜都忍俊不禁,這會兒更是有人笑出聲來了。
“笑什麼笑!哦,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勸你們一句,早點收了幻想老老實實地呆著聽候處置,因爲你們唯一的救兵已經不在了。”
另一個人接嘴道:“就在剛纔,你們的金木水火四個師兄盡數授首了!如果你們還想活命,最好別耍花招!”
一言放出,滿堂皆驚。悲傷、哭泣,但更多的是憤怒!
“你們、你們竟然殺了師兄們?!”
“哦哦,是啊,殺了又怎麼樣,還是老子親自動的手!有本事你就把我殺了啊!”
“喂,老鄭,這樣刺激他們好麼?上頭可是交待……”而且人又不是你殺的,擺什麼威風……
“怕什麼?人死了就是死了還能活過來不成?他們不過是階下囚而已,我既沒打又沒罵,說兩句不行麼?”
“這……我總覺得不妥,還是別說了吧。”
“哼,你小子就是這種性格纔會怕老婆!我告訴你,是爺們就得硬氣!”
“我……我,唉,隨便你吧。反正我不會告訴馬大哥或者沙大哥就是了。”
然而有的時候,老好人卻兩頭都不討好——
一天的時間,就快要在無聊的時光中過去了。
所幸林家仁伏在榻上也有人陪,不過這也是有代價的,那就是他必須得不停地講故事。
也許是見慣了大場面,兩個徒弟的情緒顯得很穩定,鄧艾還是面癱,陳情也還是像得了多動癥一樣停不下來,興致勃勃,只是苦了一直被問爲什麼的穎兒。沒辦法,誰讓他不敢直接去問林家仁?這也怪不得人家小孩子,林家仁那傢伙耐心又少態度又差,怎麼看也是穎兒親切可愛多了。
四人饒有興致倒也其樂融融,絲毫不知洞中的另外一邊,已經有人在蠢蠢欲動。
“你們都出去吧,林大人說,我一個人來看著就夠了。”
“是!”
這個可是林家仁貼身的護衛,有她在裡頭的人應該也跑不掉。守衛們也沒有多問,只是囑咐了一下該幾時吃藥,就匆匆離去了。
“好了,你也可以出來了。”玲朝著洞口低語道。
不一會兒,那裡閃出個人影,對著玲卻是冷笑道:“想不到你也有拜託我的一天。”
“哼,以防萬一,我可不想出事。要是我倒了,就憑你能保護得了他麼?”
“你!不要小看人了!要不是……”
“行了,我讓你來不是吵架的,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哼,也對,像這種有前科的禍患可不能留著!”
“說到有前科……算了,咱們開始吧。”
你個魏薇也真的是有前科的而且也是綁架,居然好意思這麼說,真是記性好忘性大!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只有當面臨外敵的時候,內鬥纔會戛然而止?反正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兩人現在就是這樣的聯手狀態,一步一步地靠近懵然不知的小姑娘。
一出御姐血虐小蘿莉的戲碼,似乎即將上演。
“……我好像不是那麼說的吧?呃,你還真的是當過土匪的麼,怎麼手藝這麼差,捆個人還這麼費勁!你看看我,不是很簡單麼?”
“這種系法……你從哪學來的啊?我可是聞所未聞啊。”魏薇沒有顧及對方的嘲諷,反而很是驚奇也是很認真地在吐槽對方。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很管用!算了,你在旁邊看著就行了,都交給我來吧!”
捆人也是一件極爲藝術的事情,玲就是想這麼告知魏薇。
不一會兒人被弄醒了,玲也捆綁完畢了。
接下來就是調/教,咳,血虐了。
“你、你們!”
“文秀是吧?大夫說了,你還很虛弱,需要躺在榻上好生休養,所以你最好別動。”玲雙手託著下巴歪著腦袋,撐在牀邊,慢悠悠地說道。
“還有啊,大夫說了,喝藥必須得按時。看看時辰現在也差不多了。”說罷,魏薇便端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湯藥,緩緩地走了過去。
文秀的臉已經變了顏色,似乎還從沒有什麼讓她如此恐懼。想要罵人,可是喉頭就像被凍結了一般罵不出聲,想要反抗,可無論怎麼動都是徒勞。原來任人宰割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
“這下子你該體會到一些應有的心情了吧?”
“我可告訴你哦,咱們家的大人可不是說帶走就可以帶走的唷,不付出點代價可怎麼行?哦,對了,聽說你還打了他,你知道麼,當咱們找到他的時候,那條腿基本上就不能看了。一想起來他的康復遙遙無期我就……”
文秀卻是大喝一聲:“關我什麼事?!那是你們先發的暗器……”
шωш★ TTκan★ C○
“住嘴,沒有你的出現月英也不可能在慌忙之中做錯事!”
“沒錯,這一切都要怪你!”
“你們!”
二人再也不跟她廢話,一人撐著她的嘴,一人直接將湯藥給灌了進去……
咕嚕咕嚕,被嗆到是難免的,誰讓她不配合呢,黑色的液體褪去幹乾淨淨的陶碗一隻被還原,兩人的笑讓文秀感覺受盡屈辱。
“你聽,是什麼聲音?”
忽然,嘈雜的喊叫響了起來,由遠及近,而且越來越近。
“難道是有人偷襲或者叛變?糟了!兄長那裡!”
“別動!那裡自有馬忠和沙摩柯保護,聽聲音他們已經很近了,咱們不能出去,不如就在裡面打個埋伏!”玲瞥了一眼被捆的結實的文秀,一瞬間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