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人的騎兵隊。
謝峰不得不將士卒們龜縮在堤壩之上,列出防守的陣型靠弓箭來抵御。
高家堰長達三十里,可就數這一段材料用的少寬度小,否則林家仁他們當初也不會選擇準備在此開個口子了?,F在對于謝峰他們來說,這里無疑屬于背水一戰的節奏,容不得半點退后,否則就下河撈魚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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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是這樣的情況,往往能激發出非同尋常的斗志,一方面是地利一方面是士氣,騎馬隊絕不會舍棄四條腿的馬匹,反而用兩條腿來進攻,要知道培養一個騎兵的花費那可是一個步兵的十倍。
“應該守得住吧?”
敵人的騎兵數來數去也只有三百人左右,謝峰為了穩妥起見也就沒有跟他們硬拼,他怕一下去被誘去了平原打仗,他們的后續部隊一來趕上了包抄,那他就是全滅的節奏。
所以他對這伙單獨出現的騎兵隊還是相當忌憚的,此刻兩方都在進行沒營養的射擊。
持續了大約十多二十分鐘,地處高地的謝峰部隊占據了不小的優勢,原因很簡單,他們人多可以分心去可以拾取騎兵隊射來的箭矢,而騎兵隊就三百人,總不至于分出一部分下馬去撿取吧?而每個人帶的箭矢又是有限的就那么一個箭壺幾十支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騎兵隊故意站的遠遠的,總之很少有箭矢射的到他們的地方,而相對的,他們射來的箭矢也是軟弱無力,所以才有了謝峰更進一步的疑惑。
這是什么節奏?。抗ビ植还ネ艘膊煌耍蛿R這里耗著,弄的人心欠欠的又不敢輕舉妄動,真是莫名煩躁!
誒,等等,該不會……
“分出一隊人馬跟我來,咱們不能再這么被動了!”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他擔心的卻是另外的事情——敵人有可能分別去了鐵礦處,他得去確認一下那邊的安全狀況。
現在真是怎么選都有問題了,人少分兵從來都是兵家大忌,會不會自己這邊一走被察覺到了之后,他們就會一窩蜂撲了上來,將高家堰奪過去呢?可長此以往呆在此地又不是一回事情,就算他們找不到那處鐵礦,就這么圍而不攻地消耗,也得把自己給耗死啊。
但是分了兵,人家也可以各個擊破不是么?而他又不可能派人去城里求援,若那么做了,淮陰城又有陷落的危險。
唉,你這他喵誰出的計策啊,真是要搞死人!
就在謝峰不斷糾結而最終不得不作出了個艱難的決定并且認為自己絕對不會被發現的時候,這個出計策的人,這個在這個冬末春初里打破平靜掀起風暴的男子,終于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我說謝峰啊,你是憑什么覺得你可以躲過我們的探子不被跟蹤的呢?”
笑意掛在龐統的臉上,也掛在每一個在周邊寫著“我驕傲”的臉上。謝峰伸出顫抖的手,握著武器,眼睛已經紅了起來,他努力地強壓著自己的憤怒和悔恨,手中的武器一點點抽了出來,而后猛地向前一指,忽然爆發出了吼叫:“給我殺!”
他已經打定主意要與此礦共存亡了。
“唉,我說師兄,你就搞的這么麻煩做什么?不就是一個鐵礦么?”
前方是扭打起來的混戰,后方是來自林家仁的吐槽。
“師弟你有所不知,這家鐵礦名義上是由曹操把持,但卻少不了二陳的好處,而同時這兩個大家卻是委任他們的依附者,也就是身在淮陰的幾個心腹家族共同看管,這樣說你明白了么?”
“哦哦哦,也就是說其實其他的都不打緊,跟這個鐵礦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這里才是他們的根本利益!不過師兄啊,這二陳是什么來頭,竟然連曹操都沒辦法奈何,還要在私下里做交易?”
“呵呵,其中之一乃是在徐州根基深厚的陳珪陳登父子所領導的家族了,當然了現在由于陳登的重病也開始沒落了;而另一個則是一開始隨父避難而來的陳紀陳群父子了,此家歷經呂布、劉備、曹操之**,卻越發興旺發達,可見其之手段!”
“師兄真博聞廣識之士也!”這可不是拍馬屁,而是發自內心的贊賞,像林家仁這種天天聽取情報在情報機關都呆煩了的人,都不能對徐州的事項知道的這么詳盡,而他卻了若指掌,看起來“鳳雛”之名實至名歸啊。
“哈哈,師弟說笑了,我能知道這些,還不都是都因為一件事情啊?!?
“???什么事?”
“不巧陳群是家叔之徒,是咱們的同門師兄弟啊!”
“!@#¥%……”哎喲我去,老頭子到底有幾個徒弟??。?!居然還都是這么吊炸天的類型,陳群這個名字林家仁可是聽說過的,曹丕的開朝功臣之一,九品中正制的奠基人之一,歷代的三國游戲中智力魅力都在85以上,政治力更是90以上,由此可見一般。
內政外交型人才,又是豪門望族,潁川陳家底蘊至少在三百年以上,根基之深,連四世三公的袁家也是不及,真心讓人望塵莫及。
“這陳師弟每年都要給我寫信,也就是例行公事地拉攏我,可惜我對他們這些大族并不感興趣,更不想成為他們。”
“呃,荊州龐家貌似也是大族吧?”林家仁的吐槽再次響起,很明顯的龐統正在表述情懷,被這么一說立馬就沒了興致。
“我是被逐出家門的人,算不得士族了。”有些自嘲,也有些無奈。
“啊啊,師兄安心些,總有一天老頭子會認可你的?!?
“哼,到時候他就是求我回龐家,我都不回去!”
這個是不是就叫做傲嬌?林家仁看得出來他心里明明就渴望的不得了,卻還是一臉“我才不要”的模樣,就這一點來說還真是跟尚香姐一樣一樣的。
林家仁微微抬了抬頭,就是不知道尚香姐那頭現在怎么樣了,自己給的書信,她有沒有看得下去——
柴桑周邊,由于周瑜的加入,戰事已經進入了相持階段。
尚香姐在大帳內百無聊賴地盯著地圖看,就這樣已經持續了一個時辰,沒人敢來打擾她。
“參軍馬謖求見!”
帳外傳來一聲吆喝,尚香姐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有氣無力地應允了一聲:“有請?!?
已經近十天沒有交戰了吧?自己都快閑出毛病來了,她現在真希望自己跟林家仁對調一下,老是聽著他那邊風生水起,先破丹陽攻克建業解了會稽的圍,再北上進入曹操的地盤,搞的徐州雞犬不寧,本來她還想好好在信里說說對方居然跟曹軍聯合的,現在看來人家是有備而來,這不又去幫孫權了么?
從骨子來說,她的確是希望孫權早些垮臺的,但是決不能假手他人,這件事只能她來做,若非如此就失去了意義。
林家仁的信里說的很清楚了,此行的目的就是把老曹逼回去,所以主公你這邊的戰事得停一停,咱們得給孫權一個緩沖的空間和良好的幫忙態度,然后在通過軍事打擊經濟以及外交游說兩個方面來迫使曹操打消吞掉江東的念頭。
馬謖手中又是一封信,還是來自林家仁的,這一次他說“時機到了,該行動了”。
尚香姐這方的使者是步騭和呂范,孫權那邊則派出了虞翻和陸績,這四人放在全江東也是堪稱口才了得之士,此番聯袂出擊交叉游說可見雙方誠意了。
他們的目標是二劉——劉琦和劉備。
此計乃是戰國時期之經典——合縱。誰讓曹操是一超多強里那個超呢?
而這個“超”之所以為“超”,不僅是因為他們的實力強橫地盤夠大,還在于他們不笨。早有人料到了合縱的可能,做出了應對的舉措。
這個應對的舉措就是當年的秦國屢試不爽的——連橫。
當四人組來的劉琦的襄陽的時候,他們驚奇地發現曹操的使者早在幾天前就來過了,而且貌似跟劉琦還達成了某些默契。
這還得了?
巧舌如簧也是失了先機,四人商議了一番之后,也是決定盡早面見劉琦,然而后者卻是——避而不見。
“這恐怕是故意的。”
“沒錯,外事多年見怪不怪?!?
“劉琦應是在掂量手中之籌碼,好與我們江東調價還價?!?
“恐怕也是在等劉備方面的決定!”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分析的頭頭是道。
而劉琦卻也是不虞你們知道他的真實想法,反正你們知道了也得等著不是?
襄陽,鎮南將軍府。
“哈,不疑妙招啊,我看他們可是急壞了吧!”
劉巴的面前有個小男孩,年紀在十五六左右,這就是他這個暗影軍師身后的超級幕僚,他所依仗的王牌。
軍師背后的軍師——周不疑。
歷史上,這是一個曹沖式的人物,年少聰穎能言善辯識大體懂計謀,可謂小妖一枚,先者劉備看好他,為其擇師而不得,后其師從諸葛亮,其師語曰“異智”。可惜曹操南下人給走散了,不過這小孩卻跟曹沖成了好友,最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是,曹沖死后曹操立馬把他也給殺掉了,而他對惜才求情的曹丕給出理由是“此非汝能御也”,可見忌憚之情。
(這人是個傳奇,三國志并沒有什么筆墨記載,可其他史書卻有,這就見仁見智了。)